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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95部分

小说: 穿越八十年代逆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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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您错了,我也错了几十年了,我们都没找对位置!

这家早就应该我做主!

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让我儿子一个大小伙子,四处去道歉的事儿!

我跟您吶,楚家跟您吶,亦清和亦锋,都跟您丢不起人,你太让我们丢脸了!”

楚老太太扶住她妹妹二丫的手,然而此刻姨奶只顾着哭,老太太一个闪神又闪了一下腰,她忍着疼拍桌子,强忍住眼泪喊道:“你要反天啊!你敢!我看谁敢撵人!梁吟秋,这回大天儿要是不跟你离婚,我都不让!”

梁吟秋看着她叫“妈”叫了几十年的婆婆。

她恭恭敬敬地伺候,甚至曾几何时,她无数次地起了亲近之意。

然而终究……

梁吟秋似宣战般弯下腰,她将脸凑近到楚老太太面前,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儿:“您好吃好喝的消停呆着,就算以后天天摊在床上,我也找人伺候。这点儿,你放心!

您说的对,目前看来,也许吧,也许只有您儿子不嫌母丑。您也可以试试,也许到底占多少!他到底还要不要我们!

老太太,我现在是楚鸿天的妻子,当他一天的妻子,你就得听我的,不听?呵呵。”

姨奶上前使劲推了一把梁吟秋,楚老太太眯着那双含泪的、混沌的眼睛,实际上她心里惶恐极了。

梁吟秋硬了硬心肠,她脸上挂着讽刺的笑,眼睛紧盯着老太太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凑近老太太的耳边,用着气息告诉道:“不听我就跟家看着你。别忘了,你已经起不来床了!”

说完,梁吟秋只瞥了一眼老太太忽然变脸的表情,她随后直起腰,就像是刚刚的警告从未说过一般,对从二楼下来的工勤人员道:“收拾完了?”头都没回,手指准确地指向姨奶:“拉着她走!”

接下来的一切,显得那么的混乱。

这幅混乱的景象,就像是镌刻进属于楚家的岁月故事中。

三十多岁的妇女要想去拽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那还是能办到的。

两位老人都伸出长满老年斑的大手,彼此想要拽住对方。

奈何一个完全站都站不起来,另一个正在以被“押解”的形式被人往外推搡着。

楚老太太一声高过一声地哭着喊着:

“二丫,二丫你别扔下我。不孝啊!不孝!她要整死我啊!”

姨奶想使出耍无赖的那一套,她心里也慌张极了。

她现在毫无贪念,不是为在楚家享福了,而是在见识过梁吟秋刚才的那一面之后,真的真的不放心楚老太太了。

她刚要撒泼大喊,想要让外面的人听一听,想让大家知道知道这家儿媳欺负瘫在床上的婆婆,梁吟秋忽然严厉呵斥道:“你是想被组织找谈话?临老临老也被戴上高帽批斗一番?还是想让我给你嘴堵上?我都能办到!”

这两句吓唬姨奶的话一出,楚老太太含泪地看着挺胸抬头站在客厅门口的梁吟秋。

过了几十秒钟,楚老太太从嗓子眼里小声咕哝道:“算我求你了。”求什么,她在老泪纵横中低下了头,再未说出口。

……

属于楚鸿天的专车先后两趟往返于大院儿楚家。

第一趟是梁吟秋亲自送姨奶上了火车。

第二趟是她在楚鸿天、楚亦清、楚亦锋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给楚老太太弄到了人民医院骨科住院。

自然,婆婆岁数大真糊涂了的理由,也就无须被询问了。

当楚亦锋问道:“妈,我隋婶儿那?”

梁吟秋疲惫地揉了揉额头:“没事儿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是真的“没事儿了”。

一九八六年的春天,东北某小镇给京都发了一封电报,大致意思是,老太太的妹妹二丫、那位姨奶去世了。

从那之后,楚老太太那些生动的表情、不讲理的神态,喋喋不休的找茬行为,也跟着随之不见了,直到楚家格局有了改变,她又像是越活越年轻般的“回光返照”,然而时间很短……

第一八八章释放青春(二合一)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哈拉滨站。到达哈拉滨车站下车的旅客,请您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毕月抱着双膝坐在窗边儿,她看着窗外那厚厚的积雪,一时感慨万千。

开始的开始,是怎么从一无所有到买得起火车票的?

现在的现在,又是怎么从硬座变成了软卧、有吃有喝有地儿躺着睡觉的?

她问向坐在对面沉默的毕成:

“大成,你还记得跟我站在这个车站大钟那吗?”

毕成抿了抿唇,他闷声闷气了几秒后才回答道:“嗯。”

毕月笑着继续道: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一晃三伏天变成了三九天。一晃咱姐弟俩从兜里揣几块钱到现在这样。

嗳?你说我当时胆子咋就那么大?咋就不寻思寻思万一卖不出去,兜里那三瓜俩枣的,咱俩不得饿肚子啊?”

毕成挠了挠脑袋,跟着看向窗外笑道:

“姐,那时候好像就没咱俩不敢干的事儿。我还觉得挺新鲜!

跟你支摊子卖大果子,跟你去白城子上货,身上还得藏钱。又跟你扛着那老些兜子踏上火车,一坐就是半个月。

姐,你是不知道啊,好几个大兜子扛的我……哎呦~那时候把那老些货扛上火车,累的我放好兜子,手指头都直打颤。”

毕月笑嘻嘻地点头承认,她粗着嗓子、哑着嗓子,比比划划地学着单田芳的声音总结陈词道:“想当年咱姐俩那真是……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吶!”

“是。就在这站,你下了火车就跟九死一生似的,还没出息的哭了。”

“你明明也哭了!”毕月翻了个大白眼,一副看起来不依不饶的样子:“那时候你可笨了,咱俩去换钱,你瞅你那个熊包样,跟我身后还腿肚子转筋。

唉!你说当初我能不哭吗?现在想起来还记得咋那心酸呢?!

咱俩傻了吧唧地盯着那大钟一顿看,还穿的破衣烂衫。

你顶着一脑袋乱发,下巴上一大堆胡茬,估计别人都得以为你三十八。

我记得我穿着我那塑料凉鞋,脚丫啊脚丫,一点儿不夸张,脚丫中间都有黑泥了。

大三伏天的,挤了半个月的火车,逮哪躺哪,低头自个儿闻闻,差点儿没被熏吐了!”

毕月说着说着恶心着自己了,她咧着嘴、抱着双膝打了个哆嗦,十分嫌弃当初的自己。

而毕成却看着他姐那副滑稽的、夸张的嫌弃自己的样子,沉默了。

他忽然站起身,装出一副很平常的样子说道:“姐,我出去散棵烟,溜达溜达哈。”

毕月对着打开车厢门的毕成身后皱了皱鼻子。

越学越坏,还学会抽烟了!

随后毕月叹了口气。

……

毕成随着列车慢慢运营的咣当咣当声,鬼使神差的一步一步直奔硬座车厢。

身边嘈杂的人声、小孩子的哭闹声,都没有打扰到他的思绪。

他回想着这大半年的时光,边走边嘲讽般咧了咧唇角,笑自己。

回想着他学着小叔的大气讲究的样子,挥舞着胳膊对曾经那些瞧不起他的同学说:“没事儿,不就请顿食堂吗?我来!”

请的十个人里,至少有一大半曾经欺负过他。

谈不上报仇俩字,是不是该长记性远离?

然而他也不清楚为何不但没有远离,却想刻意走近。甚至请客完,他手里会很紧。

他也明明清楚包括罗刚都是戴着有色眼镜的人。可他不知道为何就是想心里希望成为那伙的一员。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他们班级那一小撮人,有能耐的,那就在一起玩。没能耐的,他们不屑同行。

而他为了挤进去,浪费了不少时间和零花钱。

他遇到外班小子跟他打听家庭情况时,他承认家是农村的,可他会补充。

他总是带着一大堆前缀和解释去向人讲述:

“我姐和我哥开饭店,我亲叔在京都是做大生意的。老家的爹娘没来京都,那是因为我弟得下学期才能转校来这面。”

毕成知道,他那是生怕别人瞧不起他。

他有时看到毕月会非常纳闷,还、还有些和毕月生气。

他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一丁点儿虚荣心都没有!

听听他姐说的那是什么,根本不掩藏曾经为了挣钱脚丫里面藏黑泥!

对,他就是讨厌这样的毕月。

他讨厌闪光点儿从不靠包装的毕月。

他甚至一度在和毕月争吵时,恨他姐活的太踏实!

他总想着,如果他姐有些虚荣心,哪怕一丁点儿、哪怕不像他这么强烈呢,她是不是也会理解自己?她是不是就不会对自己那么失望?

就如虚荣心,就像他毕成认为和毕月不是一路人一样……

他现在平心静气问自己,也许前段日子他宁可让自己过的乱套的原因就是,他一度认为邱怀蕊跟他一样。

他承认,他曾经对邱怀蕊感兴趣,默默喜欢的很单纯。那就是因为那女孩儿长的漂亮。

至于后来,当他和罗刚他们那个圈子混在了一起,接触上了,他看着邱怀蕊在换滑冰鞋时,大脚趾的袜子有个洞……

他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大家建议出去溜冰时,邱怀蕊会显得不积极的原因。也看懂了她在换鞋时,会往其他女孩儿身后躲,更看明白了她的那份“强撑着”的若无其事。

有些喜欢,他们又有些像,他还有想让表面自强、其实内心自卑的人,真的活的很好的一颗心。

慢慢地,他装习惯了。

结果却是……

姐姐忽然让他的生活多姿多味,而不再是省、省、省!

小叔的出狱,忽然让整个毕家完全不一样了。

他看见那些眼里仍旧只懂得省钱的穷学生,当看到他的改变、眼中的那份羡慕。

然而可笑的是,他似乎在变幻莫测的大半年时间里,眨眼间拥有了很多,却可笑的是丢了自个儿。

毕成只穿着一件灰色高领毛衣,他站在硬座车厢的卫生间门口,双手插在裤兜里,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闻着特属于硬座车厢的味道。

他看着那些靠在车座打鼾的人,头一点一点的瞌睡着;他看着那些拿着干巴饼蘸大酱,正在一口一口吃的香的人;他看着坐在过道处,身下只铺个报纸的大叔大伯们,侧过头看向靠在连接点抽烟的一帮中年老爷们,低头笑了笑,他忽然好想许叔。

……

毕月疑惑地看向推开包厢门笑的跟朵花似的毕成。

这出去转悠了俩小时,回来咋笑的像是招着啥了似的呢?

“咋的?捡钱了?”

毕成深呼吸,他仍旧是一副笑模样:

“那倒不是。就是吧,呵呵,不会再丢钱了。”

“噢?”毕月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巡视了一圈儿毕成:“啥意思?”

毕成两脚蹬掉鞋,往铺上直挺挺一躺,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儿一般:“姐,我跟邱怀蕊分手了。别误会,是我跟她分手,可不是你弟弟被人甩。”

毕月惊愕地半张嘴。

毕成侧过头瞟了一眼毕月,怕他姐脑洞太大,再干出一会儿装溜达实际挨个车厢翻邱怀蕊的事儿,他沉默了一瞬后就洒脱地讲述道:“就是刚才忽然间想通了。

姐,我不是傻子,你和小叔骂我的意思,我懂。

呵呵。这回放假,我寻思试试吧,没给她买车票,只给她拿了点儿干粮,还有……

总之吧,大概很出乎她的意料吧,她当时就跟我撩脸子了。”

毕月强压住话到嘴边儿的:我就说吧,她不是个好饼!

“然后呢?”

毕成给毕月一个后背,他转过身时脸色微红了:“然后我装看不明白,想像平常那么抱她,但是她躲了。”

毕月长长地输出一口恶气:“你那个还有,还有是还送啥了?要是光躲,就你那没出息样……切!

我和小叔连踢带打你的,你都犯糊涂呢!

说吧,只要你想开了,就算你告诉我又送她啥贵东西了,我都当肉包子打狗、破财免灾了!”

毕成拽了拽枕头,假装想要说完就睡觉,他口齿不清含糊道:“送我那个车了。”

“什么?就你拿破木头破铁皮手工做的车?对着楚亦锋的小汽车做的那个模型?然后她只盯着吃的喝的穿的和破火车票,根本就没拿你的礼物当回事儿?”

“嗯。”

毕成平静了。

毕月忧郁了。

这给毕月气的。

她弟弟那小汽车有多珍贵啊!

天天鼓捣,那是她大弟的心爱之物啊,那是他大弟作为一个男孩子的“梦”啊!

那死邱怀蕊个不识货的!

毕月紧着用小手拍心口,她无语极了。她弟弟居然被嫌弃到这程度,这是哪个傻逼如此眼瞎!

毕成本来都闭上眼睛假寐了,但是当听到毕月呼哧带喘地运气声,他又笑出了声:“姐,你这就不对劲儿了啊?你不是应该听到我下决心分手高兴欢呼吗?这怎么的,还遗憾啊?”

毕月一听,可不是咋的。她叹了口气。她可不就是不对劲?护犊子心理作祟呗!

她大弟装糊涂跟虚荣女继续处,她恨的牙痒痒。

可如今她大弟的真心被人糟蹋被人踩,她也心疼生气。

要知道少年的情怀是最真心!

“我是得欢呼!咱刚十八岁,大把大把的青春年华,多处两个当长经验了,尤其你一个男孩子,多经历点儿没坏处!

不过你得把那模型要回来,她不当好东西,你给我。你个没出息的货,礼物要送给有真心会珍惜的人!”

毕月还在继续碎碎念,什么将来姐给你把舵,姐有慧眼,姐会看好人坏人,什么咱多挣钱,这年代就钱难挣屎难吃,男人女人最不缺……

毕成却嘴角带笑闭眼睡觉。

直到毕月发泄完了,也躺下等着过国境线养精蓄锐了,毕成才睁开眼睛。

他想着在下这个决定感觉很受伤的时候,有一个话痨般的亲姐姐在身边真好。

此刻毕成并不知道,他将和毕月在这趟看似“享福”的列车上,拥有更多共同的感受。

“赶紧着,毕成?!别睡了,你还真当出门旅游呢?快起来,咱得挂货了,一会儿老毛子就要上车了!”

毕月踩着皮鞋鞋帮子,又瘦又高的小身材,手脚十分灵活地爬到了上铺扯她的几个大兜子。

她笑眯眯地双手使劲抖动尖儿货皮夹克,打算靠抖动抖平衣服褶子,干劲之足,就像是即将要看到一兜子接一兜子的卢布。

毕成被毕月嘴里哼哼的歌词,吓的往铺上爬时,一个踉跄。

“我想走的路不怎么顺畅;

我想读的书都有钢铁的重量;

我想,我想,在夏天穿上冬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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