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一代[穿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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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家就在姚家房后边,挨得近,三两分钟就能到,那家人平时也经常来姚家窜门子。
还有一家离的就远了,在生产大院旁边。
赶着晚上,姚四海把这事说给家里人听,然后道:“我看咱家房后这片地挺好,离得近,以后也有照应。”
王乃云也满意:“可不是,以后年娃子结了婚,再生几个娃,我也好帮着带。”
姚祺田和贡付姐都没发表意见,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小弟一旦结婚,新房就没他们什么事,说了也没用。
“年娃子,你看呢?”
或许姚四海自己还没意识到,现在家里不管做什么决定,都会先问问小儿子。
姚祺年在家的地位已经仅次于姚四海。
“爸,我觉得换生产大院旁边的那块地更好。”姚祺年道:“那里离小学和集市都近,又是别的村到咱们村必经的地方,比换咱家房后这块地性价比更高。”
姚四海他们几个书读不多,哪懂什么叫“性价比”,只是听姚祺年说得似乎有道理,一时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见他们脸上有茫然之色,姚祺年道:“简单点说,就是以后想做点什么买卖,至少有间门面。”
这回大家伙儿都懂了,姚祺田道:“年娃子说的是,离得那么近干啥,以后家里人多了,指定会有吵架的时候,干脆趁早离远点,各自清净。”
姚祺田说得也是大实话,早分远点少吵架。
思来想去,姚四海还是决定听从两个儿子的建议,找时间把大队书记还有几个村委员请到家里,又喊来要换地的那家人,在大队书记的公证下,姚家以八分水田换了七分旱地。
其实水田更值钱,按说起码应该是七分水田换八分旱地,但没办法,是姚家主动提出的换地,谁有求于人,谁就吃亏。
这边,刘大娘凭着一张利嘴,成功劝服了宋医生让闺女跟姚祺年相亲。
刘大娘原话是这么说的:“这白菜再水灵啊,也得有猪来拱,要是没猪拱,可不就焉在地里了?”
其实宋医生心里也清楚,自家闺女都二十了,再过两年无人问津,指定要坏菜。
这么一想,宋医生勉强松口道:“先见见也成,不过刘大姐,你可别让姚四海家那小子欺负我闺女。”
刘大娘忙保证:“老宋,你就放心吧,年娃子我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小伙,干不出欺负人的事儿。”
要知道,这年头男人打骂婆娘在农村实在太常见,久了大家都快要习以为常,加上公家禁止贴大字报、批。斗,打骂老婆的男人更是屡见不鲜。
不管怎样,见面的事是说定了,刘大娘没耽搁,很快就安排了见面时间,通知两家人,还特意叮嘱了姚祺年一番。
“见面的时候收拾利落点儿,去剃个头,换件新衣裳,别邋里邋遢让小好瞧见了嫌弃。”
姚祺年挠挠头,咧嘴笑。他头发确实长了,胡子也该刮了。
其实原本姚祺年是个挺注重外在形象的人,可惜到这里之后,没条件让他注重形象,饭都吃不饱衣都穿不暖了,再悄手蹑脚的打扮,这不是臭矫情么?
说来也巧,刘大娘才叮嘱过,就有个挑剃头担子的大爷一路吆喝经过姚家门前。
姚祺年花五分钱让大爷给他剃了个头,顺带刮了胡子,剃头大爷太热情,抄着大耳勺又给他掏了回耳屎。
这一连串操作太熟悉,只要五分钱,年娃子转眼又成了个花美男。
相亲这天,姚祺年穿上新做的中山上衣,又从供销社拿几包香烟,称两斤水果糖,四斤瓜子,一块带去刘大娘家。
这会儿刘大娘家院里挤了不少婆娘奶娃,见姚祺年过来,大家伙儿七嘴八舌的管他要烟要糖。
姚祺年也不抠门,香烟分给抽烟的婆娘,瓜子糖果全散给奶娃们,一通闹腾!
宋明好在屋里坐着,脸颊通红,满手心是汗。
两人正式见到面那刻,姚祺年也是一阵小鹿乱撞。
娘的,谈个对象整的跟要结婚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妹纸们知不知道“挑剃头担子的”和“卖货郎”,都是那个年代的特色。
还有相亲见面,别的地方我不太清楚,方正我老家那边是这样的,很正式的一道流程,正式相亲过后再谈恋爱,别人也不会说三道四,不像现在,见面就是吃个饭或者喝杯咖啡。
PS:谢谢妹纸的地雷,么么哒O(∩_∩)O~
炸馒头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12…06 16:23:58
第19章 入V通知
院里哄闹一团,刘大娘让他俩进里屋说话,还不放心的叮嘱姚祺年:“屋里有收音机,你俩没事就听听戏,学学红宝书,机灵点儿,别傻不愣登半天闷不出一个屁,知道不?”
“。。。。。。”
相亲听唱大戏,对念主席语录,刘大娘,您很会说媒啊。
不过外面确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两人一前一后进屋,姚祺年随手把门关上,隔绝外边哄闹。
眼下只有他俩,宋明好没那么紧张了,坐在床沿上,朝姚祺年弯起眉眼,长长的吁了口气。
姚祺年挨着她坐下,侧头瞧了她一会儿,清清嗓子道:“哎呀,这是哪家的姑娘?真俊!”
说完,还拍了下大腿。
这矫揉造作的范儿,把宋明好闹了个大红脸。
她还没想说话,就听姚祺年又道:“这么俊的姑娘,以后可就要随我姓姚了。”
宋明好心里泛甜,可还是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好好说话行不行?”
“不行。”姚祺年还喘上了,单手抱住刚才被宋明好推的那只胳膊,大声道:“真是个坏姑娘,居然打我。”
“。。。。。。”
宋明好说不过他,干脆扭开了头。
没人搭理,姚祺年这下老实了,又往宋明好跟前凑了凑,试探性的把手搁在她手上。
宋明好条件反射的就要缩回。
“别动,怎么手破了?!”
说话间,立马抓过宋明好那只手,捧起来细看。
跟生产队里干农活的姑娘不同,宋明好和她爸都是商品粮户,从不干农活,小手肉呼呼的,又白又嫩。
姚祺年忍不住捏了捏。
“哪破了?”宋明好忍不住问。
自己的手破了,她怎么感觉不到?
对上宋明好疑惑的目光,姚祺年咳了声,还怪不好意思的,半真半假道:“哦,我看错了。”
说归说,拉着宋明好的手也没松开。
宋明好不傻,这会儿也回过味来,意识到自己被他糊弄了,挣了两下手没挣开,只好任由他抓着,小声嘀咕道:“你这人,怎么没点正形啊。”
居然说他没正形。。。
姚祺年不服,从怀里掏出本红宝书,翻开摆在宋明好面前,特正经道:“来,小宋同志,咱们继续学习语录。”
宋明好呛咳一声,将信将疑看他:“真要学?”
姚祺年抬抬下巴:“当然。”
宋明好忍不住的笑起来:“不会背这些,你怎么出远门的啊。”
别以为揣着“先知”的能力就能混遍天下无敌手,这年月,要是不会背红宝书,出门办事都对不上号。
外边闹哄哄东家长西家短,屋里,宋明好拿出给学生上课的耐心,陪他背了半天的主席语录。
等刘大娘敲门喊的时候,姚祺年才喊后悔:“我还没跟你好好几句话!”
宋明好:“。。。。。。”
不管有没有好好说话,反正是到时间了,当着别人的面,两人不好再说其他,只能暂时各回各家,之后由媒人两边跑,询问双方意见。
当然,这些都是走形式,姚祺年肯定没意见,至于宋小好,有意见也会被否决。
从这天起,两人相亲的事就跟插了翅膀似的,在十里八乡传开,马连成也听人说了,心里还挺不是滋味,总觉得姚祺年是在跟他抢宋明好。
不过他就不想想,他跟宋明好是相亲了,可宋明好没看上他啊!
说是这么说,等姚祺年往粮站送米糠时,马连成还是跟他杠上了。
眼下不是农忙季,粮站几乎没什么庄稼人来卖粮,这会儿大院里只停了姚祺年一辆拖拉机,但却迟迟不给他过磅卸货,马连成说看粮仓的人不知道哪去了。
起初姚祺年没意识到不对,坐拖拉机驾驶座上等着,哪知两根烟的功夫过去了,还没动静。
“小伙子,你咋还不去过磅呐?”
说话的正是平时负责看粮仓的大爷,姚祺年在粮站打短工那会儿,两人搁一块抽过烟。
“马上就去,麻烦您给我开粮仓。”姚祺年碾了烟。
过完磅,卸掉货,姚祺年照例要去马连成那儿算账。
马连成存了心跟他杠,噼里啪啦拨算盘,瞧着很忙的样子,就是不给他算。
姚祺年也不气,随手拖来一把椅子,坐在马连成面前和他耗,还不停往他喷烟,大有不呛死他不罢休的架势。
最后还是马连成先沉不住气,算盘一扔,指着姚祺年鼻子道:“姚祺年你啥意思?我跟宋明好相亲那会儿,是不是你在里面搅和的?”
姚祺年顺手碾了烟,似笑非笑道:“我凭我自己本事处对象,你管得着么。”
瞧这话说的。。。
马连成想撸起袖子跟他干仗,人都站起来了,打量过姚祺年身高之后,又悻悻坐了下来,仍旧气不过道:“我当你是兄弟,你可倒好。。。”
他话没说完,就被姚祺年打断:“我只问你一句,宋明好相中你了?”
马连成僵着脸,没话可说。
姚祺年反手指指自己:“她相中我了。”
其实姚祺年只是这么一说,可听在马连成耳中,就像是在显摆了。
马连成气得不轻,打又打不过姚祺年,只能两手背后在办公室里直打转。
就在姚祺年以为他要使什么阴招时,就听他低落道:“大年,有合适的姑娘,记得给我说一个。”
姚祺年:“。。。。。。”
“最好俊点,个子一定要高,起码跟我差不多。”马连成要求还挺多:“你知道我妈怎么说的?男矮矮一个,女矮矮一窝。”
“多给我说几个,大年,我跟你说啊,这娶媳妇就跟挑白菜一样,一定要挑水灵的,那种焉儿吧唧的老白菜梆子,你也别提,提了我也没眼看,还有。。。”
姚祺年听不下去,摆摆手站起来,敷衍道:“行了行了,再说吧。”
说完,又斜眼看他:“我还有事,快点结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使什么鬼把式。”
说得好好的被打断,马连成还不乐意了:“不给你使点绊子,我能咽得下这口气?”
说归说,马连成还是对了账,从抽屉里数五块六毛钱。
姚祺年从他手里接过米糠钱,正色道:“大成,厚道点,不管跟谁相亲都得好好相,别吃着碗里看锅里。”
马连成道:“看你说的,我这不是想挑个好的吗。”
姚祺年没可奈何,只想递给他一个尿桶,让他撒泡尿先照照自己。
从粮站出来,姚祺年没回家,而是去卫生站给他老丈人送了袋米,可惜去的不是时候,宋明好不在家。
约莫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宋医生接了米,还算客气的留他:“中午在这吃吧,小好也该下课了。”
“哎!”姚祺年咧嘴笑,等的就是这句话。
因为这袋米,姚祺年总算进了宋家门,光明正大的在屋里屋外转悠。
宋家地方不大,只有两间瓦房,廊檐下支了灶台,连墙搭着水泥台子,锅碗瓢盆摆在上面,收拾的还算整齐。
这会儿,宋明好正系着围裙在烧饭,姚祺年识相的坐在炉膛口添柴禾,只不过有宋医生盯着,两人都没说上几句话,倒是宋医生话还挺多。
“我看过两天指定要下雨,你看这地上,回潮回得跟泼了水似的。”
说话间,宋医生叹了口气:“这要是连着下,那可就耽搁事了!”
这个节骨眼上,庄稼人就怕下雨,眼见田里稻谷就要熟了,连着下雨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可惜天不遂人愿。
进入十月份之后,阴雨连绵,就没放晴过,可把庄稼汉急的团团转,恨不得扯雨布把天遮住。
姚四海心疼的不行,饭吃不下,觉也睡不着,直唉声叹气:“坏了坏了,上半年一亩田能收八百斤稻谷,下半年要是能收四百斤,都该烧高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晚上十二点入V,入V当天更九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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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入V一更
十月底。
秋收已经结束; 庄稼人脸上表情颓丧,丝毫不见收获的喜悦。
这场雨连着下了半月有余,几乎毁掉水田里一半以上的稻谷,姚四海估计的一点没错; 哪家的一亩田要是能收四百斤稻谷; 都该扑通跪下给老天爷磕上几个响头。
商品粮户靠吃公家饭; 庄稼汉全靠这几亩田吃饭啊!
阴雨之后烈日高照,姚家人把地窖里的稻谷运到打谷场上摊开暴晒,眼看着下半年的收成不足上半年的三分之一,姚四海痛心的两眼通红。
姚祺年也心疼; 眼下也只能劝慰姚四海:“咱家还有存粮,不怕吃不上饭。”
姚四海坐在打谷场的大石磙上; 弓腰驼背; 心疼道:“存粮是咱们拿钱买的啊。。。”
要是下半年收成还不错,姚四海原打算年末卖了粮; 明年开春就动土给小儿子建新房; 哪知老天爷不给路走; 姚家的九亩水田; 一亩才收三百来斤; 统共才收三千斤出头。
还得向粮站上交百分之三十的农业。税!
约莫是公社向上面反映过; 没几天; 上面文件发下来,今年可减免百分之十的农业。税,欠交的粮可以明年再补上。
即便是这样; 在上交完百分之二十的农业。税之后,姚家还剩下两千四百多斤稻谷,再留足口粮,可以拿去卖的也只有一千多斤。
不止姚家这样,村里其他家也是如此,因为可以卖的粮很少,粮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