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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一品代嫁-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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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夫人眼睛也亮了一下,随即又摇头:“你是说让那苏员外郎去江浙?可前头皇上才这样整顿过,怕是他没胆子再伸手了。”
  许瑶轻嗤道:“若是有骨气的,又怎会从前把女儿扔在乡下,到选秀的时候才巴巴接回来?他纵然不敢做什么大事,送上门的钱,他焉会不接?只要他接了……”只要接了,捅出来,就坏了苏氏的名声。
  “从前那林家闹出来,毕竟也只是儿女小事。”许瑶当时看苏阮笑话只觉有趣,如今才恨那事儿闹得还不够难看,但贪贿是大罪,若能以此给苏阮之父定了罪——哪怕只是贬了官,也是苏阮一生之玷,包她再难寸进!
  “这倒也是。”许夫人一琢磨,觉得现在确实只数苏阮是个劲敌,且如今既还能对付,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此事,交给你父亲吧。”虽说许碧跟娘家不亲,可有了沈家这门姻亲,许良圃在外头就能挺直了腰。如今又有了陆家那门亲事,许夫人就更觉得有把握了。
  母子两个一起去了交泰殿,却没注意跟着她们辇子的一个小内侍寻了个内急的借口,悄悄离开了。
  皇帝坐在延和殿里,面前堆着高高的奏折,多是致哀的。平安正领人从其中翻出有关此次叛乱的折子呈上来——袁太后如今还没“死”,要等皇后下葬之后再“悲伤过度一病身亡”,因为皇帝不愿她来分薄了皇后葬礼的隆重。
  “这都是什么东西!”皇帝随手把一份奏折摔到地上,冷笑,“这是袁党?分明是党同伐异来了吧?”
  平安屏气息声地过去把奏折捡了起来,放到一边去。有些官员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利用宫变铲除自己的对手,这可实在是打错了算盘——皇帝并没打算大兴牢狱,更没打算借此机会清洗朝堂,至于要抓的人,沈云殊离开京城之前,名单就已经大致定下,放在皇帝的案头,如今不过是依着当前形势,略做添减罢了。
  这里的一叠奏折都是类似的内容,这些人,皇帝现在不会动他们,却会记得他们都是什么人,日后慢慢处置。在此等时候不为国为朝考虑,却只想自己私利——平安瞥了一眼二十多份奏折,知晓这些人的仕途也都到头了。
  永和宫的小内侍就在此时进来回话,所说的内容更让平安低下了头——许婕妤也真是会捡时候来惹皇帝生气——皇后刚去了,皇帝就是坐在这里批复奏折,都时不时会侧耳听一听交泰殿那边传来的哀丧之声。此时此刻,许婕妤若不真心哀丧,就是全心照顾皇长子也好,偏她还有心思与娘家母亲商议日后……如今各宫皆有皇帝耳目,此时还想要动些阴诡心思的,也就没有什么日后了。
  “安排苏氏之父辞官吧。”皇帝听完小内侍的话,摆手让他下去,转头便淡淡吩咐平安,“听说他也还有几分才学,不如回乡去办个书院。闽地文风亦不兴盛,他若能如皇后的族叔一般,倒是大善。”
  “是。”平安心中暗暗吃惊。让苏员外郎辞官,听起来像是贬了他,可实际上,这是在给苏美人营造名声呢。想想,父亲是个庸碌的五品闲官儿好听呢,还是教书育人泽被乡里的大儒好听呢?
  如此说来,难道皇上是选定了……平安忍不住悄悄抬眼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却没有看他,而是有些出神,半晌才道:“皇后所说的话,果然句句都是公允的。心胸狭窄偏私,断然是不能入主中宫的,甚至也没有做太后的资格,否则将来即使没有今日之患,也断非好事!”
  平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道:“昨日,顾充媛娘娘着人来问候皇上龙体……”后头的话他没有接着说下去。顾充媛派来的人给他塞了个荷包,里头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这说起来也并不很多,却也比平日里应有的打赏翻了几倍。
  “顾氏——”皇帝叹了口气,“她还是有分寸的,只是却并没有这个能耐……”顾充媛宫女出身,眼界太低,给皇后打打下手倒也合适,却做不了母仪天下之人。
  “皇后刚去,朕不想说这些。”皇帝转头望向窗外交泰殿的方向,“谁也代替不了皇后。若真为了孩子着想,又何必在意自己的位份。”
  平安低头不语,心想宫里这些妃嫔,若不是真性情淡泊,又有谁会不在意位份?可若是太在意位份之人,又哪得开阔公正之心胸,能做得了皇后呢?
  “朕现在——”皇帝又把目光投向了西北,“只希望西北平安……”


第181章 大局
  西北这一场仗, 整整打了两个月。
  开始,北狄人颇是气焰高涨, 凭借有城防图在手,接连攻下了几处城关,大有一举荡平西北,直取京城的架势。
  不过很快, 西北守军便重新整顿,利用各种大小关卡步步阻击, 而沈云殊则带领一支骑兵专袭敌军。因为对西北地形熟悉, 这支骑兵又是沈大将军当初精心训练出来,丝毫不弱于北狄骑兵, 真是疾如闪电,锋若利刃, 把北狄打得苦不堪言。
  虽说有城防图在手,还有卢节做为内应, 但这毕竟比不得那些土生土长的西北军对当地更为熟悉。尤其进入城关之后,北狄人弓强马快的特长反而受到了限制, 并没有之前在关外那么得心应手了。
  九月十二, 沈云殊在一场城战中放八千北狄人进入城内, 然后关门打狗, 以巷战将其全歼, 没能逃掉一个。
  北狄人此次号称来了五万大军,但真正能战斗的并没有这么多。而这攻城的八千北狄却皆是真正的战力,一朝全歼, 于北狄也如同斩断一条臂膀,极伤元气。
  北狄的进攻之势,就于此战之后被彻底阻止了。
  “大奶奶,大喜,大喜!”琉璃一路小跑地进来,激动得满面通红,“西北大捷,咱们大爷打了大胜仗!”
  许碧正在给元哥儿做识字卡片,闻言也露了笑容:“别急,慢慢说。”
  琉璃嘴皮子是极利索的,二门上小厮传进来的话,她说得一字不落,且眉飞色舞声情并茂,仿佛她亲眼见着似的:“八千北狄人呐,一个都没逃回去!报捷的人从北城门进来,一路上人都看见了!都说这下子,西北要胜了!大爷也快回来了!”
  许碧长长地舒了口气:“谢天谢地,终于要打完了。”
  不怪京城中人将这场大胜看得如此重要,一则是北狄前阵子气焰嚣张,似乎马上就能直取京城似的,搞得人心惶惶,连米面的价格都上涨了些;如今这一场大胜,顿时稳定了人心,自然要大肆宣传。二则就是京城里这些日子,实在是没个欢喜的事儿。
  先是皇后办了丧事,之后就传出了皇次子的死讯。因年纪太小,只能称之为殇,且有嫡母过逝在前,连丧事都不好大办,只是葬进皇陵便罢了。
  与皇次子前后脚接着下葬的,就是敬亲王。敬亲王年纪虽然长些,但也是未成年即夭折,同样是丧事简办,入陵了事。
  虽说都不是大办,可两者差距仍旧有如天渊。敬亲王下葬之时,京城中的袁党已然被抓捕殆尽,之前曾想着拿自家女儿与敬亲王结亲的人家都做了缩头乌龟,纷纷借口西北有战事,连个路祭都没几人敢出。
  之后,就传出了太后重病不起的消息。
  虽说朝廷上对外的说辞,只是说卢家丧心病狂欲行谋反,但就是京城里的百姓也知道,卢家虽有些根基,可这些年子弟都在外为官,唯有一个卢节,还是去年才调回京里的,若说卢家能在京里结交些人倒是可信,若是说他们能把手伸到宫里去,那真是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如此一来,袁太后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也就一目了然了。皇帝对外说袁太后被卢家纵火所伤,那是要全皇家的脸面,可私底下大家都知道,袁太后便是不死,也是幽禁一世。如今重病的消息传出来,看来是要死了。
  其实众人的猜测虽然合情合理,其实却不对。因为事实正好相反,袁太后自己很想死,但皇帝不让。
  宁寿宫正殿焚毁,对外说是因为皇后薨逝太后又卧病,所以不好动土修缮,因此袁太后现在还住在偏殿之中。
  “娘娘还是喝些粥吧。”一个面目呆板的中年宫人,手里端了一碗鸡茸粥,毫无表情地对着袁太后道,“不然,奴婢们又要对娘娘不敬了。这总是动手灌,娘娘也没脸面不是?”
  袁太后被两个健壮的宫人架着,披头散发地坐在床边上:“我不喝!皇帝不是恨我吗?为什么不让我死?”
  中年宫人手里的粥散发着浓浓的人参味道,袁太后见惯了好东西,闻一闻就知道,这里头用的不过是平常的参,有十几年就不错了。然而即使是这样的参,每顿饭的粥汤里都加一些,也是大补。哪怕她不肯好好用饭,只要灌下去些,就能吊着她的命,不让她死。
  这偏殿里现在空荡荡的,倒不是说没有伺候的人,而是没有陈设。一概什么紫檀红木之类的坚硬东西都撤掉了,就是她睡的这张床,那边角之处也包了厚厚的棉花白布,想一头撞死都不行。
  若想上吊呢?屋里连个踩脚的小杌子也没有,更不用说白绫了。且有八个健壮宫人,不分昼夜地看守着袁太后,着实让她找不到寻死的机会。
  袁太后只能绝食。可是这些宫人着实刁钻,总等她饿得没什么力气的时候,便拿来参汤鸡粥之类,硬给她灌下去。袁太后饿得软手软脚,哪里反抗得了呢?如此循环数次,袁太后也被折腾得没了精神。
  中年宫人捧着粥站着不动。如今天气渐冷,这粥也凉得快,很快就不再冒热气了。袁太后看那宫人根本没有回去换一碗热粥的意思,只能屈服:“我喝,你给我换一碗热的来。”这些宫人,是真能直接给她灌凉粥凉汤的,只要吃下去能活人就行了。
  宫人果然去换了一碗热粥来,还带了几样小菜一碟点心。袁太后一看那点心就不觉皱起了眉头——她是不吃山药的,但那点心正是糯米山药糕。
  “娘娘还是吃了吧。”中年宫人淡淡地道,“如今小厨房里的人只这个做得最拿手。”
  袁太后只想把碟子摔了:“皇帝何不杀了我!”不让她死,却也不让她顺心地活着吗?
  “自然是要娘娘活着。”中年宫人忽然抬了抬眼皮,眼睛里射出一道既冷且毒的光,“皇后娘娘去了,皇上十分伤心。娘娘与皇上既是母子,当然也该一起伤心才是。奴婢还要跟娘娘说一声儿,娘娘这些日子卧病,大约不知道,敬亲王已然下葬,就葬在皇陵边儿上。这地方是偏了点儿,可毕竟是夭折,也只能如此了。”
  “他,他已是亲王!”袁太后顿时就要跳起来,“亲王自有规格,怎能就按未成年皇子下葬!”还在皇陵边儿上?那地方葬的都是什么人!她的孙子,怎么能葬在那里?
  “皇次子殿下也葬在那边呢。”中年宫人冷冷道,“大家都是一样的。”
  “如何一样!”袁太后又被两个宫人架住,声嘶力竭,“珏儿他是先太子的嫡长子,皇次子算什么?不过是庶出的庶出!”
  “殿下是皇上的儿子,皇子位比亲王。”中年宫人冷冷道,“再是庶出,皇上也是皇上。太后若觉得先太子的儿子比皇上的儿子还高贵,那可就错了。”
  袁太后瞪着她:“你怎敢这样与我说话!”
  中年宫人突然笑了一下:“娘娘不认得奴婢了。也是,先兰美人过世的时候,奴婢还是伺候她的小丫头呢。”
  袁太后顿时变了脸色:“你是伺候她的人?那又怎样!若不是本宫抬举她善兰,她岂能有福气伺候皇上,还生下皇子?”
  “可是兰美人也不是自己求着娘娘要去伺候皇上的。”中年宫人冷冷地道,“娘娘指派了她,又心生不满,逼得她只能小心翼翼过日子,到底还是没逃过去。”
  “本宫并没有杀她。”袁太后嘴硬道,“是她自己病死的。”
  “娘娘连儿子都不让她见,她是郁结于心而死的。”中年宫人陡然提高了声音,但迅速又平静下来,恢复了那副呆板的模样,“如今奴婢有幸来伺候娘娘,自然会尽心尽力。娘娘放心,外头对敬亲王、对卢家、对袁家有什么说法,有什么消息,奴婢都会来告诉娘娘的。”
  “我不要听!”袁太后想捂住耳朵,却并不能。
  “娘娘急什么呢。皇上仁慈,并没打算把袁家一网打尽。只不过,袁家与东瀛人勾结,这份儿账总要慢慢清的……”
  袁太后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中年宫人的话仿佛退潮时的海水一般渐渐远了,可还能模模糊糊地在她耳边响着,似乎像个永久的诅咒,没完没了。等她稍微清醒一点儿,只听中年宫人正在道:“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娘娘呢。”
  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好消息?袁太后只恨不得自己聋了。然而唇上火辣辣的,想是刚才这宫人掐了她的人中,令她清醒了过来,这会儿竟是没法再晕过去。
  “西北打了大胜仗呢。”中年宫人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只是颇有几分讥讽,“不错,就是沈少将军。他在潞州城全歼八千北狄骑兵,不曾跑了一人。说起来,这真是虎父无犬子,从前沈大将军统领西北,打得北狄溃退三百里;如今沈少将军披挂上阵,又力挽狂澜,看来是要效其父,立一份大大的军功了。”
  袁太后听见沈字儿就觉得火气直往头上冲,恨得咬牙切齿:“他竟没死在西北!”卢节是干什么吃的,竟没半点儿本事!
  “哪里就能死呢?”中年宫人笑得异常开心,“不但死不了,沈少将军这次诱敌深入之计已成,此次全歼八千北狄人,不过是个开始罢了。娘娘等着后头的好消息吧,只怕沈少将军这一次的功劳,不下于当年沈大将军的功劳呢。奴婢听说,沈少将军曾立誓说,要给沈淑人挣一份儿一品诰命呢。”
  “他做梦!”袁太后两眼圆睁。一品诰命哪里有那么好得的!
  “恐怕不是做梦呢。”中年宫人含笑道,“如今第一场大胜已经来了,若是真能将这五万北狄人歼于关内——不,哪怕只歼敌一半,都是极大的功劳,依奴婢看,得个伯爵也是应该的。”
  本朝爵位分公侯伯三等,伯爵之位最低,然而亦是勋贵,其妻确可得一品之诰命。袁太后双目圆瞪:“勋爵之位,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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