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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114部分

小说: 穿越八十年代逆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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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铁刚咋听咋觉得别扭,就是面上不显,脚步加快也跟着往大队部跑。

“俺家伍子啊!老天啊,你把我也收了去吧,我好不容易给伍子拉扯到十八,你把我命也拿去吧!”

村里西面山下住着的张寡。妇,头发凌乱,只穿个单薄的棉袄芯子,外套都没有套上,瘫坐在大队部的门口。

外面天寒地冻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张寡。妇跟前儿站满了人。

半大孩子们扯这个大人问那个大人的,岁数大的大娘拿头巾子陪着张寡妇抹眼泪,男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老村长一脸愁容,叼着个大烟袋蹲在一边儿,谁问啥都回一句:“咱书记出远门了,这可咋整!他要在家还能陪着去。”

毕铁刚听这个说两句,听那个唏嘘两句的,刚开始以为是拖欠工钱不给,或者是干活受伤砸了哪,像他似的呢。

结果一仔细打听,听明白了……

事情是咋回事儿呢?

最近这一年半载的,没人管农民们外出打工这事儿了,尤其最近这半年,连汇报都不需要汇报了。

种地苦啊,钱还没两个,将将够吃饱饭。

赶上老天爷不成全,家里人口再多的那种家庭,那真是想吃饱饭挺费劲。

就这么的,村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只要不懒的,秋收过后就会跟着熟悉能联络活的出门找活挣钱。

基本找不到啥好活,不是给人盖房子修厂子,再不就是去哪个私人小作坊当力工。

但都为了能过个肥年,对于农民来讲,他们最不怕的就是吃辛苦。

前一段日子,外面来了几个陌生人,当时来村子里找人干活,说是得去东北三省的另一个省干活。

远是远了点儿,但工钱给的高。

再加上人家又去外村招人,走了好几个村子,一要要小二十个人,冰天冻地的还干短期快钱,即便不拖底感觉也算是个团体,应该不能差钱。

这个张寡。妇唯一的儿子小名小伍子,就是跟着这伙人走的。

小伍子知道自己长的单薄不吃香,近活村里闲的人多了,也轮不上他,当时还挺高兴能碰上这次机会。

万万没想到啊,这伙人丧良心!

活干完了,眼瞅着快过年了,工钱没有就欠着呗,不滴,给这帮农民工杀了,人家招工的是想一分钱都不花,都埋在新建的工厂附近。

又是跨省,又都是农民,还没有啥正经手续。

之前那些年一直走哪哪汇报,现在好了,啥手续和证明都不需要了,再加上最近这大半年出门打工的人太多了,哪家走着走着没回去的也太多了。

这招工的一对夫妻就丧心病狂了,动了歹念。

事发还是因为有个人偷摸跑了去公安局报案了,这才抓住了作案的两个人。

挖出来一个个的被害人,这对儿夫妻甚至有的都说不出来他们叫啥名字,只记得寥寥几个。小伍子就是其中一个。

今个儿县里公安局来人了,让张寡妇去市里公安局认人,也就有了这一幕。

毕铁刚这一听明白了可倒好,心口直泛凉。胸口就跟有股过堂风似的嗖嗖冒冷风。

村里一时之间更是人心惶惶。家里有在外面还没回来的,那脸色都吓的发白。

毕铁刚望着两个被选出的壮小伙架着着张寡。妇坐牛车出了村口,心里堵的没个缝。

村里人这个一块那个八毛的,他也现回家取了二十块钱递给了一个壮小伙,看着牛车越来越远,脚底就跟长了钉子似的挪不动步,实际上是怕腿软。

毕铁刚从没有想过,这么可怕的事情就发生在身边,能让他听说遇到。

倒是最近由于政策不一样了,外出干活的人多了,经常听说这个挣了钱回老家盖房子了,那个发达了,进村儿就发烟。

就不说他们这流行挣钱必须得起大瓦房吧,就是结婚啥的,要是家里闺女能嫁一个出门挣钱的,都和以往不一样了。

以往只高看嫁镇干部、嫁文化人、嫁工人,现在也高看能带人出去干活的人。

哪个村口没有几件忽然乍富的“传说”在宣扬,你都不好意思说自个儿村牛逼。

似乎是眨眼间,有能耐的人越来越多。

可这一刻,真让人听的牙齿打颤,心里也直打哆嗦。

全村人都有点儿想念村书记赵树根儿了。

散场时,每个人嘴里除了唏嘘,再就是书记咋还不回来?

毕竟,当年毕铁林出事儿时,赵树根儿能去镇上找到认识人,能问明白是咋回事儿。

还有这次,他们一致认为是因为村书记不在家,一走走两个多月,这要是在家,他一准儿能看明白来招工的是杀人犯。

带着坦克帽的毕晟,面无表情地站在毕铁刚的身边:“爹,我姐和我哥也在外地干活呢?还有我叔?就为了让咱们吃饱饭才没回家?”

“嗯。我和你娘才应该出门挣钱,让他们回来。”

毕晟戴着棉手套的两手瞬间攥拳,听的心一揪。

小少年仍旧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听起来杂乱无章,实际上带出了他的所思所想:“咱家过这么好,那他们得挣多少钱。挣那么多,危险更大了。我一天吃两碗饭就行,放假了喝稀粥。东西不缺,能用好几年。”

毕铁刚摸了摸毕晟的脑袋,看着孩子嘴唇都发白了,知道小儿子心重,尤其是自从老爷子没了之后,狗蛋儿更是很少活蹦乱跳了。

而以往被摸头就闹别扭躲开的毕晟,也任由他爹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脑袋。

“狗蛋儿,咱都去京都吧,啥过年不过年的,非得等那时候干哈!不能空屋子过年再回来,路费贵就贵吧,管咋地天天搁一块堆呆着。”

父子俩回了家,毕晟两手抱胳膊低着头,谁也不知道他沉思个啥。

而毕铁刚去了老爷子去世之前住的屋子里,开始翻炕柜查钱,查完了他就去大门口转悠,等着刘雅芳回家,心里就跟长草了似的。

……

以前的刘雅芳到了她大舅家,那就得跟丫鬟似的,见啥活就干啥活。

前些年太困难了,到了她大舅家即便是串门来看看舅舅身体,她还给拿把菜啥的呢,也落不下好。

舅舅家的两个哥哥外加一个妹妹,都用防贼似的眼神瞅他。

舅舅偷摸给装点儿苞米茬子,舅母还没说啥呢,舅家的两个嫂子,就会在东西屋一唱一和地扔扫炕笤帚开骂。

可最近这段日子,尤其是自打毕铁林上回回了趟家之后,那简直了,说是翻天地覆的变化也不为过。

这不嘛,舅家大嫂扯着她衣服袖子非要留她吃饭,她着急回家都跑出大门口了,大嫂愣是用大体格子给她拦住了,扯着嗓门喊道:“不吃着急走也不差这几分钟,我这饺子下锅就得,你给铁刚和狗蛋儿拿回去点儿,省的你回家还得烧锅做饭。”

“大嫂,可不地了。反正也得烧炕,家里都是现成的,你赶紧进屋吧。”

刘雅芳还在和她舅家大嫂撕吧着,二嫂又开外屋门探头喊道:“雅芳,你痛快回屋,老爷子跟你有话说。你可真行,没唠几句呢,扔下东西就走,老爷子在屋里开骂了!”

刘雅芳挺无奈。

别看她这个舅舅经常骂她,对她指手画脚啥都管的,但是她记得那份恩情。

小时候爹娘偏心眼子,有口吃的都塞到弟弟丰和嘴里,偏向到什么地步呢?同样都是亲生的娃,居然趁着她睡着了,偷摸喊醒丰和去外屋地吃小灶。

那年月啊,没啥好吃好喝的。

从她出生到四岁,饿的头发都是黄色的,她舅舅就抱着她喂米糊糊,骂她爹娘偏心眼子,说是不能养女娃他养!

她都记得,对于当时不足四岁的她,有一个大人能站出来替她说话,哎呀,真是会把那份恩情能一直带到棺材里。

这也是刘雅芳不理解毕月的原因,毕竟她亲弟刘丰和没结婚前也经常抱毕月稀罕着。咋就能和舅舅破口大骂?

刘雅芳这趟来就是给老爷子送棉被来的,她新续的棉花。

从小到大,她的记忆深处都是从这位大舅身上才能找到点儿对娘家人的依恋。

更不用说前几年实在没钱了,她舅还借过她几次钱。

数目不多,当着嫂子们和舅母面骂她,背地里跟着她走到村口偷偷塞了好几次几毛一块的。

“稀喧的,我不爱睡鼓大包的棉被!”

舅老爷子上来就没好话,刘雅芳陪笑脸没吱声。

老爷子对着炕沿边儿敲了敲大烟袋,瞟了一眼拉着蓝布帘的小门,叹了口气。不用寻思,老二媳妇一准儿趴门口偷听呢。

“你那小叔子的对象,张罗得没?”

刘雅芳就怕这事儿,躲着呢,所以才寻思年前送东西,过年那段日子等铁林回来了她更不能来了。

吱吱呜呜,不擅于撒谎,刘雅芳憋的满脸通红:“没呢。”

舅老爷子忽然飚高嗓门喊道:“那你还瞎嘚瑟啥?就定了吧,老二媳妇那表妹,亲上加亲!瞎寻摸啥?这点儿事你再做不了主,你个完蛋玩应!长嫂如母!”

第二二六章定媳妇(三更)

刘雅芳低下了头,苦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舅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他最见不得就是外甥女这一副苦命相。

闷不吭声的,无论过好过坏就没大笑容,啥日子能过起来啊?

“咋的?我说话不好使啊?!”

刘雅芳被冷不丁的大嗓门又吓了一大跳,赶紧抬头小声辩解道:“不是,大舅,是我说话不好使。”

舅老爷子本身从年轻时就爱絮叨,爱管个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儿,要不然当年他妹妹偏心眼子,他也不能上门。

这一瞅刘雅芳囔囔不喘的样儿,被气的不行,点烟袋吧嗒了几口差点儿没被呛着:“是,你家现在这日子过起来了,那外面都说是你那小叔子给置办的。瞅你俩都搁家闲呆着也对劲儿。

可你这丫头心里咋像是没数似的?

你那小叔子能给他一个嫁出去的姐姐开买卖,那家伙都从镇里搬县里去了,我听说一天挣老鼻子钱了。

哼!你和铁刚可倒好,差点儿没因为他家过散喽,腿瘸的瘸,一年一年脸儿都饿的发绿,就这么搁家干呆着?

咋不知道你们接手干那买卖呢,都让你小姑子把老毕家的财带外面去了!

你个没出息的货,就吃点儿好的……”舅老爷子不是好气的抖搂了两下新棉被,继续道:“盖点儿好的,就拉倒啦?眼皮子浅!”

刘雅芳觉得好突然,这咋说对象的事儿扯到这来了?

“没,让俺们去京都,大舅我寻思得年后呢,就没跟你说。”

舅老爷子到底被呛住了。

得,搞半天他还白操心了,又哼了一声一把推开着急给他拍后背的外甥女:“你啊,是钱也好,给你小叔子找对象也好,你得端住喽!

钱都得抓手里,他的事儿还得你说的算!

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送走了他们老毕家的老太太,又伺候走了老爷子,没功劳还有苦劳!

再说谁家能有啥大事儿?咱庄户人家,养老人就是最大的功劳,尤其你那老公公还瘫吧在炕上了,裹屎裹尿的。得让铁刚他兄弟敬着你,毕家得你说的算,钱得归你管。

别你那小叔子刚有两天本事儿了,你又改瞅小叔子脸色了,他现在让你们过好日子,我告诉你,那是应该应分他欠的。”

王雅芳脸上带出了为难和商量,实际上心里听的也是一动。

她舅舅的一言概括,听起来轻松。那确实是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熬出来的。

饿着肚子熬一天两天的行,一熬熬七年,多少次苦的她差点儿都不想活了。

毕铁刚从山上下来腿瘸被抬下来那一刻;

她闺女自杀喝药躺在炕上;

她家俩孩子十几岁,去砖厂给人背砖,毕成夜里躺在炕上困的迷迷瞪瞪地却睡不踏实。

因为啥?用她大儿子的原话就是:“娘,不会睡了。”睡觉都不会睡了,累的全身跟错了位似的,疼的直哼哼。

她闺女考那么好的成绩,就因为有那么个犯罪的小叔,又被人使了坏,奖金被上面扣了,名额差点儿都被顶替了。

要是没有小叔子,没有小叔子出事儿,她们家最起码过的也是村里普通人家的日子,而不该是十里八村出名的特困户。

人家都是富裕出名,她家可倒好,是穷到出名。

这些年啊,被人指着脊梁骨说小话。

借她们家钱的讲究两句就讲究两句吧,不该谁欠谁的也凑到一块堆儿埋汰她家。

村里总共就那么大点儿地方,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和狗蛋儿他爹低头矮人半截多少年?

后来更邪乎了,她去外村也被人指着叹气,走哪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就像现在,很像现在。

现在是管她们家借钱不借钱的,管是能不能求到他们老毕家名头的,都抬脸瞅她。

有的都不认识呢,那离挺老远就跟她打招呼。

刘雅芳就这么两分钟被她舅舅一提、一回忆,也挺感叹。

人啊,就是这么爱见人下菜碟。过的不好的呢,谁逮谁踹鼓几脚埋汰几句,过的好的呢?人也不求你,还谁见谁捧。她现在是明白了,为啥那么多人爱吹牛。也不再反感小姑子可县里镇上的瞎显摆了。

刘雅芳这回吐话倒是干脆,说道:

“大舅,我心里有数!”

舅老爷子真是亲舅舅,那真是看着眼前的外甥女操碎了心、磨破了嘴。

他在烟雾中半眯气眼,身子也往前探了探,这回不大嗓门了,不想让偷听的人听到,用着清明的眼神盯着刘雅芳小声含糊道:“铁刚那兄弟得成家生娃吧?趁着他现在自个儿,你还没有兄弟媳妇呢,把住了钱。人家再能耐,等人一成家,有媳妇管钱了,你再想花一分要一分那就难啦!

你不寻思寻思自个儿和铁刚,你得琢磨琢磨大成和狗蛋儿吧?

家里俩小子,将来成家盖大瓦房,哪样不是钱。等到时候你那兄弟媳妇一进门,人家再生几个小子,那你小叔子趁多少也跟大成和狗蛋儿没关了。

你看看你小姑子都尖成啥样了,直接自个儿支起买卖!

你啊,糊涂了半辈子了,性格太囔吧,为啥说让你二嫂家那个翠柳定下来?

那丫头我瞅着了,瞅那样没啥心眼子,也跟你一样,除了傻乐呵属于心里没数的,还挺外向,不带是那种能往娘家划拉东西的,你能拿住她!

要是依了铁刚那兄弟的,真给你领个城里兄弟媳妇回来,各方面压你一头,就你这熊货,那才叫真完犊子了。”

舅老爷子说了这么多,累的他又咳嗽了起来。

刘雅芳给他拍着后背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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