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俏娘子带着皇子去种田-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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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显荣看到太子跪在阶下,气微微消了一些,道:“起来吧,赐坐!”
路显荣似乎极为头痛,他捂着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南朝廷增兵数万,已押至江水对岸,此时与晋阳开战,晋阳好平,然,此战一旦开启,就是给了那南朝廷可趁之机,万一晋阳趁乱引贼入北,江水天险就成了摆设,大军长趋直入,我朝,还能有什么抵抗之力,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晋阳城就是这个蚁穴!”
太子道:“晋阳之重,儿臣自然明白,只是,若是不管不顾,只怕晋阳心越来越大,坐拥至大,届时,等它壮大,谁还能再压制晋阳城?!晋阳城在战略位置上,真的太重要了……”
御书房中还有几个重臣,他们都不说话,但也是脸色凝重。
路显荣道:“朕岂不知斩草要趁早的道理,只是,现下……”
他犹豫了一下,道:“定远侯有何看法?!”
定远侯也是坐着的,他是重臣,一向被路显荣倚重,闻言道:“回禀陛下,晋阳城的确很重要,现下这局面,是僵持,进是错,不进也是错。虽不知在晋阳做此事的人是谁,但是这个人,绝非泛泛之辈,太会挑时机了,甚至他逆转了时机,将局面转变的全对他有利……只怕坐定晋阳是第一步,还会有第二步……”
“第二步?!”路显荣脸色难看,道:“胃口这么大?!”
“陛下,晋阳城是江水流域抵御南朝廷的中间之城,现在他这么一闹,粮草,军饷,甚至军队输送,全部被拦腰切断了……”定远侯道:“现在这局面,就算臣去对峙南朝廷,在后勤不能及时的情况下,臣不能保证军心稳固,并且能赢……”
“以爱卿之见,竟是打也不能打,不打也不成?!”路显荣道。
“正是,”定远侯道:“此人,一定要请陛下查清是谁,晋阳自古以来,都是龙脉盘锯之地,兵家必争之城,虽晋阳城不大,但地利极险,此人此时掐下晋阳,就是掐下南北朝廷的咽喉,南朝廷要入北,也是必经晋阳的……可见此人必用心险恶,有争天下之雄心壮志,不可小觑!”
路显荣脸色青着,道:“晋阳,晋阳,偏偏是晋阳!这么多年没出事,怎么今年就出事了……”
路俊林眸中有异,却不敢说出冯璋来,只因,一旦他知道连路显荣都不知道的事,只怕会引他猜忌,帝王之猜忌,自古皆有,这是一把无形的刀,路俊林就算得意自己是路显荣唯一的儿子,也从来不敢轻视一个帝王的不可觊觎之心,他只能道:“此事真要重查,只怕现在探子不好进去了……”
“太子,你曾经过晋阳城,晋阳城可有什么不对劲之处?!”路显荣道。
太子道:“豪族与富商盘锯之地,还算富庶,其它不对劲的,只能说,曾是怀彰公主寄居之处,儿臣猜测,晋阳城中,应该有南朝廷的密探,这些年一定对怀彰有护持之心……”
“你一说,朕倒想起来,怀彰那个师父,有些古怪……”路显荣定了定神,又道:“这般说来,晋阳城极有可能与南朝廷联系密切了?!”
定远侯道:“陛下,以臣之见,对晋阳当以安抚为主啊……”
“侯爷!”太子道:“难道侯爷要父皇还要承认乱臣贼子的位置吗?!倘若引天下人纷纷效仿,父皇还怎么治理天下,父皇岂不是成了汉献帝,被各路臣子和诸侯所压制?!”
第264章 鲁莽
定远侯道:“太子所说也言之有理,只是,也确实不宜动兵。所以臣才说,竟是两难,晋阳于江山来说,的确是一小小蚁穴,但是,这种时机……”定远侯为难的摇了摇头。
“一个小小的晋阳,竟然让朕束手无策!”路显荣很是愤怒,一个帝王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感觉,这种被压制了咽喉,命脉的感觉,不管那人是谁,他都恨不得撕碎了他。
然而,路显荣虽然怒,却是并不将晋阳放在眼中的,他是一国帝王,执掌雄兵与江山社稷,想要毁掉一个晋阳野心的江湖之辈,还是绰绰有余,杀鸡用牛刀的。
然而,一国帝王被挑衅,如此被轻视,如此不被放在眼中,他又如何不怒。更何况,若是不发威,各路诸侯若纷纷效仿,的确会不是事。
“太子,你可还有别的良策?!”路显荣虽怒,却极冷静,道:“除了用兵以外。”
太子似乎还想再劝几句,脸上也稍露了几分急切出来,但是,终究是将快要吐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只能道:“儿臣以为,若不用兵,至少要派出探子,去刺探出晋阳虚实,只要以后有了时机,再一举平叛,也犹未为晚。”
太子总觉得路显荣的目光有些锐利,像是被挑衅以后,看谁都像乱臣贼子的疑心,虽然路显荣的眸光是如此的克制,可是,太子一向分析路显荣的心理多年,又怎么会看不懂?况且他也从来不是真正的古人。
“定远侯以为呢?!”路显荣道。
“太子所言,不失为一个目前最好的办法,晋阳要克,但并非是现在这紧要关头,甚至,若晋阳有要求,也要一一满足……”定远侯道:“待击退南敌以后,再折转回晋阳,一举拿下晋阳不迟。”
路显荣道:“朕再想一想,你们先退下罢……”
定远侯起了身,略一拱手,便退出去了。
太子也退了下去。仿佛被浇了一瓢冷水似的,他刚来时的雄心壮志,全部都失却了……
他来时热血腾腾,意在领兵克下晋阳,但是,那一刻,他连坚持都没有。
帝王的猜忌,如当头棒喝将他猛的敲醒,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继续坚持。
待回了东宫,幕宾听说此事以后,也匆匆的赶了过来,道:“殿下?!”
“快坐!”太子叹了一口气,道:“你也听说此事了,孤刚从父皇御书房出来……”
幕宾道:“殿下竟然先去提议了吗?!”
太子一哽,道:“不妥吗?!”
“不妥,甚为不妥啊,太子太心急了,这朝中上下,宫中内外,所有人都能急,太子不能!”幕宾道:“陛下疑心病甚重,本来权臣,重臣,各大世家,他皆要倚重,看脸色,不得不顾忌三分,陛下心中只怕更加的忌惮有人惦记着他的江山,太子这么急着去,陛下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太子早已经将这座江山当成自己的掌中之物了?!”
太子一思忖,竟是惊出一身冷汗来。此时也猛然惊醒了。
幕宾道:“……太子殿下去时,御书房中有何人?!”
“定远侯,还有几位父皇的心腹重臣……”太子幡然醒悟道。
“陛下会以为太子是如何得知晋阳的事呢,若出了事,太子这么快得知,那其它地方,是不是比陛下知道的,更要密切呢……”幕宾道:“殿下已为东宫之主,朝野上下,轻易动不得殿下的位置,可是,只有陛下可以啊……帝王之刀,从来都是不见血的……”
太子头疼的背上都冒了冷汗出来,捂着眉心道:“这一次竟真是孤鲁莽了,当时听说晋阳有变,便不顾一切的跑了去,却忘了现在除了父皇与东宫,还没有人得知这个消息……”
“更是大言不惭的说要亲自领兵前去平叛,父皇大约更会深想孤觊觎军权,当时,定远侯在,哪有孤什么事?!”路俊林已是万分的头痛了。
幕宾道:“陛下正值壮年,太子殿下还是不要管太多的朝事为妙,这件事,让朝中上下去议吧,殿下安心读书,就算想控制,想管,也一定要在暗地里,绝不能在明面上,如此妄为,否则,就是引来深重的猜忌了,形势不妙啊,太子也应当知道陛下一直以来最忌惮的是什么,明面上是南朝廷,但是真正意义上的,是心病,这背后的东西,足以是致命的……”
太子道:“是孤失策。父皇现在还算年轻,倘若,再年老些,只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年老恐惧,史上那些杀臣杀子的老年昏君,着实不少!”
“殿下慎言。”幕宾小声的道。
“你我二人在,不必如此不敢说话,”太子表示了对他的信任,道:“你也知道父皇这几年一直是怎么对如贵妃的,只怕,这心病,早就扎下了根在他心里了,什么时候发作,什么时候拿谁开刀,谁也不知道……”
“能下刀的人太多了,到那时就要看谁识时务,”幕宾无奈的道:“然而最紧要的,是殿下定要早做准备,陛下早已忌林家若斯,皇后娘娘她又……”
太子闭了闭眼睛,脸色有点惨白。
“殿下有再多雄心壮志,也得等……到了那位置,才能做,就算晋阳的事,殿下再着急,也不是时候表现出着急的时候啊……”幕宾诚恳的道:“这毕竟不是殿下现在最该操心的事,殿下的处境不见得有多好……”
“孤自知晓,”太子道:“眼下之计,也只能紧盯了晋阳,孤只是怕,那拜神教,若是与晋阳的事有关联,便是一场巨大的灾祸。此事,定是要查的……”
幕宾倒是微微一怔,道:“殿下怎么会联想到拜神教上去的?!”
“孤一直没告诉你,孤在西北遇刺时,是怀彰公主师徒救了孤,而晋阳城中,怀彰还有一个师兄弟,名叫冯璋,是当地有名的孝子!”太子的眼神有点危险,道:“你说孤怎么会不联想?!”
第265章 探访
幕宾显然也吃了一惊,道:“……竟是如此,殿下是怀疑?!怎么可能,那怀彰公主,在宫中一点规矩也没有,不像有此心计之人!若真是有关联,定与那个老道脱不了干系!”
“人不可貌相,孤这个妹妹,可不简单呐……”太子笃定而危险的道。
幕宾在心中琢磨了琢磨,越是琢磨,却是觉得十分危险,他起了身,压低声音道:“晋阳府兵叛变,拜神教香火鼎盛,现在西北的百姓已经不再拜龙王庙,不再敬司雨龙神,有人捣毁了所有庙宇,而改去拜拜神教,并且一直在扩大,人数也越来越多,俨然已经将至能成一个军队了,可见此邪教有多深入人心……”
“人数越来越多,便必然需要据点,他们已经激增有十万人之多,只怕,再放纵下去,必成祸事,若无有眼见之人引领,也成不了气候,但是,晋阳的这个人,就不一样了,倘若他真要引领拜神教,打入这个内部,只怕……”幕宾叹了一口气,道:“而陛下却一直不怎么将这邪教放在心里,再放纵下去,就要出大事了……”
“可是孤不能说这两者之间可能有联系,”太子喃喃道:“但愿是孤自己多想了,他们之间并无这个联系!”
“是啊,这就是最麻烦的地方,若是能给陛下提个醒就好了……”幕宾道。
“没用的,”太子笃定的道:“在父皇心里,他心中最大的威胁永远不是拜神教,也不是晋阳,他的眼界被困在了江水以南,以及朝中上下……”
“殿下忧国忧民,可惜……”幕宾道:“陛下逼宫夺来的皇位,极讳言名不正言不顺,如今,成了心病,连眼界也受限了,殿下定要引以为鉴。”
“朝中根基也成了问题,依靠士族,却又压不住士族,现下又毁民根基,地被圈,拜神教越演越烈,现在又有晋阳,下一个又是哪里呢……”幕宾叹道:“名不正言不顺是心病,陛下一日不能统一南朝廷,只怕,一日放不下这个心病。”
“也罢了,多说亦是无益……”幕宾道:“殿下,无论如何,还请多加忍耐……”
“孤只怕这江山还没到孤手里,就没了,孤更怕到了孤手里,孤却成了亡国之君……”太子道:“孤再有雄心壮志,时机未至,手无寸兵,如何能为天下之主呢?!”
幕宾道:“……太子殿下,定远侯有一嫡女,已及笄,不若想办法迎娶进东宫罢,这件事,却是容不得陛下猜忌了……”
“定远侯是父皇倚重之重臣,父皇不会答应的,父皇就算答应了,定远侯也定不答应,只怕此事连提都不能提,他在宫中威望很高,孤自是知道,只是,不能碰……至少不能靠联姻这件事来碰……”太子道:“慢慢来吧,孤先去拜访孤那个妹妹……探一探虚实再说!”
幕宾应了,道:“也好。”
太子招来贴身太监,道:“礼备好了吗?孤那妹妹一向最喜吃的,可搜集了些稀罕吃食?!”
“奴才将京城上下好吃的全打听了一遍,备了不少,有些亲自尝过,味道极好,公主既在民间长大,定会会喜欢殿下这份礼。”太监道。
“如此甚好,”太子笑着道:“带上,随孤去一趟秀华宫。”
“是,”太监笑应了。
幕宾笑道:“这些礼品,在怀彰公主心中,只怕比金银器物还喜欢些……”
“不见得,喜欢吃食的,不见得不喜欢金银……”太子笑着,坐上轿辇便去了秀华宫。
秀华宫里安安静静的,路遥并不在,若是在,只怕不会这么清净。
“太子殿下!”宫女们见他前来,吃了一惊,俱都跪了下来。
“怀彰呢?!”太子明知故问。
“公主殿下每日这时辰都会出宫,只怕要到关宫门前才能回来,”宫女小心翼翼的道:“碧巧姐姐与语巧姐姐皆跟去了,她们二人是公主的贴身宫女。”
“既出去了,孤便在正厅略等一等!”太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