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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嫡幼子的从容人生-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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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公有乾清宫包庇,只是革了军职; 可西郊军营里其他人可就没这样的好运气了。
  石家麾下几大心腹都下了诏狱严审; 刑部那帮死人脸丝毫不顾忌军方施压; 什么龌龊的手段都用上了。
  尤其燕长品这个酷吏,最近经由蒋老爷子引荐得了东宫的赏识,便愈发在魏王的案子上卖力气,死在他手里的大将已经很有几个了。
  好在此人一直念及赵秉安对他的知遇之恩; 与永安侯府稍有关系的驻军将领都略了过去; 最多也就是到刑部大堂走个过场。
  这般轻拿轻放的区别待遇自会引人注目,但刑部现在姓蒋,考虑赵蒋两家的关系,其他人还真的没有办法。
  倒是有不少老牌武勋,为了挽救家中无辜牵连的小辈,亲上永安侯府求情。
  在他们眼里; 蒋家那还是不入流的门第,跟蒋正楷一个寒门出身的侍郎低头太掉身价,再说,就算他们忝着脸送上门,蒋府也未必会给他们这个面子。
  还不若直接走赵汝贞的门路,这老狐狸虽然手黑了些,但在武勋中的信誉却是杠杠的,一口唾沫一个钉,从不出尔反尔。
  可惜,老侯爷最近被爱孙爱子接连敲醒,早就有意低调行事,所以除了几家实在推脱不了的亲故,其他人一概不见。
  不管京郊驻军势力怎么变动,永安侯府都不再关心,因为赵家现在另有要务。
  七少爷赵秉寅凭着小湾坊三百贼首,直升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官居正五品,手下兵马立时扩充三千。不过,目前只有东城与南城听他调度,其余兵马听宣不听调。
  老侯爷也不指望这根愚木能开窍,丰同分家那两个小子哪个拎出来都是吊打一片的将才,有他们坐镇兵马司,永安侯府早晚能掌控这三千人马。
  不过,爱孙却言京城大变将起,无兵权护身,永安侯府这家大业大的,届时必会招人觊觎。老侯爷虽不明白老五与秉安私下里在捣腾些什么故事,但既然他们叔侄俩都提了这事,就说明京城确实是要不安稳了。
  老人家动用了军中人脉,重洗了五城兵马司,现在明面上还是三千兵丁,但私下里已经另外加塞了两千疆场精锐,这是永安侯府藏下的所有家底,现在都装备上了。
  赵家的手段隐秘而快速,除了藏匿在暗处一直观察的苏泽衡与邵柏博,其他人都没有发觉京中多了一股兵马。
  邵柏博倒是赞叹妹婿嗅觉敏锐,知道京郊驻军不可靠,早早得就将兵马回拢,以防不测。
  而一点未曾发觉自己被人盯上的苏煜却在收到消息的瞬间砸烂了整座书房,他日日夜夜无不想着如何毁了永安侯府,好不容易从父亲那里求得人手,可乘大乱之时血洗冼马巷,可赵明诚那个王八羔子临了又把这窟窿补上了,兵马司现在合整五千士卒,他哪来更多的人手!
  每想一遍,苏煜就恨不得冲进考场里将赵秉安拖出来活活打死,太欺负人了。
  苏泽衡知道此事之后不过是惊讶的挑了挑眉,随即便恢复了往常神色。赵家那小畜生向来是看三步走一步,能有这番布局也不稀奇。
  目前,康王已经与他达成协议,大祭之时宗人府那位殿下也会率军归来,有此二人在明面上牵制太子,苏泽衡足以专心对付乾封帝。
  至于那所谓的皇太孙,呵,会有人代他料理的,毕竟,魏王可是被逼着硬生生废掉了自己一条腿啊。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武贤妃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女人。接掌了宋穆两位娘娘在宫中多年的积淀,若是还对付不了蠢笨如猪的夏皇后,那苏泽衡就自认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关键还在于禁军和金吾卫,李卓杵在那太碍事了,李茂那个废物又根本立不起来,让他给他老子下点药,磨磨蹭蹭半个月都还没动手,指望他是不成了。
  好在昏君多疑的毛病极深,金吾卫也不是李家的一言堂,苏泽衡借着其父的印信早就串联了几家,禁军那里倒是容易,有清河郡王这张金牌在,凡事无往而不利。
  姚宏建几人对于定远侯府还是感念的,他们届时很可能不会站队,但对自己一些私下里的调动必然也是视而不见。
  铁河军团、屯疆军团,以及“没落”多年的黄沙军团,大笔隐秘兵马已经回撤到玉楼,一旦京中发号,他们会越过山海关,直扑京师。
  俪王当年年幼,无力争取自己应得的东西,但只要他肯立清河郡王为储,再拿出先帝遗诏,这江山自会回到它真正的主子手里!
  这叔侄俩在朝中毫无根基,所有调度都出自苏泽衡之手,与各大军团的利益划分更是苏泽衡一手拟定的,可以说,这叔侄俩纵然上位,也不过是苏泽衡与柱国公几人的傀儡。
  苏泽衡手里还有京城与皇宫的防守权,届时携天子以令诸侯,不比做劳什子首辅来得痛快!
  赵秉安此刻还不知道苏家父子意图改天换日,他正在号房里应答最后一场策论。
  太子此番剑走偏锋,将最后一关定在了吏治上。这个议题很是敏感,谁都不敢敞开了说。
  孟申沈三位首辅整顿吏治前前后后得有七十余年,孝英宗皇帝临朝期间可说是海请河晏,可光宗贞皇帝在位二十几年,便将盛家皇室百年根基败得一干二净。
  先帝重奸佞远贤臣,内侍监在其手上“发扬光大”,士林中迎风臭十里。
  若非有孟萧二人,一文一武,忠心耿耿的辅佐朝局,大朔能不能传到乾封帝手里还是个未知数呢。
  当今圣上即位之初也算励精图治,眼瞅着朝廷的气象一年比一年好,结果一场夺嫡将一切又打回原点。
  朝廷精锐大批内耗,地方官吏贪腐横生,虽然祥瑞多出,可民间早起流言。
  这几年,长江沿途平原一年三稻,植桑采丝,按理说老百姓应该越来越富有才对。可其实不然,百姓收入多了,地方官衙的苛捐杂税也随之增加了。
  更不用说,江南士族圈地成风,地方赋税十成里能收回三成就算万幸了。
  水车,纺架这两件利器,最后肥了大户,真正落到老百姓头上的实惠所剩无几。
  这都是因为朝廷在吏治上的不作为造成的!
  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但如今的现状却是,朝廷官员个个忙着投机倒把,今日投了哪个门庭,日后便为哪派鹰犬,府衙内部争斗不休,谁有心思关注民生民意啊。
  沈首辅单凭一人之力,也就能勉强维持朝局运转,江南官场这一谭巨墨,至今还是无法可破。
  原本湖湘一派已渐有气色,可朝廷几番动荡,人才奇缺,沈首辅无奈,只能从江南抽调人手,好在继任者赵怀珏光速拿下苏南官场,总算扳回一局。
  乾封帝对东宫已起猜忌,为何不再扶植九十等几位小殿下,却将政治希望寄托在离长成还需多年的皇太孙身上呢。一方面是因为圣上自忖寿元长久,自信能亲手培养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储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实在折腾不起了!
  看看现在的六部九卿,有哪座官衙敢说自己没在夺嫡中受创,尤其刑部,那真是凋零的啥都不剩了。穆家一败,二十多堂官也跟着落了马,若非蒋正楷凭借几十年的资历硬拉起一点班底,刑部真就成一个空壳了。
  赵秉安盯着面前雪白的答卷,犹豫着答题的方向。
  本朝吏治的毛病一大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可眼下这个时机,太子真点这样的文章出头岂不是当众打乾封帝的脸吗。
  要记得去年末,太子可是亲率宗室百官贺当今千古功绩的,这才过去几个月的功夫,堂堂储君怎么会自打嘴巴子。
  东宫不会不知道满朝文武都在关注这科春闱议题,可仍然将吏治这个惊雷抛出来,是不是在表明自己的政治志向?太子有一颗想做实事的心,既然武不能开疆拓土,那文就要治国平天下。
  现在储君之位已稳,所以太子想对乌七八糟的吏治下手了!
  赵秉安抿唇哭笑,东宫这步子迈的太大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雄心壮志。可历朝历代,改革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失败的案例比比皆是。莫说他还只是个储君,就是真坐上了那把龙椅,被拉下来的也不在少数。
  若只想整顿朝廷风气,这倒是不难。朝野上下目前最完备的衙门大概就是都察院与御史台了。将十三道巡检御史都撒出去,各州道官员至少能消停个一两年,剩下的日后再徐徐图之。
  可怕就怕太子豁出心想查,以赵秉安对这位主子的了解,那恐怕得等东宫碰个头破血流才会晓得收敛。
  不是说詹事府引进了不少英才吗,怎么不劝着点太子,任由他这么莽撞行事。
  赵秉安哪里晓得太子就是故意为之,此科点出来的三百贡生都会是他整顿官场的试行军。
  压抑了二十多年,太子就想肆意一回,满朝上下从此刻起都该知道,他盛阆瓒不是乾清宫的应声虫,而是堂堂正正的东宫之主,未来的九五至尊!


第200章 悬在头上的污名
  赵秉安就算知道了太子的意图,也不能顺着这位主的意思来。
  此番东宫是主考不假; 但实际上谁都知道真正掌控会试走向的还是顾椿与那三位翰林院的大学士。
  这些人都是朝局博弈的老手; 最不待见的就是高歌猛舞; 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 先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愤青菜鸟。
  每届大比,总有那么几个刺头让人棘手,最后不是被扫到御史台就是打发出京,但眼下,煽动人心的却是东宫储君,顾椿就是有心挽回局面都无从下手。
  号房内,学子们也正愁着呢; 越有见识的士子便越了解这道题的难处; 无人敢轻易下笔。
  批判吏治; 无异于侧面抹黑当今圣上与沈首辅的功绩,这样就算熬过了会试这道坎,那接下来的殿试、入朝,恐怕结果不会好到哪去。
  可不写; 太子正在高台上殷殷期盼着呢。修得文武艺; 货与帝王家,众学子里多得是有志之士,希望得遇明主,大展宏图。
  现如今有了这上佳的跃板,谁肯放弃一鸣惊人的好机会。
  就连赵秉安,也得考虑将来的政治定位; 好生捉摸这个议题。朝廷的现状绝不能戳破,赵秉安不想成为肉眼可见的炮灰,所以他将眼光迁延到了未来几年的吏治上,着重剖析未来可能会出现的那些问题。
  大朔无冗官,但地方多贪腐。就赵秉安亲眼所见,小官巨贪的不在少数。苏州的汪明全、马关成,河北的肖学理,哪个不是捞的脑满肠肥,这些人受庇于党派之下,在地方胡作非为,一手遮天,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不严加惩处,何以给那些受苦受难的老百姓一个交代。
  不过小吏难治,这些人骄奢淫逸惯了,上头纵使有心彻查,却奈何一个法不责众的说法。
  大朔会典,明文律法,受贿越百石便革职查办。换成雪花银,尚不足两百两,一个七品县令每年收到的炭火孝敬都不止这些。真死板的按刑律来,朝廷上下还不得被揪空了。
  张弛有度,官场风气如何整顿,当权者得小心拿捏分寸。
  赵秉安就借着苏南官场巨贪案为例,深入浅出的阐述了清腐正官的办法。
  这个案子是五爷赵怀珏亲自处理的,在灭口之前,还理出了苏南咸亨十五年之前的所有账目,贪渎数额触目惊心。而那时,江南三十七道州县才刚刚度过旱灾没几年。
  说到底,财政不清,才是地方官制溃烂的根源。
  自古以来,地方赋税瞒报都是常例,区别无非是丰年多瞒灾年少瞒。朝廷无从得知百姓真实收入,只得仰仗地方官衙行事,这里面就给了许多不法之徒可趁之机。
  目前,大朔的财政正在度过一段虚浮的辉煌阶段,江南兼并土地的苗头才刚刚冒出来,国库猛然暴增的税银迷晕了苏次辅的眼睛,让他对江南种种变化视而不见。
  或许,他老人家也是清楚的,但想想苏家的出身,也不可能自毁门庭。就连沈首辅在这个问题上不也是一直装傻充愣。江南是天下士林的根基,那儿养着世家的脊骨,谁敢伸爪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可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等地方官员把所有的土地都败光了,朝廷便无税可征,届时空守着江南的金山银山却无从下口,哪位君主能忍得住!
  不是乾封帝就是太子,这爷俩与江南必有一战,成则传颂千古,败则一无所有!
  这件事从苏州回来后就埋在赵秉安的脑子里,他至今未能想出办法彻底破解这个难题,但长久的捉摸倒让他想出了几条缓解之道——统一役法,并“部分”的摊丁入亩。
  将原来的里甲、均徭、杂泛等项徭役合并为一,不再区别银差与力役,一律征银。一般民人不再亲自出力役,官府需要的力役,则拿钱雇人应差。
  向百姓征收的役银也不再像过去按照户、丁来出,而是按照丁数和地亩来出,即把丁役部分地摊到土地里征收,这就是所谓“摊丁入地”;田赋及其他土页方物一律征银;以县为单位计算赋役数目;赋役银由地方官直接征收,以减少各种弊病。
  这条律法的绝妙之处在于,可抢在世家掠光资源之前,将所有土地百姓收归国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士族想分蛋糕,可以,按规矩交税就成。
  赵秉安挥毫下笔,一气呵成。写完之后,脊背上却冒出了层层冷汗。他这策论,可比批判吏治来得更为凶险。
  顾椿也出身江南,他能否容得下这篇文章,或者说,他是否会容得下自己这个异类!
  太子已然刀刃出鞘,赵秉安犹豫着自己是否也该疯上一回,不为别的,大丈夫天地间走一遭总要留下点什么,为国为民,方不负男儿本色。
  罢了,天天捣腾那些阴谋诡计,赵秉安也腻烦了,他的政治方向原就不是在朝上混吃等死,凭着宠信筹谋官位。既然太子有心折腾,他就在一旁架火有何不可,反正自己早就留好了后路,真败了,将来赵氏一族也不会坐以待毙。
  交卷退场,管它功名几何,反正东宫在,总不会黜了他去。
  三月十九,赵秉安从北郊出来,意气风发,全不似旁人疲累模样。
  但回到永安侯府之后,却闭门大睡三天,随后悠然等着会试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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