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流年写你听-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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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己老了许多，顿时我有了一种恐惧感。

　　　　时光走得太快了，我们越来越像一个乞丐，在乞求上帝给我们的青春再续加一个期限。

　　　　在我还在云里雾里神游的时候，我妈在外面火急火燎地叫嚷起来，说：“阳小羊打电话都来催了，说她现在在机场了呢，你还在里面磨蹭。”

　　　　我真怀疑我不是我妈亲生的，她的亲生女儿是阳小羊才是！

　　　　急急忙忙换了衣服，换了鞋，打了车就往机场赶。在路上我心里一直悬得慌，不知道怎么和阳小羊开口说第一句话，只觉得兴奋、紧张。

　　　　见到阳小羊还真觉得她变了，剪了男士的板寸头，打了好多个耳洞，像极了美国八十年代的朋克少年，垮掉了的一代。

　　　　她见了我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拍拍我的肩说：“淙淙，你怎么瘦了，脸色也不怎么好，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差点没把口水给喷出来。噎死我了。

　　　　她东张西望地看了一圈，又问：“唉，谢今生没送你来？”

　　　　我知道她一定会问的，我忙接过她手上的行李袋，说：“先不说这个，我们回家慢慢聊吧。”

　　　　阳小羊半信半疑跟着我上了车，在出租车里，她几次欲言又止，我抢先说了，我说：“小羊，你先别问，我回家都一一告诉你。”

　　　　“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她问。

　　　　我说：“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事也不小就是了。”

　　　　阳小羊脸色凝重起来，问：“到底什么事啊，吊足了我的胃口了。”

　　　　正说着，车就开到我家楼下了，我帮她大包小包提上楼，她一直在我背后望着我，那眼神像刀子，我感觉出来了。

　　　　一进门，她很意外我妈怎么会在。再看了看四周没有一点谢今生生活的气息，和我妈打了招呼亲热了一阵子，忙拉着我到房间里面，关上房门。

　　　　眼神直勾勾盯着我，像一个警察拷问犯人的眼神，她说：“你说，是不是和谢今生吵架了？”

　　　　我呵了一声：“何止是吵架！”

　　　　“啊！难不成你们分手了？”她跳上床，一个劲地摇我肩膀，一边还骂我，“你真是个呆子，谢今生那么好的王老五，你分手做什么呢？”

　　　　“不是我要分的，是他。”

　　　　阳小羊很惊愕地看着我。

　　　　“他打掉我的一个孩子，逼我分手，取消婚约，他说以前的订婚就是一个游戏罢了。深夜他把我送回家，在我家楼下，警察就把他抓走了，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后来他不肯见我，走的时候没有给我留下只言片语。”我说。


我把流年写你听　第一部分　第七章　终于再见了，爱情和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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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终于再见了，爱情和恨（5）

　　　　阳小羊难过地望着我，她说：“好复杂，我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说：“何止是你没弄清楚，连我自己都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被抓呢？”她问。

　　　　“说是珠宝里面含有吸辐射的介质，但是具体真相是什么，我也不清楚，谢今生不肯见我，等我再次去监狱看望他的时候，看守员和我说，他已经被人带走了。”我说。

　　　　阳小羊抱抱我：“淙淙，真不知道这一年多来，你经历了这么多事。”

　　　　我摇摇头，我说：“这还不止呢！”

　　　　“还有什么？”她问。

　　　　“白杨的未婚妻葛小婉自杀了，一年后白杨跟我求婚了，但是我拒绝了。他离开了这个城市。还有，海大胖和安琦也离婚了，他在等你回来，天天跟我这里打听你的消息呢。”我说。

　　　　阳小羊就像个变脸的济公，脸上一下一个表情，听到我说小婉自杀的时候，她用手捂着嘴巴，惊讶的模样。我说海大胖离婚等她的时候，她的脸就开始沉了起来，也只想逃避的样子。阳小羊从包里抽出一包烟，是摩卡的。熟练地点上一根，她的样子很忧愁，不知道怎么，我就想起了在酒吧里面大七唱着崔健的姑娘那神情。

　　　　阳小羊说：“我不爱海大胖，我以前跟他在一起，那是因为我寂寞。现在我不想见他，你也不要告诉他，我回来了。”

　　　　我点点头，正说着，我妈在外面叫嚷着要吃饭了。我们俩相视而笑，便开了门出来吃饭。

　　　　晚上的时候，阳小羊去洗澡，我进去给她送毛巾，不小心瞧见她背上有着一个很显眼的烟疤，我惊讶地伸出手去摸着，问：“小羊你还是过得不好吗？”

　　　　她说：“在外面漂的日子，无所谓过得好和过得不好，日子就是这样，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

　　　　我轻轻抱了抱阳小羊，说：“为什么我们都那么不快乐。”一说完这句话，我鼻子就开始酸了起来，眼泪滴答滴答就落了下来。我说：“妞，我想快乐一点，可是怎么就那么难呢。”

　　　　阳小羊把我拖起来，她把我的头发分开，她说：“人越长大，快乐就越少，我们要学会的是，怎么给自己制造快乐。在国外，不快乐的时候我就去商场刷那些奢侈品，这样可以得到短暂的快乐。但是快乐是要付出代价的，等我还不上那些信用卡的透支的时候，我就要连续上十三小时的中文课，教那些外国人怎么区分二‘和’‘儿’。一个星期不休息一天，每天早上五点就开始起床上班，一直到午夜十二点，还在外卖的窗口处给自己买个填肚子的汉堡。我们都需要给自己快乐，只是每个人的快乐都不一样，每个人为快乐付出的代价也都不一样。”

　　　　阳小羊又开始抽烟，在我的浴室里，我灭了她的烟，我说：“这是浴室，你是想找死吗？”

　　　　她笑，摸摸我的左脸。然后在我左脸上亲吻了一口，她说：“亲爱的，我希望看见你笑，而不是看见你哭。”

　　　　我说：“阳小羊，你为什么不结婚？”

　　　　她笑：“男人只是生活的调剂品，不是必需品。婚姻会禁锢我，我需要的是自由。”

　　　　“可是一个人多寂寞。”我说。

　　　　“结婚了就能不寂寞了吗？两个背道而驰的人躺在一张床上，就能不寂寞了吗？淙淙，其实寂寞这东西是与生俱来的，你试图丢掉，却发现怎么都丢不掉。”她眼神迷离，像灵魂早飞出很远很远了一般。

　　　　这个晚上我们像在大学里面一样相互抱着入睡。听阳小羊的打工史，听阳小羊和帅气的法国男人谈恋爱，最后还是分道扬镳。我似乎没什么好说的，都只听着她说。


我把流年写你听　第一部分　第七章　终于再见了，爱情和恨（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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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终于再见了，爱情和恨（6）

　　　　第二天中午我醒来的时候，阳小羊的位置就空了，我推开门，问我妈小羊去哪里了，我妈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说：“那姑娘去外面工作去了，说是回公司报到了吧。”

　　　　我嗯了一声，去准备洗漱，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大七的电话，他说有事找我面谈。我答应了，正好我要把修改好的稿子给大七。这次见面是在大七的工作室里面，里面堆积最多的就是杂七杂八的书还有杂志，他的办公桌上也全是书，我敲门的时候简直就看不见他的人在哪里，只看得见他的书，电脑都被书圈了起来。

　　　　他见是我，对我笑了笑，来给我开门，我说：“我已经修改好文稿了。”大七接过稿子说：“晚上会看完，给你打电话。”我点点头，就此也想起身离开，不打搅大七工作了，只是他拉着我说：“约你吃个饭好吗？”

　　　　我眨巴眨巴眼睛，我说：“你不是在上班吗？”

　　　　“呵呵，我是这里的老板，我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不需要和谁申请。”他的模样自信极了。

　　　　我想我没有理由拒绝我的老板的邀请，于是点了点头。

　　　　这次我们没有去他家做饭，在一家很独特的私人餐馆吃的饭，小餐馆很特别，一推门进去，就像穿越时空回到了古代。中央摆着一架很老式的钢琴，看上去有一定年代了，灯光是暖黄色的，让人感觉很温暖。我随着大七上了二楼，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噔噔的声响。

　　　　他伸出手来牵我，我迟疑了一下，他说：“你还害羞吗？”

　　　　我便麻利地伸出自己的手搭在他手心。他一把握住，我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每次都能让我思绪混乱。

　　　　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在心里猜测，这个男人到底是要做什么。他的话语那么暧昧，他的动作充满柔情，他的距离忽远忽近，他的心永远捉摸不透。我警告自己，要稳住自己的脚步，却还是不小心被一块木板给绊倒了。大七一把捞住我，整个人都伏在我身上，我尴尬得想钻到地下去了都。

　　　　大七笑了起来，说：“你真像个小姑娘。为什么你老是会脸红，现在会脸红的女人不多了。”

　　　　我推开他，站直了，我说：“我没有脸红，那是灯光问题。”

　　　　大七不说话，只是往前走。

　　　　他的笑高深莫测，让我害怕。

　　　　路上我给阳小羊打电话，她说自己正和豆子在吃饭，问我要不要过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江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赶了过去。

　　　　豆子还是没变，那么阴阳怪气，他见了我给了我一个法式拥抱，还往我脸上贴了贴，我真怀疑他脸上涂的粉比我和阳小羊加起来的还要多。

　　　　他说：“哟，周淙淙啊，你瘦了呢。”

　　　　我点点头说：“没钱啊，不瘦能行吗。你也不给我找找门路赚钱。”

　　　　他笑，摆着兰花指说：“得了吧，谢今生给你留了多少钱，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这个傻帽，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名字在我面前是禁忌，他还跟放炮似的说：“你知道吗，谢今生哟，他被抓了，真惨，后来又被救了出来，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眼睛在局子里面出了问题，胃也不好，在里面差点死了，还好有个有钱有势的旧情人，要不早不知道是不是死在里面了。”

　　　　我拿着叉子的手开始抖了起来，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了。

　　　　阳小羊咳嗽了两声，踩了豆子一脚。疼得豆子叫得呜呼哀哉。真是活该，谁叫他那么不识趣呢。

　　　　不过我又想听，想听这个男人的消息，我想知道他这一年过得好不好。这矛盾的心理哟。


我把流年写你听　第一部分　第七章　终于再见了，爱情和恨（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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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终于再见了，爱情和恨（7）

　　　　于是呼了一口气，我说：“阳小羊，你别踩他，让他说。”

　　　　豆子气鼓鼓地看了一眼阳小羊，像是埋怨阳小羊踩他似的。坐正了之后他反而说：“你要我说我就说呢，我现在偏偏不说了。”

　　　　我气得要死，鼓着眼睛望着豆子，就差拿叉子插他了。

　　　　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装成那么淡定，那么不在乎，我一边切牛排一边说：“这牛排什么鬼啊，老得跟我妈的年龄似的。”

　　　　旁边的服务小姐连忙赶过来，给我换了盘新的，我知道这是我自己无理取闹了，其实那牛排挺好的，我喜欢吃新鲜的，能见着血丝的最好。阳小羊以前就说我可怕，吃肉喜欢吃生肉，不过老外都喜欢吃生肉，说我从小骨子里就有着异国血统，搞不好，我是我妈跟一外国人生的混血。

　　　　豆子见我还真是生气了，再也不敢做声。

　　　　我从阳小羊身上摸烟，只觉得脑子里冒火似的，那滋味就像要爆炸了。

　　　　阳小羊说：“你别这么大火气，其实这真的没什么。还只是说说呢，你要是再见到他，你怎么办？”

　　　　我说：“他最好不要再让我见到他，再见到他，我肯定拿刀子杀了他。”我气鼓鼓地说。

　　　　豆子撇撇嘴：“那我祈祷今生还是死在国外最好，要不回来也是被你杀了，多冤。”

　　　　我把头转向豆子，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再说话了，真是一不懂事的主。想了一下，我又问豆子，我说：“谢今生眼睛怎么了？”

　　　　豆子耸耸肩，说：“这个具体怎样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进去身体就不怎么好了。”

　　　　阳小羊大概不想我继续问下去，急急忙忙结了账就拉着我走了。我坐在车里说：“你干吗呢，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下去。”

　　　　阳小羊说：“你傻啊，你再继续问有什么用，只会增加自己的痛苦，过去的人就让他过去吧，一辈子沉浸在往事里没什么好结果。”

　　　　我不说话，打开车窗，迎面吹来的风让我头脑稍微清醒了。手机响起来，又是谢今生**打来的，老太太问我想得怎么样了，房产证还在她手里，这明显就是暗里威胁我了。我心里烦闷得很，就说还没想清楚，便挂断了电话，想想以前我和这老太太也相处得不错啊，可一分手了，她就那么不待见我了，快马加鞭地赶着我出门。我想了一下，要阳小羊先回家，我出去办点事情，马上就回来，我下了车便打了另外一部车去了“海味”，大七正在吧台里面进行着花式调酒，酒瓶子在他手中飞舞着，周围站着一堆一堆的人，叫嚣着，很热闹。

　　　　我冲过去，往大七面前一站。

　　　　他看见我，对我抬抬眉。

　　　　等酒调好，他才走出来，手搭在我肩膀上，说：“有何贵干？”我踮起脚，凑近他的耳边，我说：“你上来，我有事找你。”我指了指他的小阁楼。他点点头，说：“OK。”然后用毛巾擦擦手，跟着我上楼。

　　　　我上了楼便严肃地问：“柯先生，如果我配合你所有的宣传活动和策划，你能够给我多少的稿费？”

　　　　大七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首先，我想纠正你一点，以后不要叫我柯先生好吗。跟白杨一样叫我大七。还有，这个稿费并不是要你配合宣传和打造才会给你的，这个稿费是你把稿子卖给我，我应当给你的，我们就是在做买卖，你卖给我东西，我理所当然要给你钱。”

　　　　我点点头，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稿费？稿费又是多少？”

　　　　大七坐下来，他想了想问：“你想要多少？你稿子给我的时候我就可以给你稿费了。”


我把流年写你听　第一部分　第七章　终于再见了，爱情和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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