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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身为班长的我帮助美惨室友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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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原因摆在付故渊眼前,像把血淋淋的钝刀。
  曾经的欺辱换来对自己下意识地讨好。
  那天池郁还说了很多句对不起。
  可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明明是这个世界,这些恶意欠他一句对不起。
  付故渊看着手机屏幕,心脏阵阵紧缩抽疼,胸膛起伏,呼吸不顺。
  然而事情还没结束,视频里,寸头抽着烟从同伴手上拿过钱,捻着数了数后,转头拍拍池郁的脸,和他说了什么。
  池郁没有露出懦弱害怕的表情,平静地回答。
  可他的平静却激怒了施暴者,寸头突然暴怒,抬手重重地甩了池郁两个耳光!
  “艹!!这男的什么傻逼啊!!”项青梧气愤喊出声。
  “太过分了吧。”岫岫也忍不住谴责。
  付故渊没说话,他双手紧紧地捏着手机,力气之大以至于指节发白。
  少年一腔热血,看不惯欺辱是从小的道德培养,是刻在骨子里的嫉恶如仇。
  可除了本能的愤怒,付故渊还感受到了其他情绪。
  他竟觉得心如刀割。
  付故渊并不是个冲动易怒的人,可他现在心疼混杂着愤怒,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这些人面前,让他们明白拳头揍在脸上有多疼。
  如果可以,在赶跑这些人后,付故渊还想抱抱池郁。
  并不是为了邀功,也并不是为了安慰池郁。
  他只是单纯地想将池郁拥进怀里,收紧手臂。
  一切无言就好。
  …
  池郁挨了两巴掌后,身子踉跄后退数步,靠在围栏极矮的走廊上。
  看得出这两巴掌力道很大,池郁扶着走廊,好半天抬不起头来,一副头晕眼花的样子。
  寸头满脸恼怒,还要上前揍池郁,被另外两名男生拦了拦。
  其中一名男生和寸头说了几句话,看得出是想让寸头消消火。
  寸头指着池郁骂了句脏话,站在一边抽烟。
  三人又聊起了天,商量着等等去哪花钱。
  池郁好半天才从重重的两巴掌中缓过神来,他伸手摸摸微肿的脸颊,咽下有血腥味的唾沫,眼角渐渐发红。
  寸头抽完一只烟,刚要弹飞烟头,抬起头目光扫到池郁后,手突然一顿,寸头眼珠一转,慢悠悠地走向池郁。
  “他又要作什么妖啊?”岫岫是女生,心肠软,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
  岫岫的疑问很快有了答案。
  寸头走到池郁面前,掐住他的后颈,将手里的烟蒂头往池郁嘴里塞去!!!
  “艹!”项青梧直接跳了起来。
  池郁没有坐以待毙,他奋力挣扎,死命推拒,和寸头起了肢体冲突。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
  寸头脚滑没站稳,一个后仰从二楼的围栏翻了下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僵在原地犹如磐石。
  数秒过后,两名男生扑上前,往楼下看去,发现寸头只是腿摔伤,并没其他大碍后,放心地喊了他几句,然后快步往楼下走去。
  不过一会,视频里就只剩池郁一个人。
  他呆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好半天才有了动作,他慢慢上前,弯腰捡起地上脏扑扑的书包,他的腿好像有千钧重,每走一步就得耗费全身的力气,以至于光是捡起书包,池郁就已经精疲力尽了。
  池郁怀里抱着书包,蹲下身,将头埋进书包里,肩膀颤抖,不知是不是在哭。
  他是哭了吗?
  付故渊在心里问。
  可视频到这戛然而止,不知后续。
  画面静止定格在池郁抱着书包蹲在地上的画面。
  付故渊突然想起他最初认识池郁的那几日,池郁信誓旦旦地告诉他。
  我是受虐狂,我不怕疼的,我喜欢被人欺负。
  如今,付故渊看着静止画面上蜷缩成一团的池郁。
  心里说。
  瞧瞧,池郁根本不是受虐狂。
  疼痛会让他伤心,会让他害怕地缩起身子。
  他说那种话,其实是想引起注意,是在求救啊!!
  可当初自己呢?不但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甚至觉得他古怪。
  想到这里,付故渊心如刀绞,疼得呼吸不顺。
  …
  短短几分钟的视频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三人久久无言地坐在树影下,不知该说什么,甚至不知该做什么。
  渐到午时,暖阳尚好,可三人都冷得浑身发抖,血液倒灌。
  原来刻薄和恶意就在他们身旁徘徊,不近不远。
  沉默片刻,付故渊将手机递给项青梧,哑着嗓子说:“打个电话问问阿白,有没有顺利从监控室里出来。”
  项青梧叹了口气,接过手机:“……好。”
  …
  白鸣风接到电话时,正将U盘放回原来的位置:“喂?没事,我一会就出来,等等给你们电话,好,我会注意安全的,放心吧。”
  监控室内安静无人,灰色未开启的监控屏后方,是数个顶到天花板暗白色柜子,白鸣风挂断电话,收好手机,将U盘放进其中一个有日期标签的抽屉里。
  突然,抽屉里一份文件引起了白鸣风的注意。
  这份文件用棕黄色文件袋装着,上面用圆珠笔写了家长两个字。
  白鸣风犹豫片刻,凭直觉拿出那封文件袋,解开封口,取出里面的文件。
  袋子里有一份沟通协议书。
  上面写着池郁家长已知晓当时情况,获得学校赔偿,不得再追究学校责任,不得将相关信息发布到网上等等一系列协议条例。
  这明显是一份学校推脱责任的协议书,不过学校给的赔款数目确实不小。
  池郁家长落款人那,写着一个名字。
  “刘子厮?”白鸣风轻轻念出名字,一瞬间脑海里晃过很多念头。
  真的会有家长放任自己的孩子在学校被欺负成那样后,心安理得接受学校的赔偿吗?
  而且付故渊曾经说过池郁的双亲都离世了。
  那这个落款人,会是池郁的谁呢?
  白鸣风拿手机拍下那份协议书,快速将所有东西归位复原。
  他左右四顾,搬了个不容易引起注意的花盆架放在窗户下,踩着花架爬上窗户,悄无声息地翻出了监控室。
  墙壁太高,白鸣风落地时,脚步趔趄,差点摔倒。
  他刚才翻进监控室的时候,就因为太过匆忙磕到了腿,此时落地,只觉得脚踝处一阵隐隐的疼痛。
  白鸣风扶着墙休息片刻,给付故渊打去电话,和他们三人集合。
  …
  四人在校门口见了面,明明几人才经历了一场胆战心惊的违规乱纪行动,可他们一点兴奋都感觉不到。
  平日生活在阳光善意中的少年少女,第一次见识到人世间最纯粹的恶意,不寒而栗。
  “为什么这么久,都没人替池郁说一句话呢。”岫岫不理解。
  “什么推人的事,肯定是那几个坏蛋传出来的,大家都不知真实情况,所以听信传闻了。”项青梧气愤不已。
  “池郁好可怜啊。”岫岫吸吸鼻子,有些郁闷,“我也传过他的坏话,呜呜呜。”
  “不怪你。”白鸣风安抚岫岫。
  “对了,我们把这个视频发到网上去吧!发我们学校贴吧去,让更多人看到池郁其实是被冤枉的!”岫岫提议。
  “不行。”白鸣风和付故渊异口同声。
  “为什么啊?”岫岫不理解,“我们得想个办法给池郁伸冤啊。”
  “因为这会对池郁造成二次伤害的。”白鸣风说,“没有人愿意自己被殴打欺负的视频被更多人看见,这是在帮池郁的倒忙。”
  “对哦,好吧。”岫岫郁闷,“那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才能帮助池郁呢?”
  “你只要在其他人和你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发出不一样的声音就好。”白鸣风说,“不一样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是会被听见的。”
  “好。”岫岫点点头,“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池郁在你们学校,还会被人欺负吗?”
  付故渊刚想说不会,突然想起初见池郁时,他身上的那些淤青伤痕。
  那时候付故渊有问他的伤是从哪来的,池郁当时是回答不小心摔倒的。
  难道那几名混混纠缠池郁纠缠到新学校来了吗?!
  “池郁这都遇见的是什么人啊。”项青梧感慨,“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以后不会了。”付故渊突然开口,他沉着冷静,一字一顿。
  “我不会再让他受到欺负了。”


第47章 太敏感
  临近中午,发觉真相的几人心绪复杂地分别。
  付故渊和项青梧准备骑自行车离开,白鸣风和岫岫互住隔壁,自然一起回家。
  “那我和鸣风哥先走啦。”岫岫朝另外两名男生挥手道别。
  “路上小心。”付故渊颔首。
  “阿白,你英语暑期作业做完没啊?做完了记得拍照给我看看。”项青梧给白鸣风使眼色。
  “知道了。”白鸣风都习以为常了。
  “阿白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项青梧双手抵在一起,比了个特别像苹果的爱心。
  白鸣风装作没看见,朝项青梧和付故渊挥手道别,带岫岫走了。
  二中距离他们家远,这也是岫岫上学住校的原因,两人决定乘地铁回去。
  不过两人刚一起往地铁口走了几步,岫岫突然问:“鸣风哥哥,你腿怎么了?怎么一瘸一拐的。”
  白鸣风一顿。
  他刚才翻窗落地时不小心把脚给扭伤了,他是逞强的性子,不想被别人看出来,努力忍着痛,打算回家再处理,没想到还是被他人察觉了。
  “我……”白鸣风才刚开口,付故渊和项青梧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两人同样发现了白鸣风走路姿势的异样。
  想起之前白鸣风翻进监控室落地时发出的巨响,付故渊心细地意识到什么:“阿白,你是不是把脚给扭了?”
  “嗯。”白鸣风点点头。
  项青梧一下就急了:“脚扭伤你怎么不说啊!之前从楼上摔下去后你腿就不好,不会旧伤复发了吧!”
  “没有,就是扭了一下而已,没大事。”白鸣风说。
  “你说没大事就没大事啊?”项青梧不依他,“你坐下,我看看!”
  “你能看出什么啊?”白鸣风哭笑不得。
  “我平时运动打篮球也经常扭伤,我能看出好多东西!你知道不知道有一句话叫久病成良医!”项青梧按住白鸣风的肩膀,让他在路边的花坛旁坐下。
  花坛旁有些泥土,白鸣风伸手撇了撇,将花坛边沿弄得干净些,边坐下边说:“都说没事了,回家喷点跌打损伤药就好了。”
  项青梧在白鸣风身前蹲下,卷起他的裤腿一看,顿时倒吸口气:“你管这叫没事?”
  白鸣风的脚腕一片紫红,微微肿起,项青梧伸手轻捏,白鸣风疼得立刻缩脚,他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离项青梧远些,然后将裤腿拉下来。
  “鸣风哥哥脚伤成这样,怎么回家啊?”岫岫担忧地说,“我们家距离地铁口要走一段呢。”
  “没事。”白鸣风说,“走慢些。”
  “走慢些?你这样子能不能走得动都是个问题!你还走慢些!”项青梧生气。
  “不然这样吧。”付故渊提议,“青梧家距离二中挺近的,阿白你先去青梧家处理下脚伤,再另做打算。”
  “可以啊,住一晚上都成。”项青梧立刻道,“而且我有自行车,我载你去。”
  “不用,我把岫岫送回家。”白鸣风单手撑着花坛,想要站起身。
  “我不要你送啦,我自己能回去的。”岫岫扶住白鸣风的手臂,让他赶紧坐下休息。
  哪知白鸣风性情固执,脾气硬如石头,三人劝说无果,白鸣风坚持要送岫岫回家。
  发现根本说不动白鸣风,岫岫嘴一撇,朝三人摆摆手,说了句拜拜后,果断抛下白鸣风,一溜烟往地铁口的方向小跑去。
  “等……等我……”白鸣风现在光是站起来都觉得脚踝钻心疼,哪里追得上健步如飞的岫岫,除了喊出一句无用的挽留,什么都做不了。
  “阿白,你就别倔了,跟我回家吧。”项青梧劝。
  白鸣风:“……”
  付故渊看了别别扭扭的白鸣风一眼,心下了然,嘴角含笑,拍拍项青梧的肩膀:“兄弟,我有急事先走,你负责照顾好阿白。”
  “成!你就放心吧,交给我,稳妥牢靠!”项青梧拍拍胸膛,比了个行的手势。
  “阿白,你的脚踝都肿成馒头了,就别勉强自己了。”付故渊像个大哥哥似地耐心劝了两句,单腿跨上自行车,挥挥手离开,不再打扰两人。
  “走吧,去我家吧。”项青梧伸手拽起白鸣风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
  白鸣风无言,没反对但也不算太配合。
  “你放心,我爸妈这两天都在外地忙开庭呢,不在家。”项青梧以为白鸣风是害怕自己的家长,所以才犹豫不决。
  三人从小一块亲密无间地长大,但是付故渊和白鸣风几乎没拜访过项青梧家,因为项爸项妈身为律师,性格极其严肃正经,一个比一个冷面。
  去其他小朋友家里玩,他们的爸妈都是热情款待,零食水果摆得满满当当的,生怕招待不周,让自家的孩子失去了朋友。
  而去项青梧家玩,别说水果零食了,一看见项爸项妈那不苟言笑的模样,几人连出声都不敢出。
  别人都说,项青梧在这种成长环境中,能变得如此闹腾,着实不容易。
  …
  项青梧半抱半撑着白鸣风走到自己自行车前,让他坐上后座。
  “难得有人来我家呢!”项青梧突然兴奋,“而且我爸妈还不在家,我俩岂不是可以浪了?我去找隔壁小胖借游戏机,我俩熬夜打游戏吧!”
  “算了吧,万一叔叔阿姨突然回来,你又要被揍了。”白鸣风深知项青梧家庭情况。
  项青梧光想想那个场景都觉得不寒而栗,吐吐舌头说:“算了算了,他俩要是把游戏机摔了,我也没钱赔给小胖,不过天气这么炎热,可以买冰淇淋和可乐放冰箱里,阿白你坐好了吗?”
  “嗯。”白鸣风跨坐在自行车上,吸取之前被戏弄的经验,双手牢牢地抓住自行车后座铁架,以防项青梧突然蹬车,自己后仰。
  但是这次项青梧显然没有这个心思:“你脚收着,小心点,别碰到了。”
  说着,项青梧匀速骑着自行车,载着白鸣风往自己家的方向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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