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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庶女继妃-第19部分

小说: 庶女继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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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延庆王妃不显山不露水全都看在眼里,只是故作不知罢了。雨澜不由暗暗好笑,都说红颜祸水,孰不知某些情况下,蓝颜也是祸水。
  话说四姑娘雨霏年龄不小了,已经及笄几个月了,那个时候女人的青春比现代要短得多,上了十七八岁就算是老姑娘了,再想找个好婆家可就不容易了。怎么大太太还不开始给她张罗亲事?
  雨澜的目光就不由落在了雨霞身上,难不成是大太太恨极了合香阁,想要给雨霞说门糟糕的亲事,因为雨霏是姐姐,若她的亲事说得晚,那雨霞作为妹妹就没什么好说嘴的了。要知道年纪越大就越不容易说到好的婆家。
  这可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雨澜不知道她无意间竟猜对了事实的真相。
  一时间吃完了饭。延庆王妃带着子女和亲戚们告别。银月公主显得颇为不舍,和姐妹们挨个告别,又对二姑娘说道:“我这次回去就要进宫了,如果太后她老人家没有大碍,二表姐结婚那天我一定求恳太后皇后放我出来,亲自送二表姐上花轿。”
  二姑娘那么冷淡的人也不由十分感动。说道:“表妹这份心意我领了,一切以太后娘娘的凤体为重!若是出不来也就算了。”
  银月公主和雨澜一见如故,最后拉着雨澜的手,说了一箩筐的话,千叮万嘱等她一有时间回了王府,就给各姐妹发帖子,让她们一定去王府做客。雨澜也十分喜欢这个活泼伶俐的交际花,看了看老太太和大太太的脸色,满口答应下来。
  送走了延庆王妃一行人,众人也就散了。这时天色已黑,四姑娘雨霏将大太太送回怡宁院,这才带着贴身丫头翠珠回到秋香阁。
  秋香阁就在正院怡宁居的后边,中间隔着一条小路,相隔也就二十米,一进的小小院落,原是给下人居住的。后来冯姨娘生了四姑娘,被抬成姨娘,大太太就叫人收拾了出来,赏了给冯姨娘。这么小个院子住着四姑娘雨霏和她的生母冯姨娘早就显得小了,而相府这么大的地方,并不缺少单独院落,可是大太太却始终没有给娘两个换个地方的意思。
  翠珠小心翼翼地在前头打着灯笼,放轻了脚步,不敢行差踏错半步。她知道四姑娘雨霏心里不痛快。四姑娘别看在人前的时候一副温良无害的样子,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不敢得罪,翠珠却知道这些都是假象,其实四姑娘脾气非常坏,不高兴的时候就会拿她们这些小丫头出气,秋香阁的丫头们动辄得咎,被骂一顿是常事,偶尔打一顿也不稀奇。
  四姑娘在大太太面前讨生活不容易,她们几个在四姑娘面前讨生活更不容易。
  雨霏心情的确很糟,今天一天随着大太太踏青赏花,参加延庆王妃的杏花宴,本来是高高兴兴的事,却让她憋了一肚子气。都是杨府女儿,二姑娘、八姑娘是嫡出,别人不敢怠慢,五姑娘雨霞长得出挑,又有手腕又有才华,别人高看一眼。她却才华平平,虽也做得诗文,却没什么出奇之处,自然没人看重。
  回到家里,又有一个才貌皆佳的七姑娘雨澜,本来唯唯诺诺的,处境比自己还差几分,心里总算有些安慰。谁知她一朝翻身,竟攀上了老太太这座大靠山,也不知怎么了,忽巴拉手腕变得这么厉害,银月公主何等尊贵的人,见了她却那般喜欢。雨霏最见不得几个姐妹好,早就一肚子不痛快了。
  想那二表哥一表人才,富贵风流,如此青年才俊,谁见了不动心?可叶敏淳表面上对她客客气气的,又何曾真的把她看在眼里?就连三表弟那个庶出的叶敏弘也没对她多看一眼。原本想着二表哥自己不敢奢望,三表哥也许可以求求大太太,现在嘛……想着一股酸涩之气就哽在胸口,这一顿饭吃得就有如嚼蜡。
  怪只怪自己是庶出的!
  回到秋香阁,冯姨娘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了雨霏立刻讨好地露出一张笑脸。“姑娘回来了!出去应酬了一天一定累坏了吧,赶快回房休息一下吧,叫翠珠给你捏捏肩捶捶腿,我回头就叫丫头给你沏一壶上好碧螺春送来。你最爱喝的!”伸手便去扶她。
  雨霏现在看见她就烦!她面色阴沉,冷哼了一声,挥手打开冯姨娘的手,径自回房。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雨霏憎恨自己的亲娘。
  她总是在想,自己要才华没才华,要相貌没相貌,在杨府所有小姐当中竟是个垫底的。这不全都要怪冯姨娘把自己生成这样吗?恨只恨她老实巴交的,不要说像柳姨娘那样有手腕会邀宠,连带着儿女跟着受惠,成天只会在大太太跟前做牛做马,累死累活却连句话都说不上,简直无用之极。自己的处境如此糟糕,全都是因为自己不是嫡出,全都是因为自己的娘是这么一个没用的姨娘!
  冯姨娘愣愣地站在那里,一瞬间脸上就爬满了泪水。这样的冷遇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己毕竟是雨霏的亲娘啊!可她生性懦弱,只会忍气吞声,从无与人争强的心思,一时虽伤心无比,却只怪自己没本事带累了女儿。
  跟在她身边服侍的几个丫头一脸不忍,却谁也不敢出声。
  冯姨娘哭了一会,听见四姑娘房中闹腾起来,斥责声、喝骂声还有哭响成一片。冯姨娘到底放心不下,就亲手捧了一盏茶,推门进了雨霏的房间。
  只见雨霏坐在窗前的湘妃榻上,如意小圆几上放着敞开盖的茶盏,桌子上满是茶渍,一个小丫头跪在地上抹眼泪,四姑娘疾言厉色地斥责着:“……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们是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姑娘,你这是闹什么呢?要是让那边听见了,又要说你没规矩,不像大家闺秀了……”冯姨娘目露惧色地看向怡宁居的方向,随手将茶盏放在小几上,“你先出去吧!”就挥退了小丫鬟,又将门窗关严实了。
  “我就是有了那大家闺秀的做派又能怎么样?别人就能把我当成嫡女了?”雨霏冷眼冷语地道。
  冯姨娘不由垂泪:“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带累了姑娘!”
  她哭得伤心,雨霏却听得闹心,冷冷笑道:“行了,行了!你这给谁哭丧呢?有本事你哭给太太听去,请她看在你含辛茹苦伺候她二十几年的份上,让她高抬贵手放我一马!”真是越想越生气,将几上的茶盏端起来又重重顿在桌上,“我已经及笄三个月了,可婚事连点影子都没有,她这是想把我晾到多大年纪?她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冯姨娘吓得要去捂她的嘴:“姑娘,我的姑娘!可不能这么说啊,这要是让太太听到了,咱们还能有好日子过吗?我明天就去求太太,我明天就去求太太去!”
  雨霏厌恶地打开冯姨娘的手:恼怒道:“算了!就你那张嘴,不会讨好也不会卖乖,说了能有什么用?从前你难道没说过吗?太太什么时候给过你这个恩典了?我早就看透了,在她心里,我是一钱不值!”
  冯姨娘泪流满面,反反复复只是说:“那该如何是好,那该如何是好,都怪我不好!都怪我没用!”
  雨霏烦躁不已,“出去出去!一点忙帮不上,只能添乱!”
  冯姨娘唯唯诺诺,推门正要出去,雨霏又道:“叫小丫头进来收拾一下,再叫翠珠把绣绷子拿进来,我要赶着把太太的鞋做好!”
  冯姨娘抹着眼泪劝道:“已经交更了。姑娘还是早些歇了吧,就着灯光做针线最熬眼睛了,姑娘须得仔细着啊。”
  雨霏简直怒不可遏了,恶声恶气道:“我不做针线讨好太太,难道靠你帮我讨恩典吗?没有个好亲娘,我自己再不争取,难道我等着在杨家养老不成?别在这添乱了,赶快出去出去!”
  冯姨娘不敢再多话,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听见雨霏在背后说:“你告诉外头所有的小丫头们,谁要是敢把今天晚上的事情泄露出去一言片语,小心我揭了她们的皮!”
  作者有话要说:

☆、痴妄雨霞恨嫁太子
  大老爷将延庆王妃一行直送出府门,看着王府那带着徽记的马车辘辘行远,这才返回内宅。只见垂花门里,一个婆子带着两个小丫鬟等在那里,是大太太派来接大老爷过去正院的。五姑娘雨霞竟也等在红漆廊柱下,见父亲来了立刻过来请安。娇滴滴地道:“父亲,女儿近日学着画梅,可怎也画不好,父亲若是有暇,可否过去指点女儿一二?”
  大老爷素来宠她,自然无不应允。大太太派来的丫鬟婆子这才有机会上前请安。说不了两句,就被大老爷打发走了。于是父女俩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迤迤逦逦直奔合香阁行去。
  直到众人走远了,那带头的婆子才恨恨地呸了一声:“没见过合香阁这么不要脸的,为了争宠,连女儿都派出来了。大家小姐的脸面都不要了!真是下作!”众人忿忿地回去禀告大太太不提。
  大老爷走了一阵子,忽然想起外院一件要紧的公务尚未处理,便吩咐雨霞先回合香阁,他带着一个丫鬟匆匆去了外院南书房。
  雨霞回了合香阁,柳姨娘作为姨娘没有资格陪客,但这时已经得到消息,早已打扮停当,守在了院门口。见大老爷没跟过来不由一阵诧异,雨霞扶着生母的手进了堂屋里间,挥退了众人,又关上房门,柳姨娘一坐下就不由埋怨道:“我的姑娘,今天这事你可有欠思量呀!你一个姑娘家,亲自跑到二门接你父亲……娘知道你是为了娘好!娘也不怕人家在背后戳脊梁骨,可你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帮姨娘争宠’,这话传出去多不好听呀!”
  “娘……”雨霞嗫嚅了一下,也意识到此事不妥。到底是年纪小,没有历练出柳姨娘般的稳重。其实以柳姨娘的受宠程度,就算争宠,也断不至于派女儿出马。都是她太过心急,乱了章法。对着生母,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雨霞便道:“娘,我把父亲叫来合香阁,是想……是有件事想求他……”
  柳姨娘疑惑道:“到底是什么事?吞吞吐吐的!”
  “……我”雨霞的脸红红的,“我想求他……把我说给二表哥。”毕竟是大家闺秀,说起自己的亲事,即使对着生母,也还是害羞的。
  柳姨娘不由怔住!脸上的神色渐渐庄重起来:“姑娘,你是大家闺秀,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自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么可以自己过问自己的婚事?这要是被怡宁居知晓了,不知要怎样编排你呢!”
  雨霞脸更红了,“我自然不会出去乱说!娘,都什么时候了,就别跟我讲这些礼数规矩了!父亲最听你的,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
  柳姨娘抓住椅子扶手,脸显沉吟之色,眉目间自有一股气势。自己的孩子,哪有个不爱的,刚才那番话也不过是敲打雨霞两句,怕她被人抓住了把柄,若她真是个严守礼教规矩的,又哪能有今天的日子,隐隐竟能与正房太太相抗衡。
  就沉吟着劝道:“那二表少爷,以前又不是没见过。虽说也是皇室血脉,算得金枝玉叶,可他上面还有一个成了亲的哥哥呢,承袭王爵哪里轮的到他?前儿听你父亲说起,延庆王爷已经上书当今圣上,为长子讨封世子封号了。世子之位一旦定下,二表少爷顶了天也就是个国公。况且,延庆郡王与国家并无尺寸之功,世子再往下降,可就连王爵都没有了……”大楚制,皇室宗亲除了极个别的立下大功者由皇帝赐予金宝金册,得到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也就是说爹是什么爵位,儿子照样还是什么爵位——其余的可都是降等袭爵的,没有了世袭罔替的铁帽子,几代下来就变成了闲散宗室,也难怪柳姨娘有些看不上叶敏淳。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郡王府听着好听,若论权势地位,又哪里能比得了首辅宰相之家。五姑娘雨霞别看是庶出,姨娘却极得大老爷宠爱,在相府的体面那是一等一的。吃穿用度、入学教育都是比着嫡女来的,雨霞早就把自个儿当成了嫡女。大老爷也不只一次地表示,将来要为她找一个天下最好的男人嫁了。母女两个一个比一个心气儿高,普通的宗室又怎会看在眼里?
  “……可不能只为他生得好看就动了心思,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娘!你说什么呢?”雨霞羞得脸上发烧,想到表哥那张俊脸,又是一阵心跳,“你怎么不想得长远一点!二表哥从小就与太子交好,一起读书,一起习武,将来太子登了大位,能不重用他吗?又是太宗皇帝的亲孙子,又文武双全,带得了兵也从得了政,将来立下几桩功劳,得个王爵也不算难啊!历朝历代这样的例子多着呢。”
  柳姨娘神情凝重起来:“这话你是听谁说的?”她虽然颇有些手腕,长于宅斗算计,但毕竟是内宅妇人,对于朝堂政事并不十分关注,自然没有多少见识。但这话说得有没有道理还是判断得出的。
  雨霞嘟着嘴道:“是绿静斋那贱人说的。”可不就是刚才吃饭的时候雨澜话赶话地说出来的。
  柳姨娘这下真的吃惊起来:“她才多大一点儿。竟有这样的见识?”柳姨娘目光幽深,神情越来越严肃:“孩子,当娘的再劝你一次,以后再不要和七姑娘作对了。她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见识,能是个好相与的吗?我瞧着连老太太的心都慢慢被她拢过来了,可见她的手段!”
  “娘,你还说!”雨霞忽地站了起来,想起今日雨澜的风光,气就不打一处来,“只不过是婊子生的贱人,凭什么和我争?凭什么老太太喜欢她不喜欢我?再说了,她有什么了不起,有了事情,父亲还不是站在我这边。”想起上次摆了她一道,脸上就露出得意的笑容。
  柳姨娘急得直跳脚:“哎呀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那么固执!有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个敌人就给自己多树一堵墙啊!你又何必非得和她过不去呢?”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雨霞越想越怒:“她整天与我作对,想让我和她和好,做梦!”柳姨娘又劝了几句,雨霞只是不听。时间不多,大老爷马上就要来了,只好又把话题扯回到叶敏淳身上。就问:“今天的杏花宴,不就是给二表少爷、三表少爷相看姑娘的吗?延庆王妃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姑娘当时有没有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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