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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翻覆三千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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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拍拍衣裳,从席坐的地上站起来,笑道:“公子,是我。怎么这么晚了才归来?”
  高乔见是他,冷冷地睨了石头一眼,不屑道:“你管我这么多?!看来你恢复了语言能力对我来说也不是个好事……我最讨厌别人多嘴多舌了!”
  石头道:“哪敢哪敢。”
  高乔昂首挺胸地经过石头身边,欲回房里去。
  石头瞧着高乔背上的两个大包裹,说道:“公子,这有两套兵服……看来是您还打算换洗呢?只是,旅途上,谁能帮你这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公子哥儿濯浣衣物呢?”
  高乔默了一瞬。
  就在石头以为他要呵斥自己的时候,高乔带着缓慢而不羁的语气说道:“你想要什么?既已被看见,我也没与你虚与委蛇的心情。给你一些金银,放你出府找个好活计,如何?”
  石头摇摇头:“不,我只想和您、和大队伍一起去西北。公子,你看,我还会洗衣烧食,略懂些医理和生活常识。你带我去,就像带个包你后勤一切麻烦的嬷嬷。你只管在前头潇洒,我尽在后边支持你威风。如有危机,我还可以替您挡刀!”
  高乔惊愕道:“你算什么人物?也想和我一起去战场?!”
  话一出口,高乔觉得有些不妥。他自诩和瞧不起人的官家子弟不同,但是难免自己心里有时也带了些偏见。
  高乔说道:“我自己混进队伍尚且吃力……再带着一个小厮……难不成我就傻到给自己立这么大个靶子,好让我父亲知晓吗?”
  石头不说话了。从高乔的眼睛望去,对方就这么恹恹的,仿佛放弃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给你一笔金银。你可以出府去。我不在,也不必你伺候了。只一件,今晚之事在我出征前你不能与任何人透露。……再一件,你是我带回来的人,不要妄想威胁我。我不是你看起来那么好欺负的。”
  石头目送高乔沿着一条小路蹿回他自己的房间。
  他的眼皮才缓缓合上。
  ——哪里有最新鲜的尸体?不用动手,那些研究的样本就已经四分五裂肝肠俱泄……哪里的实验,对自己受反噬的可能性最小,同时又能改变大多数人命运?哪里可以使我跳出古代的限定的框架,方便我推动命运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战场。
  

  ☆、第 19 章

  点兵场时,高乔一侧面,就看见了乔石头。
  他那双眼睛,自从会开口说话了之后,就仿佛被灌进了灵性。一颦一笑间,有种超脱这世间的泰然。
  趁着兵头们不注意,高乔没几步换到了石头旁边。
  还没等高乔说话,石头就抢白道:“我可没有像你一样大费周折,要抢人家衣服才混得进来。一万的兵根本没凑齐,到现在去募兵处打听,只要你愿意去,就立刻进编……不过,像你这样背景的娇娇公子,可得好好装扮一番,以免被你父亲的近卫们偶然遇上……”
  “怎么可能是现招?就算不动京都的人马,我父亲手里的兵权去调配个区区一万人马不是难事……不行,这事有诈……”
  “十万兵马也是之后才到,万一其中生变,以不足一万的兵力长途跋涉,还非是精兵……就是要我们白白去送命!”
  高乔手高高地举起,但是乔石头眼疾手快,将他拍昏了。
  “中暑了!中暑!”乔石头这么向因动静看过来的一双双眼睛解释着,心里却在想,绝不能让你坏了我去战场的安排……
  怀里的高乔不安地皱起了眉毛。
  于是石头放开了掐在人家脖子上的手,将他打横抱起……
  贾达村、魏不亮、常路,打以前他们仨就曾分配在同一部队里,在这次以五人为一个小队的编排安排中,很快就熟稔了起来。
  另外两个人一看就是新兵蛋子,双手白细,也不像是走穷苦人家不得不刀尖舔血的路子。
  常路收回打量他们的眼睛,说道:“这次真是怪得很!”
  魏不亮哼哼道:“哪儿怪?你不会信了话本里的话,以为这两娘们唧唧的新兵是匈奴的奸细吧?!兄弟,别紧张。匈奴人怎么会知道我们皇帝派兵去收他们了?以前皇帝老儿可都是上赶着送地过去,匈奴人那些个愚弄脑袋,怎么会猜得到我们如今就要去讨伐他们了呢?更何谈派来奸细随军左右!”
  贾达村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嗤笑:“匈奴人愚笨?你怎么知道的?你从前看见过匈奴人,还是你就是匈奴人?我可跟你们说,匈奴人一个个阴险狡诈,滑得就像到手的泥鳅!以前我爹做过几年匈奴那边的行脚商。哪次回来不是货物空空,银钱却没几个。他跟我说过,匈奴人锱铢必较,糊弄他们实属不易。再加上后来总是被白抢,我爹只好撇下这门生意另寻门道了……可见,匈奴人又奸又蛮,不是好惹的呢!”
  魏不亮被一通抢白,有点不悦,说道:“我看匈奴人好不好糊弄难说,你爹编故事的能力倒是不赖。匈奴人一向抢掠无度,蛮横出了名。要什么东西挥挥拳头就有人送来了,何必找你爹买呢?大约啊……大抵是自己吃酒耍完了银子,就随口胡诌来,打发你娘和你罢了!哪想你是真呆,全信了……哈哈,真好笑!”
  贾达村的脸憋得通红。因不忍自己被同僚下了面子,他把脸朝向常路,问道:“常路!你评理,我说的是真还是假?!”
  常路没理会他们的争吵,声音闷闷的:“着实是怪!皇帝老儿态度莫名其妙,一个软骨头不可能一个晚上就改变了……将军也是,安稳数十年却重拾兵戈,还带这么点兵,一把老命颐养天年不好么……早年算是个狠人,难道年纪大了还想争那战功嘛?”
  贾达村也来了兴头,悄声说:“听说,我们兵马出发不久,高将军就频繁派人去看后面十万兵马粮草的情况……更有甚者,说高将军都立好了遗书,只待这边身死消息一出,京都那边就公示了……傻子都知道,功成身退。将军是条好汉子。只可惜,这狗皇帝不是个好东西!”
  一直在角落里瞌睡的高乔睁开了眼睛:“什么遗书?狗屁不通!”
  在兵营呆了一个月,高乔也不自觉地染上了点匪气。
  “睡吧睡吧!”魏不亮吆喝道。他压根没把高乔当做一路人,高乔的话在他这儿才真是狗屁不如。
  常路望了一眼正要进来的乔石头,无端想到自己曾经家养的两只娇贵兔子,自己也不知为何,哧哧笑了一声。
  他将自己的铺盖展开,吹灭了就近的一盏火烛,倒头睡去。
  而另一边,石头摸黑走到高乔附近,放下刚洗过的衣服,对他不经意地嘱咐一声:“喏,你的放这儿,今天晚上湿气重,决计是干不了了的。明天你穿我的。我不介意。”
  高乔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好闻的味道。可能是平常世家子弟爱熏香,久了后身体自然而然就会残留着些许味道。石头尽量放缓了呼吸,希望减少这气味进入鼻腔的数量。
  他五官异常灵敏。可是生性着实是不喜接触。这会儿高乔的气息萦绕在周围,让他颇有点不自在。
  高乔身着一深褐色的兵服,即使隔着一层自己带出来的丝绸中衣,即使月余过去,也感到浑身上下充满了与自己相悖的别扭。
  他一扭头,向乔石头抱怨道:“你的衣服我不习惯穿。”
  乔石头在黑暗中发出了一声冷笑,这是与高乔这么久相处以来他第一次感到荒唐:“我也不习惯伺候别人。可是不照样忍了。出门在外,记住你的身份。你每天都要换衣服,每天都要我找水给你洗……你真以为自己还是……”
  高乔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眸里忽然荡过一丝微小的涟漪:“当初你自告奋勇随我来这儿。现在怎么,你是不情愿了吗?”
  乔石头想狠狠抓住这个公子哥的衣襟,却恶作剧般地抓住了高乔的脚踝。
  黑漆漆一片,目力过人的石头贴着高乔柔声说道:“穷山恶水出刁仆。小公子,你再闹腾几下,我不能保证在遇到危险是会不会拿你挡刀……”
  高乔凶狠地提脚踹去,可对方制得他无法动弹。
  乔石头把这个小少爷的脚塞进薄薄的被子里,自己也灵活地爬上床铺。
  乔石头的时代已经突破了很多传统的概念,伴侣不一定是异性,甚至只要提供足够的资源,生育权也不一定是女性的专属。
  “这个三千年前的老祖宗蛮有趣的。”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快得连石头也没反应过来。
  第二天起来,高乔虽有些记恨,但看见枕边干净的兵衣后也就释然了。
  行军到了西北郡附近,大军休整,难得高乔可以晒个太阳。他自语道:“离家多日,不知道母亲有没有看见我离开前留下的字条?她该担心坏了……”
  石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放在床头。竹清又不是个瞎的,估计我们前脚刚走,她就收到信儿了。”
  高乔的桃花眼斜睨了一眼身后的石头:“哦?多谢提点?……走一步算一步吧,除了这样我也别无他法……”
  高乔好歹有个小厮相伴,打打闹闹嘻嘻哈哈中,日子也不是那么难捱。可是对于高恒远来说,将至未至的后方部队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铡刀,每一思量就会让他心神不宁,难以入眠。
  从一出发就稍显诡异的送将宴上,一向拮据的皇帝将数不清的珍宝送入高府。再到七皇子拦住他,却一句话也不说。最后,是被应承的十万兵力怎么也联络不上,即使迷了路他们也不至于连个冲天炮的回应也没有吧。
  “高家!一切为了高家!”高恒远不是个傻子。
  相反,他太精明了,所以明哲保身撑到了今天。尚公主弃进官,要嫡子给儿子,要放权还军权,皇帝的要求他尽力满足着……
  可是人家视我为眼中钉,更有宰相那样的权臣煽风点火,匈奴虎视眈眈,他想善终实在太难了。
  只要保得住高家,高乔撑得下去……就是豁出他一条老命怎么了!
  硬着头皮,高恒远来了西北郡。在途中,每一次回头,都在日复一日等待着没有结果的答案。
  “我不是考虑死还是活。我是在想怎么死才配得上我的体面。”高恒远等的答案在一周后终于来了。
  一周之后,高恒远依然没等来后续的兵马和粮草。
  远处密密麻麻的人头和攒动的马蹄声传到营地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匈奴来了。
  

  ☆、第 20 章

  敌方浩浩荡荡少说十万。
  从地平线上浮起一队队人马,像潮水一样涌向了西北郡的方向。
  高恒远心知此时危急时刻,立刻遣散了大批兵马,分散成个各小中队隐蔽于四周。
  另一侧。高乔刚想抬起头见识见识匈奴人的真颜,可一双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按住了他的脑袋,一个沉稳的声音低低地在耳边回荡:“别动。”
  石头凑近高乔,解释道:“现在情况难测,先护好自己。”
  他眼力好,高乔要是一探头,离得最近的匈奴兵可能就要发现他们了。
  身后匍匐着的贾达村嘻嘻笑了一下,用极小的音量和旁边的常路交流:“他们有猫腻?”
  常路白了贾达村一眼:“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么一趴就是一上午。高乔闲的无聊。头顶上那只大手还没有移开,掌心处的热源烘得高乔晕乎乎的,好像吃醉了酒。眼皮越来越重,前几天省下的困倦一下子全袭来,睡意滔滔。
  石头的眼睛一丝不错地盯着前方,还抽空观察了一下四周,竟见这小公子已经睡着了。
  “你能不能再可爱一点。”
  十七岁的高乔睡颜还带着一团孩子气,石头却始终没抽回放在人家头顶的手。
  ……
  皇帝收到高恒远好几封信,可是总提不起精神来给当朝大将军写回信。
  战场的信都很珍贵,一打开恍然有风沙袭面,久了,皇帝连看也懒得看。
  直到后来皇帝一连好几天都没收到那边消息,他才找出最后一封收信,上面写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夜色渐渐深了,躺在皇帝旁边的萧贵妃轻轻地掖了掖身边皇帝的被子。没想到皇帝还醒着。他翻了个身坐起来,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
  贵妃转了转眼睛,巧笑倩兮:“皇上,难道你还在为将军的事情感到担忧吗?听小李子说,今天白日你要了高将军的信函?”
  皇帝的脸朝着贵妃,一只手伸过去碰了碰萧妃的肚子,说道:“我心有愧……虽然为了暂时的和平,必要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可是,就因为之前和可汗他们应承的话,朕真要夺走朕皇姐夫的一条性命嘛?”
  贵妃的肚子微微隆起,已经有些月份了。这一胎来得不易,对老皇帝来说,这也是他颇感自豪的老当益壮的一个象征。
  戏子出身的贵妃抓住皇帝的手,一嗓音里唱着凄凄哀哀:“皇上,匈奴人气焰嚣张,就是要拿高将军的血祭一祭他们亡故的兵马,您除了答应他们的要求,又有什么办法?况且,这京都里住着高将军的一众子嗣妻妾,为了自己的家族,高将军就是洒点热血,又怎么了?皇上您要忌伤神,一定要保重龙体,我们的孩儿以后还指着他的父皇教他识字读书呢。暂且让高家忍下这委屈吧,皇上您也没少为国家安定牺牲个人荣辱啊?!”
  皇帝的脸上浮现出难得的柔情:“对啊,为了我们的孩儿,让别人受点委屈怎么了?至于高家……唉,就怕长公主和高乔……”
  萧贵妃娇嗔一声:“况且,皇上您还送了一万的兵马给高将军陪葬呢。想必这黄泉路上,高将军也不会有多少寂寞吧。”
  皇帝没有说话,只低低地叹了口气,默默合上了眼皮。
  高夫人从来就像是一只活在人家屋檐下的猫。当她还只是个小小的善雅公主的时候,她依附着先皇帝和后宫各妃嫔小心苟活。当她成了高夫人,以为会有自己想象中的美好时光时,她的婆婆高老夫人却细细拿捏着他们府中大小事宜。她虽是公主之躯,也只能逃过身体上的磋磨,在很多时候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看眼色行事。
  好不容易熬过了婆婆……而高恒远却像抛开了包袱,开始一房接一房,变本加厉地抬姨娘。高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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