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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花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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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不知谁在笑,说了这么一句。
  林怀鹿听了他们的话,身体却猛地僵住了,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以前也有人这样嫌骂过他,头上的凉风轻盈,林怀鹿意识朦胧,热汗侵袭,但是他记得就是这顶渔夫帽,还是那个人给他挑的,只不过现在换成了别人。
  拿回帽子,林怀鹿垂了眼,浓黑的睫毛染上了温和的柔光,打出几撮阴影,遮住了瞳仁里浅薄的心绪,陆沧几个人窥不见其中的任何暗流,仅听得一声:“我忘记了。”
  大家并未察觉他的异样,也没有放在心上,这顿饭吃了好几个钟头,兴奋而又怀念,散场时条条大街已然灯火通明,繁华四起,和大家告别后,林怀鹿沿着江边,迎着微风走路回去。
  陷入了苍茫暮色,林怀鹿有片刻的游离,他没有醉,只是神思仿佛跟着江风跑了,在过街的时候忘记看路,直到一辆轿车的急刹声刺耳惊心,等他神志回笼,才发现他与车子的距离仅有几厘米。
  司机的素质很好,并没有对他破口大骂,按了声喇叭似乎在安静地等他离开,他隐隐有些后怕,想道歉,听到这声急促的鸣笛又赶紧退让几步,不料师傅并没有马上开走,而是将车子停在一旁。
  林怀鹿想,就算他要赔偿,自己也认了。
  接着后座的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人,有着夜色也挡不住强大的气场,西装革履,身量挺拔,五官英朗分明,带着清淡的笑容,直接朝他走来,停在几步开外,伸出手说:“你好,我们见过。”
  林怀鹿双眼黝黑,在路灯下细辨,他认得这个人,是魏明唐。
  纪驰第一次带他出去,去的就是魏明唐的地盘。
  出乎意料的是在魏明唐的说辞下,他反倒成了受惊吓的一方,魏明唐言语中还有给他赔礼的意思,嗓音混有天然的磁性,如同在细沙上碾过:“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林怀鹿对魏明唐没什么印象,但也知道他身份斐然,颔首顺眉,客气摆手拒绝:“不用了,谢谢,我住得很近,刚才是我走神,没看路,耽误你们了。”
  “那改日请你吃饭。”
  魏明唐好像并不介意方才的事,专注看着林怀鹿,这人依旧如两年前那般漂亮,不必故作姿态眸光里便是一潭潋滟,尽管隔着车窗,他也一眼就认了出来,递给林怀鹿一张名片:“你有时间了,就联系我。”
  林怀鹿犹豫了一秒,接下名片,又道了歉,魏明唐没有多说,深深看他一眼,上了车,待他们走远了林怀鹿才回了家。
  因为比往常回来得晚了些,一开门琥珀就亲昵地扒着他的裤腿,一下子爬到手臂上对着他不停地叫,声音绵长可爱,琥珀喜欢被林怀鹿挠头,纯黑色的毛干净绒软,躺在怀里十分舒服。
  不在意地扔掉手里的名片,林怀鹿给琥珀喂了点吃的,就拿着睡衣去洗澡,明明只是出去吃了饭而已,此时一沾热水,竟然感到身心疲惫。
  浴室里雾气腾腾,林怀鹿站在花洒下,流水冲刷着雪白的泡沫,从头顶滴到绯色的胸口,到修长匀称的双腿,镜子里倒映出他的赤身裸/体,稍微一侧就能看见那个小小的漩涡。
  有很长一段时间林怀鹿都不敢碰那里,就像一个开关,他一旦碰了,很多东西就藏不住了。
  一节手指戳进这处凹陷,时轻时重,时深时浅,先是左边没完没了,接着右边也被占据了,那双带着热度的手掐着他的腰腿,两根指节经灵活捣乱,他很快被玩弄得体温上升,脚跟发软,然后……然后……
  一晃眼就是两年。
  林怀鹿骤然回神,不敢再多看镜子里的自己一眼,关了水,裹上浴巾就迅速出去了,穿上衣服后靠在阳台吹了会儿冷风,那种久违的灼烧感才缓缓降下。
  夜深人静,羞耻漫过心尖。
  重新走进浴室莫名多了丝惧意,勉强稳住一颗心,把汗涔涔的帽子洗了。
  这一夜又有些失眠,幸好天一亮,失眠没了,昨天也过了。
  第二日接到周伯的电话,他刚开完会,听筒那头的人语气很着急,言简意赅,告诉他纪明德住院了。


第二十九章 
  一年前纪明德进过一次医院。
  那时候公司出了点状况,上上下下的员工都紧绷着一根弦,高层董事连续轴转,纪明德就是在会议上被一群意见不合的人争吵而气得心肌梗塞突发,被助理及时送到医院抢救。
  这个消息传到身处国外的纪驰耳朵里时,他正泡在舞厅里不亦乐乎。周伯和华元前后不止一次给他打过电话,推开身边贴上来放/浪扭动的卷发女孩,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慢条斯理给华元拨了回去。
  那头华元是一听到风声就赶过去了,两家交情素来不错,纪驰不在家里,华元自然要帮忙上点心。
  他说纪明德刚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转往普通病房,现处于昏迷状态,身体虚弱,病房里的人散了些,除了纪家几个有利益关系的亲戚,就只有纪明德的助理易郁和周伯来守着。
  “这不没事了么?”纪驰听了,口气中没有激起太大的波澜,淡淡说:“没事就挂了,我这边正玩着。”
  冷淡的回应让华元噎了噎。
  当初纪驰出国一事可谓猝不及防,为什么纪驰和纪明德的关系会突然弄得这么僵,为什么明明喜欢林怀鹿,却对这个人漠然置之,不闻不问,甘愿远离心上人千万里之遥。
  这两者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好像藏匿着天大的秘密。
  手术伤身,纪明德住过一次院,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了,一些事情不必躬身亲为,交给下属和董事们去商量解决,但重要的东西却从不会假以人手,依旧整日坐镇在公司。
  这次又进了医院,就是过度劳累引起的。
  医生告诫家属,一定要引起重视。
  “死不了就行。”听了周伯的转述,纪驰显得毫不在乎,他对纪明德的牵挂跨不过这漫漫海洋,离开这么久,他心头总难平。
  “少爷,这次纪先生病情严重,要在医院待一阵子了,你有空还是给纪先生打个电话,亲自问候一下比较妥当。”
  纪驰没有置词,凝滞一秒,又听得周伯说:“对了,林少爷也来了,少爷要和他通话吗?”
  林怀鹿的身份在周氏两口子面前早就公开,成为了纪家的新主人,周氏夫妇一视同仁,即便隐约知道林怀鹿和纪驰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更清楚这是两个孩子,不是他们该去计较和平衡的。
  上一次在纪驰面前提起林怀鹿的还是华元,纪驰直接扣了电话,此刻周伯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告诉他林怀鹿就在同一间病房里,咫尺之距,只要说句话,出个声他就能听见,就能靠近分别两年多的人。
  周伯没有催问,耐心等待着他的答复,纪驰最终放弃按下结束键,喉咙不自觉发紧,语气上倒是平淡无奇,似乎不过随口一说,如何辗转只有他自知:“关我什么事。”
  “林少爷开始上班了,这次一见,又瘦了一圈。”周伯自顾自地客观评价,并未将纪驰的态度放在心上,他没有刻意偏袒谁,避免谁,清晰的言辞引来了林怀鹿询问而复杂的目光,索性指了指电话,大方示意:“是纪少爷。”
  再想回头说什么,电话里已经传来忙音,纪驰挂了。
  周伯年迈,皱纹横深,无奈叹了口气,对林怀鹿微亮的眼神抱有歉意。
  林怀鹿明白了什么,勉强勾了勾唇角,别过脸眸光暗淡,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很快问起纪明德的病情,掩饰内心跌落云霄的那份难以平静之意。
  躺在病床上的人不如以前那般意气威严,苍白虚弱,面无血色,老了就是老了,病痛对一个年过五十的人实在不太友好,林怀鹿想到当年林粤生病那段沉痛的日子也是这样,不论是他还是林粤,身心都煎熬至极,日日反复结成一块伤疤,深入骨髓。
  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何纪明德一夜之间就放过他了,不再不顾他的意愿,来强迫他的行为,甚至干扰他的生活。他没有住在纪家,自由自在一个人,进入了新的阶段,认识了新的朋友,有了安定的环境。
  偶尔也会回去一趟,或者在电话里问候纪明德,这是真相大白后他们最和平的一段时日,保持距离的同时,他熟悉纪家的一草一木,纪家的一切也熟悉他。
  仅此而已。
  纪明德醒来是在第二天晚上,林怀鹿刚下班赶过来,周嫂精心准备了营养餐,林怀鹿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主动盛了一碗鸡汤,试着温度舀了一勺递到纪明德嘴边。
  他们几乎没有像现在这样温馨的时刻,回归到正常父子的关心与爱,林怀鹿很难表达出实质性的动作,对纪明德他怀有感激,又故意疏远,因此当清醒过来对面的人不是林粤,更不是其他人时,他有些骑虎难下,为自己冲动的行为感到懊悔。
  纪明德当然是高兴的,顺着林怀鹿愣在半空中的手吃了第一口。
  林怀鹿只好硬着头皮喂下去。
  只是人刚醒来,胃口一般,吃了小半碗就喊停了,在易郁的帮助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纪明德看着林怀鹿默默倒掉剩下的汤菜,纤细的手腕骨头突出,有些过于瘦了,他问道:“工作还顺利吗?”
  林怀鹿“嗯”了一声,专心收碗。
  高级病房里个个屏气凝神,纪明德收回目光,问了几句易郁公司的事情,听闻一切如常才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晚饭后周嫂就走了,留周伯在这里照看,林怀鹿陪着坐了一会儿,其间有不少人来探望,包括医院的院长。
  纪明德精神恹恹,又不好拂了这些人的好意,应付完就闭眼休息,后面连续几日林怀鹿下了班就过来一起吃饭,他们没什么交流的,有时候纪明德在忙公务,他就坐在一旁看书或者发呆。
  华元来拜访的那天刚好碰上林怀鹿也在,他似乎很惊讶林怀鹿为什么会出现,他现在自家公司上班,处事说话都学了一些门道,不像前几年那样莽撞无礼,分得清孰轻孰重:“纪伯伯,我爸妈去旅游,不能来看您,我就代劳问候了。”
  “你有心了。”纪明德说,“快坐。”
  华元笑着答应,他带了点问候的小礼物,左右看了看,大步绕到病床另一边,将东西一把递给对面的林怀鹿,并故意背对着纪明德,朝他挤眉弄眼,意思是询问他怎么在这里,嘴上客气问道:“林怀鹿,好久不见。”
  林怀鹿看不懂他的面部语言,接过袋子放在桌上,他和华元算不上熟悉,曾经他们之间有座桥,说话碰面是很正常的,后来搭桥梁的人没了,桥断了,多说一句话都困难。
  他嗫嚅着回道:“好久不见。”倒了杯热水给华元。
  主人招呼客人的姿态,看得华元心中惊诧,难不成林怀鹿真的是纪明德的小情,才让纪驰一气之下远走高飞,那这两年为什么一点风声也没有?
  华元克制住胡思乱想,装作随意一问:“对了,纪伯伯,纪驰什么时候回来?”
  这话一出,房间顿时安静下来,没有人察觉到坐在窗边的那个人眼底闪过细微的晃动,捏住沙发布料的指节用力至发白,如同那是他的依托,松开就会崩溃。
  从纪明德的角度看过去,林怀鹿安安静静缩成一团,像只折翅飞不走的幼鸟在原地歇息,埋着头,不想参与这边的纷闹,看不清脸上是什么情形。
  “快了。”纪明德转眼,对华元说。
  他没有在开玩笑,说的是实话,给纪驰预定的计划不超过三年,三年未到,他却高估了自己的身体,而在做生意这块,林怀鹿的头脑和能力远不如纪驰,所以让纪驰尽快回国接手公司是他早有的打算。
  但也不会因此亏待了林怀鹿。
  隔日纪明德就出了院,在纪家休养。
  当天开了几个重要的视频会议,末了还要处理急件,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顾不得脑袋眼睛发胀,揉揉太阳穴又要继续,最后还是经过杨伦再三劝嘱,纪明德才放下手中的事务,顿了顿,吩咐周伯给纪驰打个电话,让人收拾东西回来。
  似乎有预兆一般,当天夜里纪明德就喘不上气,情况严重骇人,幸亏有杨伦第一时间发现,采取急救并且立马送到医院救治。
  彼时情况太紧急,没有人通知林怀鹿,他跟着前辈在外地学习两天,中途听到消息匆忙赶回医院。
  纪明德仍在重症监护室,在外等候的人除了周伯,他还看见一道背影。
  背影如峰,长身玉立。
  穿着涂着五彩颜料的白色短袖,水墨色的长裤,抵墙而靠。
  只一眼,林怀鹿就认出这个人来,灯光混沌,大脑断片,身体细细颤抖。
  他想躲,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周伯最先发现他,叫了一声,于是那人也回过头,然后站直了,正正经经地打量着他,根本不似他的慌乱。
  下一秒,纪驰从容地走过去,停在林怀鹿面前,喉结滚动,轻轻一笑,语气极其轻柔,生怕惊了眼前人:“弟弟?”
  林怀鹿顿时手脚冰凉,犹如一座石像,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第三十章 
  正如纪明德所说,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纪驰从林怀鹿的生活中完全剥离开来。
  好像纪驰的名字成了纪家的禁忌,或许只是在他面前成了禁忌,纪驰去了哪里,要去多久,他一概不知晓,总之他不问,也没有人说,逝去的那些日子,那些恩怨纠纷,随着纪驰一走,仿佛都烟消云散,都不重要了。
  林怀鹿知道今天的局面不单单归咎于纪明德一个人,他不太擅长去恨,在他这里,躲避才是上上之计。
  纪明德希望时间能够磨灭耻辱,林怀鹿也是这样认为的,而且自以为能够做得很好。可有时候他都分不清时间流淌得是快还是慢,为什么几百个日夜过去了,他仍然不能平视那些旧时光。
  并非存了心的要念念不忘,只是纪驰的面容,声音,无数次肌肤相贴的触感,甚至分开前最后一面的神色就像烙下了印记,历历在目,仿若昨天。
  而此时此刻,时隔两年再见,这些印记就被纪驰的一声“弟弟”砸得支离破碎,他才惊觉自己一贯的认知产生出巨大的偏差,与纪驰不过几米之远,竟然如同划出一道天堑鸿沟。
  那个他觉得所熟知的人,早就停留在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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