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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穿成炮灰明星后我爆红了-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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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父摔在了满是汤水菜渣的地面,他懵了几秒才爬了起来,对着在费力解绳的少年怒不可遏地一踹。
  “妈的,小兔崽子!你还敢推我?”
  “你妈就是个贱人,你也是个贱命根子!都给我老子去死!”
  向随安的背部就被男人猛踹了一脚,额间的青筋因为剧烈的疼痛骤然浮现,他咬牙爬起来,用瘦弱的身躯迅速将向母护住。
  他仰头直视着可恨的继父,身子紧绷到发颤,像是个垂死保护自己珍贵之物的幼兽,“……我不准你打她!不准!”
  “不准打她?”
  男人将皮带头一圈又一圈地套在自己的手掌心、收拢,盯着少年的视线里含着滔天的杀意,“好啊!那我就先打死你!”
  魏国夫塑造的‘家暴渣男’形象太强了,强到哪怕只是演戏,都让人又怕又恨。
  现场的工作人员们被他的举止看得一颤,整颗心都悬在了纪厘的身上。
  挥舞的皮带一下又一下地落了下来,听得人胆战心惊。
  纪厘咬牙死死撑着,不发出一丝一毫服软的痛呼声,护着母亲的手臂一点又一点地收紧力度。
  不可以!
  不可以伤害她!
  我死也不会让你再伤害她!
  宋星沉感受到青年传递而来的强烈感情,鼻尖弥上由心的酸楚。
  隐忍许久的向母终于崩溃出声,无力伸手哀求,“别打孩子,老李,我求你别打孩子……”
  “我错了,是我错了,求求你别打了……”
  “救命啊,安安,有谁能来……救救我的安安啊!”
  痛苦的求饶声淹没在夜幕中。
  忽然间,校服外套的口袋里掉出一张小寸照片。
  纪厘目光游离了一瞬,才落回到了地面——
  那是向父在世时拍的一家三口的合照,幼时的他开心窝在父亲的怀中,向母依偎在自己丈夫的身边,单手抚住了孩子的嫩脸蛋。
  那个时候,父亲的怀抱很温暖,母亲的抚摸很温柔。
  他不会恐惧,也不会痛苦。
  镜头慢慢推近,少年积蓄已久的眼泪终于落下,他颤抖着伸手用指尖勾住那照片的一角。
  眸光一点点涣散褪去,溢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爸,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会来接我的,对吗?
  少年紧绷的身子骤然脱力,彻底晕倒在了地上。
  ……
  这场戏,到这儿就该结束了。
  整个人片场静悄悄的,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了一块。
  宋星沉看着倒地的青年,在一瞬的恍惚之下,竟然有些分不清是戏里还是戏外。
  她的情绪还在外放着,眼泪止不住的决堤。
  “安安?”
  宋星沉伸出手,探了探青年的鼻息,知道确认余温尚存后,身子才跟着垮了下来。
  王嶂得到自己想要的临场一幕,扬声喊‘卡’,将众人彻底带离了剧情中。
  郁赋雅实在忍不住了,一下子就跑了上去,“纪厘?”
  此时此刻,她总算知道当妈的心态是什么样的了。
  明明知道对方是在演戏,可看见魏国夫用皮带‘抽人’的时候,她差点没忍住直接上去踹翻男人的命根子!
  要她说,向母就是太懦弱了,才会导致这不幸的一生,还连带着向随安一起受苦!
  纪厘借着郁赋雅的搀扶,从地上快速爬了起来。
  “纪哥,赶紧喝点热水缓缓。”包子走了上来,把提前倒好的热水递给他。
  初冬天气冷了,不能给纪哥买雪糕吃,免得伤了胃。
  纪厘的戏服还是薄外套,倒在地上这么久正有些冻着,他赶紧抿了两口热水,这才看向了一旁被助理围着的宋星沉。
  “宋老师,我刚刚在戏里是不是太用力拽着了?您没事吧?”
  还没完全出戏的宋星沉听见这声关心,心里又暖又涩。她走上前来,拍了拍纪厘发红的小脸蛋,温柔地说,“我没事,倒是你……”
  她看向一旁的魏国夫,试图用玩笑的语气冲淡戏中的沉重,“老魏刚刚有没有打疼你?”
  纪厘完全不在意那点小伤痛,“没有,魏老师力道控制得很好。”
  魏国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这年轻人,韧劲不错。”
  宋星沉微笑点头,毫不掩饰对‘自家儿子’的赞誉,“戏也不错。”
  当着众人的面,两位老戏骨就一个劲地夸着纪厘,显然都很喜欢他这位新出的演员后辈。
  在场的工作人员们看到这幕,无一不觉得在情理之中——
  他们现在都带着‘角色滤镜’在看青年,这样演技优异、态度谦虚的人,谁不喜欢?
  场外的王嶂拿起扩音器,喊道,“过来看一遍回放吧?”
  三位都是对戏严格的演员,听见这话后,立刻动身前去。
  一直在片场观摩的封程心服口服地感慨,“我突然很有压力,但也很有动力,你呢?”
  卫莱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回去好好研究剧本,过段时间我们的角色重头戏,可不能比他差得太多。”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开了。
  路过的秦栎听见这话,眸色晃过赞同。
  好的剧组环境,就该是现在这样。
  即便同行演员之间存在着攀比,也得是良性而向上的。
  青年专注着自己的戏份,无形之中又成了别人前进的动力,这就是好演员的魅力所在。
  …
  齐岸找到秦栎时,对方就站在河岸边,手里少有地夹着一根燃着的烟。
  男人的脸淹没在漆黑的夜中,唯有那燃着缥缈烟雾带着几分孤寂的灵动。
  齐岸走近问,“怎么抽上烟了?”
  “王嶂给的,随手拿来解解乏。”秦栎弹走烟灰的指尖动作很好看,他望着晃动的河面,慢悠悠地开口。
  “齐岸,在拍摄《天下邦国》时,其实我有过拍完退圈的念头。”
  齐岸轻笑着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烟,借着好友的星火燃上了一根,“我知道,和你共事这么多年了,又是你名义上的经纪人,我能看不出来吗?”
  秦栎花了十年的时间,成了娱乐圈内不可撼动的人物。
  所有人都在信誓旦旦地说,没有人能够打破秦栎的封神记录,就连他们自己也这么认为。
  可再厉害的人物,也会有厌了倦了的一天。
  秦栎背后的家世远比旁人想象中得要厉害,他即便不在娱乐圈内,也可以在别的圈子做出一番傲人成就。
  原先的他想过换个领域开始,但现在,这个念头被人彻底打消了。
  齐岸含了一口烟,含笑反问,“如果这个娱乐圈内有一个纪厘,是不是还挺有意思的?”
  秦栎唇侧不经意地一勾,“他是迄今为止,唯一能将我带入戏的人。”
  这种情况,不仅只存在在两人搭戏的时候。
  就在刚刚,秦栎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他的情绪都会跟着青年的演绎而起伏。
  这种感觉很新奇,甚至有些令他食髓知味。
  秦栎不想退圈离开了。
  他想占着这个圈内的顶层位,想看着纪厘这颗注定夺目的星星爬到和他并肩的位置。
  齐岸笑而不语,等到两人手中的烟都燃尽后,才提醒了一句。
  “过七点半了,我们该去赶飞机了?”
  “改签吧,我想看他把今晚最后一场戏演完。”
  齐岸得到这意料之中的回答,哼声,“好。”
  ……
  时间挪到八点,但片场的忙碌没有结束,所有人都在等着今晚的最后一场戏——
  一模一样的‘家暴’场景,而纪厘要饰演多次轮回后的向随安。
  王嶂的导演风格是外放的,他不会要求演员一板一眼地按照他的标准去演绎,而是会给他们划定一个‘自由演绎’的圈,根据角色的特性自由发挥。
  在王嶂看来,创造角色的核心是演员,而不是他们导演或者其他人。
  因此接下来的这场戏,除了几个必要的镜头点位,其他的拍摄内容,他给了纪厘最大程度的自由空间。
  休息室里,纪厘和编剧木望正在交谈着什么。
  十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回来。
  王嶂看见纪厘的身影,开门见山地问,“小纪,准备好了吗?”
  纪厘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走到初始的拍摄位上。
  同样采用一镜到底的手法,只不过这回,剧组更看重纪厘的临场发挥,以及经验老道的摄像师的配合。
  一切准备就绪。
  在片场全体工作人员的期待中,今晚的最后一场戏终于开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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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Action!”
  摄像机开始慢慢后移。
  纪厘单手拎着书包带子;缓步走到了家门口。
  一门之隔的屋内,女人压抑而痛苦的呼救声断传来,断断续续地凝在人的心上。
  纪厘眼色微微一沉;书包从他的手中滑落;像垃圾般地丢在了脚边。
  他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圈地面,弯腰拾起了就近的一块灰旧搬砖,默默藏在身后。
  ——嗞啦。
  虚掩的家门被他打开。
  女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神里充满了畏瑟和死志;她小幅度地蜷缩着身体挣扎着,额头上的鲜血是那么熟悉而刺眼。
  继父听见动静;回神醉醺醺地看了他一眼;“哎哟,贱崽子回来了?”
  纪厘垂眸避开他的对视;瞳孔深处溢出一丝恨意。
  他定定站在原地,望着无力挣扎开细绳的向母,“妈;我回来了。”
  继父见自己被忽视;直接将皮带丢在女人的身上;冲少年命令道,“给我滚、滚回房间去!没看见老子在教训女人吗?啊?”
  他摇晃着步伐走上前去;嘴脸一如既往的恶臭;“你是想让我连你一块打死?”
  纪厘看准时机,直接将藏在身后的板砖砸了上去,“该死的人是你。”
  ——哐!
  板砖在男人的脑袋上爆开,碎得四分五裂。
  板砖是剧组提前准备好的粉状道具;藏在魏国夫假发内的血包当即爆开;顺着他的‘伤口’流了下来。
  摄影师很上道;镜头平移到两人中间。
  监视器前,画面两侧的对比极为明显而出挑——
  一人瘦弱,一人高大,可呈现出的是和他们自身完全相反的气场。
  左侧的少年眼中爆发出滔天的凶意,向来温软的外表一点一点地冷硬下来,他就像是开了刃的刀,贴近就让人遍体生寒。
  右侧的男人趔趄两步,醉意被剧烈的痛意敲醒了一大半,他伸手触上脸上的血迹,整个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朝后倒去。
  魏国夫不愧是老戏骨,就这么硬生生地倒在地上,一声疼都不哼。
  画面中的男人的脸被血色覆盖,他的眼皮费力地抬着,看样子是还没完全晕透。
  向母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傻了,无力呼唤,“……安安?”
  向随安瞥了母亲一眼,弯腰拾起地上的皮带。他学着记忆中男人的动作,将皮带头一圈又一圈地固定在自己白皙而纤细的手掌上。
  镜头里的少年看着面无表情,可只要仔细研究,就能发现他有很多轻微的变动。
  纪厘手背上的青筋一点一点浮现,仿佛随时能撑破纤薄的手背皮肤,而他的眼里未散的凶意又重新凝聚了起来……
  不过四五秒的功夫,气场就变得骇人。
  众人看见这熟悉的动作,不由汗毛直立。
  有人忍不住小声说,“天呐,我怎么觉得向随安做这个动作,比他这渣男继父还可怕?”
  “纪厘太强了!前后顶多隔了半小时,同一个角色,这么演出来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
  同角色、同场景,连台词都没有太过变动。
  但就是在这种‘相差无几’的拍摄模式下,青年的气场就能呈现出明显的不同,又不觉得突兀、崩了人设。
  “管他的呢,我巴不得向随安打死他这个继父!”
  有工作人员说完,拍摄中的纪厘就同步发动了狠劲。
  “你不是喜欢家暴吗?”
  ——啪!
  “你不是就喜欢拿皮带抽人吗?”
  ——啪!
  “你不是恨不得把我们往死里打吗?”
  ——啪!
  少年温软的面容染上令人心悸的阴鸷,他每问出一句话,就用皮带狠抽一下濒临昏死的继父。
  额间暴起青筋,有细密的汗水攀布在上方,他鞭打的动作力道一下重于一下,越到后面杀意越重。
  监视器前的王嶂和秦栎对视一眼,前者轻微感慨,“用鞭子力度传达人物情感的逐层加剧,以物化情,纪厘这小子,掌握的人物分寸感太好了。”
  秦栎听到这声夸奖,眉心闪过一丝赞同。
  与其说青年在诠释人物,倒不如说,他在诠释剧本中的‘自己’。他的分寸感,是内心角色自然而然共情发出的。
  正想着,拍摄中的纪厘就适时做出了改变。
  少年面色憋得发红,眼眶内爆出了意料之外的眼泪,他带着哭腔怒吼——
  “该打的人是你!”
  “该死的人也是你!”
  “这些年,你凭什么那么对我们!你说啊!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们?”
  “——啊!”
  鞭打的节奏逐渐变得杂乱无章,力道也不如之前那般干脆、狠决。
  向随安,终究是那个内心敏感的少年,他永远都变不成残酷而暴力的杀人犯。
  终于,他脱力跪倒在男人的跟前,捂脸痛哭。
  “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每一次轮回,他内心的崩溃就会加剧。
  明明熟悉了全部的细节,明明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改变,可到头来的结局仍是个无底深渊。
  “安安,妈知道你累了,知道你听话,你最听话了……你好好的,不要吓唬妈妈。”
  向母显然被他的反应给吓住了。
  她挣扎不开细绳,只能费力挪动到少年的身边,用已经哭花了脸蛋贴着他冰凉而颤抖的手,“安安,是妈妈错了,是妈妈不该连累你……”
  向随安垂下双手,眼眶通红地盯着向母。
  女人浑身乱糟糟的,那双记忆中温柔眼眸早已被岁月打击得没有了光亮。
  向随安抹掉眼泪,一言不发地解开向母身上的细绳死扣。
  轮回了这么多次,他早已经能用最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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