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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定江山 完结+番外-第158部分

小说: 定江山 完结+番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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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衍后半句调戏的话没说出口,就被宁怀瑾撩过来的几滴水花打断了。

    “口无遮拦。”宁怀瑾说。

    宁衍也不敢真的把他逗急了,连忙眨了眨眼,无辜地笑了笑,把后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宁怀瑾瞄了他一眼,也没精力跟他掰扯什么了。说来好笑,他自己虽是行伍出身,但架不住宁衍实在年轻,玩闹起来没个节制不说,还精力十足。宁怀瑾陪他泡了一个来时辰的汤泉,把自己累得够呛。

    宁衍也看出来他累了,眨了眨眼,搁下酒杯,往宁怀瑾身边凑了凑,讨好似地捏了捏他的肩膀。

    宁怀瑾本来半阖着眼睛在养神,见状微微动了动,拉过宁衍的手亲了亲。

    “别忙了。”宁怀瑾说:“再泡泡就出去吧,汤泉泡久了小心头晕。”

    宁衍唔了一声,却并未依言起身,而是伸长了手臂,整个环住了宁怀瑾的肩膀,将他整个人半搂进了怀里。

    宁衍用手肘撑着池壁,仔细地端详着宁怀瑾的脸,半晌后,忽然毫无征兆地笑了笑。

    宁怀瑾疑惑地嗯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宁衍笑了笑,感慨道:“就是觉得……好像什么都来得太轻易了,像是做梦似的。”

    宁怀瑾闻言睁开眼睛,无奈地歪着头看了看宁衍,叹息道:“……恐怕也就只有你自己觉得这一切来得容易。”

    若是让宁怀瑾来看,他只觉得宁衍从小到大如履薄冰,所得之物哪一件不要他殚精竭虑地抢着攥着。这江山虽非他争抢而来,但从坐上帝位开始,宁衍也没有一天安生过。江山尚且如此,更妄论自己,宁怀瑾实在不知道,宁衍是怎么用这种语气说出“轻易”二字的。

    仿佛他只看到了结果,就能把中间吃过的苦都忘了似的。

    宁怀瑾有时候会想,若他早发现宁衍这个内敛的性子,多留意留意他,是否他就能少些不安。

    然而往事不可追,追溯往昔已是无用,宁衍怀揣着满腹公私心事无人说,却还能长成现在这个模样,既不自怨自艾,也不排斥冲他敞开心扉,宁怀瑾已然是佩服至极,再没什么不满意的。

    “我本来想过,若是想要徐徐图之地将皇叔追到手,恐怕少则三五年,多则七八年。”宁衍笑着说道:“现在才两年不到,便能跟你蜜里调油地共同游玩,岂不是容易么。”

    “陛下这是什么形容。”宁怀瑾挑了挑眉,逗他道:“若你觉得这些来得太轻易,叫你如坠梦中没什么真实感,那也不难,等这次回京后,我便搬出宫住回王府,以后每三日见陛下一次,那岂不是——唔!”

    宁怀瑾话还没说完,就被宁衍吻住了。

    小陛下原先对不乐意听的话要么插科打诨地遮过去,要么是装听不见,总之是把消极抵抗四个字奉为真理。

    然而现在,宁衍显然对此有了新的办法,他眼疾手快地捏住了宁怀瑾的下巴,动作间甚至溅起了一片水花。

    宁怀瑾猝不及防,整个人坐没坐稳,顺着冰凉的池壁往池底滑了滑,被宁衍拦着腰接住了。

    只是这么一来,宁怀瑾的大半重量就都挂着了宁衍的手臂上,他被宁衍按在池边,匆忙间找不到着力的支点,只能被迫一手撑着池壁,一手攥住宁衍的胳膊,整个人像是一尾搁浅的鱼,只能狼狈而艰难地在宁衍的攻势下保持平衡。

    宁衍身上雪白的里衣早湿透了,湿淋淋地贴在身上,宁怀瑾一边怕自己握疼了他,一边又怕他抱不住自己,真的滑到池水里去,整个人左右为难,实在是辛苦极了。

    温热的水浪轻柔地拍在池壁上,水汽蒸腾间,宁怀瑾只觉得被热气烘得眼前一阵阵地发花,他微微皱了皱眉,有些难受地推了宁衍一把,试图让他适可而止一点。

    只可惜宁衍正在兴头上,那肯轻易罢休,只将恭亲王里里外外地品尝了个彻底,才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唇,大发慈悲地放开了他。

    “那可不行。”宁衍得了便宜还卖乖:“进了朕的寝宫,自然就是朕的人了。若皇叔要搬,那我只能跟着皇叔一起,略略委屈一点,去住王府了。”

    宁怀瑾几乎被他气笑了,心说这孩子现在真是越长大越不讲理,偏生他拿他还毫无办法,每每被吃得死死的。

    “我看陛下倒是精神十足,人也挺高兴的。”宁怀瑾说:“既然陛下如此容易满足,那看来我倒是省事许多,也不用没事儿琢磨着怎么让你高兴了。”

    宁衍正想习惯性地调笑两句,说些什么“有皇叔在身边,我自然没什么不高兴的”之类的玩笑话,可话到嘴边,他却猛然反应过来,宁怀瑾这个话茬似乎别有深意。

    他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宁怀瑾顺过了一口气,自己撑着他的手臂重新坐稳了,然后四下环顾了一圈,伸手捞过岸上散落的外衫,伸手进去摸了摸,从里面摸出一只两指多宽的窄小木盒来。

    “本来是想游园的时候给你的。”宁怀瑾叹了口气,无奈地摇着头笑了笑,半真半假地埋怨道:“偏你会打岔。”

    宁衍从看到他莫名掏出只木盒后就有些发懵,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只有眼神跟着他手里的木盒挪来挪去。

    “陛下绝顶聪明,只要是想记住的事儿,从来都是过目不忘。”宁怀瑾摸了摸手里的那只木盒,轻声问道:“怎么没琢磨琢磨,我怎么偏偏要今日带你出来玩?”

    宁衍茫然地看着他,宁怀瑾只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平日里别的事情记得门儿清,偏偏轮到自己就稀里糊涂地,什么都记不住。

    “陛下忘了?”宁怀瑾提醒他:“你十六岁那年,就是今日及冠的。”

    宁衍恍然大悟,他唔了一声,眼神止不住地往宁怀瑾手上乱瞟,试探道:“那这个……?”

    宁怀瑾笑了笑,也没卖关子,而是拨开木盒上的小铜锁,将盒盖掀开,把里面的东西亮给他。

    宁衍凑上去看了看,才发现那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支簪。

    新奇的是,那簪子非金非玉,而是一截梅枝,木枝尾端削尖些许,簪身上涂了一层薄薄的油。

    宁怀瑾似乎无意过多打磨伤了灵气,是以梅枝上还留着两朵半开的花苞,宁衍看得新奇,低下头闻了闻,还真的嗅到了一点似有若无的花香。

    “这是王府梅园里,初春剩下的最后一截花枝了。”宁怀瑾笑了笑,说道:“可巧,正是陛下亲手栽的那一棵——低头。”

    宁衍一瞬间变得极其乖巧,听话地微微弯腰,矮下了身子。

    宁怀瑾撩起他半湿的长发,将他束发的玉簪取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换上了手里这一截梅枝。

    “你的及冠礼,我当时错过了。现在想来,实在是很不应该。”宁怀瑾说:“你的及冠礼已经在除夕那天送了你,可还有这一遭没有。我原先本答应过你,要亲自送你去及冠的……食言是我的不是,所以我想着,总是要弥补一二。”

    宁怀瑾说着,已经轻而又轻地重新帮宁衍束好了发,他的指尖留恋似地在那朵梅花苞上一扫而过,转而就着这个姿势捧起了宁衍的脸。

    宁衍眨了眨眼,他睫毛上挂着的水珠落下来,宁怀瑾下意识心神一颤,恍惚间还以为看到了一抹泪痕。

    然而紧接着他就发现这不过是他转瞬间的错觉——因为宁衍不但在笑,还笑得温和满足,比这满树的海棠花还要热烈。

    宁怀瑾动作轻柔地替他拂去眼前的水雾,又用拇指擦去了他脸上溅上的水珠。

    “我曾错过了你的一整个春天,从此之后每每想来,都追悔莫及。”宁怀瑾说:“这个教训吃得我毕生难忘,以后永不敢再犯了。”

    “所以不得不恳请陛下一件事——”宁怀瑾认真地说:“准我从今以后,都能常伴左右,永不离弃。”

    “朕准了。”宁衍郑重:“往后人生百年,江山也好,岁月也罢,我都愿与皇叔共享。”

    ——正文完。

正文 【宁越番外(上)】东边日出西边雨

    宁越对舒秋雨是一见钟情。

    说来或许连宁越自己都不明白,他初见舒秋雨时,是怎么在浮光掠影般的一眼间,就冥冥中认定了“就是这个人”的。

    崇华七年的春天,舒府开了一场花宴,遍邀京城权贵世家的公子小姐一同赏花,当时尚且年幼的宁越也在其列。

    舒家大姑娘那年正值豆蔻年华,平生头一次在京中权贵圈子里露脸,帮着舒家夫人打点内务,招待内院的女眷宾客。

    因着那封心照不宣的皇室婚约,这些年来舒府一直将舒秋雨藏得很好,关起门来教导得琴棋书画、文采庶务无一不精,乍一亮相便收获了满场赞扬,任谁说起舒家大小姐来,都要赞上两句“才貌双全”,“气度惊人,堪当国母之风”。

    宁越倒对大人们心里的弯弯绕不清楚,他那时不过八九岁,人还是爱玩爱闹的性子,应了帖子赴宴也不过是为了赏花吃酒,对那位众人称赞的“舒家大小姐”是左耳进右耳出,半点没记住。

    舒府当年靠着舒川的荫封,也算是家大业大,一个园子十来亩,浩浩荡荡地一群人进去,舒清辉招呼完这个招呼那个,也难免没法面面俱到。

    而且当时宁衍年纪尚轻,登基年份也尚短,朝中大事大多也握在宁怀瑾手中。恭亲王为了避嫌,向来甚少跟其他宗亲过多往来,更别提宁衍尚留京中的两个同枝兄弟。

    宗亲受皇室冷落,就难免有些失势,以至于宁越走走玩玩间落在了队伍最后,竟也没人发觉。

    舒府的花园翻修过之后,说得好听是一步一景颇为雅致,说得难听就是乱七八糟。

    宁越跟着朵颜色艳丽的粉蝶跑了两圈,毫无意外地将自己跑丢了。

    宁越身边随身跟着的小厮之前被他打发走去拿茶水果子了,现下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再加上舒清辉这园子修得极其刁钻,宁越试着走了走,除了把自己转得更晕之外,是半个人影也没见着。

    不过越小王爷何许人也,不过是在个臣子家的花园里迷了路罢了,他自己是半点不慌张,反倒是优哉游哉地背着手,溜溜达达地连赏景带找路,看着是一点也不着急。

    按理说,今日舒府有宴席,园子里伺候的下人应该不少,可不知宁越的运气是好还是坏,他直走了有小半个时辰,还是没见到半个人影。

    宁越到底年纪小,逛了这一会儿已经有些累了,心里也有些着急起来,只想找个地方落脚。

    可巧这时候他正逛到一片水边,隐隐约约听得对岸处似乎有歌舞声作响。

    有歌舞饮宴就必然有人,宁越精神一震,连忙四处看了看,想要找到条近路去往对面。

    然而就在这一眼之间,宁越猛然间看到,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那道九曲木桥上,正站着一个眉目如画的年轻少女。

    ——那是宁越见到舒秋雨的第一眼。

    很多年以后,宁越依旧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一眼的模样,他仍记得那天风暖水清;舒秋雨半侧着身,正站在桥上。她身边的侍女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么,她便抿着唇吃吃地笑起来,然后抬起头,望向头上晴好的天。

    那天的阳光极其亮眼,舒秋雨微微眯起眼睛,下意识伸出右手遮着阳光。

    阳光从她指缝中洒落下来,有一缕正落在她耳边,将她那日带着的湖水蓝耳坠映得闪闪发光。

    当时年幼的宁越尚不知什么叫“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也不明白什么叫“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一瞬间如同顽石开了灵窍,仿佛这眼前的天啊水啊,都开始变得有颜色,有温度起来。

    水岸另一头的桃花开得正好,风过间花瓣落于水面。在宁越的视线里,有那么一朵恰恰好穿过舒秋雨的指尖,落在了水里,荡起两圈水纹。

    若我是那朵花就好了,宁越突兀地想,哪怕不能真的落于她的指尖,只在世人眼里这么一过,也算是此生圆满。

    宁越不知道自己这个念头从何而来,但这念头出现得水到渠成又顺理成章,仿佛天经地义就该如此一般。

    若凭心而论,舒秋雨的长相并不算是顶顶精致美貌的,但她好看得温暖又柔和,在此情此景下犹如九天仙女落入凡尘,几乎是无一处不合宁越的眼缘。

    就在这一瞬间,宁越心里忽然有了个“长相厮守”的概念。

    他年幼,经事也少,虽然从小到大听了不少戏文话本,却大多只是懵懵懂懂,不解其意。但只在这一刻,宁越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世上总有才子佳人分明隔着家世门第,却也偏偏执拗地想要在一起。

    彼时宁越还不知道,桥上那个漂亮少女就是舒家大姑娘舒秋雨,他呆呆愣愣地看了对方半天,等到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一只脚踏上了九曲桥。

    倒是舒秋雨先发现了他,舒秋雨也没想到,内院中竟会闯进来一个外男,见状微微一愣,先是下意识环视了一圈,想看看宁越身边有没有大人跟着。

    只可惜她一无所获,什么人也没找见。

    今日开宴,府中达官显贵何其之多,舒秋雨之前没怎么见过外人,自然也不认得宁越。不过好在宁越年纪小,就算无意中闯进内宅来也没什么,算不得失礼。

    舒秋雨歪着脑袋想了想,带着侍女走到宁越身边,微微弯下身,轻声问道:“这位小客人,你是哪家的孩子?”

    舒秋雨那日穿了一件清丽素雅的水粉色裙装,宁越眼神乱飘,愣是不敢往她脸上看,只能盯着她裙摆处一朵桃花死瞧,下意识把手里的马鞭往背后一藏,说话都变得有些磕绊。

    “我……”宁越说:“本王是……是宁越。”

    他自称不自称,规矩不规矩地将自报家门说了个四不像,好在舒秋雨冰雪聪明,略愣了愣便反映过来,将面前的孩童跟某个小郡王对上了号。

    “原来是小王爷。”舒秋雨连忙直起身子退后了两步,冲他福了个礼:“是小女有眼不识泰山,小王爷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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