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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提刀的她不好惹-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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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公子,姜禾难道还活着?”
  “我也希望她还活着,可掐指一算,她现在已经死了。”陆晓生叹息一声,“想要坐上祭司的位置,看来还得多花点心思。”
  陆衡不解,“公子为何要做祭司?”
  陆晓生笑了笑,没有回答。这种生来的印记,有的人很明显,比如自己,比如姜禾,有的人终其一生都不会发觉。


第107章 不负姜禾意
  风调雨顺; 日复一日。但凡离年城近的人,遇见河流; 都会不自主地多看看; 盼着多看的这一眼; 能发现姜禾。
  然而,没有谁找到姜禾的蛛丝马迹。
  一日; 随从来报,“城主,陆公子求见。”半个月来; 陆公子求见城主不下十次; 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老规矩。”
  “属下问了; 他说这次有姜禾的消息。”
  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姜流缓缓地道,“那就把人放进来吧。”
  不同以往带着陆衡,此次陆晓生是一个人来的,折扇也收了起来,只见他手中捧着个陶罐子; 走得分外小心。
  不等他开口; 姜流已经问出了声; “姜禾在哪?”
  陆晓生道,“我已经把她带来了。”
  姜流快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左右瞧了瞧,不见人影。“在哪?”
  陆晓生看看姜流,再看看手中的陶罐; 不言而喻,在这,罐子里。
  “这,这个罐子里的是?”姜流吞吞吐吐,不敢置信,更不愿相信。可对面的人却点了点头,还把罐子一把塞到了他的怀里,并嘱咐道,“抱稳了。”
  姜流仿佛承受不起一个罐子的重量,整个人跌坐在椅子里,这才稳住。
  下一刻怒气上涌,“你怎么敢烧?”转瞬又狐疑道,“这肯定是你拿来骗人的,里面肯定不是姜禾。”
  陆晓生分外肯定,“是姜禾,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见对方语气如此肯定,姜流忽然觉得手里的陶罐发烫,竟然失去了掀开盖子一看的勇气。
  陆晓生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人的反应,哆哆嗦嗦,终于还是掀开了盖子,脸色铁青,吼了一句“滚出去!”
  望天崖上,年月挽起袖子,弯腰蹲下,把一根根带点绿意的树枝种在了地里。修为高,耳力好,自然是听见了姜流的一声“滚出去”,不知谁惹得好脾气的城主动怒。
  只是疑惑,却依然不为所动,继续手里的活,直到年年微笑着走了过来。有点奇怪,以前年年很少主动找他,冰封一次,一切都不一样了。
  接过年年递来的水,年月这才问道:“城主怎么了?”
  “是陆晓生,他捧着一个陶罐,说把姜禾带了回来。”
  “咳咳……”大口喝水的年月忽然呛住,咳得满脸通红,“真的是姜禾?”
  “城主颤颤巍巍地打开陶罐,发现里面是一罐水。”年年想着当时的情形,这事要是搁自己身上也会怒,“偏陆晓生还一本正经地解释,姜禾已经化为江河,河水就是她,她就是河水。”
  年月不敢置信,“所以他找了半个月,就带来了一罐河水?”
  “是。”
  “你相信他的话吗?”
  “有点信,不然为何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沿着护城河,搜了半个月,都没有半点消息。”
  “也许漂到更远的地方了呢?”
  年年好笑道,“更远,能远到琼南不成?”要知道,一个人沿着河流,七拐八绕,半个月是到不了琼南的。
  “如果一切如陆晓生所说,河水是她,她是河水,那她到琼南,甚至更远的,只要有水的地方,又有什么稀奇?”
  年年凝视年月,“你变了。”变得能说会道,也会想着去说服她了。
  年月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年护法,城主府以后靠你了。”
  “不是还有城主吗?”
  “你知道我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年年心底明白,对面的人时日无多,想要退缩。
  “恰逢春天,城主府今年的选拔一定会很热闹,我今后就两件事,教武、种地。”
  “你真狠心。”内心真实的想法脱口而出,年年觉得有些尴尬,自己岂能如此扭捏,故又补充道,“把城主府那么重的担子交给我一人。”
  听着“你真狠心”四个字,年月心跳加速,以为最后那层窗户纸就要捅破了,可年年接下来的话,让他松了一口气。内心的感觉很复杂,有些轻松,又有些遗憾。
  “对不起,解封后,习武之人只有常人的寿命,如今年城岌岌可危,我最多也就五十年,时间太少,我担心自己训练不出下一批守城护民的人。”
  年年莫名有些生气,“那还种什么地?”
  “春风化雨,百废待兴,万物生长。”年月环顾四周,“我不想辜负了江流河水的好意。”
  因为生气有些激动的年年忽然平复了下来,“嗯”了一声。好一会又指着地里,明知故问,“你这种的什么?”
  “葡萄。”
  “好,一起种吧。”见年月愣在那不动,又补充道,“我也喜欢吃葡萄。”年月呵呵一笑,并没有说,就是为你种的。
  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半个月的辛忱,其实一直没有离开望天崖。有时在水里,有时在树上。
  在水里时是清醒的,只有一个目标找姜禾。在树上时是沉睡的,梦里还在找姜禾。隐匿在崖边的大树上,隐约听到年城两大护法的对话。
  醒来时,零星记得一句话,一个地名。
  “春风化雨,万物生长,不辜负江河流水的好意。”
  从怀中摸出了姜禾送的那根树枝,眼前又浮现窝在他怀里的那个姑娘,闷闷地问他,“如果只是一日夫妻,又或者只有一个时辰呢?”
  “定不负姜禾意。”当时自己如此说。
  那时的“不负姜禾意”有两层意思,一是对嫁娶的期许,无论是一瞬,还是千年万年,都不负她;二是尊重与成全,不阻止她斩断接天链。
  姜禾就是江河,有江河的地方就有姜禾。
  “不负姜禾意”,如今她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清晨,天刚蒙蒙亮,明丫推开房门,打算去井边画一朵向日葵,再睡个回笼觉。
  趁着天未亮,画一朵。那样的话,姐姐要是在清晨回来了,今天也算她等待的日子,到时候,哼哼哼……明丫脸上浮起一丝得意的笑。
  井边有人!
  比严伯瘦,比姐姐高。明丫大着胆子走近,眼前的人虽然衣衫皱巴巴的,胡子拉渣,但确实是认识的,“哥哥!”
  最后的几步路,明丫是跑过去的,一颗心高兴得要飞起,既然哥哥来了,姐姐还会远吗?
  不知在庭院里站了多久,腿有些僵,明丫扑过来,抱着他的腿,辛忱有些不稳。下意识就想把人推开,他不习惯与人靠得这么近。
  “哥哥,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饿的?”不等辛忱推开,明丫已经松开了他,准备去厨房找吃的了。
  巫越教,穹二的日子越过越好,眉飞色舞,“护法,教主去了琼南。”
  与眉飞色舞的穹二不同,夏黄泉听了这话,嘴角一抽,“路过巫越教都不会回来。”
  穹二嘿嘿一笑,不敢说是教主吩咐,一切等他到了琼南再告诉护法,他只是听命行事。“教主在哪不都一样吗?该做的一样都没落下。”
  夏黄泉忽然道,“你说,我们要不要把巫越教迁到琼南去?”
  “护法,这事我哪知道。”穹二回想了一下,“不过,教主有吩咐,让我们多练功、种地。”
  得,这就是不愿意了。做护法如此劳心劳力,也是够了,当务之急是培养几个得力的人,自己好清闲清闲,“其他门派有什么情况?”
  “陆晓生还是没有攻破城主,当上祭司;索西征已经接任昆仑派掌门;至于无垢山庄,钟怀远庄主的位子名存实亡。”
  “哦,他又游手好闲到哪里了?”夏黄泉顿了顿,“我有时挺羡慕他的。”
  “大概在东远城的某个小村落,他以前还挺潇洒的,自从昆仑派的秦悠把他从一家青楼里提溜出来,我感觉他就像丧家之犬,失了一份惬意,满世界的躲躲藏藏。”
  夏黄泉疑惑道,“丧家之犬是这么用的?”
  穹二挠了挠头,“可能吧,属下也不确定。”
  天已大亮,日头升起,是个晴天。辛忱坐在井边,伸出手,一个一个摸出姜禾刻的包子。
  “哥哥,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直觉对方心情不好,明丫问得小心翼翼。
  “她呀,或许早就回来了,或许再也不会回来。”辛忱并没有要照顾一个小姑娘幼小心灵的觉悟。倒是小姑娘自有一套自我治愈的法子。
  “那哥哥也刻包子,一天一个,姐姐也许会失约,但终究会回来的,就跟哥哥一样。”
  辛忱摸着手下的包子,心中默默数着,不说话。
  “姐姐说,哥哥会给我种满园子的向日葵。”
  “她还说,让我给一小只种一池莲蓬。”辛忱失笑,在自己知道或者不知道的地方,姜禾到底替他许下了多少诺言?他不知道,他也不忍心拒绝。
  穹二不来时,天人湖的刘管事,在这一块小地方,那是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人。今日,他却颤颤巍巍迎来了真正能呼风唤雨的人。
  只见他狗腿道,“教主,您有什么吩咐?”
  辛忱望着眼前的天人湖,一汪碧水,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像极了质地上乘,极具灵气的翡翠,“说说你们挖天人湖的事。”
  “天人湖可是大功德一件,琼南整年不下雨,走的走,死的死,当时只剩下几百号人,每日靠着从琼江分到的一桶水,艰难度日……”
  刘管事事无巨细,从头开始讲,辛忱也不嫌他啰嗦,只是听着。
  “几百号人,挖了将近一个月,天人坑才初具规模,那些日子虽然辛苦,但好歹有了事做,有银子赚,有水喝,算是旱灾以来最好的生活了……”
  辛忱忽然开口问了一句,“为了糊口,姜禾也参与其中,一天五两银子?”
  “不不,是一个月五两银子。本来她一个姑娘家,只能得三两银子,我见她名字带水,寓意好,才破格给了五两。”到底是给多了,还是给少了,刘管事心里没底,但也不敢撒谎。
  辛忱嘴角挑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倒是难为她了。”
  “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
  “继续。”
  “后来有一日,有人来寻仇,危难之际,老教主送来了惊雷刀,夫人一招,风云变色,打退了寻仇的人。自那以后,夫人恢复了武功,这天人坑能这么快变成天人湖,还全赖夫人,在坑里闭关了七八日,一身功夫,硬是从地底下引出了水。”
  说到这里,刘管事心有感动,要不是这湖,琼南最后几百号人可能都保不住。接下来的两个月,琼江日渐干涸,唯独这天人湖满满当当,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嗯,她一直没让人失望。”辛忱抬头环顾四周,“刘管事,我打算在这里修建一座宅院,背靠北面的山麓,面向天人湖,此外,天人湖东侧挖一个小池塘。”
  “好,小老儿立刻去办。”


第108章 醒与睡
  辛忱在天人湖边搭了一个小木屋; 住了下来。有时出去转悠,有时对正在修建的宅院指点一二。
  明丫当初在天人湖旁边种了几株向日葵; 如今有了辛忱的加入; 二人在泥里摸爬滚打; 一园子向日葵初具规模,剩下的; 只是等它们破土发芽。
  一日傍晚,辛忱坐在小池塘旁边,琢磨着; 这莲还是得去年城取种子比较好。摸了摸怀里的树枝; 他忽然问道; “明丫,你觉得哥哥现在能种活一棵树了吗?”
  明丫伸手朝着西边一指,“总要等到它们发芽才知道。”亲手种的向日葵就能给出最好的答案。
  辛忱伸入怀中想要摸出树枝的手,顿住了。是的,不能冒险,再等等; 至少等到自己能种活一株花。
  明丫好奇道; “哥哥是要种树吗?”也不等对方回答; 她摇头,“现在就是最好的季节; 不要等。”
  不要等?辛忱忽然愣神,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姜禾说过的那句话,“等不起这一点是相通的; 不存在等我练成了卷云袖再去斩断接天链的说法。”
  心中一定,只见他摸出了怀中的树枝,轻舒一口气,“不等了,现在就种。”
  “哥哥,你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树枝?”明丫目不转睛盯着辛忱手中的树枝,只见一朵红莲,盘根错节,长在树枝里,含苞待放,活灵活现。
  辛忱嘴角含笑,“你姐姐送的。”
  听闻是姜禾送的,明丫顿时变了脸,不高兴道,“姐姐为何不送我?”
  辛忱轻轻地来回摩挲着手中的树枝,认真道,“这是你姐姐送我的聘礼,等明丫长大了,自会有人送你。”
  明丫把小脑袋偏向一边,“不是姐姐送的,我才不稀罕。”
  辛忱点头赞同,“嗯,不是姜禾送的,我也不稀罕。”
  “哥哥,是要把它种在地里?它一定会长成一棵苍天大树的。”
  “一定会的。”姜禾不是说树枝就是她吗,自己要是把这棵树种活了,她是不是就会回来了?
  “可万一呢,它要腐烂在地里怎么办?”明丫想,真要这样那就亏大了,丢了一棵大树,连作为念想的一截树枝都没有了。
  摩挲树枝的手一顿,辛忱觉得有人突然挖空了自己的心。
  “她真要如此狠心,我还真没有办法。”辛忱最终还是把树枝种在了天人湖旁边,瞄了眼松软的泥土,“我相信她,不会拒绝一颗种子的好意。”
  半个月后,某个凉风阵阵催人睡的夜晚。
  天人湖边,一个男子注视着眼前破土而出的嫩芽,嘴角含笑,那双如星辰般的眸子再次被擦亮。只见他躺了下来,头枕着手臂,一会偏头看小嫩芽,一会看头顶星辰。
  远在年城,即将入睡的陆晓生,忽然睁开了眼,嘴角闪过一丝兴味,“姜禾,竟还有气息留在琼南。”他一咕噜翻身爬起,迅速穿好衣物,直往城主府而去。嗯,他要连夜见城主,当祭司。
  姜禾醒来时,发现头顶星光璀璨,自己尚在水中,浮浮沉沉,温度适宜,比当日从护城河逃出来舒服千百倍。潜入水底,又探出脑袋,掬起一捧水,洗了一把脸,左右摇晃甩掉脸上水珠时,不经意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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