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极品宝镜-第10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立德就算再不济,他从来不打老婆,也忍得了王爱群大手大脚花钱的毛病。
王老太可精明了,哪里肯让女儿真的离婚。
从前都没说离婚,没道理等李立德大哥越混越好,小妹越来越有钱时离啊?王老太琢磨着,到底是女婿一时气话,还是外面有人了——后面的猜测,她是不会和女儿讲的。
王爱群哭哭滴滴坐车去了省城。
消息从她嘴里说出来,整个李家都炸了。
80年代,风气不开放的小县城,离婚是极其丢人的事,不仅是女方丢人,男方也丢人。
更有甚者,那种封闭落后的乡下,女人就算被家暴都不敢提离婚的。有些男人在外面找了其他人,死活要和老婆离婚的,离婚后农村主妇觉得没脸见人,上吊的有,喝药寻死的也有。
李家的风气事实上也很保守的,听说二儿子和媳妇闹离婚,宝镜外婆那之前被外公刺激过的心脏,就有些不堪重负了,当即脚就软了。
话刚说完,王爱群还没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明雨他奶奶先倒下了。
王爱群吓得半死,整个人都发蒙。
保姆黄英哪里见过这样的画面,也急的手足无措。
还是宝镜外公遛弯儿回来,刚巧碰上。
终年表情淡定的老爷子面色也大变,“愣着做什么,先给医院打电话,再给淑琴打电话。”
若是医院的急救没来,家里唯有李淑琴有车,还能抢夺下时间。
黄英忙应了,这才手忙脚乱去打电话。
老爷子没也闲着,他翻出了宝镜留下的速效救心丸。
这是冯堂独有方子秘制的救命丸药,她特意放了几种急救药丸在二老家,本来是预防老爷子会遵循上辈子的轨迹发病,她远在青城山石屋来不及救治,哪知道没能救外公,倒先在外婆身上用上了。
服了两颗药丸子,外公不断轻拍着老妻的胸口给她顺气,老太太面色渐渐缓过来。
只要呼吸平缓了,人暂时昏迷都没事。
救护车还没来,老爷子看着脸色煞白的二儿媳。
“说吧,怎么回事?”
王爱群哭哭啼啼,“我不是有意气妈的,就是立德说要和我离婚……”
黄英打完了电话小跑着过来,闻言盯了李老爷子的二儿媳一眼,就算她不聪明也能想到,老太太要是被气出个好歹,那婚才是离定了。
真是太没有眼色了,黄英很吃惊居然有人比她还笨。
老爷子没给评价。
李淑琴来得比医院救护车还快,徐家买地皮建小楼的地方本也离宝镜外公的宿舍不远。
“妈怎么了?”
“先别说了,送医院要紧。”
徐海东二话不说背起了老太太,一行人往医院赶去。
抢救的医生都说情况很危急,“要是再晚点送过来,老人家就不乐观了。”
外公心知,哪里是送医院及时,分明是外孙女留下的急救药丸起了效果。
母亲病重住院,南县的李立平两兄弟到底还是接到了消息。大舅妈身子晃了晃,“是不是兰芯她奶奶不行了?我拍电报让兰芯回来!”
李立平摇头,“已经是脱离危险了,别让孩子担惊受怕的路上再出点岔子,先别说。”
两口子和李立德一起赶往省城医院,刚到病房,老爷子二话不说抽冷子就给了李立德一巴掌。
“给我滚,顺便把你老婆一起带走!”
老爷子也有点封建思想,当人公公的,总不能和儿媳妇掰扯,他也就只能教训亲儿子。
李立德眼眶都红了,他妈就躺在病床上,还昏迷着没醒,吊瓶儿从老太太布满青筋的手背上扎进去,看着可遭罪了。
李立德也发疯了,扯着王爱群就出了病房。
“王爱群,这婚,我们是离定了!”
李立德此刻恨不得撕了眼前的女人,这TM搁在过去就是忤逆不孝的行为,是要判刑的。
王爱群哭得鼻涕眼泪糊在一起,百般认错,李立德一句话都听不进去。王爱群想拿儿子做借口,李立德也是个混账,“你要舍不得,就把明雨一块儿带走,老子又不是失去生育能力了,以后多得是女人替我生儿子。”
王爱群扑上去撕打抓扯,大码李立德没良心。
两口子就在人来人往的省城医院干起了架。
病房里,李淑琴眉头不展。
“不行,我还是让宝镜回来看看她外婆。”
李淑琴现在十分信任女儿的医术,矫枉过正认为除了宝镜以外的都是庸医。
外公虽然担心老妻,但还是比较相信大医院判断的,“医生说今天夜里就能醒过来,先不要惊动宝镜,她现在自己都处于关键期,哪里还能分神?”
……
老人担心的没错,宝镜的确正处于关键期。
眼看着七月将至,留给她时间太少太少,如果不能在冯堂的指导下领悟七十二改命针法的要义,靠她自己领悟的几率,就越发渺小了。
“你已经反复揣摩练习了多次,必须要在真正的病人身上试验,才能找到自己不足的地方。”
冯堂说话间似乎毫无怜悯之心。
宝镜沉默,所谓在真正病人身上试验,肯定只有在绝症病人身上才能看见效果,符合情况的,唯有范老实。
“怎么,你不敢?”
是不敢,还是对自己毫无信息,冯堂的眼神咄咄逼人,十分罕见。
宝镜没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黄帝内经》中有记录,古代针灸术其实有“九针”,既是九种形状不一大小不同的针灸工具,效用也不尽相同,分别称为:鑱针、圆针、鍉针、锋针、铍针、圆利针、毫针、长针、大针。
现代人更为熟悉的显然是用做皮肤表层治疗的“毫针”,细若毫毛。
冯堂所授的针灸术,需要动用一百零八根银针,数量上显得特别多,其实各种针的范畴也没能超过传统的针灸九针。
他们这一脉,代代相传的针具共有一百零八针,冯堂早前有言在先,108根银针遗失了一半,他如今手里却只有54根,想要施展七十二针改命绝技,少不得要临时再找一套针具。
“现在的中医认为不锈钢做的银针经久耐用,殊不知古时称之为银针,也是事出有因,银具有更好的延展性和可塑性,能真正发挥出针灸术的精髓。”
冯堂不知道从哪里的中药铺给宝镜弄了一套银针,凑齐了七十二针,两人下山往范老实家而去。
范老实上次的了宝镜嘱咐,简直像是奉旨干活。
再过一个多月就要收割水稻,范老实操心今年水田里的收成,每天都要趁着太阳落山后那点时间去地里转悠下。扯几个和水稻抢夺营养的稗子,或者捉许多蝗虫用草须子穿成一串一串的,既解决了祸害庄家的害虫,这些蝗虫放在灶膛里烤好,或收拾干净了用油炸过放点盐和辣椒粉末,对农村孩子来说是很好的美味零食。
宝镜和冯堂到村子时,范老实就捉了许多蝗虫。
看见一老一少两个救命恩人联袂而来,范老实将蝗虫藏到了身后。
“喂鸡的,我捉回去喂鸡。”
范老实局促不安的样子,引得宝镜心软,“喂鸡便喂鸡吧,其实蝗虫也是一位中药,是高蛋白高营养的食用昆虫,人吃着也没有坏处。”
说得范老实满脸笑呵呵的。
他领着二人往家里走。
今天,不仅大儿子范江,范江新婚一年的妻子也在。
宝镜说明了来意,范江和范老实都没意见,范江妻子不肯了:“这是拿我公公做实验呢?不治了我们。”
范江脸色难看,第一次开始怀疑起宝镜医德。
宝镜哭笑不得,她之所以迟疑在病人身上尝试,主要是怕不能取得显著的治疗效果反而让病人和家属失望——就算治不好,哪里就会把人给扎坏了?宝镜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就算她一开始辨不明人体内的经脉,她还有一个大作弊器太阴镜。
有此镜相助,她能洞悉人体经脉穴位,哪里会弄错?
范老实很相信宝镜,“我听徐医生的。”
范江和妻子都急了,可不论两人怎样劝说,范老实就是不为所动。不顾大儿子难看的面色,范老实语重心长道,“江子,做人不能忘本,徐医生没有害过你爹。”
被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农如此信任,宝镜都有几分动容。
“不要废话,不扎就算了,小徐的时间也很宝贵的。”
冯堂无所谓别人是否感激他,从来不是个性格温和的医者。
范江两口子敢怒不敢言,心知父亲胃癌正在好转,生怕彻底得罪了宝镜,她会撩开手不再继续给范老实治疗。
人性本私,升米恩斗米仇……范江对宝镜态度虽不至此,这却也是冯堂坚持要宝镜今后收取诊金的原因。若往日,宝镜不是免费医治,而是索取了范家需要倾家荡产支付的诊金,那她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范家奉为圣旨,根本不可能出现眼前的情况。
就是因为没收取财物,所以宝镜此前大半年对范家的付出才不被人铭记,在范老实身体渐渐好转后,对她的感激也会日日由浓转淡。
冯堂给宝镜上的最后一堂课,不仅是针灸术,还在如何了解人心,处理医患关系上。
冯堂态度不好,范老实的儿子反而不敢再有异议。
宝镜望着眼前一幕,若有所思。
柔若清风细雨,或许是医者面对患者时所必须的,但面对患者家属时,有时则需要一定的刚性。没有舍我其谁说一不二的霸气,很难让患者家属相信她给出的每一个治疗方案,进而得到配合。
宝镜虽有明悟,到底还是没有立刻换上晚娘脸。
她还刻意将范老实的针灸地点选在了范家院子里。
范老实按照着吩咐,烧热水泡了个澡,保持了全身的干净清爽后,穿着个大裤衩睡在长凳子拼接成的临时床铺上。
床铺就摆在院子中央,宝镜无所谓范家的孩子们是否近距离观看。她风光霁月,范江自己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扯着新婚妻子回了房间。
妻子抱怨,范江皱眉,“咱爹穿着条裤衩子,你这个做媳妇的围着看什么看?”
范江老婆羞得满脸通红。
“那徐医生还不是,年纪轻轻的,估计连对象都没有吧,她怎么就不觉得羞?”
范江妻子还有一句刻薄话,看在宝镜医治公公的恩情上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徐医生这样不忌讳,以后还能找到对象不?哪个男人,会不介意,自己老婆动不动就看光着身体的男人。
宝镜若知道范老实儿媳妇的想法,说不定当时就能气血翻涌行针失败。
好在她不知道,并且,已经稳稳下了第一针。
连续的七十二根针,必须刺入正确的位置,同时她体内的内劲不能有半点中断。出了些许错误,七十二针,七十二个穴位那股气流就无法在病人体内形成循环,带走盘根固结的病气,彻底击溃病灶。
不论之前有再多的紧张和顾虑,一旦动针,宝镜就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就算是范老实本人,在她眼中都虚化成了背景。
凭借着太阴镜,她能清楚看到那些潜伏在人体内的病气,她全神贯注,整个脑海里,就是想着要从哪里下针。人体的穴位多不计数,她只能选择最有针对性的七十二个。
嗒、嗒、嗒。
不是手表秒针在转动,是宝镜额上因紧张而致的汗珠。
一滴滴,滴落在范家地面的土砖上。
有无数的方案,有无数个开局,就像下棋,宝镜此时举棋不定,她不知道自己落下的第一个子,会不会造成整盘棋局的失败。
迟疑的越久,宝镜越是没有下针的勇气。
“下针!”
冯堂在旁看出了她的顾虑,冷不防暴喝一声。
宝镜一个激灵,下意识将第一针落下。
陷入皮肉一寸,回神一看,居然正是她一开始最初考虑的那个方案。落子无悔,此时想后悔也没办法,宝镜只能按照最初的想法,一针针落下。
每下一针,她体内的气流都要分润一分。
它们顺着银针,进入范老实的体内,和病气杀做一团。
落到第六十六针时,宝镜已经感觉吃力无比。不是她选定的穴位有问题,是她体内的内劲气流,竟有后继无力的现象!
她以为自己掌握了三十六针续命法,当时内劲气流能轻松支持,就能尝试七十二针。
哪里会知道,当真正实践时,七十二针,需要消耗的内劲,不仅是三十六针的两倍,而是更多……多到,宝镜一下子想起了冯堂当初的话。
他说,他只会医,他的武,原就是医的辅助,不是杀人之武,不是自保之武,仅仅是为了辅助医术!
宝镜首次深刻体会到,冯堂当初所说话的涵义。
武,为医术之辅,准确来说,是精妙绝伦的针灸术的辅助力量。
而现在,她对针灸术的领悟判断没有出错,体内的内劲气流,却后继无力……武不辅,针何以救人?宝镜仍然在苦苦支撑。
第六十九针落下,她身体微微晃荡。
第七十针,她涌起头晕眼花之感。
第七十一针,她无余力再支撑太阴镜,此镜自动缩回宝镜体内,让她无法再借着太阴镜直观查看范老实体内的病气情况,唯有靠她自己的判断去下最后一针。
第七十二针,宝镜努力抬起手腕,下意识将针落到了某个穴位。
细若毫毛的毫针,刺破范老实的皮肤,扎根在他体内。
宝镜脸上却有一丝苦笑,败局已现,就算判断正确最后一个穴位,没有内劲支撑,最后一针,终归是废针!
心中一片颓然,就算不用太阴镜,她也能察觉到,范老实体内的气流循环正在崩溃。
最后一针,是杀伐之针,能带领着所有的气流攻伐病灶——兵士齐聚,阵前点军,却缺了领兵的将帅,此仗,该如何取胜?
溃也,溃也!
宝镜正失望灰心,陡然,肩头一热。
“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