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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我在永恒的刹那里等你-第10部分

小说: 我在永恒的刹那里等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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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颜乔安,发现对方虽也顶着风沙却依旧走得笔挺自如。
    如果是她的话……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竞争力吧。想着,又有些泄气了。
    常年无人,铁皮大门已锈迹斑斑。虽未落锁,还是费了好大劲才推开。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阵阵咳嗽,秦锦秋一边伸手在面前挥舞着,一边对身后的颜乔安说:“还是等会儿再……”
    话未说完,颜乔安已径直越过她,跨入仓库大门。
    “抱歉。”她低声说,“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
    仓库里堆满陈旧器械,犄角旮旯里结了大片的蜘蛛网。本就不解颜乔安为什么会点名来这里,现在甚至感觉这儿才是她到松风镇的真正目的。秦锦秋迟疑了一下,“那……我出去等。”
    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般,颜乔安走到一只小铁箱旁,毫不顾忌上面厚厚的一层尘埃,屈身坐下了。察觉到她的异样,但秦锦秋最终决定不多问,沉默地退出了仓库。
    走到门边时忍不住又回了一下头。那最后一眼看到的颜乔安,将脸深深埋入臂弯中,肩膀微微颤抖。有什么液体滑落下来,跌碎在地面上,溅起一小片灰尘,与之相融从而变得浑浊。
    她在哭?
    并且远远的,都能感觉到她的悲伤。那是一种臻于绝望的悲伤。
    身为天之骄女的她,在这个地方,竟毫无掩饰地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惊觉自己窥见了什么大秘密似的,秦锦秋身子一震,落荒而逃般地奔离了仓库。她对颜乔安的了解一直以来限于远观与仰视,她以为颜乔安完美无缺万事顺遂,而此刻幻想的崩塌令她感到心慌。
    当心思平静下来,她已经离仓库很远了。起了风,刮得面颊生疼。秦锦秋将双手拢入袖中,漫无目的地走着。
    一整片平整开阔的土地荒无人烟,有些地方野草长得及腰高,再来北风呼啸,待得久了就觉得有些害怕起来。
    还是回仓库门口等吧。跺跺脚暖身,秦锦秋调转了方向往回走。
    正忐忑着,视野里竟真的出现一道人影,由远及近,明显是朝着这个方向本来。秦锦秋僵住脚步,一颗心跳到喉咙口。直到那人走近了,她才长长舒了口气,并未自己的草木皆兵感到好笑。
    同时又有些意外。
    “言言?”
    林嘉言呼吸有些紊乱,似乎是一路狂奔而来,额上沁出了一层薄汗,面颊绯红。不待秦锦秋再说什么,他一把握住她的肩头,神情竟十分慌张。
    一同长到这么大,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措的模样。
    秦锦秋不解地蹙眉,“言言,你……在紧张什么?”
    林嘉言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颓然地垂下手,喃喃道:“没什么……没事就好。”
    总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正犹豫着是否要追问,忽然横空插来一道凉凉的嗓音:“怎么不直接来问我呢。”
    颜乔安不知何时走到了秦锦秋身后,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腰背笔直,若不是双眼里还残存有些许血丝的话,秦锦秋几乎要以为她方才的哭泣是自己见到的幻觉了。
    “让我来猜猜看吧,你是打一开始就明白我会让她带我来这儿,还是已经找了很久?”
    林嘉言沉默不语,似乎在努力包容忍耐着什么。秦锦秋左右望望,一头雾水,可即使如此,她也已嗅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硝烟味。
    他们不是互相喜欢对方的吗——
    “乔安,你该针对的是我,不要连累无辜。”林嘉言闭了闭眼,耐着性子说。
    “呵,当然是你了,怎么会不是你呢。”闻言,颜乔安竟笑了,随即又有些叹惋地摇头,“可惜了我本该很喜欢她的,现在这么傻气的人已经不多了。”
    她越过秦锦秋走到林嘉言面前,踮起脚凑到他耳边。那是一个十分亲昵的姿势,可颜乔安的目光却在一瞬间变得森冷。
    “可是啊,若不是她,我又该找谁让你体会心死的滋味?”
    刻意压低了声音的亲昵的耳语,可一字一句都阴森狠厉。他们以为远在数步之外的秦锦秋没有听到,却不知耳力过人的她还是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词句。
    “林嘉言,这全是你自作自受。”
    冷风灌进后领,秦锦秋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阳光不知觉间隐匿了踪影,灰白色的天空低沉寥阔。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云。
    或者是,本没有天,也没有云。什么都没有了,才会如此苍白的吧。
    '十二'
    与此同时,百里开外的新台市,师家正是一片热闹。
    作为一个堪称人丁兴旺的大家族,成员难得齐聚一堂,长辈们自然个个乐得合不拢嘴。师妈妈师奶奶等一众娘子军在厨房中大展身手,男人们则围聚餐桌边高谈时政。照顾一岁小外甥的重担自然落在了师织身上。小家伙还不会走路,可就是爬来爬去的不肯安分,耍得师织满屋子团团转,还咧开没牙的小嘴鼓掌幸灾乐祸。师织也不恼,以玩具熊为饵步步诱敌,最终总算把小东西给收服了,让他肯乖乖坐在她腿上吮手指。
    小姨见状直夸她能干懂事,一边掏出早准备好的红包。其他长辈自然也不甘落后,卯足了劲儿往师织兜里塞压岁钱,吓得师织直喊太多了太多了。最后轮到师妈妈,给了师织的那份,她又朝屋子角落里招手,“来,小绘,你也有哦。”
    似乎此刻才发现沙发那里坐了人般,众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继续做起自己的事来。谈政事的谈政事,吃东西的吃东西。就听师绘说:“不必了,妈,也一起给姐姐吧。”然后朝众人示意般地点了点头,起身回了房间,表情淡漠得看不出什么情绪。
    师织伸了伸手,想开口留下她。然而师绘在房门关合的一瞬朝她瞥了一眼。
    那一眼不带任何温度,让她心头一颤。
    客厅里寂静了一会儿,紧接着便炸开了锅。
    “阿英啊,我就叫你不要养这个孩子,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瞧她成什么样儿了!”师奶奶首先发难,拍得桌子震天介响。
    师妈妈试图平息婆婆的怒火,“妈,小绘也很听话懂事的……”
    “听话懂事?师家可养不出这么目无尊长的孩子来!成绩差又没上进心,瞧那穿得乱七八糟的,哪像个学生!我可没这么个孙女!”师爷爷也表明了立场,看样子对师绘的不满积攒已久。
    “爸。”师爸爸试图打圆场,却在父亲威严的一瞪下不再开口。
    “就是啊,哥,小织都这么优秀了,你们还捡个野丫头回来干吗呀。”从师织手中抱回儿子,小姨插嘴抱怨,“我们可没闲钱养别人家的孩子。”
    师织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长辈以批评师绘为前提的赞赏听得她心情愈发沉重。正进退两难时手机响了,师织顿时如释重负,朝长辈们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跑到楼梯口去接起。
    是颜欢打来的。她颇感意外,“怎么了?”
    “乔安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你这两天有没见过她?”
    师织想了想,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电话那头,颜欢叹了口气,“她果然去了那里。”
    “新年的第一天,她应该更想和那个人在一起吧。你不必太担心。”
    “其实……”颜欢犹豫了一下,说,“我担心的不只是乔安,还有那个女孩子……乔安一定会去找她的。”
    师织听了,神情也凝重起来。
    “我怕乔安会失控。那件事真的怪不得别人,不知她怎么就看不开。”
    “不借着恨,她只怕很难从那种打击中挺过来吧。”
    “但把恨作为活下去的理由,未免太荒唐了。”沉默了一会儿,颜欢道了谢,正要挂电话,却被师织急急喊住了。
    “你和乔安……第一次见面是怎样的?从那时起就不讨厌对方吗?”
    回想起师绘方才的眼神,她依然感到不寒而栗。颜乔安和颜欢是父母分别离异后再婚才成为兄妹的,师织试图从中挖掘一些补救的方法。
    颜欢轻轻笑起来,“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我们都姓颜吧。”
    因为有着同样的骄傲,哪怕最初其实是厌恶对方的,也一定不会说出口,并在父母面前表现得友善。久而久之,也就适应了对方的存在,觉得没什么不好了。
    他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的她,个头小小却神情倔强,站在青梅竹马的男孩身边,一言不发。
    最终是那男孩拉了拉她的衣袖,说,乔,叫哥哥。
    那真是久远到令人不禁怀疑起它是否真正存在过的事了。
    “……你说得太没借鉴意义了。”师织有些失望。
    多少猜到发生了什么,颜欢问:“你说过,师绘是领养来的?”
    师织一愣,不知他所指为何。
    “那么,你知道她的本名叫什么吗?”
    师绘的本名,在她来到这个家之前,拥有的另一个名字,另一段人生——她几乎都快忘记了,不,是从未问起。
    从未问起。从未关心。以为自己作为“姐姐”是理所当然的,而从来没有想过,永远失去了家人的小绘,内心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我是个很差劲的姐姐,对吧?”
    “哥哥姐姐都难当。”颜欢安慰她,“现在重新开始也还不迟。”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师织长长叹了口气,总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心里有些不安。
    是错觉吧。
    '十三'
    林嘉言与颜乔安在初一当晚就回到了新台,而秦锦秋则在松风镇待到了临近开学。大包小包行李搬上车,秦妈妈的唠叨总算宣告终止。车子缓缓启动,有节奏的颠簸使她渐渐生了困意。国道正在整修,去新台市必须要绕远路。车子驶上高速时,迎面来了另一辆车,两车交错的一霎,隔着玻璃窗,迷迷糊糊间她似乎看到了师绘的身影一闪而过。
    以为自己眼花,再凝神看时,那辆车子已经开出很远了。
    寂寞了一冬的藤架上冒出点点绿意,探头探脑小心翼翼地窥视着世界。午后水金色的阳光被藤叶滤成无数股细线,丝缕包裹住周身。林嘉言摊开手掌,阳光在掌心顽皮地跳跃。
    他缓缓握紧了拳头,再张开,似乎试图抓住些什么。但到底徒劳无功。
    紧紧闭上眼,风拂过耳畔的声音令记忆中另一个人的身影愈加鲜明。
    “哟,你回来了啊。”
    林嘉言倏地睁开眼,转过身去。庭院的另一边,不知来了多久的路和坐在石阶上,微眯着眼,姿态闲适,似乎很享受阳光的样子。
    颜欢端着温咖啡轻轻推开门,不经意踩到的什么东西令他脚步顿了顿。
    满地狼藉。一张又一张破碎的日历令人触目惊心。不同款式,不同大小,但都是相同的日期。
    两年前的七月九日。
    颜乔安坐在床边,背对着门,垂首用力地剪着什么。又一张日历成为碎片飘落在地。一片静默,剪刀的咔嚓咔嚓声分外凌厉刺耳。
    浑然不觉身后有人正静静地看着自己,良久,颜欢无声掩上门离去。
    见颜欢下了楼,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的圆脸女生急忙站起身,“学长,乔安她……”
    “她睡了。改天我会让她去找你的。”
    目送梁未来的背影消失在街口,颜欢拉上窗帘,在心中默默地说了声抱歉。
    但他也明白着,兄长也好,朋友也好,除了那个人,乔安不愿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无能。
    除了永远不在了的那个人。
    '十四'
    一场又一场的相遇,并非是一种偶然。也许,那是很久以前就已经注定了的命运。

    Chapter 5 谁的相思比海深

    '一'
    走过楼梯拐角,不经意撞见了熟悉的面孔。
    颜欢朝这个方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与他走在一起的颜乔安从文件夹中抬起头,露出了一个称得上和善的笑容。
    秦锦秋受宠若惊——或者说是震惊的成分更多一些——目送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许久,才纳闷地自言自语了一句:“搞什么……”
    寒假中的混乱干戈仿佛只是她单方面的一场梦境,开学后一如既往的平静令她简直怀疑起其存在的真实性。
    回到新台,与林嘉言的关系也回归淡薄,但偶尔巧遇后的一小段并肩而行已足够她偷偷心花怒放。两人都默契地不提起那个落在脸颊上的亲吻与那个寒冷的大年夜,只慢慢并肩走着,多半是秦锦秋在叽叽喳喳,林嘉言则每每回以简短但绝对足够耐心的回应。久而久之也就觉得,新台的傍晚,与镇子里的傍晚,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有时两人之间会掺和进第三个身影,此时林嘉言便彻底沦为听众,静静微笑着旁观她与路和的吵闹。那种目光会让她觉得,自己是被包容和宠溺着的。然而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路和究竟是什么时候插了一脚进来——不知不觉无声无息,自然得令人匪夷所思。
    眼保健操的音乐已经响起,秦锦秋轻轻吐出一口气,拾级上了三楼。忽听身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对不起我来晚了——”师织小跑着赶上来,双手合十告罪,“刚刚主任逮着我写悼词呢。”
    “哇我险些就落单啦。”秦锦秋玩笑道,顿了顿,不解地反问,“你说什么悼词?”
    这下轮到师织诧异了,“咦你不知道吗?下个星期的清明节,我们要去烈士陵园扫墓。”
    秦锦秋还是一脸不明所以,掰指头算了算日期,才后知后觉地啊一声大叫起来。
    “到时候学生会成员会走在队伍前面扛旗子,很拉风的。”师织于心不忍地拍了拍她肩膀以表安慰。
    被这么一说,秦锦秋又稍稍期待起来。
    '二'
    有话说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积极万分地每日早起参加列队训练,初春晨风料峭,来回几趟跑出满头大汗,不几日便着了凉。起初只是觉得喉咙痒痒的,也没往心里去,摸几颗金嗓子吞下了事。谁知几天后脑袋愈发昏沉,并在清明节当日发展成为了重感冒。
    “……你要我怎么批判你的幼稚行径才好呢。”谢光沂将体温计塞入她口中,举起手表来计时,一边絮絮叨叨,“简直像是盼着过年的小屁孩儿啊。”
    秦锦秋咕噜咕噜了几声,想开口说话,可碍于嘴里的体温计,只能发出含糊的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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