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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他成了别人的金丝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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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英光在震颤中,调笑、嘲讽、侮辱、怒叱,最后奄奄一息。
  他咬烂了自己的唇瓣和舌头,嚷嚷起来含糊不清。
  丹殷伫立一旁,神思恍惚地听了好久,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封英光没有再辱骂。他睁着双依恋的眸子浅笑着请丹殷放几首歌,就在他手机的收藏夹里。
  这位过分嚣张的青年此时此刻有些柔软过头了,丹殷阖下眼睫,又睁开,走出房门让手下把他的电话呈上来,点开。
  他的收藏夹里有个合集,取名“Mom”;播放开来却是丹殷当初在网络上流传的浅吟哼唱。
  这没有歌词的轻吟哼唱,白雾般飘散在房间里。
  封英光如同过了电般,头高高仰起,微阖着眼,喘气。
  最后死去。
  之后丹殷从那位封宅的医生那里知道了一些封家的隐秘。
  封英光是强。奸的产物,据说他的父亲对他母亲一见钟情,随后玩起了囚禁强。奸的游戏。生下孩子后,他母亲从囚笼里爬了出来,却日益疯狂,总是一个人于深夜在宅邸里浅吟哼唱。
  医生说那声音有种疯狂的魔力,像刀渣裹了蜜,吸引一个又一个封家的手下前去。即使明令禁止,惩罚严酷,还是有手下在某个午夜带他已经疯掉的母亲逃跑了。
  他的父亲杀掉了那个手下,也杀了他的母亲。
  少年的封英光亲眼看见母亲的血汩汩地流,最后流尽了,死了。
  青年的封英光杀了自己的父亲,继承了家业。
  从此世界在他眼中全都乏味了。
  直到某一天,他遇见了一个人,他对他一见钟情。
  医生说到这里,没有再详细地讲述下去。
  他说:“之后的故事,我们都知道了。”
  丹殷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注射器,转身离开了。
  ·
  他在路上摘了朵蓝色的鸢尾花,带着花朵去见池玉成。
  宋延本来不同意,丹殷咬烂了他的手腕,宋延也没答应。只是说着池玉成现在过得很好,除了不能自由地出门,一切都很好。
  “就跟他以前住监狱一样。”宋延不以为意地说。
  丹殷狠踹了他几脚后,温柔地告诉他:“阿池为我的自由杀了两个人,你为了占有欲杀了两个人。如果他该进监狱,我该下地狱,你是不是也该得到一些惩罚呢,宋延?”
  宋延被踹倒在地上,衣衫凌乱,却奇异的不显狼狈。他骨骼分明的手腕搭在膝盖上,落拓又优雅。
  “我这一生充满了奇奇怪怪的惩罚,”宋延从地上缓缓站起来,素手慢脱沾了灰的衣衫,“唯有你给予的裹了蜜。”
  他上床,不顾丹殷的挣扎紧箍着他,在丹殷的颈窝里,宋延呢喃:“如你所愿。”


第18章 
  丹殷摘了束蓝色的小鸢尾,意外地发现其中有一朵,特别像自己瞳孔的颜色。
  他拿起来,问池玉成:“阿池,你觉得这朵花,像不像我的眼睛?”
  池玉成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捧到手心里,点了点头。
  丹殷凑上前去,捧起池玉成的双手,微笑着握紧:“阿池,我杀人了。”
  说完,他没看池玉成的神情,低下头,亲吻两人交握的手。他的吻越发地用力,手也越握越紧,直到骨节发白了,牙齿磕伤了唇瓣,才松了力道。
  两人交握的手张开时,那朵灰蓝色的小鸢尾花已经被揉碎、捏烂,渗出点可怜的汁液,星星点点润了池玉成的手心。
  丹殷凝视着池玉成的手心,笑着露了一排牙:“阿池,原来杀人是这样的感觉啊。”笑着笑着就弯了腰,膝盖发软,就这么落到地上,整个人瘫了下来,骨头已经被焚毁,血肉堆叠着,触氧,腐烂。
  池玉成看着阿殷痛苦的样子,不自觉垂下了手,没发觉那朵像极了阿殷眼瞳的鸢尾滚落到了地上。他半跪下来,抱起丹殷,轻柔地擦拭丹殷眼角的泪。
  丹殷微微抬起头,仰望他:“池玉成,我是不是害了你。我害了你,我害了你呀。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啊。”丹殷笑着抽泣着,浑身颤抖。
  他抽搐着伸出手,抚摸池玉成的左脸:“阿池原来总是年级第一,老师们同学们都特别喜欢他。他会考上一个很好的学校,过上很好的生活,可他太不幸了。”
  “池玉成太不幸了,他碰到了我,碰到了我……”
  池玉成抱着他,为他拭泪,安静地听他讲话,眼神很温和,没有痛苦,没有不甘,总是包容着他,总是站在他身后。丹殷遇到困难了,池玉成就会出现。丹殷过得很好了,池玉成就隐到了黑暗里。
  丹殷轻轻地笑,轻轻地回抱住池玉成。
  “一个优秀的学生,成了杀人犯,逃犯,成了流浪的乞丐,进了监狱,毁了容,好不容易出来了,又被人□□了。”
  “阿池,你告诉我,”丹殷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池玉成没回答,抱着他,站起来,走到窗口。
  “阿殷,你看窗外,春天来了。”
  丹殷从池玉成怀里抬起头来,往外看去。
  铺天盖地的绿劈头盖脸地朝他砸过来,直压得他喘不上气,窒息。
  “池玉成,你离开吧。”丹殷收回目光,扬起张素白小脸,有些羞怯地说,“你看,春天都来了。”
  ·
  回到房间里,丹殷愉快地哼起了歌谣。没唱歌词,只哼着曲调。
  妈妈曾为他唱过三遍,他记住了,很喜欢,忘不掉。
  他顺从宋延的意愿,回到了荆园,也十分温顺地顺从着他的其他建议。
  只是当丹殷提出意见时,宋延没有顺从。
  宋延不肯放走池玉成。
  丹殷面无表情地藏了把刀,在床上的时候捅宋延,失败。
  随后他开始伤害自己。没有人能阻挡一个想要自毁的人。到一定程度时,宋延答应了。
  ·
  丹殷让池玉成先去塞纶提,他之后也会想办法去的。
  池玉成不应。
  “你留在这里只会桎梏我,成为宋延牵制我的工具。”丹殷微笑着握住池玉成的手,“你忘了,我曾经从封宅里逃出去过,现在也能逃出宋家。不要低估我哦,阿池。”
  “况且,”丹殷松开手,后退一步,“如果我真的逃不出去,你出去了才有机会救我呀。”
  池玉成有些落寞地望着丹殷。
  “三个月,”丹殷笑,“三个月之后,我会到塞纶提。阿池,你先去塞纶提选块儿好地吧,毕竟我们要在那里度过好几十年。”
  池玉成上前一步,抱住丹殷:“三个月,阿殷,我等你三月。”阿殷,原谅我不能现在就带你出去,卡俄斯那里藏着我最好的枪,最好的□□,半月后,我就带上所有的武器回来。三月太久了,一个季度都过去了,那时候的塞纶提会很热,阿殷会热得睡不着的。
  丹殷笑着点了点头,好似已经想象到了以后在塞纶提过庄园生活的日子。春种秋收,羊群和马,天边簇簇红霞。他松开手,微笑着送池玉成出了宋家的大门。
  他站在门内,看门外的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渺茫,最后拐了一个弯,不见了。
  ·
  在宋延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同时拥有爱人与权势时,局势变了。
  整个洲,乃至整个世界,都掀起了武装反抗运动,下层对上层,贫民对权贵。最先乱起来的是卡俄斯,混乱之邦。他们的口号——“推翻上层,自由之战!”“为了平民的生存!”“这个畸形的世界需要矫正!”等迅速传遍了全洲。
  A城是第二个乱起来的城邦,正蓟组领袖辛文赋领导了这场革命。他的演讲广播与演讲视频极富感染力,在宋延没有防备的时候,传遍了全城。
  辛文赋从正蓟组背后浮了出来,这时,宋延在下了死命令的全面彻底的搜查下,才发现许多事实的真相。原来让他疯狂,让宋封邹三家陷入混战的因素,都是辛文赋在背后推动。
  正蓟组的陶一鸣引导封家的人杀了一助。正蓟组另一个在封家的卧底是封五。他老爸并不是什么功臣,只是被封老爷迁怒枪毙。接触到正蓟组后,他背叛了封家。从封英光的私密文件里拷贝了录像带寄给宋延,每周一带,按时按点。
  而辛文赋自身,从来不是什么成功学神话,他从大山里出来就被正蓟组的老领袖培养,明面上的事业全是伪装。老领袖为了不暴露辛文赋,动用了各方面的资源。怪不得,在如今这个固化的世界,竟然跳出来一个以明星身份吞吃前老板公司的商业神话。宋延当初只查到辛文赋跟正蓟组有点关系,却没料到他就是整个组织的真正主事人。
  邹家、封家吞噬宋家,宋家反手对付邹家、封家的背后,都有着辛文赋的影子。正蓟组作为幕后推手,在三家安插了不少人,在那些卧底的多方面作用下,最后竟闹得三家混战不休。
  宋延暴怒地将资料砸到王助理身上,没看这份资料前,宋延还准备跟辛文赋斗一斗。看过之后,他明白大势已去。这是一场筹划了多年的阴谋,从上一辈就开始了谋划,邹家的恩恩怨怨也有正蓟组的参与。正蓟组的老领袖一步步谋划,插暗旗,培养继承人,花了几十年才点燃了这场大火。而辛文赋显然也是个优秀的继任人,步步为营,深藏不露,真是好啊!
  宋延像头被激怒了的雄狮,控制不住一脚踹破了办公桌。
  听到木头破碎的声音,宋延抹了把脸,阴沉地对王助理说:“召集人马,清点资源,我们退出A城。”
  王助理正要应答,外面却骤然响起剧烈的爆炸声,随之而起的是各种惨叫声。
  枪火不断,人群纷纷逃亡。A城,彻底乱起来了!
  宋延的神色骤然一变,没料到一切来得如此迅猛。他外出办公,可此时此刻丹殷还被锁在荆园!
  大乱之下,杀人放火烧杀掠夺的事件往往随之而起,宋延脸色遽然惨白,叫上王助理和护卫们就急急往外冲。一路上的场景触目惊心,高楼爆炸,商场被抢,人群乱斗,车辆拥堵在出城的道路上。
  宋延绕过拥堵路段,急速往城内冲,可等他赶到的时候,还是晚了。
  整个荆园烧起一片大火,黑烟笼罩了整片天空。
  宋延惊惧地大喊:“丹殷!”
  没有回应。
  又痛喊几声,仍旧没有回应。宋延目眦欲裂地踢开拦住他步伐的助理与护卫,踉踉跄跄地冲进了荆园。
  王助理没拦住,他眼看着宋延冲进了熊熊的大火中。
  那抹跌跌撞撞的背影消失在了火红里。王助理瘫坐在地上,看着浓浓的黑烟下烧毁了大半的楼房,不知道宋总此去还能不能出来,忍不住涕泗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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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城的河一望无际,下城的河垃圾遍地;妈妈告诉我,这是天意,天意……”
  “上城的人光鲜靓丽,下城的人衣不蔽体;妈妈告诉我,这是命运,命运……”
  整个A城都爆炸了起来,硝烟、血火、暴力、坍塌的楼房、死去的人……丹殷唱着歌,用从铁匠那骗来的钥匙解开了锁链。哐当,铁链砸在了地上,丹殷微笑着跨步出去,走过卧室,走过客厅,缓缓点燃了整个荆园。
  他点燃秋千,在花朵上洒满汽油;他点燃床单,焚烧了自己的爱与屈辱;杯子、酒、衣衫、书籍、身份证明、照片,所有能证明他来过这个世间的物品,都被推倒、撕裂、焚烧。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卷牛皮纸,摊开,一把把的利刃从小到大依次排列,刀身晃过丹殷浅笑的脸庞。
  他挑了把弧度利落的匕首,划拉在指尖,看血渍慢慢冒出来。
  火势在他的身后越演越烈,丹殷哼着歌谣跨出了房门。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下城区。每走一步,身上就多一个伤口。碎烂的肉里慢慢地渗出血来,打湿了碎烂的衣衫。
  两年前,丹殷一路往上走,走过了烂醉污浊的贫民窟,走过了人来人往的中城区,到达了上城。
  两年后,丹殷一路往下走,走过了硝烟四起的上层区,走过了血腥暴力的中城区,到达了下城。
  他路过一个死去的瞎老乞丐,碰着了乞讨的铝盆,“哐当”;他路过一个断了腿的醉汉,听到了他的嚎叫,“痛啊”。
  他远远地看到一条河,看到那里面遍地的垃圾。
  丹殷使用匕首的力度逐渐加大,血哗哗地流了下来。衣衫都划破了,丹殷抬起手,朝自己的左脸划去。
  他哼着歌谣——
  “上城的河一望无际,下城的河垃圾遍地;妈妈告诉我,这是天意,天意。”
  匕首划破了左脸——
  “上城的人光鲜靓丽,下城的人衣不蔽体;妈妈告诉我,这是命运,命运……”
  右脸也破了——
  母亲馈赠的皮肉,还给母亲;妈妈哼唱的歌谣,还给妈妈。
  丹殷站到河堤上,摔下。
  坠落,坠落——
  他飞起来了——
  “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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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哗啦——”
  在垃圾遍地的河里,丹殷衣不蔽体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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