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画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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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anxus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是三月中，然而过了小半年情报部还是没有找到任何与温妮莎有关的情报，最后完全失去了耐心的Xanxus直接让玛蒙使用粘写……
　　最后的结果不提也罢。
　　在情报部的搜查和玛蒙的粘写都找不到温妮莎的影踪之后，Xanxus对“寻找温妮莎”这个游戏似乎也失去了兴趣，转而加快了在彭格列那边的行动。
　　局差不多也是在三月——他复健之后布下的，就等着收网了。
　　Xanxus正式展开行动的时候是十月十日——他生日之后。
　　对于不知道这个是二十四岁还是几岁的生日，Xanxus并没有任何表态，巴利安也知道年龄问题对于现在的Xanxus来说是个禁忌，于是全部缄口不谈。
　　不过在一听见门外顾问那边有了行动，Xanxus还是直接就派了斯夸罗过去。命令只有那么一个，就是拿到由门外顾问保存的拿半盒彭格列指环。
　　由首领保存的那半盒彭格列指环他已经到手，接下来只要把门外顾问那边的指环拿到就可以了。
　　——无论沢田家光的意图是什么，他都不介意拿门外顾问那边开刀。
　　谁知道斯夸罗是把指环拿到了，但拿来的缺是假货。一眼就看穿了的Xanxus在愤怒之下先是把干部们全部修理了一顿，然后直接就带着人杀到了日本并盛。
　　一直关注着巴利安一举一动的温妮莎虽然算准了巴利安来日本的时间，但是从未目睹过巴利安出任务时是如何一个的场景的她，却怎么都没有料到巴利安的那些土豪会直接包下她所住酒店的顶楼。
　　而温妮莎之所以会知道这事，正是因为她在并盛商业街买完用以储备的颜料回酒店之后，亲眼看见了巴利安的首领和几个干部们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待机，而她的青梅竹马则是一个人办理着全体人员的入住手续。
　　看着斯夸罗背影的她，在短暂的失神过后开始纠结起了自己是应该先吐槽“并盛好几个酒店，他们却选择了和自己住的同一家”好；还是吐槽“巴利安太有钱了，居然直接把顶楼包下了”好。
　　提着纸袋的温妮莎一时间有夺门而逃的冲动，但是这么做毕竟是太显眼了——而且她现在是伪装之后的样子，她有自信他们认不出来——想到这儿，她在看了眼斯夸罗后还是越过了他们所处的那块低气压区域来到了电梯前，等待着电梯的到达。
　　在等待期间，温妮莎的视线时不时地瞥过大堂一角的落地镜，然后观察着那一边还在等待办理手续的巴利安众人的样子。
　　从他们肆无忌惮的用意大利语讨论的内容来看，温妮莎不难推断出他们应该是已经和沢田一方接触过了。
　　哪怕他们现在什么都没说，看Xanxus那张怒气值爆棚的脸也可以猜出来了。
　　其实温妮莎最主要还是想在看一会儿斯夸罗的，可惜镜子的大小和角度都不对，照不到斯夸罗那边。再看下去又会被那些人发现，所以最终温妮莎还是老老实实地将视线移回到了金属色的电梯上。
　　然而等待的电梯迟迟没有到，现在大堂里除了酒店的人员外，也就只有巴利安的干部们和傻站着的她。
　　一时之间大堂的气氛要提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温妮莎在心中叹了声气，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没有鼓足勇气逃离这里。
　　哪怕是在外面多晃悠一会儿也比现在傻站在这儿等电梯，后边又是一群她急于避开的人强。
　　现在温妮莎就只盼望着电梯早一点到，斯夸罗的手续再晚一点办好，然而事与愿违，她的祈祷最后还是没有奏效。
　　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她熟悉的声音，她的青梅竹马步履匆匆地走到了一旁的休息处然后大声地告知着他的同僚们手续已经办好，整个顶楼已经全部被包下来，不会有无聊的垃圾骚扰到他们。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人就纷纷表达着各自的见解，温妮莎甚至不用转头或者看镜子就可以想象出他们此时此刻的表情。
　　努力地装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样子，一边习惯性地看了眼手表，就在这个时候迟迟不来的电梯终于抵达底楼。
　　然而电梯的门打开的时候，温妮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在微楞之后她抬脚跨入了这个密闭空间然后按下了自己房间所属的楼层，一边盼望着电梯的门快些阖上而休息区的人最好慢一步。
　　可惜她的愿望还是落空了。
　　或者说她的愿望还没有许下便落空了。
　　因为就在电梯到达楼层的时候，这些暗杀部队的干部们便已经起身朝这边走来，等到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以他们的速度早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
　　可以说温妮莎前脚踏进电梯，他们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电梯内的空间虽然不小，但在巴利安这几个大男人进来后，这个空间一瞬间看起来似乎也只是勉强让他们不会碰到彼此、却轻易动弹不得的样子。
　　“你们几楼？”
　　因为紧挨着按钮的关系，温妮莎只能装出一副“虽然我很害怕，但是我要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很镇定”的样子，然后用日语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之前的相处让温妮莎很清楚，巴利安的这些人从首领到干部每一个都讨厌看起来胆小无用的人，不过再怎么讨厌，他们也不至于在公众场合对普通人下手，所以这样的伪装倒也是最好的。
　　看见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伙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除了熟人外，不是天然呆就是也有点问题的——当然，她指的是背景。
　　“二十楼。”
　　答话的是刚才负责办理手续的斯夸罗，因为是最后一个进电梯的，他就站在温妮莎的身边。两人的距离虽然不似从前那般近，但是也是因为这个距离，温妮莎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斯夸罗在说话时吐出的气息。
　　她点点头，然后替他们按下了楼层的按钮。
　　温妮莎的房间在十七楼，这也就导致了他们相处的时间非但不短甚至还很长，温妮莎偷觑了一眼身边的青梅竹马，也不知道是否是在庆幸选择了这么一个楼层。
　　虽然说装作路人和他们同处一室有些难熬，但是在离开前能够再一次近距离地看着斯夸罗，她却也是很满足了。
　　一直在上升的电梯忽然停下，温妮莎看了眼电子显示屏然后松了口气，然后在电梯门打开的同时看起来似乎有些慌忙的逃离了那个空间。
　　然而就在她转过头想再看一眼斯夸罗的时候，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跟着她走了出来，电梯内的人看到这一幕似乎也都有一些惊讶，但是紧接着合上的电梯门阻断了他们看向这边的目光，也阻挡了温妮莎看着他们的视线。
　　“你……”
　　温妮莎转过身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是不知道现在应该继续装路人，还是应该说些别的什么话语。最后她还是露出了一个佯装镇定的笑容，对着眼前的人缓缓开口。
　　“这位先生，这里是十七楼。”
　　——你好像是走错楼层了。
　　听到她不知是暗示还是指证的话，男人像是嗤笑了一声，就在温妮莎想着其他人会不会再回下来找他的时候，他终于开口，然后用意大利语说道，“你的房间。”
　　不知是询问还是命令的话语让温妮莎一僵，随后她努力地装出了一个疑惑的样子，“先生，您……在说什么？能说日语么？”
　　“别让我说第二次，温妮莎·柯拉罗。”
　　男人直视着温妮莎伪装后那琥珀色的双眼，似乎她自信于无人可以看破的伪装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而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让温妮莎有种不祥预感的弧度。
　　“还是说，你想让那个大垃圾发现你的身份呢？”
　　这一下温妮莎完全可以肯定对方会认出自己并不是因为巧合了，她叹了声气，然后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吧，我们是该好好谈一谈了，Xanxus。”
　　她料到了和迪诺的那场谈话，也料到了和沢田家光的谈话，但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巴利安的人再有什么牵扯——尤其是和这个一进她房间就挑三拣四，坏脾气没改反而成几何倍增长的男人。
　　温妮莎从橱里拿出了一瓶烈酒和一个酒杯，这个倒真不是她的，而是酒店客房本来就有的。
　　虽然口味刁钻的Xanxus不一定看得上这酒，但是如果拿其他的饮料他肯定更加看不上。温妮莎将这些东西放到Xanxus的面前之后，就转身给自己泡了杯红茶。
　　Xanxus知道温妮莎不喝酒，所以看见她倒红茶也没说什么，就自顾自的喝上了。
　　“在开始你的问话之前，Xanxus，”温妮莎拿着冒着热气的茶杯坐到了故友的面前，“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温妮莎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否则刚才她也不会经过他们去等电梯了——但是如果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让Xanxus认出自己的话，她宁可刚才自己逃走——最多也不过是被那些人嗤笑胆小罢了。
　　怎么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身份暴露不说，还被人抓着谈话。
　　Xanxus看着温妮莎，在看到温妮莎差点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时，他这才开口，“和玛蒙找不到你是一个原因。”
　　玛蒙为什么会找不到她？
　　——因为她和玛蒙签过契约书。
　　不仅仅是玛蒙，巴利安的几个干部除了斯夸罗外都和她签过契约书——因为那次打牌他们都输给了她，虽然之后被九代岚守的到来而打断，但是时候在斯夸罗的帮衬之下，她还是顺利地得到了那些人的签名。
　　虽然他们签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签的究竟是什么。
　　温妮莎之所以要和他们签契约书，是因为怕Xanxus出来之后，他们因为各种原由将她抹杀，为了保命这才不出此下策。
　　不过在知道了玛蒙是阿尔克巴雷诺又是天生异能者之后，温妮莎还在他的那张契约书上加上“无法对温妮莎·柯拉罗使用自己特殊能力”这一条，故而玛蒙才无法用自己的能力找到她。
　　“我居然忘记了这件事……”
　　温妮莎并不蠢，又心思缜密，Xanxus只是这么一说她自然就明白了自己这个问题的答案。
　　和巴利安的其他人一样，Xanxus也和温妮莎签过契约书。
　　不过不同的是，巴利安其他人签订的契约书都只是单方面的——因为他们签订契约的时候她只想着要保命；而温妮莎和Xanxus的契约书则是双向生效的。
　　契约书的内容也很简单，在契约签订之后，Xanxus的火焰对温妮莎无效，而温妮莎的画咒能力也对Xanxus失效。
　　这份契约无论是存在还是内容都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
　　最先提出这件事的是温妮莎，当时Xanxus也不知道是头脑发热还是怎么了，居然也答应了。
　　在契约生成之后，Xanxus人前人后虽然还是那副中二的样子，但是和温妮莎之间却也不再像是之前那种“彭格列的少爷和彭格列画师的女儿”这样的关系，而是成了“Xanxus和温妮莎·柯拉罗”的关系。
　　简单来说，他们撇开了其他的外界因素，然后站在了同等的地位上了。
　　其实温妮莎也明白，对方的这一改变并不是真的因为契约的关系——Xanxus想要杀她太容易了，没有火焰他还有枪——而是因为在她眼中，Xanxus只是Xanxus，并非是彭格列的大少爷又或者是其他。
　　毕竟她当时年纪也小，就算青梅竹马去了黑手党学校也并不代表她真的忌惮着黑手党，所以在黑手党的其他人看来，Xanxus是彭格列未来的首领；但是对于温妮莎来说，这个称号还不如她手里的一盒颜料来得实在。
　　她当初没有畏惧Xanxus，或许只是在那一瞬间，她认为Xanxus和她的青梅竹马有些相似罢了。
　　“蠢成这样，没死真是奇迹。”
　　Xanxus颇有些嫌弃地看着正捂着脸自我唾弃的温妮莎，说出来的话虽然不是那么的好听，但是温妮莎也没往心里去。
　　“等等，还是不对啊。”
　　温妮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然后拿开了掩面的双手看着对方，“照理说我们也很久没见了吧，怎么可能……”
　　虽然同样是在加入巴利安之后就没见过面了，但是当初斯夸罗会一眼在垃圾堆里认出她，是因为她每年都会把自己的照片和斯夸罗的生日礼物一块儿寄过去；可Xanxus被冰冻了八年，没可能一眼就认出她来啊。
　　她在巴利安没有留照片，临走前应该是有记得把巴利安的情报网给改了的，Xanxus又不可能让玛蒙用幻术弄出自己的样子，那么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一个。
　　“难道你被冰封的时候，意识是清醒的？”
　　Xanxus睨了眼温妮莎并没有答话，但仅仅就是这么一眼，便足以让温妮莎明白一切。
　　“救命……”
　　她忽然想到Xanxus被运回巴利安总部后，贝尔他们是怎么折腾的——比如让自己贴符生火——如果Xanxus意识真的是清醒的话，天知道他被冰冻后那群不安生的家伙是怎么被修理的。
　　“你和那个大垃圾是怎么回事。”
　　Xanxus忽然问道，然后没有意外的看见温妮莎的表情和动作忽然一僵。
　　之前在冰里的时候他的意识虽然时而模糊时而清醒，但也可以经常看见斯夸罗和温妮莎一起出现；等他从冰里出来，下令让情报部门去找温妮莎的时候，其他人——包括列维在内——不是先去布置任务，而是先去看斯夸罗。
　　“我没和你说过么，”温妮莎抓了抓头发，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是我青梅竹马，在认识你之前就认识了。”
　　“……”
　　因为每每提起温妮莎的时候，斯夸罗看上去都像是被虫子咬了一样，所以他刚才唬温妮莎的时候只觉得拿斯夸罗来要挟肯定管用，但是Xanxus怎么也没想到答案会是这个。
　　“……难道你不知道？”
　　温妮莎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貌似是被耍了。
　　虽然Xanxus见谁都管对方叫垃圾，但是他刚才在楼道里说“大垃圾”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认为他说的是斯夸罗——虽然现在看来他指的的确是斯夸罗。
　　“……”
　　他应该知道么？
　　温妮莎轻咳了两下，然后再一次对上了Xanxus猩红色的双眼，这一次她的表情不再带着任何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