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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隐爱瘾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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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是陈豪打的,剩下的都是尚佳轩的。

    最后一个是尚佳轩两分钟前的拨号,于是白皑萧先接通了他的电话。

    “小萧你去哪了?”尚佳轩的声音又急又燥。

    “去看我爸爸了,在清水镇。”白皑萧道:“出了什么事?”

    “具体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人找到海拓南指名道姓要你给个说法。你打电话给豪哥吧——”尚佳轩确认白皑萧没事,吊着的嗓音总算松了下来:“不过情势好像蛮复杂,你先别贸然出现。”

    “我知道了,你刚刚才加入龙行社,遇到事情别乱出头——自己小心点,一切等我回来再说。”白皑萧道。“另外,我今天遭到刺杀——”

    “啊?!”尚佳轩声音一下子提高个八度:那…那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没事,但郑唐衣伤势不轻。“白皑萧回答道:”不过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在林医生这。“

    ”林经纬么?“尚佳轩问:”那我就放心了,好端端的为什么会遇刺?难道是海拓南——奇了怪了,他一边天翻地覆得找你,一边又派人去刺杀你,到底图什么啊?“

    ”佳轩,你最好跟沈梨若接一下头。因为林医生说从郑唐衣身体里取出的子弹…跟阿亮被杀是同一类,甚至于跟上次在家阳台外突袭我跟沈梨若的也是同一类型。“白皑萧低声道:”我总觉得,此事未必与海拓南有关。“

    ”我明白了,你们要小心点。郑叔现在怎么样?“

    ”在睡,放心,邢青就在赶过来的路上——如果没什么意外我们明天就往A市返回,有什么事跟我保持联系。“白皑萧挂了电话后又拨出一个给陈豪。

    原来,今天一大早中信海运的人就找上了龙行社总堂。基于张礼江失踪一事吵吵嚷嚷得要海拓南交出白皑萧给一个答复。陈豪在上午的时候就打算尽快联系白皑萧,没想到中午还没过,找茬的十几个人就被海拓南下令全部囚禁,生死未明。中心海运的总负责人已经跟海拓南通过话了,现在情况有些失控。

    ”妈的,也不知道那个畜生走漏的风声——“陈豪骂道:”有人一口咬定张礼江他们进了我们的场子就没,算了,南哥之前跟我提过他会想办法搞定。等我明天回去再说吧。“白皑萧实在没精力想这个,床上的郑唐衣轻微发出一声呻吟便把他所有注意力都抓了过去。

    再出去。我明明已经毁了所有的进出门录像啊。现在南哥要我通知你,一会去就要立刻去见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萧哥…我总觉得事情有蹊跷。南哥让我带着墨龙堂的弟兄全部武装戒备,却迟迟不下达命令。”陈豪道:“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这些年我们遇到的危机也不算少,兵来将挡不要乱了方寸。”白皑萧道。

    “这个我明白,只是有件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陈豪顿了几秒钟,看似经过一番犹豫挣扎。

    “你说。”

    “那个尚凯…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陈豪道:“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阿豪,”白皑萧心里一怔,这些年来当郑唐衣尚佳轩统统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陈豪是唯一一个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虽然两人不多谈私事,但很多信任和默契都融在骨子里了。他不想欺骗陈豪,但他更不能拿尚佳轩的性命来冒险。“一切等我回去再说吧,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先别想太多。”

    “我只是担心他会对你有害。”

    “不会的,放心。”

    白皑萧坐在郑唐衣床前的椅子上,回想起这些年错过的时光,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这样观察他的睡姿。

    他平躺着身子,睫毛盖在下眼睑上偶尔抖动一下。可能是因为伤痛,眉头一直轻蹙。白皑萧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微有些温度。看来退烧针起了些作用,只是一身一身的冒虚汗。

    白皑萧咬着唇,轻声道:“我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可以保护你的…才在一起两天,就让你受伤…唐衣…对不起。”

    郑唐衣的喉咙动了动,白皑萧以为他要喝水,正转身去取的时候被他睡梦中攥住了手腕。

    “瑾谦…别离开我…”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谁走谁的路

    白皑萧站在原地愣了十秒钟,攫住的心一抽一抽得疼。

    呵…你还是忘不了他。就像自己与尚佳轩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依然忘不了你一样。白皑萧想:将心比心,也没什么可责怪的。只是难受的比例远大于自以为的豁达之情。

    可就算为你夺回龙行社,就算为你除掉海拓南,白谨谦也不会再回来了。白皑萧攥住他的手,默默坐回到他身边。

    “唐衣,你就只有我…像我只有你一样,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下半夜的时候邢青赶到了林经纬的诊所,白皑萧交代了一番径自去洗了把脸提提神,然后驾车独自离开了清水镇。

    他并非急在一时去处理墨龙堂的事务,他只是不想再听到郑唐衣昏迷中的梦话,因为无心之言往往才最是伤人。

    “南哥。”白皑萧凌晨的时候赶回A市,在家洗了个澡以后发现无法联系上陈豪,只能自己去见海拓南。

    “你昨天去哪了?”海拓南看起来一夜没睡,透过眼镜片可以看得到布满血丝的眼球带着些亢奋的疲惫。

    “昨天是我父亲的忌日。”白皑萧回答:“我回清水镇了。”

    “一会有个重要的会议,你最好出席一下。”海拓南放下早报:“中信海运的人都在,其中有中野的贴身助理,中信海运的二把手,代表中野来与我们谈判。”

    “为了张礼江那个畜生?”白皑萧有些不可思议:“我以为我们龙行社一年光在火拼中损失的弟兄都够好几个张礼江那么重了。他中信海运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

    “不管张礼江是不是该死,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你杀的。既然人家找上门来,你总该给个答复吧。”海拓南揉了揉太阳穴,“对了,上次合并了水龙堂后,我听说你们正扩大招募?”

    “是的,水龙堂三百多号人管理起来有些困难。”白皑道。

    “前两天地龙堂堂主汤亦抓了个卧底警察,两个月前混进他们内部。”海拓南道:“往上追述,一个多月那起跑货跟这个杂碎脱不了关系。今年下来已经是第三个卧底了,虽然一个死得比一个惨,还是不能震慑住这些不要命的条子。”

    “兵黑势不两立,这也在所难免吧。不过南哥放心,我会严格调查新进人员的背景。”白皑萧心里一沉,他不确定海拓南说这话有没有影射尚佳轩的意思。在这么敏感的时期,一旦尚佳轩当过警察的身份曝光,毫无疑问将是死路一条。

    “好了,跟我一起去吧。”海拓南披上外套,吩咐身边的助手去备车。

    “阿豪呢?要不要叫上他——”白皑萧道。

    “不用,我安排他有别的事。”

    海拓南的笑容让白皑萧不禁毛骨悚然,他忽然意识到这个能将郑唐衣击败的可怕对手绝对不会像是自己想得那么好对付。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不是随性而发,一言一行更是话里有话。

    越是这样可怕的存在,白皑萧越是说服自己要周旋到底——至少在还没确定几次三番对郑唐衣行刺的人到底是谁之前,海拓南是最大的嫌疑人。

    堂会上出席的人并不算多,白皑萧身边既没有陈豪也没由尚佳轩,独自一个人跟着海拓南走上台面。

    除了第一次在毒耳阿龙的祭堂上见到的那两个跟随着海拓南的保镖外,海拓南的身边也仅有寥寥小弟。倒是堂下端坐着的中信海运一行人正虎视眈眈得把目光一同投向了白皑萧。

    “南哥!这个人…就是你要给我们的交代?”起身的男人三十几岁模样,清瘦的脸孔狡黠的目光,正是中信海运二当家田齐。

    “田先生久等了,海拓南向来说话算数。”海拓南微笑着摆手示意白皑萧上前去:“贵派的江爷跟我手下堂主之前有些私人恩怨,一点纠纷再所难免。至于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齐哥可以带他回去交给中野先生亲自一问。”

    这!白皑萧心下一惊,海拓南就这么把自己交给中信的人。这不是明摆着要自己送死么?何况至始至终自己都没有对中信的人承认过张礼江是死在自己手上的,这不打自招的路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哥果然是爽快人!兄弟我交差为难,不得不委屈萧哥跟我走一趟了!”田齐起身道:“另外,我们昨天的一位运长带了十二个兄弟过来,兴许是我教导无方冲撞了南哥。不如南哥大人大量放他们一马吧——”

    “我们龙行社做事向来是光明坦荡,中信海运与我方和平相处十几年来也不曾犯过仇怨——那十几个兄弟,我自是早就放归他们回去了。”海拓南经过白皑萧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白堂主,跟他们走一趟吧。有些话当面说说清楚,以后兴许大家还好做生意。”

    说清楚?白皑萧心里冷笑:海拓南借刀杀人这一招虽然也谈不上高明。但自己就真的这样轻易的栽在了他手里,实在是又莫名又失算得紧。

    丝毫不出白皑萧的意料,走出堂门的瞬间自己就被搜去了武器并蒙上双眼。

    田齐还算是识道理的人,并没对白皑萧进行暴力攻击。只是押着他上了车:“白堂主,等下见了田中先生,你亲自跟他交代吧。”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要我交代什么?”白皑萧首先不想坦白承认,兜一下圈子便能多套一分有效信息。海拓南无缘无故得把自己推了出去,难道真的只是要制自己于死地这么简单么。

    “白堂主是明白人,我们中信的江爷虽然算不上翻云覆雨的人物,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白白算计的。”田齐道:“我个人没有要为难白堂主的意思,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中野先生只是想跟白堂主问问话,不用紧张。”

    白皑萧明白张礼江虽然早就死了,但郑唐衣定然早已替他毁尸。即便从郑茵芪或是其他嘴巴不严的小弟口中传出了风声,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张礼江是自己杀的。唯一被中信海运抓到把柄的,就是曾有人看到过他一行三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自己的清水轩。想到这,白皑萧微微放了点心,听说那中信海运的中野虽然精明狠辣,但也不是完全残暴嗜杀之徒。这些年跟龙行社之间几乎没有冲突,也不至于二话不说就要自己人头落地。

    他干脆闭目养神,心里盘算着一套足以自圆其说的说辞。

    眼睛被蒙上了,听觉自然更加灵敏。白皑萧只觉得靠近身体下方突然发出噗得一声,接着车子急速转弯,强劲的惯性让他不由自主地往右侧倒去。

    凭经验猜测,应该是车胎爆炸。白皑萧的双手被拷在身后,只能有手肘尽力撑起来:“田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接连而来的是噼啪作响的枪声,伴着铁皮撞击的金属声和玻璃破碎的噪音。白皑萧只觉得脸上突然喷溅到了热乎乎的东西,熟悉的腥味钻进鼻孔接着一个厚重的身体倒在自己的肩膀上。

    按照之前位置的记忆,白皑萧认为这应该是坐在自己左侧的那个高个子男人中弹栽倒。

    “趴下!”田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一只大手将他身上的尸体推开,扯下了他脸上的眼罩。

    “田先生?”耳边的枪声呼啸,前排副驾驶上的人正做着顽抗的回击。白皑萧看到田齐持着手枪,正顶在白皑萧的脑袋上。“你们社长果然狡猾…竟敢派人跟过来!”

    白皑萧满脑子发蒙:难道海拓南是想让自己做诱饵?这样一路跟上来,目标该不会是中信海运的日本老头子吧。

    “王子!”田齐的枪一刻没有离开白皑萧的太阳穴,另一手掏出手机通话:“我们遭遇了伏击,对,叫中野先生赶快离开,车子在底下出库——”

    “田先生,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白皑萧皱着眉,斜眼瞟了一下黑洞洞的枪口。“南哥是不会想要害死我的,这不可能是我们龙行社的人!”

    “他能二话不说得把你交出来,已经摆明了没有把你的性命当回事。”田齐冷笑道:“如果你觉得伤心,干脆跟我混吧。”

    轰得一声巨响,车子再次失控,向着路边的一棵大树上直挺挺得撞了过去。

    白皑萧是侧跪在地上的,顺势用肩膀抵住了前背坐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齐哥,司机中弹了——”前排的枪手吼道。

    “下车!”田齐揪着白皑萧的领子,一脚踢开车门。

    “萧哥!”从后面的银灰色扯上下来的人竟然是陈豪,白皑萧怔在当场:“阿豪?!你怎么会在这?”

    “豪哥来得及时啊。”田齐笑道,一伸手把白皑萧放开,回收一枪打到了刚刚从副驾驶上下来的枪手。

    “这…。这…”白皑萧诧异得看着田齐:“田先生是我们的人?”

    “阿豪这到底怎么回事?”白皑萧的手铐已经被打开,陈豪激动得冲上去:“萧哥,还好你没事!就在刚刚南哥通知我们说你被中信海运的人强行带走了,我带着车队直接赶上来救你——”

    “那田先生…”白皑萧依然没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刚刚明明听见你通知你们的老大快离开——”

    “这是我跟海拓南的交易,各位要不要随我一起去看看下半场好戏?”田齐收起了枪,露出得意而阴险的笑容。

    车行至一处独栋别墅外,两旁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戒备森严。

    “这是…”白皑萧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个装扮应该是龙行社地龙堂的人!

    宽敞的大厅里,暗红色的地毯仿佛浸染了血浆一般深邃。背对正门的男人身影清晰而熟悉,靠近门口的地面上,两块厚重的白布上,鲜血点点。

    “白堂主,受惊了。”海拓南转过身来,露出胜利而戏谑的笑容:“还有陈副堂主,也多亏了你们的配合。”

    白皑萧与陈豪面面相觑,目光不由自主得落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之上。

    “南哥,这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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