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灰吃灰 >

第10部分

灰吃灰-第10部分

小说: 灰吃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崔承晃着钥匙串一阵风似的进了店,柜台前的王浩只听他师父问了句,“人呢?”
  “后头呢。”王浩话音未落,已经看不见崔承的影儿了。
  一条长腿刚迈进院子后猛地顿了一下,崔承把表情收了收,才跨步继续往里走。
  秦士森一只手揉着崔承给他雕的核桃,另一只手握拳抵在额头中间休息,这个地方让他觉得格外舒适安心,可以好好地让每天都在高速运转的大脑放轻松一下。
  今天他去济慈,是秦晚菁要求的。秦晚菁虽然依赖秦士森,但她相当乖巧懂事,似乎知道他日常很忙碌,极少主动打电话找哥哥。当然,秦士森同样十分心疼妹妹,隔三差五地会抽空去探望秦晚菁。
  所以,当秦晚菁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秦士森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刻放下工作去了疗养院,而秦晚菁一见他便支支吾吾地说,“哥哥,钟医生呢,他去哪里了?”
  “钟庾有别的工作啊,没有跟你说吗?”秦士森哄道。
  “可是,可是他之前说会一直陪着我的……”
  秦士森带着妹妹坐在花园亭子的长椅上,耐心地对她说,“晚菁,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别人都是外人,他们不能陪你一辈子的,只有哥哥可以。知道吗?”
  秦晚菁抿抿唇,这是很多年前开始哥哥灌输给她的道理,她似懂非懂,听得多了,理所当然觉得哥哥是正确的。哥哥总说她还是小朋友,但她和别的小朋友又不一样,她不能出去玩,只能一直在疗养院里待着,因为哥哥说外面危险,而她自己小的时候也觉得外面很可怕,人也很可怕,潜意识里也不想离开疗养院,甚至是她自己的房间。
  可是现在不同了,在钟医生的开导下,她觉得不害怕了,还有点想出去玩,但哥哥依然也不让她离开疗养院,就连下楼透气都要经过医生的同意、报告给哥哥才可以。
  在疗养院向外看,除了一片绿油油的树木什么都没有,秦晚菁在这里住了好多好多年了,但她从来没有出去过。自从遇到钟医生,秦晚菁觉得很快乐,又觉得自己很无知。哥哥以前不是说过,只要她开心就可以吗?
  “钟医生陪我的时间比你长,他会给我讲很多外面有趣的事情。”秦晚菁有些不高兴了,她已经开始无法理解哥哥所说的话,只知道她不喜欢其他医生每天跟她聊天,“别人都不好,我不要听他们说话。”
  秦士森冷下脸来,“晚菁,你要乖。”
  秦晚菁嘟着嘴,把头偏向另一边,看着一朵朵盛开白的、粉的、紫的木槿花。她觉得自己已经够乖了,她不想再理哥哥了。
  沉默了一会儿,秦士森察觉自己语气可能太过严厉,叹了口气,摸摸妹妹的头发,说,“哥哥给你买了你喜欢的巧克力蛋糕,吃不吃?”
  “不吃。”秦晚菁扭头跑了,她心想,哥哥是坏蛋!反正钟医生会想办法来看她的!
  秦士森有些头疼,因为秦晚菁,她对那个医生的好感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让秦士森觉得,也许自己对妹妹的关注还是太少了。
  在这个世界上,秦士森现在唯一牵挂的人就是他的妹妹秦晚菁。治疗多年,秦晚菁的状态恢复得很不错,虽然心智再不像正常人那样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慢慢成熟,她只能永远保持在十一、二岁左右的智商,秦士森也已经满足了。
  用五爷的话说:你死了,你妹妹也就活不了了。
  那时的秦士森走投无路,钻了牛角尖,进了死胡同,随时处于崩溃边缘,五爷用一句话提醒了他。是啊,如果没有了自己,秦晚菁是不是会流落街头,会不会再次被伤害,能不能自己一个人活下去?
  秦晚菁在秦士森为她编织的保护网中单纯地活着,而秦晚菁,同样也是秦士森曾经生存的全部动力。
  这时,秦士森听见门口的响动,立刻睁开了眼,他望向崔承,这个男人进屋的时候快把整个门洞都塞满了,头顶将将比门框矮那么一点点,雨后艳阳从崔承身后挤进来,正好一束打在秦士森陡峰般的鼻梁与唇线上,投下一抹阴影,把他脸上五官照得更是像刀刻般的棱角分明,俊美非常。
  崔承又是一顿,直直地看着秦士森发愣,直到秦士森不解地放下了手,他才咧嘴一笑,“着了?”
  “没有。”秦士森难得说回玩笑话,“就等着你的好茶了。”
  崔承快步走进来说,“店里的冰箱什么都搁,时间长了我怕串了味儿,所以把茶叶带家去了。”
  秦士森挑挑眉,“看来下回得先预约。”
  “用不着。”崔承笑着说,“你今下午有空的话跟我回家……我家也不太远。”
  秦士森也笑,“行啊,怎么不行。”
  出门的时候,崔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手里的钥匙圈甩得更得劲了。
  依旧是坐崔承的车,老张和余晓峰、傅雷都驾车紧跟其后。
  秦士森一上去就皱了眉,他每个细微的表情都被崔承小心地注意着,崔承问,“怎么?”
  秦士森想了想,如实说,“烟臭味儿。”
  崔承想到他掐掉的那根烟,几乎是立即保证,“那以后不抽了。”
  秦士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也是因为把崔承当了朋友,他才会如此直接,商场上交手的、交结的男人少有不抽烟的,他向来能忍。可普通朋友何至于做到这个地步,秦士森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又道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拿起装着沉香的小笼子闻了闻,压走了鼻尖恶心的烟味儿,说,“烟斗的味道倒是挺好。”
  “幸好,如果要我戒掉那个可就要命了。”崔承哈哈笑着说。
  秦士森不知该如何接话,他想说点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默默接受了崔承贴心和体谅。
  下车后,老张提了一个礼盒过来,交到崔承手上后又退回车里睡觉去了。
  崔承一看,是一套上好的紫砂茶壶,“来就来,还带什么礼啊?”
  秦士森笑笑,“一会儿就用上。”
  崔承住的那房子是个小跃层,五跃六,没有电梯的多层小楼一瞧就住着舒服。楼上一间卧室一间类似书房的工作间,楼下客厅厨房和浴室,地方肯定是比不上秦士森的别墅,但秦士森发现崔承家的风格和自己那儿居然大致相同。
  秦士森忽然觉得崔承的某些喜好和他竟然惊人地相似,小时候不够了解崔承,不然他们一定能是多年老友。
  崔承通常一身T恤牛仔裤和皮靴,外表看着像个不修边幅的大老粗,家里却打理得很整洁干净。这是一个典型为了自己而装修的单身公寓——进门时崔承为了找一双给秦士森穿的拖鞋就找了半天,各种装饰以古典中式为主,家具全实木,大方实用。照着崔承的身高,各扇门窗都比普通人家的要大一号,异常霸气。
  秦士森的目光停留在茶几边的小马扎上,小东西框架的料子挺好,却一点儿都不精美,有些旧,还有些歪,绑在上头的带子磨损严重,像是用了许多许多年一直也没有修理保养过。
  招呼秦士森坐下,崔承顺着秦士森看过去,笑着说,“师父一早就说我雕刻手艺凑合,但没有做大件儿的天赋。我不服气,趁他不注意偷了他几根压箱底的老海黄弄了这么个玩意儿出来,那会儿把老爷子气得够呛,嫌我糟蹋东西,说当给我娶媳妇儿用,敬酒的时候别想要红包了。所以这个东西我就一直留着了,时刻提醒自己不要眼高手低。”
  秦士森忍不住笑了笑,“这可是大礼。”
  崔承眉梢一动,“别看它丑,坐着挺舒服的,不信你试试。”
  秦士森果真屈下身子试了试,两条长腿不好放,崔承教他,“坐马扎就别端着劲儿了,把腿盘着点儿就舒服了。”
  秦士森照做,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过这样放松的姿势了,不雅,但真的舒坦!
  崔承蹲在他身边问,“怎么样?”
  “不错。”秦士森永远笔挺的腰都垮了些。
  “那送你了。”崔承随口说。
  秦士森说,“你不是要……”
  ——娶媳妇儿用的?但他没把话说完,这不过是师徒间的玩笑,他如果当了真,就更是笑话了。
  两人对看着,一个坐着,一个蹲着,崔承比秦士森高不少,由上而下的目光炯炯,秦士森从崔承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觉得莫名地不自在,两个大男人,离得似乎太近了。
  就在秦士森觉得越来越不对劲,正想要退开的时候,崔承嘴角一挑,没说话,起身拿着那套茶具拆包装去了。


第17章 
  崔承从厨房出来,端的是另一套精致的白瓷茶壶茶杯,“新壶要开壶之后才能用,一时半会儿下不来。今天咱们喝茉莉毛峰,紫砂也不合适,用这套吧。”
  “原来如此,是我外行了。”秦士森已经坐回了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崔承从茶盘里拿了一个一钱的小纸包,解开结绳,将里头的茶叶全数倒进细白的壶中。
  见秦士森看得认真,崔承微微一笑,又解开一个,递到秦士森手中,“闻闻。”
  秦士森把头低下,一个个三片叶的毛绒绒的嫩芽和干白的花瓣儿挤挤攘攘地在一起蜷缩着,他没有刻意深吸气,一股茉莉花和新鲜茶叶炒制过后的香结合,一丝一缕主动蹿进他的鼻孔。
  秦士森赞许地点点头,“嗯,顶级的。”
  “看来咱俩有个共同点,都是‘狗鼻子’,对气味儿很敏感。”崔承笑着把这一包也倒了进去。
  “就看你的手法和讲究劲儿,我不如你。”不是秦士森自谦,而是他打心底觉得崔承在很多方面都胜过自己,这个男人总藏着能让他惊喜的手艺。
  水开了,崔承把开水倒进一个大玻璃杯中,稍等了几分钟,才把凉至八十来度的开水注进装有茶叶的壶里,热水一浇,茶香从壶嘴和壶盖的孔拼命往外溢,清新扑鼻的香味掩都掩不住。
  粗砺的大手在泡茶的时候动作有如行云流水,毫不违和的灵活生动。崔承给秦士森先倒了一杯,纯白透亮的骨瓷小杯里盛着浅绿色的茶汤,他尝了一口,淡淡甘甜的滋味在舌尖萦绕,茉莉花香沁人心脾。实际上,秦士森以前从不喝花茶,看来这个小习惯从今天开始要改了。
  崔承也抿了一口茶,对于他来说,喝好茶是次要,看秦士森微眯着眼的享受的样子才是主要的。
  崔承没有打扰秦士森,只在需要的时候把小杯斟满,不时聊几句两人都感兴趣的话题,他费尽心思地想让秦士森适应,并且喜欢上在自己家坐着休息的感觉。
  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安静,崔承一见来电显示是江颐,头顿时一个比两个大。尽管他清楚地明白秦士森对自己超出友谊那条线的情感一无所知,但他还是觉得在秦士森面前接一个爱慕自己人的电话有些别扭,往他脸上贴金的说法就是,跟偷情没区别。
  崔承还是当着秦士森的面儿接了,如果不接,不保准江颐那孩子下回见了他又会怎么哭怎么闹。
  江颐的声音出奇地小,好像怕被人听到似的,语气却很着急,“哥我这回可被你害惨了!”
  崔承神色如常地问,“怎么啦?”
  “还不是那个姓秦的!我提醒你别跟他走太近了,他可不是好人!”可怜江颐连秦士森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只是自作聪明地随口扯了个谎话为了让堂哥帮他查查这个人,哪知道堂哥查到了什么,几个小时后便通知他的父母把他关在了家里,不让他出门了。
  这可把江颐郁闷坏了。堂哥轻易不插手叔伯的家事,如果他真开了口,江颐的父母一定为堂哥马首是瞻。江立衡说江颐可能交了坏朋友,必须好好管管,于是江颐立即被关了禁闭。
  江颐万般不解,他立刻拿房里很久不用的备用手机给堂哥打电话,江立衡只说,“具体的还没有彻底查清楚,但是这个人身份和过往都不简单,你还是在家待两天得好。”
  江立衡的担心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随便调查一番,他便发现这个叫秦士森的人很可疑。
  世界如此之小,秦士森居然与他一样,同样毕业于A大!江立衡看秦士森有点面熟,是因为秦士森其中一个身份居然是济慈的最大股东,江立衡曾在报刊上见过秦士森的照片。
  江立衡发现秦士森十分聪明,而且办事相当有手腕,是个难得的人才。但最引起江立衡注意的,是秦士森涉黑的生意和有案底的档案。档案中对他年少时期进看守所的原因描述得含糊其辞,最终给他的判定是误抓,却没有写清楚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目前只知道事情发生在他高三毕业,即将进入大学的那个暑假。
  很显然,有人人为地给他抹去了这段不光彩的经历。
  陈年旧事不好查,那个年代网络不普及,入档全靠一张纸,随便更改扔了烧了也就没了。就以江立衡这样的背景,在A市有通天的本事也还得再花些时间和手段,才能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江颐被他父母宠得凡事都不管不顾的,如果他想要跟个男人恋爱,也不能找个不清不白的人。毕竟姓江,江立衡不会放任他以身涉险,护着他是江立衡的责任,何况,江立衡和江颐走得还算近。
  “堂哥……我发现,我不喜欢他了!”江颐有口莫辩,他更不敢说实话,若是堂哥知道被他的小把戏骗了,一定会让他死的更惨!“真的!我都忘了他长什么样儿了,你让我爸妈放我出去吧!”
  江立衡现在自然一点儿都不相信这只跟泥鳅似的小滑头,江颐还想央求什么,却被江立衡冷冷地打断,“老实几天,如果你不想被没收一切通讯工具的话。”
  江颐气得要命,他转脸把这事儿告诉了崔承。
  崔承当然不喜欢听到任何人说秦士森的不好,语气变得冷硬起来,“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可能这就是物以类聚。”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江颐又急又气,不自觉地抬高了音量,“总而言之,你听我的没错!我堂哥很厉害的,他都说姓秦的有问题,你还巴巴待见他个什么劲儿啊?!别到时候……”
  “够了!”崔承终于忍不住发了火,他蹭地站起来,瞄了一眼秦士森,只见秦士森毫无反应,兀自低头品茶,崔承握住手机朝厨房走去,才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