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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部分

我,渣女,只撩不嫁[快穿] 完结+番外-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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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朔风微微一笑,揉了揉蔷薇乌黑的发。
  “你得回去帮我报信儿不是?就说我伤了沈翠云,让大小姐赶紧来找我,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上哪儿找你?上哪儿啊?”
  蔷薇心慌意乱地被顾朔风推上了车,没等问出个所以然,车夫已经拉着她跑了起来。
  蔷薇扭着身子拼命回头看着顾朔风。
  天很蓝,骄阳被一旁的两层小商铺遮挡,顾朔风就站在那楼影中,欧式路灯细长的黑色灯柱在她身侧,她含笑目送着她,微卷的发丝被风拂乱,她抬手拂开乱发,柔白的手遮挡了面容,独露了那一角红唇,成了往后余生蔷薇记忆里最浓烈的色彩。
  目送着蔷薇拐了弯,顾朔风这才转身回了老爷车。
  “去郊区二监。”
  刚出了那样的事,老王有点慌,忍不住问道:“去那儿干什么?”
  顾朔风慵懒地靠在椅背,昨夜酣战太迟,她有点缺觉,路还远着,权且闭眼小憩一会儿。
  “我已经让蔷薇回去报信儿了,你被担心,没事的,让你去,去就是了。”
  老王和娄胜不同,就是个单纯的司机,并不参与冯家事务,听她这么说了,心也稍稍放了放,想着冯家和沈家一直不对付,或许这事儿就是老爷小姐他们授意的,他个下人操那么多心没用,老老实实开他的车就是了。
  老王规规矩矩启动汽车朝郊外使去。
  老爷车稳稳摇晃着,像是靠在摇篮中,顾朔风迷迷糊糊似梦非梦,梦到很多年前的事。
  那是许轻岚刚从酒店抓奸在床那天晚上,许轻岚没有质问她骂她,甚至一个字都没说,领着她回了家,把她拽进洗手间狠狠地洗,从里到外洗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到发现她咬破了嘴唇,这才沉默地擦干抱着出来。
  那晚许轻岚咬得她满身牙印儿,有的疼,有的不怎么疼。
  半夜她醒来,发现许轻岚不见了,轻手轻脚下地,推开门缝,发现她在客厅瞪着闭路电视在看《葫芦兄弟》。
  电视屏幕幽白的光打在许轻岚的脸上,让那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越发显得冰冷。
  许轻岚看了一晚上的《葫芦兄弟》,第二天她睡醒起来,许轻岚还在看,像是一晚上都没挪过地方似的。
  许轻岚一直看到七点半,这才关了电视洗漱换衣服,拉着她去公司开会。
  准确的说,许轻岚开会,她被关进许轻岚的休息室。
  许轻岚总是这样,有什么从来不说,说句“我爱你”也是交往了快一年才第一次说出口,说得还勉勉强强,好像逼她说的似的。
  出了那样的事,许轻岚也是憋了一天一夜才问她为什么,她随便搪塞了个理由,许轻岚就不问了。
  她们在一起,惊喜是她制造,甜蜜是她制造,吵架也是她起头她吵,许轻岚很少跟她争吵,就连出了那么大的事,许轻岚也只是像普通的争执那样争执了几句。
  争执的结果还是……她拿走了许轻岚的第一次,她欠许轻岚,所以许轻岚不准她随便离开。
  不愧是商人,无奸不商,明明是等价交换,她的第一次换她的,可到了人家嘴里,人家的第一次就是金贵,她保存了九万年的反倒不如人家的。
  她果然是方便又好用,让许轻岚……用这么蹩脚的借口也不肯放过。
  她记得跳楼的瞬间,好像听到了许轻岚的哭声。
  许轻岚可从来没在她面前落过泪,好不容易落一次,她还昏死了过去,生生错过了。
  可惜……真是可惜。
  老爷车停了,二监到了,顾朔风打了个呵欠,揉了揉歪得稍有些酸痛的肩,开门下了车。
  不是探监的日子,照理说是不能探监的,不过这不妨碍塞钱进去。
  刘小蝶曾经是不夜城的台柱子,普通老百姓或许不认识她,中上层大部分都见过她,尤其是男的。
  刘小蝶跟冯家大小姐的风流韵事更是传得沸沸扬扬,就在不久前,刘小蝶还因为跟大小姐呕气被打发进了警署牢房,不久也被心肝宝贝地接了回去,冯老爷子都没意见。
  这样一个响当当的风流人物,二监怎么可能没人认识?
  冯家跟葛九的恩怨,二监没人不知道,见顾朔风来,想着就是来讥讽葛九的,也没太在意,顾朔风塞了钱,他们就笑呵呵放了行,连例行的搜身检查都让她娇嗔了两句躲过了。
  葛九被带进了探监小屋,不是探监日子,小屋就葛九一个,狱警行了个方便,没有在里面看着,只有门口有两人抱着枪守着。
  手包不能带进去,暂时放在了外面,顾朔风聘聘娜娜地进去,优优雅雅地坐在葛九对面。
  葛九苍老了很多,人也瘦了,脸颊凹陷,头发剃光,一脸阴沉地望着她。
  “你不像那种闲的没事落井下石的人。”
  “的确,落水狗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葛九咬紧后槽牙,“那你今天是来干嘛?”
  “我今天来……是有些话想问你。”
  葛九沉默了瞬息,冷笑一声:“行,问吧。”
  顾朔风身形微向前靠了靠,斜勾的唇角妖冶又诡魅,压低的音调在这空荡的探监房像是被刷了釉,瓷滑清冶,
  “那一枪,是你打伤的吗?”
  没说打伤了谁,可两人都明白说的是冯卓然。
  葛九已经判了死刑,不在乎再多这么一条罪名,更何况屋里也没旁人,他带着几分嘲弄吊儿郎当道:“对,没错,你们真当我坐了牢就成了困兽,什么也做不了吗?老实告诉你们,我葛九死不了,全天下人都死绝了,我葛九也死不了。”
  顾朔风撤回身形,慢悠悠拍着袍摆的浮灰。
  “我知道,你葛九是什么人?上策中策下策,总有你耍不完的阴谋诡计,最差不过劫狱当土匪,反正这年月乱的很,你自己也私藏了不少军火,够你组个土匪队了。”
  顿了下,顾朔风又笑道:“差点忘了,你还藏了不少黄金,就算军火不够,再买就是了,起码暂时吃穿不愁,还能打家劫舍持续补给,想想竟比在这海城夹起尾巴做这所谓的爷还要畅快。”
  葛九脸色黯了黯,唇角的嘲讽渐渐散去。
  “就算你猜到了又怎么样?我从来不觉得你们没想过我会逃狱,可你们拦不住,想提前执行枪决也不行,除非你们想得罪市长。”
  市长是葛九最后一张底牌,这些年没少孝敬,哪怕市长实际没什么实权,可想缓一个人的死刑还是做得到的,至于缓了之后葛九能不能起死回生,那就是葛九自己的事了,市长仁至义尽。
  葛九说得不错,想提前执行枪决确实不可能,警署自然是不愿意得罪市长的,冯家也不好不给面子,葛九还有喘息之机,一个不好,真可能就绝地反生。
  “得罪市长……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市长先生都发了话了,要缓期执行死刑,我们当然得等着,可这一切的前提是……没有意外发生。”
  顾朔风似笑非笑地望着葛九,“意外,你也知道的,大家都不想的,可谁也管不住是不?这属于不可抗力,市长先生肯定不会怪罪的。”
  葛九瞪着顾朔风,冷嗤,“有本事你们先把我劫出去,再宰了,做得天|衣无缝别露马脚,市长肯定不怪罪。”
  顾朔风掩嘴笑着扇了下手,“哎呀~你说什么呢?这里守备森严的,哪儿可能不露马脚?”
  “那还不g……”
  最后一个滚字没来得及出口,顾朔风突然站了起来,砰的一声枪响,葛九眉心多了一个冒烟的枪洞。
  葛九难以置信地直勾勾瞪着顾朔风,连那枪是从哪儿摸出来的都不知道,带着满腔不甘与怨恨,身子一点点歪斜,扑通一声,歪在了地上。
  顾朔风吹了吹冒烟的枪口,门口守卫听见动静拎枪跑了进来,一看犯人死了,还是在自己当班期间被杀的,当即满头冷汗。
  “举起手来!放下武器!”
  顾朔风气定神闲地转回身,歪头冲着那两名守卫勾唇轻笑。
  “这个男人,伤了我最爱的人,我在替她报仇。”
  “别啰嗦!举起手来!”
  “开玩笑,我要是举起手,你们不就把我抓了吗?我在监狱杀了人,还有我的活路吗?我当然要……闯出去了!”
  顾朔风照着守卫砰地开了一枪!
  昨晚,她趁着许轻岚疲惫沉睡,偷偷摸走了她的钥匙,偷走了这把袖珍手|枪,藏在了大腿内侧。
  枪里只有一颗子弹,打在了葛九脑袋,其余的子弹全都原封不动放在许轻岚的抽屉里,对着守卫开的枪不过是虚张声势。
  可守卫并不知她是开空枪,吓得本能躲避反击。
  砰砰砰!
  接连几枪打来,顾朔风唇角笑意不散,大红的旗袍缓缓沁出猩色,她踉跄了一下倒在地上,红裙染血越发的鲜艳,艳得夺目。
  蔷薇不负所望,完美地让许轻岚误会了顾朔风被沈家抓了去,一路急行去了沈家,却扑了个空。
  等她反应过来,赶紧给二监打了电话,已经晚了。
  “不管是死是活,把人给我送去医院!一定要送去医院!!!”
  许轻岚匆匆赶去最近的医院,手术还在进行中。
  出来一个护士摇头,再出来一个,也是摇头。
  蔷薇哭成了泪人,突然猛地仰起头:“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小蝶小姐说过,等她死了,我就是她唯一的继承人,她上午突然把钱给我,她就是想好了来送死的!她为什么这么做?葛九不是已经判了死刑了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轻岚沉默地坐着,一双眼愣愣地盯在亮着的手术灯,像是根本没听到蔷薇的话似的,或者说,周围的一切她都感觉不到了,只剩下眼前那两扇紧闭的门。
  娄胜在一旁踱步抓着头,堂堂七尺男儿,声音也带了哽咽。
  “她这都是为了大小姐,都是为了咱们冯家!”
  “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
  “这你都不明白吗?葛九早就谋划着想逃狱,二监又不是zz犯关押地,防卫本身就不强,想逃不是逃不了,一旦他逃了,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咱们冯家。
  那话咋说来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上咱们冯公馆一通乱枪,拍屁股亡命天涯,咱们根本防不住!
  就算咱们能躲一时,他潜在暗处,随时可能回来给咱们一个回马枪,怎么说都是提心吊胆,他不死,以后都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蔷薇刚受了冲击,脑子乱得很,迟钝了半天才明白过来。
  “你的意思……小蝶小姐是为了冯家才……”
  话说一半,蔷薇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许轻岚依然直勾勾盯着门楣的手术灯,十指相扣搁在膝头,每一根手指都攥得泛白,跑乱的发丝随着穿廊风浮浮沉沉,不时拂过她死灰般的眸子。
  突然,手术室门推开,先出来的不是推床,而是摘着口罩的主刀医生。
  医生边摇头边撤开身子,“来不及了,有什么话赶紧说,怕是撑不过这口气了。”
  蔷薇和娄胜面面相觑,迫不及待就往里进,进去了才发现许轻岚并没有跟进来,又跟进出来拽了许轻岚进来。
  手术室里开了大灯,亮的有些晃眼,扑鼻的血腥味刺激着神经末梢。
  蔷薇哭着扑到了手术台前,护士们让到一边,托盘里放着两枚子弹,沾血的纱布到处都是。
  普通人自然是没资格进手术室的,是死是活也得做完了手术推出去再说,可刘小蝶是从二监送来的,不是普通人,冯卓然更不是。
  护士们丢下最后一个弹孔没有取,跟着医生出去,只留他们几人临终话别。
  肯定活不了了,肺都打穿了,满肺泡的血,能活到现在还留着一口气,已经是奇迹了。
  许轻岚木然地走到手术台旁,低头看着台上盖着白布的顾朔风,那白布盖到了脖子,多余的部分折了两折,留了一张脸在外面,好像随时等着顾朔风死掉盖住头似的。
  许轻岚突然抬手,猛地拽掉那白布狠狠甩在地上!
  血……
  好多血……
  白布下的旗袍支离破碎,到处都是血污,手术没有做完,纱布都没有覆,绷带更没有绑,刚缝合的伤口清晰可见。
  “出去……”
  许轻岚的声音淹没在蔷薇的啜泣声中。
  许轻岚抬高了音量,“出去!!”
  蔷薇吓得一个激灵,娄胜反应快,拉着蔷薇先退了出去,手术室门吱呀呀阖上,蔷薇的哭声在走廊忽远忽近,仿佛隔了崇山峻岭。
  许轻岚抬手,脱掉自己身上的针织小开衫,小心翼翼地盖在顾朔风裸|露的伤处。
  顾朔风勉强张开眼,要不是大姐撑着,她早就死在了二监。
  可大姐不是万能的,这伤和言随心的残废不同,这是直接贯穿了肺,当时就不能呼吸了,大姐能帮她撑到现在已经到了极限。
  “你……还不……给我……吗?许……轻岚……”
  帮她掖开衫的许轻岚手顿了下,又帮她掖了两下,彻底掖好,这才转眸看向她。
  “你早就知道了。”
  “对……早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说?”
  顾朔风撤开干裂的唇笑了下,一笑满嘴的血。
  “我……故意的……耍你的……看你被我耍得团团转……还有大姐……你们一群人都斗不过我一个……真是……好玩儿又好笑……”
  许轻岚微微睁大眼,眼底血丝一根根浮现,红得吓人。
  “你……说什么?”
  顾朔风吃吃笑着,边笑边咳,血流了满脖子。
  “你可以……不给我……那最后的1点憎恶值……你可以……让这任务失败……反正……我本来就不在乎……大不了……损失一片碎片……我……无所谓的……”
  “你!”
  许轻岚剧烈地喘了口气,一把抓住顾朔风的肩,猛地晃了下!
  “你觉得这样好玩吗?你到底有没有心?!看着我整天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你很得意是吗?!”
  顾朔风勉强喘了口气,依然笑着,满不在乎地说着残忍的话。
  “我有没有心……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那天你喝醉说的话,也是假的吗?!”
  “喝醉?呵呵……所谓的酒后吐真言……本来就不科学……你三岁吗?这也信?”
  许轻岚猛地松开她,眸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她并没有看她很久,很快转过身去,整个身形佝偻着,垂着头,好半天都没有抬起来。
  “你真的……很擅长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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