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俏娘子带着皇子去种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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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救人,人却要自救,唯一能做的,只是活着而已,爹,别想那么多了……”路遥见左右无人,从怀中掏了一把碎银子递到他袖中,林大虎吃了一惊,一捏便知是银子,忙道:“璋儿那儿要用银子,怎么还余有给我,家中还有些未用完呢?!”
“爹,你拿着吧,多买点粮食,多分些给小狗子他们三家,其它的,再送些给左邻右居的,总不能我们家天天吃肉,他们连饼也吃不上,只能天天吃蘑菇……”路遥道。
林大虎这才不拒绝了,道:“成,我明日买,趁着明日天黑一一送去。现下,也只有咱们这条件稍好些,此时不帮,何时帮呢,”他便想通了。
“小狗子他们三家生活也困难,也看的长远,以后他们三个定是要跟着璋儿的,爹以后也多照看一些,尤其是生活方面,给些粮食是应该的……”路遥道。
“的确是应该的,这三个孩子以后多读书,也能有点出息,他们父母也能高兴的蹦起来了,总比现在天天闲在家中,无所事事的强……”林大虎对王谦道:“先生,劳你记挂着。”
王谦笑道:“银子是身外物,挣的多少,都随遥儿与璋儿分配,我没有意见,你也莫要有心理负担。”
“先生真是大善人。”林大虎叹道。
王谦自嘲一笑,没想到有一天能被人称为大善人。若非碰到这两个孩子,可以与这乱世抗一抗,他才懒得管这世道如何艰难呢。
一切的改变,也许是因为从碰到了遥儿开始,她明明与这世界,是十分排斥的,可是,她却不曾发觉,她与这里的联系越来越深,甚至连带着他这个师父也渐渐有了生活气息。
这样也好,王谦并没有提醒路遥的意思。
牵扯越深才好呢,到离开的时候,他不信,她能拍拍屁股什么也不管的真走了。
三人说说笑笑便回了家,林大虎将柴放进院子里,将银子交给了马氏,道:“明日买了粮食分给邻居们的,先生与遥儿说的,尤其是小狗子他们三家,以后要更照看些才是,三个孩子毕竟跟着璋儿呢……”
马氏将银子收了,道:“那你明日起早些去买,今日晚了。”
“嗯,明日晚上分开送,免得打眼,”林大虎道:“你先做着饭,我去割块猪肉,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肉了,小遥这几日瘦了不少,给她补补。”
“去吧,这世道难过,杀一头猪要卖几天呢,只怕还是有的,若是有其它下水,也给弄点回来,”马氏道:“我红烧了,给遥儿和先生尝尝鲜。”
“哎……”林大虎擦了把汗,将厚衣收拢了,便匆匆的出去巷子,此时各家各户都已经冒了炊烟,只是却闻不到什么饭香味,想必各家都是不舍得吃的。林大虎想到不免有点不自在。
顺利买到肉和一点大肠,用纸包了拎回来,刚走到门口却见王家院子前跪了一个大汉,脸上还有道疤,林大虎一见,心中便是咯噔一声,忍不住上前道:“你这是?!”
第184章 固执
大汉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大虎见他不说话,有点傻眼,回家也不是,不回家也不是,又不好去敲王谦院子门的,一时更弄不清这人是什么人。
王大麻子与各邻居也看见了,便对林大虎小声的道:“这个人前两日就在巷子里晃了,与他搭话也不理,只是看院中无人,又走了,我们倒怕他是什么小偷小摸的,这几日都怕的很,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是个怪人,莫不是哑巴?!”李瘸子道:“许是遇着什么难事求上王先生家门了。”
“莫管,这人是个生人,怕不是我们这片的,万一是个有歹心的,反而给先生惹了麻烦。”诸人对林大虎道:“我也莫管,回家做饭去吧,一会子见没人理他,他便也走了……”
林大虎这才嘀咕着进了家门,将肉与大肠收拾干净,便对马氏道:“外头有个大汉在跪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就怕是歹人……我看他头上有疤……”
马氏听了,便道:“是不是与林豹有关的人?!”
想到林豹平素来往的俱是这种人,林大虎皱了眉头,道:“莫非来求先生高抬贵手的,哼,这种人,莫理会才好!”说罢也不管了,只专注烧火做饭。
待马氏将红烧肉和糯米猪大肠烧好了,林大虎便忙将碗给盛好了,扣在了两只碗里,又盛上米饭,以及端上酒水,又拎了一壶茶,便用东西遮着保温,出了自家院子门,径直便推开王谦家院子门进去了,那大汉显然看到此景,也甚为愕然,想要说什么,终是沉寂下来。
“先生,小遥,吃饭了……”林大虎搓搓手,道:“趁还热着,快吃,小遥,你是在这儿吃,还是回家吃?!”
“家里可留了肉菜?!”路遥道。
“留了留了,有两小碗呢,”林大虎忙道。
“爹你也是真省,我在这儿吃吧,那些你们四个人可要全吃光……”路遥笑道:“我吃师父的。”
林大虎便知道她想留下几口给家里人吃,一向如此的,他也习惯了,便将饭菜都给端了出来,两人端坐下,王谦笑道:“酒还特意烫过了?!难为你想到,今日菜这么多,你也坐下喝两口再走……”
林大虎忙摆手,却被王谦执意拉着坐了下来,他不肯吃菜,只好红着脸喝了两口酒,小心翼翼的,道:“酒真好吃……”
想了想,道:“对了,外面跪着一个人呢,先生可知?!”
“看到了,这么大的动静,哪能不听见?!”王谦可是听到了巷子里的议论声。
林大虎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就怕是什么歹人,先生还是要注意安全。”
他去厨下看了看柴火还够,足够烧火炕了,便忙又回去了,道:“吃完了我再来收碗。”
“爹,你快回家吃饭吧……”路遥道。
“哎……”林大虎应了声,出了院门,将院子门给关的严丝合缝,与那大汉对视上,那大汉一脸的欲言又止。
林大虎也没与他搭话,径自回家,四口人上了桌,马氏道:“小遥这孩子,怎好总在先生家吃,这样不太好吧,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她是想将这两小碗菜留给咱们,知道咱们不会多留,她是故意的……”林大虎如今虽不好意思,却也看开了,笑着道:“反正是吃师父的,有什么要紧?!”
马氏笑了,道:“也是,若是太见外,反而生份了。先生一向待小遥极好的。”
一家四口就着红烧肉汁拌饭,加上水晶糯米猪大肠,将蘑菇什么的吃的半点不剩。
“真香……”二丫吃的脸红扑扑的,十分满足。
马氏摸了摸她的头,道:“家中托了小遥的福,她来咱家以后,咱家就区别于左邻右舍了,这孩子,真是个福星。咱们家都是有大造化的……”
林大虎道:“那是自然。”
闲话几句,估摸着那边吃的差不多了,林大虎便去收拾碗筷,进了院子,见王谦早歪到了烧了火庐的炕上,正打瞌睡呢,路遥倒是点了灯烛在用功看书。
林大虎不敢打扰,忙将碗筷收拾出来了。
见天气渐冷,又送了炭过去,将厅堂的帘子给放下来了。
刚回到家,却见下起雪来,一时间便怔住了。
“心软了?!”马氏叹道:“那人可是还跪在外面呢?!”
“还在呢,跟个铁人似的一动不动,怪吓人的,这么冷的天,会不会将腿给冻坏了?!”林大虎道:“哪来的人,怎么这么倔?!”
“先生好像没有动静,估计是不大想理会……”马氏道:“过一会儿雪大了,若他还没走,就去给他送个蓑衣,不管是什么人,若是放着不管,也怪可怜的。”
林大虎便应了,眼见雪越来越大,便有些坐立不安。
到最后还是取了蓑衣,想了想,又取了个馒头,碗了一碗热蘑菇汤,出了院门。递与那大汉道:“吃了吧,暖暖身,雪这么大,莫要在此逗留,早些回吧……”
那大汉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三两口将汤喝了,一口将馒头闷了,将雨衣披在身上,竟是动也不动,看样子,是想一直这般跪下去了。
林大虎看的更是发怔,摇了摇头正想回家,那大汉闷闷的道:“……谢谢。”
林大虎回了院门,道:“……也不知哪儿来的人,这么奇怪。也不说要干什么,就这么跪着,算怎么回事?!”
马氏道:“你莫操心了,先生自有理论,你莫管,晚上睡觉还是要警醒一些,说到底,不是左邻右舍知根知底的人,小心点总没坏处。”
林大虎便应下了。
王谦瞌睡了好一会,打了个哈欠便起来了,见路遥还在灯下读书,便欣慰的笑道:“去看看外面的人冻死了没有?!”
路遥翻了个白眼,披上外衣,踩着白白的雪地,吱嘎一声拉开了院子门,见在黑暗中被雪衬的如同铁人一样的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这般固执的人,倒也少见,得了,你进来吧,若不是知道你走投无路,我会以为你是要胁我们罢了……”
第185章 阿金
那人一听这话,忙抖了起来,挣扎着想走进来,但实在是腿麻了,一时倒在地上,竟是用手爬着也要爬进院子里来。
他一张口,就听到牙齿打战的声音,道:“……我,我不是要,要胁……”
“不是要胁是什么,拿命赌着自己冻死,还是赌我们心软,”路遥嘴上不饶人,却是直接伸手拉了他一把。
那人支撑着爬进了院子里,待路遥关上门,却见他哪怕腿麻,却也拼命的往里爬了。
王谦不动如山,仿佛没这个人似的。
路遥将他扶到厅堂坐下,他眉毛上的冻碴子一遇热便化了,打湿了他的脸,还有那双如铜铃般的大眼睛。明明瞪的极大,还有一道骇人的疤,可是那表情就是可怜巴巴的。
“先生,高人……”那大汉还是扑腾着跪了下来道:“在下虽是不中用,但还略有几分力气,以后,但凭先生驱使,只愿求个谋生的道路……”
王谦慢悠悠的扫他一眼,道:“我不收无用之人,你有什么本事,非得让我收你?!”
大汉膝行两步,急切的道:“在下略懂些武力,也有些蛮力,自小,自小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也知道些有恩报恩的道理,在先生身边,一定不会做出忘恩负义之事,在下知道先生是世外高人,还请受在下三拜,无论如何,收在下在身边,不敢妄奢求为弟子,但求能伴随左右,略尽绵力!”
“倒是挺会说话……”王谦慢悠悠的笑了,只是那表情实在懒洋洋的,欠揍的很。尤其是他本就长的不好看,这么一笑,小眼睛一眯,就带了几些猥琐之气,真是一言难尽。
“遥儿,”王谦笑道:“你细细看他面相,可能看出一二来?!”
路遥就着烛灯,左瞅瞅,右看看,实在不懂人的面相的玄机。她就用手托着下巴,左磨磨右磨磨的磨蹭着就是不张口。
这一看,王谦便知道路遥还没入门呢,不由捂脸失笑。
可是那大汉却是吓的不轻,紧张的道:“……小,小先生,在下,可是有什么不妥?!”
“挺好的……”路遥拍了拍他的肩道:“不过要他收你为弟子是不可能的,”
那大汉脸色就耷了下来,像条大狗似的,都没精气神了。
王谦也不恼,对大汉道:“可愿说清你之来由,我不会收来路不明之人!”
那大汉闻之一言,忙道:“在下是定州人氏,一个小山村里,落后,贫穷,生父不详,母亲未婚生子,我一打出生,便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后来,母亲带着我嫁了一个庄稼汉子,那继父对我也是极好的,隔了几年生了一个妹妹,母亲便生了病,一病去了,我便与继父,和妹妹一道生活,两年前……”
那大汉一说起此事,声音都颤了,极为不稳,道:“妹妹出落的风华月貌,被镇上的来奔亲的恶霸在路上撞见,一并就拉回了家,辱了我那亲妹,继父追过去,却被打断了腿,扔了出来,亲妹见走投无路,心中悲愤,一时想不开竟投井死了……”
路遥一听这苦逼的人生,心中如被一大棍给敲开了脑袋似的疼。
这操淡的古代!
“继父也因悲愤交加,一病也去了。我从隔壁镇回来……”那大汉红了眼睛,道:“才知道此事,拎了杀猪刀,赶到那恶霸家将他给杀了,依旧不解恨,剁了他成了肉泥,他家有家丁来拦,我也一并都杀了,心中依旧恶恨难烧,一时心中一念之差,想着那恶霸若不来投亲就好了,当晚架了火堆,将那亲戚家的房子烧着了……”
路遥听到此时,才倒吸一口冷气。
王谦倒是极度的平静,一句话也不说。
那大汉眼神极度痛苦,磕了一个头道:“……当晚逃出来,脑子里全是空的,一路就到了晋阳,心中才觉得做的过了,自知罪孽深重,不得解脱,本想一死了之,可又怕遇到我那亲娘,继父和妹妹,怕他们问我……不敢相见……”
本是铁铮铮的汉子,竟是呜咽了起来。
男儿流血不流泪,只因未到伤心处。
路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