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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定江山 完结+番外-第18部分

小说: 定江山 完结+番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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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有专门内侍替宁衍和景湛牵了马来,宁衍摸了摸那马脖子,单手拉过缰绳,几圈绕在手腕上,踩着脚蹬略一用力便翻上了马背。

    谢珏是武将,来猎场时本来就未曾坐车,身侧一直牵着马,见状便也往马背上一跃,拉着缰绳跟景湛一左一右地落后宁衍半步。

    谢珏侧过头看着宁衍,实话实说道:“主要是臣也不想抄书。”

    宁衍哈哈大笑,说道:“那也有功。”

    谢家世代出将领,忠义二字是刻在骨子里的。加上宁衍并不是个多疑的君主,托了当年那点同在屋檐下的微末情分,这些年来谢珏跟宁衍相处得也不错。

    谢珏笑道:“说起这个,方才见着王爷,倒觉得王爷容光焕发,这几年一点都没变样,跟陛下感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边疆路远,谢珏也不是年年回京述职,他上次回来还是三年前,那时候宁衍还刚刚开始亲政。这一晃三年过去,谢珏瞧着这叔侄俩非但没生疏,感情怎么好像还更亲厚了。

正文 闲谈

    因着宁衍说要来冬狩,这几日里猎场留守的侍从们已经紧锣密鼓地将猎场拾掇了一边,除了安营扎帐的那片区域外,还清出了一大片空地,用以之后冬狩开场用。

    清理下来的枯枝都已经整理好了,扎成一捆一捆的落在空地周围,是之后要用来烧篝火的。

    从这片空地到后面扎帐的营地都已经被半人高的木栅栏围了起来,围栏外绑着铁锁挂着的铁蒺藜,约莫是为了防止夜晚有野兽看着火光冲进来伤人。

    除了这些之外,再远些的林场就没有太多收拾过的痕迹了。

    宁衍今年已经年满十六,武艺骑射都学得不错,来冬狩也是为了立威露脸,所以先前便传信过来说不必收拾林中的猎物,遇见什么便猎什么,别把整个林子收拾得只剩野兔和幼鹿,没得败坏人兴致。

    这片收拾好的空地足有三亩多,只有零星几个小厮正在加固围栏和整理枯枝,多大都在靠近营地的那一侧。

    宁衍说是松松筋骨,实际上也没跑起来,只是扯着缰绳慢悠悠地散步。

    “朕与皇叔是自小扶持的情分,自然只会一日日更好。”宁衍懒懒地笑道:“以前是,以后也是。”

    谢珏眨了眨眼,本能地觉得这话味道有些不对,但他仔细看了看宁衍的表情,却又觉得小陛下脸上再正直也没有了。

    谢珏费解地将这句话又咂摸了一下,还是没品出个具体的味儿来。

    “小叔这次回来,程大夫可跟着了?”景湛见他二人说完了话,便插言道:“若是回来了,可否抽出空来见我一件,前些日子有桩脉案我一直拿不定主意,师父又不在家,正巧向程大夫讨教一二。”

    “那当然跟着了。”谢珏一挑眉,也不背着宁衍,大咧咧地道:“而且陛下不是说了吗,这次冬狩能带合适的家里人随行,于是他就跟着我一块来了。”

    宁衍已经习惯了他开口闭口家里人的德行——小陛下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自己是不是就这个命,他身边断袖的近臣都断得理直气壮,谢珏是,江晓寒也是,断个袖而已,像是恨不得搞得满城皆知。

    景湛比宁衍还习惯,他连叹气都不曾叹一声,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说道:“那稍晚些,我便去打扰一二。”

    “好说好说。”谢珏满口答应:“他最爱看这些脉案药方之类的玩意,一准乐意。要我说,这些东西看来看去都差不多,也不知道哪里好看。”

    “说起这个,太医院何院首一直很看重程大夫,明里暗里招揽了好几次。”宁衍接上话茬,说道:“只是他好像无意于宫中?”

    “倒不是不想来,小沅说他还年轻,不如太医院资历深重,想要在外头历练几年再说。”说起程沅,谢珏的表情柔和了些,他抿了抿唇,不自知地抿出了一点笑模样,说道:“这几年没什么太大的战事,他在边城时常出去义诊,疑难杂症也见得多些。”

    “那倒也是,宫中什么小病小灾都当个了不得的事儿,没什么事也要找点事出来小题大做,哪有外头好。”宁衍打趣道:“不过既然来了,少不得要做点苦力……请程大夫若是有空,去给恭亲王请个平安脉。”

    “那是自然,应该的。”谢珏连忙说。

    谢家当年没落,宁怀瑾也曾帮着江晓寒往谢家搭了一把手,虽然收留他不过举手之劳,但这点情分谢珏一直记得很分明。

    说话的这些功夫,他三人已经骑着马溜达出了那片圈好的空地。堆着枯枝的草场被他们落在身后,除了远远跟在宁衍身后的禁军护卫之外,已经看不到什么闲杂人等了。

    为首的秦六沉默寡言不说,不知是什么习惯使然,连自己马蹄声都与宁衍的坐骑合二为一。他带着五六个禁军护卫远远地缀在宁衍几人的身后,沉默得像是一片影子,若不注意,甚至会忘了身后还有这么个人。

    谢珏先前借着上马的动作状若无意地瞥了秦六两眼,心里便隐隐有了点谱,现下一眼都不往后瞅,专心致志地陪宁衍遛弯,只当后头没这个人。

    出了草场,几步便进了外头的林子。冬日的林场中自有一番独特景象,前些日子下的雪还没化完,沉甸甸地坠在松树枝子上,将松枝囫囵冻在了冰里。

    林中的树种得不大规整,有些旁逸斜出的枝条长得矮些,打马过时难免会擦到一些,连带着雪沫和冰碴子扑簌簌地往下掉。

    宁衍倒不在乎,单手持着缰绳,反手抽出了马背上挂着的长刀握在手里,时不时伸手将面前的树枝砍断。

    林中静谧,因着是冬日的缘故,鸟鸣声也少得很,只偶尔才能看见几只麻雀从林间飞过,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为着点草籽口粮奔波着。

    “昭明。”宁衍改口唤了谢珏的字,问道:“边疆近年来如何。”

    “边疆倒是连年有战,不过都不严重,未曾碰到边城来,”谢珏说着,马恰巧被碎冰砸了一下,有些躁乱不安地甩了甩尾巴。谢珏怕它跑到宁衍前头去,连忙扯紧了缰绳,才又接着说道:“匈奴靠草场牧羊为生,每年冬天草场枯黄,子母河上冻,他们冬日里生存艰难,难保会生了劫掠之心,会冲边城附近富庶的村子下手。”

    “这事儿屡禁不止,不过有了巡防队之后倒也还好,不至于损失太多。”谢珏这些年来一直呆在边城驻地,守着疏勒河跟外族打交道,说起这些事儿来如数家珍:“只是巡防队到底不能每时每刻盯着村子,有时去得晚了,虽然能追回部分钱粮,但村子也难免遭灾。所以有时候,一些钱粮较多的村子为了免于侵扰,便会将一些米粮主动放在村口——那些外族人也忌惮巡防队,见状便不会为难村子,拿了也就走了。”

    宁衍闻言拧起了眉,语气不善:“我朝臣民,如何能向外族纳贡。”

    谢珏知道这话他听了不会舒服——换了哪个皇帝也不可能舒服。

    但也无法,这毕竟是大实话,边疆向来如此,几十年来都是这样,宁衍心里必定也门清,瞒是瞒不住的。

    “除此之外,再大的战事倒也没有了。”谢珏说。

    宁衍攥着缰绳,一时没有说话。

    他手劲用得略微大了些,身下的马儿吃痛,便停下了脚步。他身后的景湛和谢珏见状,也一前一后勒停了马,只等宁衍开口说话。

    谢珏站在宁衍左侧,端详了一会儿他这位小陛下。

    他上次回京还是三年前,宁衍那时候初初脱了稚气,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脚尖才刚能够着底下的垫脚,脸侧还带着点圆圆的弧度,哪怕看着再怎么稳重有礼,也还是个孩子模样。

    但三年过去,当时的大孩子已经彻底蜕变成了个相貌清俊的少年,脸上那点孩童模样的弧度彻底消失不见,身量拔起了不少,俨然已经快有他一样高了。

    做帝王的,平日里衣衫饰品须得稳重——宁衍也不例外。

    他的衣衫以玄色为主,偶尔天气好,或是兴致好时,才会穿点略微鲜亮的颜色。他小小年纪的不爱金器,也不喜欢珠宝类的东西,所以大多只会用银器或玉器点缀。

    宁衍刚刚年满十六,还未曾及冠,现下只用了一支玉钗绾发,周身看起来显得有些素净。

    他微微垂着头,正抿着唇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马儿在他座下有些不安地甩了甩尾巴,宁衍一手攥着缰绳,另一只手还握着佩刀,刀尖随意地向下垂着,风过时有碎雪落在刀刃上,也很快顺着血槽滑了下去,悄然在地上坠出一小片水花。

    景湛或许觉不出来,但谢珏这样在军营战火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却轻而易举地从他身上看出了一丝锋利的杀气。

    宁衍明明是宁怀瑾养大的,性子却并不太像他,谢珏饶有兴趣地想。现在朝堂上若是还有谁将宁衍当个孩子看,那要么是尸位素餐的蠢材,要么就得等着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于是谢珏挑了挑眉,开口直言道:“恕臣直言,陛下是想一劳永逸吗。”

    景湛愣了愣。

    宁衍回过神,策马转过身来,看向了谢珏。

    他神色看起来很平静,一双眼却亮得厉害,带着一股既坚定又深沉的狠劲,利得像把出鞘的青锋。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可他的语气又很轻松,与平日里裹着毛毯烤火时的闲聊并无不同:“可若想解远忧,也得先把近虑抚平才行。边城这事儿到底是积年的沉珂,一时半刻想解也没什么法子。”

    “陛下说得是。”谢珏说。

    景湛这还哪能听不懂宁衍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帝王在位时不想做出一番功绩来载入史册,宁衍年轻,想来也不能免俗。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边疆无事,昭明便在京中多待上一段时日。”宁衍说:“边疆苦寒,你这些年也未曾休沐,便在京中好好歇息几个月。朕京外有几处庄子尚且不错,等回了京划给你一处,也带着程大夫好好玩玩。”

正文 糖酪

    宁衍说是一炷香,还真的是一炷香。

    宁怀瑾刚刚在帐中安顿下来,用热毛巾擦了手和脸,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坐在炉边烤火,还不等周身暖热起来,宁衍便从外头掀开帐子进来了。

    他一掀开门口那厚布帘子,寒风就直往帐子里钻。帐子里的热乎气儿跑了大半,差点连烛火都吹灭两支。

    宁衍进门来也不知道通传一声,宁怀瑾只以为是出去搬炭火的卫霁回来了,根本连头都未曾抬,盖着张软皮子坐在炉火边,正一边看书,一边有意无意地搅动着手里的糖酪。

    直到宁衍绕过了屏风,大氅一角落进了宁怀瑾的余光里,他才觉得不对来。

    宁怀瑾猛地抬起头,见着是宁衍进来,下意识想起身见礼。可他书搁在膝上,腿上盖着张软皮子,手里还端着碗糖酪,一时间略有些手忙脚乱,竟不知道该先收哪一个了。

    “皇叔。”宁衍一把按住宁怀瑾的肩膀,笑眯眯地弯下身来凑近他,眯着眼睛往他手里的书本上瞅,说道:“看什么呢,这样出神。”

    “出门前从书架上随意收下来的,是本讲山水典故的书。”宁怀瑾摸了一把他的手臂,见他腕上的银箭扣都起了一层雾气,不免皱起眉,说道:“……陛下身上怎么这样凉,快脱了大氅,坐过来烤烤。”

    “方才跟昭明和阿湛去遛马,不小心跑得远了些,去林子里转了转。”宁衍说道:“别说,外头的林场长得不错,一眼望过去都看不到头。回来的时候还见着了头鹿,只可惜没带弓箭,便放它走了。”

    他笑着直起身,也不唤人来伺候,自己扯下了大氅系带,随手将衣裳扔到了一旁半人高的熏笼上。

    “只是皇叔这帐子里味道不太好。”宁衍说着坐在宁怀瑾身边,不见外地扯过那软皮子的一角盖在自己膝盖上,搓了搓手,悬在暖炉上头烤着,接着说道:“我刚才进来时便闻见一股蜡油味道,冲得很,闻久了该头疼了。一会儿叫何文庭从我那拿两片香饵过来,丢进熏笼里,两刻钟的功夫便好。”

    猎场毕竟不比宫中条件好,寒气从地面往上直窜,哪怕是帐子里垫了软垫也无济于事。这里也没什么屋舍,住处都是油毡布外头罩着厚棉布帘子搭成的,为了保暖,帐子四周都未曾开窗,用长钉细细密密地钉在地上,恨不得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这样一搭,帐子里难免暗沉,哪怕大白天的也得四处点着蜡烛用以照明,再加上帐子内的炭盆之类,确实有些味道。

    “这怎么行。”宁怀瑾不赞同:“陛下常用的香都是龙涎香,臣哪能在自己帐子里点。陛下嫌弃味道重,臣一会儿去国师那匀些檀香就好。”

    “皇叔年龄不大,总是这样迂腐,看着都老气横秋的。”宁衍啧了一声,不耐烦地说:“反正皇叔这帐子也没人来,你偷偷点些有什么。”

    宁衍也不管宁怀瑾是否同意,便自顾自地拍板了这件事,扬声唤了何文庭去拿了。

    他也不等宁怀瑾再说什么,扯着膝上那张软皮子又往宁怀瑾身边蹭了蹭,几乎要跟他腿挨着腿了。

    宁怀瑾习惯性地想直起身来将这张皮子让给宁衍,就见小陛下万分自然地探身过来,从他手里的碗沿处捞起那只小银勺,舀了一勺糖酪送进嘴里,尝了一口。

    那碗糖酪宁怀瑾已经喝了一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底,所以他压根没想到宁衍会忽然来尝他剩下的,一时间阻拦不及,连体统都顾不得了,忙收手抢回了碗,低声道:“陛下!”

    “嗯。”宁衍没在意他有些严厉的语气,只是随口答应着说道:“不够甜。”

    他说着将勺子放回了碗中,又将暖炉往身边挪了挪,仿佛只是一时兴起要尝尝味道,又因着糖没放够而觉得无趣一般。

    宁怀瑾原本还想跟他说说规矩体统,叫他不要这样自降身份,可被宁衍这满不在乎的态度一堵,倒像是自己小题大做。

    他一口气憋在嗓子里,上上不来,下也不知道该怎么下,只觉得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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