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末世]-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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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来岁的男人有些发胖,眼神带着不耐烦,眉心的褶皱说明这个人时常皱眉,眼神流露出阴郁和不得志。
“没办法!那是我岳父最后的钱……不可能!我说过了,给了你两千万买荷乡的房子之后,别的我都不管了,是你自己说过的,你结婚了,要以新家庭为重,现在还要让我养你男人你还要不要脸了?”
张智拉了拉领口呵呵地笑:“我怎么不能说了,你和池咏的破事当谁不知道呢?就张、我爸不知道,明明他有给我生活费你也说没有,那时候我都信你了,可是你骗我!”
俞蘅静静地听着,觉得张智可能真的有些发疯了,以前那么爱面子自尊心强的人,竟然会做出今天在大街上对着手机暴露私事大声呵斥的事情。周围走过的人都在打量他,他也视而不见。
最后张智一句“没钱!”挂断电话,然后蹲下扯住头发。前些年他岳父做生意时得罪了人,结果一直想搬家都受阻挠,好不容易那个庄女士因病去世不再设阻碍,岳父才能掏空家产换来到驷里高原的居住机会。
真是想也想不到,那个当年用自己爸死亡的事情来针对他不孝的庄女士,后台竟然那么硬,而且竟然会是岳父原配的亲妹妹,这是报仇来了!
可怜岳父一辈子雄心壮志,结果在最后关头跌了一跤。眼看着荷乡的洪水越来越高,急得白头发都出来了。
现在哪里还有钱帮他妈和后爸他们周转搬家的事情?之前给她的两千万,还是卖了西岳他爸留下来的房子以及死亡补偿金凑的。当时他是什么想法呢?年轻气盛,也有一点炫耀的心思。结果现在竟然就被当做冤大头了?!
“我真后悔。”张智拍拍自己的头,却不愿意说出后悔什么!
“喂蜜蜜啊,快了,我这就回去。”他挂断电话站起来往家的方向走去。胡蜜最近正在备孕,就等注射基因药就怀孩子,心情总是有些紧张,一会儿不见他就做噩梦。
前几年生的长子在出生的当天就死了,带着长在一起的双腿,像一个人鱼小天使。后来他们就不敢再生,好不容易现在有了指望,岳父拍板:生!
总得让胡家后继有人啊!可以说孙子就是胡能散尽家财将一家人弄来这里的最大动力。
张智走了几步忽然意有所感,转头一看,只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女人的侧影。他忍不住又看了几眼,直到那个人走进楼道。
俞蘅没跟张母说起这件事,免得再起波折。不过这次偶遇也让他解了一些疑惑,看来田静能买荷乡的房子,是从张智那里拿的钱。再联想起张智的说的张恒福给生活费的事情,不难想象田静当年离婚后是怎么对孩子进行教育的。
怪不得张智长大后回到张家,总是一副苦大深仇、人人都欠了他的样子。
大人的事情,关孩子什么事情呢?再说,田静当年是自己提出的结婚,也是她自己提的离婚!池咏家看不上她做儿媳妇,她就找了个老实人结婚,结果后来池咏的妻子难产过世,她又心浮动起来,狠心提离婚去和池咏复合。
老实人到底造了什么孽要遇上这种自私自利的女人?
俞蘅摇摇头,对田静真心看不上。既然离都离了,张恒福又没对不住她,就这样还挑拨父子之间的感情,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心理有毛病。张恒福吃亏在沉默寡言上,要是多询问张智几句,兴许还能解开误会。
现在已经成这样,俞蘅也没那个心思跟张智重修于好,既然误会了就误会吧,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就好。
遇到张智是小事情,其实俞蘅更希望能遇到曾平年。他偷偷侵入登记库,知道他们一家现在住在穷海山,想了想,他打算偷偷去看看他们。距离他和张母死遁都过了七八年了,是时候能联系上了。
俞蘅跟张母说要去捕鱼,带上工具就出门了。他坐上了外出捕鱼的车,先捕鱼,用鱼抵车费后剩下的还卖给了捕鱼队,自己就留了五条肥大的。
返程中途他就下车了,在路边等上穷海山的车,后来才蹭上一辆。
带着老花镜的曾平年正窝在家里看旧书,忽然听有人喊他:“姑父有人找你!”
“来啦。”
他摘下眼镜走出去,他们家现在住了二十个人,除了他们家九个人,还有十一个是外头分派进来的,那个乱哟。喊他的是大舅子的儿子,他出去一看,一个高挑的戴口罩的人站在门外,手里是一个大袋子,一股鱼腥味忒浓。
“你?大姐?你找我啊?”
俞蘅这些年假装女人有了心得,不需要穿裙子,只需要在衣服的颜色和花纹上做些功夫,行为粗犷的女人又不是没有。
听曾平年叫他大姐,他忍不住笑了,摘下口罩看他:“大哥买不买鱼?刚抓的。”
曾平年的眼睛就一点点睁大、睁大,嘴巴也张开。
“嗷!”
第256章 末世之海25
“大哥; 真不能砍价。”俞蘅还挺入戏; “我是听朋友说你以前在他那里定了一条鱼,这次才顺路帮他送过来的; 价钱已经定死了,你还买不买?”
曾平年一句句激动的粗话卡在嘴里; 瞪着他老半天才吐出一句:“我买,这里黑,我出去看鱼。”回头吼一声:“小成你跟你姑说一声; 我出去看鱼新不新鲜!”
“哎知道了姑父。”
俞蘅走在前面,带路下楼站在楼道前对曾平年示意:“老哥; 走咱们去逛逛。”
曾平年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你是怎么回事?是有仇家还是别的?怎么、怎么——”曾平年真的是又惊喜又惊怕。他不是愚蠢的人; 年纪的增加让他更加稳重和内敛了; 在看出老朋友不愿意被叫破身份; 用买鱼卖鱼做掩饰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想到很多。
想到近十年前的那次大火,想到葬礼上孩子们抱着的两个骨灰盒,里面只是从烧毁的房子里摸出来的灰烬; 那种沉痛到今日想起仍十分痛心; 特别是看到儿子出息时; 那更是想一次悲痛一次……
俞蘅长话短说; 只说:“当时身上长了些鳞片,我有消息知道那边要拿我去做实验; 我太害怕就跑掉了。”在数年前没有一例成年异化的情况下; 他非常扎眼; 可在今天异化成为主流的时候,这一点并不突出。
“后来鳞片自己消退,我却也不敢再冒头。直到前几年听说也有成年人长鳞片,我也不起眼了,才敢来找你。不过没什么门路,找了好几年才知道你们一家住在这里。”
“老哥,你别怪我,我当时并不敢跟你们联系。”要说最让俞蘅觉得对不住的,就是曾平年一家了,让他们一家认为他和张母已经死了,凭白伤心那么久。
曾平年很能理解,压住心中的激动低声说:“我很能理解,你没联系我是对的!当时我以为你和阿姨死了,也有科院的人来找我们谈话,我当时没想太多……”幸好没联系自己,不然的话露出马脚不就坏事了!
真正的好朋友,就是曾平年这样的了。他知道当年那场死亡假象没那么简单,两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科院那边还摸不到任何疑点,其中夹杂着太多未解之谜了。
可是他并不想问,那样的机密知道的人越少才更好,他现在满心的高兴:“你们没事太好了!阿姨的身体怎么样?你们现在住在哪里?”心里已经琢磨着让儿子使使劲,将朋友和阿姨弄进穷海山来。
不提他和张恒福数十年的关系,只提儿子这些年的前程,以及由此带给家中的益处,他就很记老友的情。他们都是普通人家,穷极一生都买不起穷海山的房子,连现在已经开始积水的荷乡也买不起。
虽说等几年能低价住进驷里高原的宿舍型城居,可当年孤立无援、毫无希望的时候能够住进穷海山的房子,那时候的惊喜和幸福是无法用言语估计的。
“好,我妈身体很好,我们现在住在驷里高原。”
曾平年很为他高兴:“那太好了,那里比我们这里还快发基因药,你的问题可以早点治疗。”他以为朋友母子是被统一安置到驷里高原的。
俞蘅也默认下来不说破,笑着点头。
等俞蘅询问曾家的情况时,曾平年说一切都好,后来犹豫了一下说,“真有不好的地方,是我岳家。唉,当年搬家时,大哥的女儿硬是要将她,咳,男朋友家一起带上,这可怎么带得上呢,大哥大嫂本就不满意那家人,这下子更不满了,然后我那外甥女就私奔了,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等住上这里,通讯只在这一片,连旧号码都打不通了。
前几年大哥的儿媳妇难产生下孩子,也去了……唉。早知道现在会被安排陌生人住进家里,当初就该对大哥他们说让那家人也一起住算了,至少孩子还在跟前……”
那儿媳妇嫁进来的时候俞蘅已经假死,并没见过,听曾平年说是在穷海山时娶的。闻言只是同情一下有过交道的赵家,顺便俞蘅曾平年几句,之后两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继续契阔一番,最后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
“一个星期后我来捕鱼,到时候再来看你。”俞蘅将鱼留下一半:“这是我抓的,你拿回去吃。”他们这边的套房有厨房,还是能自己开火的。
“家里有!你拿回去拿回去。”
俞蘅将脸一摆:“你这是跟我客气?我要生气了。”
留下鱼之后,他就回去了。这么一探亲,半天的功夫就过去了,等打到车回家已经是夜里七点多,他将鱼养在脸盆里,打算明天再去饭馆付钱借厨房。最近张母有些上火,烤鱼不能吃,就打算借厨房熬鱼汤。
他跟张母说起这事儿:“听人说起他的名字,我就找过去了,没想到真找着……”
张母听说曾平年一家子都很好,赵老爷子夫妻也还健在,直念佛:“好人长命。”随后就去收拾东西,打算下次让俞蘅捎过去:“小雨小雯结婚没有?”要不要织几件小孩子穿的小毛衣?
“没有,都没结婚。不过嫂子娘家大哥赵树哥终于有孙子了,我没问年纪和男女,要不就拿围巾吧,这个都能戴。”
张母大惊讶:“哎呀可真是天大的喜事!你有没有记下电话号码呀?”
俞蘅一拍额头:“瞧我的脑子,给忘了!妈你真厉害,我都忘了这茬。”把张母顺机夸了一遍,这番彩衣娱亲很有效果,张母满面红光。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那头曾平年很惊喜:“咋啦?哦,小成的孩子四岁了,是个小男子汉,喜欢喜欢,红色的帽子好,过年给他戴……”
张母还跟曾平年说了几句:“你身体还好哇?要多吃饭多运动……”关怀了一遍,说了半个小时,俞蘅就盘腿坐在床边含笑看着听着。
“不说啦?”他把手机接过来,两人已经挂断了。
“不说啦。”张母豪气地摆手:“我要赶紧去织毛衣了,再过半年都要过年啦,得赶紧准备好。”
“哎哎您去吧,我去搜罗点好的毛线。”
又过了一个星期,俞蘅又去捕鱼,还带上了张母赶工制的一件薄毛衫,指明给曾平年的妻子赵芸穿的。
这次见面他们就在曾家的房子里,他们家的房子是三居室,自从被调配住房,就被塞进来十一个人,他们就只好挤在其中的两间卧室里。
只有赵芸知道他的身份,赵老爷子他们都以为他是曾平年的远方表亲,热情地请他留下来吃饭,带来那么大的两条鱼,太客气啦~
曾平年暗地里跟妻子赵芸说过,赵芸显得比较内敛平静,细声细气地问他和张母的生活,说:“我腌了咸菜和萝卜,回头你带回去给阿姨配粥吃。”
就这样,两家人慢慢地、保持着频率恢复了联系。说实话,人要是有亲近的朋友可以走动,心情都好了不少,俞蘅在这个任务世界里最托付信任的人除了张母就是曾平年了,有的信赖不取决于血缘,才更加难能可贵。
张母的感触更深些,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老人家嘛比较念旧,曾家算得上走动最近的人家了,她也是将曾平年当儿子看的。知道他们这些年过得好就比什么都强。世道越发乱,能有亲朋能够惦记着,就足以让她心里安定了。
后来,曾平年还和赵芸来驷里高原看过他们,“可惜小雨和小雯都在忙,不然的话他们知道这个好消息肯定高兴。”又不好打电话通知他们,这可是机密呐~
赵芸则是看着左右环境:“原来这就是驷里高原的宿舍区啊,房子真多真密集。”
俞蘅请两人到饭店吃饭,又留他们住了一晚,曾平年和他挤一挤,赵芸和张母挤一挤,第二天才叫车将他们送回去。本来他们夫妻俩想啊,如果联系上儿子,就让儿子带着在那里照顾他的女儿一起出来,见见面。
孩子们实在是忙,自从正月进了科院就没再出来过,电话也是半个月打一个。这不是都联系不上嘛,人都到这里了也没法见上一面。对此俞蘅只说:“不着急。”
时间过得很快,秋天里的某一天曾雨和曾雯一起过来了,特别是曾雨,一见到他就嘴巴一瘪哭起来。
“好啦好啦别哭了。”俞蘅哭笑不得地拍他的肩膀,这孩子都三十好几了,跟八爪鱼一样扒着他一直哭,宿舍里的其他人都瞪大眼睛看着。
“哎哟奶奶的小雨咋哭啦?”张母赶紧安慰他,还对曾雯说:“哟小雯长得更漂亮啦!”
曾雯就抿嘴笑。
吃完饭,张母就带着曾雯在家织毛衣,俞蘅和曾雨外出谈事情,宿舍里人员混杂,实在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经过谈话,俞蘅对这几年曾雨的经历有了大致的了解,加上曾雨对他的极度信任,还将最近的研究进度说了出来。他相信自己的叔叔,一个在逃离之前还将研究方向留下来给他的人,肯定不会是一个坏人。
这些年越研究越深入,他知道自己手头捏的东西是多么惊人的存在。
“他们说不想继续研究了。”曾雨抛出大雷,一脸无奈:“进展还是有的。”毕竟他手里捏着呢。“可是我前阵子收到消息,将集中所有力量在超大型游轮的建设上。这些年游轮一直在制造,听说都在一百万吨以上,已经建成十二艘了。人工物力财力耗费太大,空城实在太遥远了,再研究下去也是浪费东西浪费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