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派小叔子(穿书)-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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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像琴棋书画这种风雅的东西,在现代她哪里去找这样专业的先生?
更别说,六位先生无偿教她,连束脩都给免了。
孤儿出身,打小就无依无靠的姜媃,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积累资本并改变自己的机会。
没过多久,在封卿刻意操作之下,繁花楼的姜小美人勤奋好学,很受多位大家先生喜欢的美名就传了出去。
这在姜媃软萌人设上,又狠狠添了一笔十分光彩的谈资,还将那等书生和有才气的世家闺秀,一并圈粉了。
短短的时日,姜媃的名声竟是隐隐有传到京城之势。
历来,有粉就有黑。
姜媃有多风光,罗家的罗韵就有多落魄!
白栖梧赏花会那日的话,以及后来胡寐向扇面美人会提出,美人不可艳俗的建议,都将罗韵打入深渊。
罗家不敢冒着得罪太守之女的危险,继续让罗韵做扇面美人。
不能做美人的罗韵,在罗家便只剩下唯一一条路可走——联姻!
但罗韵哪里甘心,她恨透了姜媃,在听闻姜媃名声都传到了京城贵人耳朵里之时,这种恨意达到了巅峰。
那天,罗韵疯狂地砸东西,她穿着水红色的纱衣,披散着头发,脸上没有施妆容,显得憔悴苍白。
然她眼睛很亮,其中充斥的恨极像是喷涌不熄的火山岩浆。
“姜贱人,不得好死!”她大声咒骂着,反手就推倒了多宝阁。
“哗啦”架子上的摆件摔了一地。
罗氏恰此时闻讯而来,她抬脚进门,绣鞋踩在尖锐的瓷片上,差点没划了脚。
“韵儿,你这般折腾自个作甚?”罗氏脸上带出心疼,避过房间里的凌乱,将罗韵从地上扶起来。
罗韵抖着手,用力掐着罗氏臂膀:“姑母,我恨姜媃,我恨不得她去死!她怎么就不去死!”
提及姜媃,简直是新仇加旧恨,罗氏也是牙痒痒。
拜姜媃所赐,她和秦桓之和离,如今住在娘家,日子也不好过。
罗氏:“韵儿,姑母也想她死呢!”
罗韵眼睛亮了起来,某种疯狂的念头升腾起来,就再不可遏制。
“姑母,那我们……我们弄死她!”罗韵舔了舔干涸的唇,脸上绽出刻骨铭心的嫉恨。
这嫉恨日日夜夜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几乎烧灼干了她的骨血。
罗氏脸上露出犹豫:“韵儿,使不得使不得,这等事做不得。”
“姑母,好姑母,我想过了,”罗韵连忙拉住她,蛊惑劝说起来,“前前后后我都想过了,那贱人当时在画舫上,就有人喜欢她喜欢到半夜三更偷摸进她房间,咱们这样……”
罗氏惊骇不已,接连摇头:“韵儿不成,不成的。”
“成的,姑母一定成的!”罗韵好似已经疯了,唯有弄死姜媃的念头在支撑着她,“你去找笏表哥和枢表弟,他们是你儿子,他们肯定帮你!”
“姑母,你想想,只要那贱人死了,你就能回秦家了,姑父下落不明,兴许早就让那对狗男女弄死了,秦家一切都是你说了算!”
“你会过的比从前都风光!没人敢再反驳你,秦家都是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两个儿子和孙子的!”
此刻,罗韵化身为恶鬼,挑唆着罗氏心里蛰伏起来的恶。
姑侄两人对视,都从彼此眼底看出了浓浓恨意,以及孤注一掷!
她们,这回要姜媃死!
作者有话要说: 十年后——
大佬:躺过来,我给你捏捏腿脚。
姜媃:谁特么说下不为例,只给我捏一次的?
大佬:一辈子捏一次,一次捏一辈子!
姜媃:凑不要脸,滚!
第62章 嫂嫂听话
四月底; 五月初的晚上,夜风徐凉; 已经开始有了初夏的热气。
秦家四少爷秦枢蹲在后门边; 他将手揣进袖子里,腿止不住地哆嗦起来。
一刻钟; 他就往门板俯耳听了十来次; 表情惊慌不安; 时不时还往府里二房的方面眺望一眼。
又是半刻钟,他约莫等的不耐烦了; 搓了搓双手,又接连跺脚。
“怎么还不来?”他皱着眉头,挨着门板,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目下已是亥时分,夜色沉沉,唯有偶尔几声虫鸣打破黑暗。
又是片刻——
“笃笃笃”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秦枢一个激灵,猛地站起来,耳朵靠着门板; 低声问:“谁?”
门的另一边; 立时响起另一道声音:“找小美人的。”
这回答像是一道电流; 从秦枢耳膜入,蹿入脑海,直通四肢百骸,让他过电一样浑身激灵。
过度的紧张使他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湿津津的很不舒服。
秦枢从袖子里掏出锁; 抖着手往锁孔里插,插了半天都没插进去,反倒一不注意,钥匙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门外的人催了两声:“怎么还打不开?”
秦枢抽了抽冰凉的鼻尖:“马上,马上。”
“咔”锁片弹开,铜锁落了。
“吱嘎”门被推开,就着夜色,一行四名着深色衣裳的男人陆续鬼祟进来。
其中一人嘿嘿笑两声,左右张望:“在哪个方面?”
秦枢吞了吞唾沫,畏畏缩缩的问:“你们,你们当真只是吓吓她?不会做别的?”
那人转头,拍了拍秦枢肩膀:“放心,怎么说的就怎么做,我们不会干别的。”
秦枢放心了,他重新锁上后门,指了个方向:“那边那个红顶的小院就是,护院要下个时辰才会巡到那边,二房没有恶犬,你们避着点仆从,别让人发现了。”
这话一落,四人点了个头,竟是匆匆往二房素银院的方向去。
“诶?”秦枢喊了声,想在叮嘱点什么,四人已经跑的来没影。
他闷闷挂上锁,心头一时忐忑不安起来。
犹豫了好一会,秦枢还是转身回了自个院子。
他娘说的,只是给姜媃和秦五一个小小的教训,不会出旁的事,要他开了后门就别管!
思来想去,秦枢还是选择相信罗氏。
与此同时,二房书房里头,姜媃穿着雪白的短打衣襟,手持尖锐的峨眉刺,正挥舞着不断转圈。
“一,二,三……”她自己喊着节拍,抬头挺胸,收腹提臀,峨眉刺中间的圆环套在中指上,那圆环上还系着粉色的飘带。
随着姜媃的不断动作,尖刺的冷硬和飘带的柔软相结合,自成舞步。
当初,教导舞技的名伶先生问姜媃:“舞技虽是殊途同归,但种类颇多,你想学哪种?”
姜媃在细细问过之后,毫不犹豫选择了峨眉刺。
峨眉刺本是作为武器存在的,相比刀剑,短小尖锐的峨眉刺更适合女子使用,不仅灵活,还轻巧。
但后来,此种兵器不如刀剑好练,便成为伶妓剑舞之外的另一种舞技。
有传闻,前朝第一宠妃洛妃便使的一手绝妙峨眉刺,能在帝王掌中舞,既而凭此入了青眼,一跃成为王朝宠妃,并长达二十年圣宠不衰。
姜媃倒不是因此才选的峨眉刺,她纯粹是觉得峨眉刺这玩意儿练着有安全感,比软绵绵的飘带有意思。
流火端了红枣花果茶进来,在姜媃练完整一套舞步后,奉上细棉布。
“姑娘,已经亥时中了,您还要练么?”她有些心疼。
自打开始跟楼里六位先生作学问以来,自家夫人就没再睡过一个早觉了,甚至于每晚都要熬到子时才作罢。
姜媃喘了口气,她喝了一大口茶水,擦了擦汗说:“我再半个时辰,这套舞步明个先生要抽考,我再熟一些。”
琴棋书画,诗词歌舞。
共计八门,姜媃在手谈和书画上颇有天份,学着较轻松,诗词方面则显稍逊,能读能背,但要作诗词,目前暂且憋不出来。
而学着最艰难的,则是在音律丝竹方面,特别是琴和歌这两门,姜媃几乎是费劲心思,才隐隐摸到门道。
连先生都说,不是姜媃不够勤奋努力,而是她似乎天生在音律方面就少了一根弦,故而很难有所建树,只能学个皮毛,仅限是会而已。
自家人知自家事,姜媃心知肚明,说个好听的,她就是个没有艺术细胞的,逻辑思维能力还算可以,但只要是涉及艺术感性方面的,她都不擅长。
由此,她在音律一途学不出什么名堂,就是绘画方面,也成不大家。
但在舞技上,她下了很深的功夫,毕竟舞蹈这玩意儿,一来练着可以锻炼身体,二来塑形,最后才能增幅整个人的气质。
所以,姜媃练的格外认真。
流火看着姜媃又练了起来,她叹息一声,默默收了花果茶,准备再去煮一碗燕窝给姜媃补补。
她端着花果茶,迈出门槛,倏地就愣在了那里。
“你们是什么人?哪个院的?”流火厉喝一声,心里浮起不安。
夜色中,四名面生的男人踩着光影榻上阼阶,径直朝这边书房来。
流火猛地反应过来,将手里的茶壶往四人身上一砸,抬手就去关门牖。
“嘭”四人里,其中一人当先一步,一巴掌拍在门牖上,拦了流火动作。
“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流火脸色大变,拼命想要关门。
“嘿,我们特别喜欢姜小美人,所以来看看她。”推着门的那人挤眉弄眼,流里流气道。
流火吓得浑身发抖,她转头朝姜媃大喊:“少夫人,快跑!”
姜媃已经听闻了动静,她从屏风后头转出来,一抬眼,就见流火被推到了一边,陌生的四名男人走了进来。
借着烛火,姜媃眯眼,将四人看的清清楚楚。
四人穿着粗布短打衣襟,一人年约四十有余,左眼贴着眼罩,只剩右眼。
一人干瘦如竹竿,面色蜡黄,时不时咳嗽一声,颇像是有痨病的。
另外两人,则要年轻高大一些,脸上都带刀疤,一身匪气,很不好惹。
姜媃想都不想,抓起峨眉刺就朝窗牖边跑。
“抓住她!”独眼男人大喝一声,当即就朝姜媃跑来。
姜媃推开窗牖,踩案几上就往窗外跳。
“嘿,小娘皮,你往哪里跑?”带刀疤的其中一人速度最快,在姜媃上半身翻出窗牖时,伸手一拽,就拉住了她的绣鞋。
姜媃当机立断,腿一蹬,甩掉绣鞋,人往前一栽,整个翻出了窗牖滚到地上。
“追!”黄脸病痨鬼面色阴沉地吐出一个字。
姜媃爬起来,还光着一只脚就往隔壁起潮阁狂奔。
她嘴里还惊呼呼地喊着:“大佬!秦野!小叔!快救命!”
然而,到底还只是个小姑娘,两条小短腿,跑不过成年男人。
在起潮阁院门口,姜媃还是被追上了。
独眼男猥琐的狞笑两声,臂膀一揽,捉住了姜媃小腰。
危急关头,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姜媃反手扬起峨眉刺就往后刺。
“噗”尖刺刺入**的声音。
“啊!”悲惨而痛苦的惨叫声响起。
姜媃感觉到腰上的桎梏一松,她头也不回,放弃了一支峨眉刺,跑的更快了。
“大佬,救命啊!”她都快哭了,大佬千万不要这个时候窝在画室里啊……
她才这样想着,秦野的房门开了。
暖黄的烛火从他身后投射出来,将他全身都镀上一层柔和的圣光。
他逆着光,看不清表情,只能从松垮的中衣和充满水汽的鸦发看出,他刚刚在沐浴!
姜媃顾不得,她喜极而泣!
“小叔,快!你匕首呢?捅死他们!”姜媃跟乳燕投怀一样,冲到秦野面前,惊惧又愤怒。
秦野袖子一展,将姜媃护在身后,沉声问道:“怎的一回事?”
姜媃大口喘息:“我不知道,我在书房练舞,他们忽然冲进来,一看就来者不善,而且根本不是府里人,我瞧着像泼皮流氓。”
这话间,那四人已经近前,站在庭院里,隔着回廊柱子看过来。
“你就是秦五?”黄脸痨病鬼问道。
秦野眯眼,凤眸迸射出锋锐寒光。
姜媃从秦野背后探出半个脑袋,这会才看清,她刚才是刺中了独眼男。
独眼唯一的右眼上,还明晃晃扎着一支峨眉刺,他捂着眼睛,殷红的血从指缝里头流了下来。
“贱人!我要弄死她!”独眼成瞎眼的中年男人恶狠狠的说,他被一名刀疤男扶着,不太站得稳。
姜媃抓着秦野的袖子,手控制不住的发抖。
那个,峨眉刺是她扎的?
她睁大了眸子,后怕起来,又有点难以置信。
仿佛察觉到姜媃的情绪,秦野侧目,从她手里接过另一支峨眉刺,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
“进屋去,锁死门,我没喊你别开。”秦野低声道。
少年人的声线,带着疏朗和清冽,没有成熟男人那种稳重,可在这个时候,同样给了姜媃难以言说的安全感。
她一双杏眼,湿漉漉地望着他,既是担忧又有点怕:“大佬,咱们拖着他们等护院来,你一个人怎么打的过啊?”
秦野扬了下下颌,侧脸无比冷静:“嫂嫂听话,先进去。”
饶是灵魂十八,自诩什么都见识过的姜媃,在秦野这句话之后,竟然有一种被撩到了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该进去,不拖累大佬,可是大佬万一打不过怎么办啊?
姜媃急的都快哭了,抓着秦野袖子的手,就松不开了。
她深呼吸:“你小心点,敌众我寡就打游击,放风筝蹉跎死他们,我悄悄去喊护院,你撑着点啊。”
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姜媃强迫自个松了手,一口气退回秦野房门,嘭地关死了房门。
透过狭窄门缝,她还没来得及换个方向跑出去找人,房门外头,秦野握着峨眉刺居然主动扑了出去!
第63章 拍大佬脸
夭寿哦; 大佬千万不要因为我再有个万一!
姜媃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但又毫无办法。
她只会跟女的干架; 男的根本打不过呀; 她能怎么办?
她也很绝望啊!
姜媃勉强定下心神,在秦野房里寻了一圈; 没找着可以用来当武器的东西。
她趴门缝上往外瞧了一眼,正正看到秦野绕过三人,跑到独眼男面前,伸手就扒了插他眼睛上的那支峨眉刺。
猩红的鲜血从寒光闪烁的峨眉刺尖带起抛物线的弧度; 飞溅至半空,伴随一声惨叫; 随后落地,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