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媳妇-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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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子幽黄的眸子望着她,没有动,齐悦明白它这是要等她先走,齐悦也不舍,但还是咬牙转身走了,直走出来山脚下的村子,回过头,还恍惚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
她再次生出将它抱回去养的冲动,却又一次压下这个念头,它是属于山林的,唯有山林才能让它活得恣意。
而她要回家,家里有让她惦念的亲人。
这一次回到家,天已经黑了,被她娘念叨好久,又问她雷军的屋子构造是怎样的,需要添置什么家具。
齐悦扶额,她不能说自己没有在雷家停留,不然今晚就别想睡觉,于是努力回忆她第一次去雷家躲进去的屋子,但除了那让她印象深刻的豆腐块被子外,她就只记得那屋子狭窄和逼仄,但她不确定那到底是因为屋子真的太小,还是当时雷军给她的压力太大,抑或者他的个子太高,显得屋顶不够高?
想不明白,她便敷衍她娘道:“他的屋子就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但就这两件家具就已经把他屋子塞得满满当当的,放不下别的了。”
“屋子这么小啊。”俞秀莲皱起了眉头,迟疑的问她,“你叶婶子有没说要起新房?”
齐传宗斥责她道:“你这是什么话?若传到雷家去,别人还以为咱家轻狂。有间屋子住就行了,至于新家具,等回头你跟亲家聊一聊,看她怎么说,别让人觉得咱家女儿过不得苦日子,让别人看轻咱家。”
第207章留房
看着爹娘商谈她的亲事,齐悦有些坐不住:“咱不说房子,也不说家具的事,就算我跟他结婚,也是要随军的,房子和家具都用不着。”
“什么叫做就算你跟他结婚?”余秀莲抓住她的话柄,一脸紧张的问她。
齐传宗也意识到不对,脸一沉,喝问她:“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齐悦忙举手投降:“我说错话了,我错了,我道歉。”
“真的只是说错话了?”余秀莲心里还是担忧,她不由得想起一周前齐传军在卫生所里挑拨的话,难道齐悦真的还真惦记黄秋实?
“真的只是说错。”齐悦用力点头,飞快的转移话题,“咱说说咱新房子的布局,地基的高度,砌墙的厚度……”
她说着,抽出一张字,用铅笔快速划出简图,又建议道:“咱的房子建在着坡地上,这地基就需要高一点,两旁还要挖出水沟排水,周边要种上果树,这样既能吃果子,也能固水固土……”
齐传宗与俞秀莲被她的话转移了注意力,很快加入讨论。
“挖沟和种树都是必须的,但建高地基就算了,它的地势原本不低,没有太大必要再抬高。”
齐悦摇头:“地基必须要高,咱这里雨水多,若不抬高地基,每年暴雨涨大水的时候,咱新房子也得跟现下住的房子一样,水漫过床腿,别说没法睡觉,就是粮食都得被泡坏。”
齐传宗与余秀莲都无法反驳,他们现下住的厢房地势较主屋低,每到涨水的时候,就要搬东西去主屋,然后在堂屋凑合睡觉,等到水退了,再清扫厢房和晾晒家具,麻烦的要死。
见他们没有意见了,齐悦直接道:“我建议房子地基提高一米,前后院子也做出倾斜坡度来,便于排水。”
夫妻俩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忙摇头:“这地基抬高半尺就够了,水差不多能排出去,也不那么费工夫,只在附近挖些泥土垒高就行,但若是抬高半米,那就得去河里弄石头垒起来,不知要费多少功夫。”
“半尺才十几厘米,哪里够。我知道抬高地基很费工夫也费钱,但我一早打算好了,这一千块都出来拿来建房,你们不用省的。”
夫妻俩这下是真吓着了,余秀莲忙摇头:“一千块钱都够建两三座新房了,咱只建一座,多出来的钱你结婚时带过去。”
老公还不知道有木有,剩下的钱要她带到哪里去?
齐悦心里吐槽,面上不显,握着她娘的手道:“娘,你听我说,咱这房子要建就得建得舒服了,地基要拔高,墙要用青砖砌三七墙,横梁要寻几十年树龄的老树做材,瓦片也寻黑瓦,铺厚了,以免下雨天总漏雨,然后还得搭个阁楼放粮食以免返潮,前院再打个水井,这样零零总总下来,一千块也不过将将够。”又叹了口气,“我本想建个天井,但钱不够用啊。”
夫妻俩目瞪口呆,余秀莲忍不住训她一句:“你当你是地主老财,还想建天井?”
齐悦嘻嘻一笑:“等以后我有了钱,别说天井,我给娘建个绣楼。”她记得外婆说过,她娘小时候是住过绣楼的,不过那楼早二十年就被红袖章扒了。
不过她这话没讨得她娘的欢心,反倒被弹了下额头。她也不在意,撒娇耍横,又抓来齐明明和牛根给她助力,最终磨得爹娘同意了她的方案,姐弟三个高兴欢呼,只声音压得很低,因为此时已经夜深了。
齐传宗与余秀莲对视一眼,等姐弟三个欢呼完了,才与齐明明和牛根说道:“这新房子是你们大姐挣的,所以不管何时都得给她留一间房,你们可有意见?”
齐悦愕然,刚想说不用,齐传宗就打断她道:“这是我和你娘的决定。”
是决定,不是商量。
齐悦心里感动,承了他们的心意,朝他们道谢。
牛根其实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他黑黝黝的眼睛在爹娘的脸上看了看,就乖巧地说道:“给,给大姐留房。”齐明明目光闪动,扑过去抱着她娘的胳膊撒娇:“娘,我要一间房,跟大姐一样。”
一向力求公平的余秀莲却冲她摇头:“农村的习俗,女儿家嫁了,她原来的房间就归兄弟,兄弟愿意留房那是情谊,不是义务。”
齐明明立马转过身抓住牛根,女霸王一般问他:“说,以后你要给我留房间,我的房间不能给别人占了。”
牛根有些慌,立刻朝齐悦求救:“大姐。”
齐悦将他从齐明明手里解救出来,又对不满的齐明明道:“明明这么聪明,以后肯定能挣很多钱,自己能盖房,不用惦记娘家的房子。”
在农村,儿子奉养父母,也继承父母的一切财产,嫁出去的女儿是无权分财产的,这虽说与法律相悖,但除非兄弟姐妹要闹上法庭,而到那时兄弟姐妹间多年的情分也没了。
齐悦不愿齐明明和牛根也如此,便提前教她自立,齐明明双眼一亮:“大姐我真的能自己建大房子吗?”
“能!”齐悦肯定地回道。
齐明明顿时嘚瑟起来,斜了牛根一眼:“小气鬼,以后我要自己建大房子,不给你住!”
牛根眼睛蕴起泪花,脑袋扎进齐悦怀里,将屁股对上齐明明,气得齐明明照着他的屁股打,余秀莲连忙拦阻,抱了牛根去隔壁睡觉,又嘱咐姐妹俩早点睡觉。
齐明明却很兴奋,抱着齐悦的胳膊,说了半宿的话,说的最多的是长大后她要建新房,建很多的新房子。
齐悦赶了一天的路,很困,迷迷糊糊随口回了一句:“那你就做房地产商吧,记得要多囤地。”
说完,彻底睡过去。
第二天,齐悦吃过早饭,收拾了衣物和一些酸菜,前往镇上。
恰巧,周琼也在,自上次他从卫生所里跑走后,他隔了将近一周才再次出现。
齐悦如往常一般跟他打了声招呼,周琼面上却有一丝不自然,他对她说道:“雷连长来信了,在你爷爷手里。”
齐悦愣一瞬,而后猛地抬脚冲向里屋。
黄医生这会正在给齐永福针灸,看到她进来,立马吩咐她:“去洗个手,然后进来给你爷爷扎针。”
齐悦胸膛中充盈的那股勇气,被黄医生这一拦,顷刻间泄了出去,她应了一声,出门洗了手,然后进来给老爷子扎针,一番忙乎下来,已是半小时之后。
周琼在外面等的着急,一见她出来就问道:“拿到信了吗?”
齐悦愣了一下,没有回应。
屋里躺床上的齐永福听到他们的对话,冲外喊道:“悦丫头,信在床边抽屉里,你进来自己取一下。”
齐悦应了,但是脚步停留在门口,跨不进去。
周琼自昨天就知道雷军的回信到了,只这信是寄给齐悦的,他无权拆开,得知她今天可能来镇上,他一大早就等着了,但见齐悦迟疑着不肯去拿信,他立刻道:“我给你拿信。”
说着往里走,但刚迈出一步,袖子就被拉住。
“不用,我自己拿。”
齐悦扯住周琼,深吸一口气,就进了屋子,从抽屉里取出信,又飞快地走出里屋,一路出了卫生所,连黄医生在后面喊她都没听见。
“这丫头,得了未婚夫的信就忘了师父,等出嫁了那还得了?”黄医生口中抱怨,眼里却透着笑意。
周琼追了过去,看到她走入一个僻静的巷子,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就见她停了脚步,后背抵着墙,撕开了信封。
第208章你生日是哪天?
一口气冲到巷子里,这个地方僻静,她便是情绪失控,也不会有人看见。
抵住墙,撕开信封,抽出信纸,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信纸上的字在晃动,跳入眼中,却连不成句。
她干脆闭上眼,嘴角浮现一丝苦笑,两个月前她想着与他斩断婚约,一个月前她想着随时抽身,但今天,不过是一封可能的退婚信,她几经勇气才撕开信封拿出信纸,却不敢看下去。
可真是讽刺啊!
脑海中不断浮现他们相识后的一幕幕场景,穿越后醒来的第一眼对视,村口再遇时的擦肩而过,卫生所前的解围,山路间的静默相陪,龙源村械斗时的妥善安置,镇政府门前的解救,竹林间的强势逼婚,骑车带她时的故意捉弄,陪同她去临县的体贴,最后是车站的离别,还有她喊出口却没能让他听到的生日。
往事历历在目,她发现自己的生活自穿越以后,就挣不开他的身影,到现在已经烙在心底,只一撕扯就疼得厉害。
不知不觉中,泪水滑过唇角。
“齐悦,你还好吧?”
一道声音忽然响起,齐悦刷的睁开眼,看到周琼担忧的眼神,她扯了扯唇角:“你怎么来了?”
周琼想说,我一直跟着你。
张开口,话就变了:“我见你久不回去,就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他望着她眼角的泪水,想要伸手,但最终只紧紧握住拳头贴着裤缝边。
齐悦若有所觉,转过身,迅速擦掉眼泪,回头脸上带着一丝笑:“没事,我很快就回去,你先走吧。”
周琼却没有动,目光下移,望着她手中的信,欲言又止。
齐悦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信,才猛然意识到,他也在等雷军的信,或者说等待雷军的宣判。
实在不愿在别人的目光下看信,就对他说道:“你去巷口等我,等一会我看完信就回去。”
听到她这话,周琼面露讶然,他以为齐悦早已看过信,他以为雷连长在信里提出退婚,所以齐悦才会伤心流泪。
看到她眼泪这一刻,他既难受,又生出一股隐秘的欣喜,却又忍不住暗骂自己混蛋,他纠结许久才开口,却原来她根本没有看完信啊。
齐悦见他神色变幻却没有动脚,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周琼醒神,快速说了一句话,就匆匆转身,快步朝巷口走去。
“不管雷连长在信里说了什么,你别伤心,是我的错,我会负责。”
周琼这些日子一直在说认错的话,齐悦此刻没有心情琢磨这次的认错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在他转身之后,她重新展开了信纸。
或许是因为眼睛被泪水冲刷过一遍的缘故,这次信上的文字不再那么跳跃,她一字一句地读下去。
如前几封信一样,他在信里简单说了自己的生活,出操,训练,吃饭,睡觉,一如既往,刻板得如时钟一般规律,看着枯燥,却让齐悦贪婪地默念着一个个字眼,或许以后再也看不到这样没有半分文采,却让她心里满足的文字。
只是看得再慢,总有看完的时候,她的目光移到下一段,在这一段文字里他例常问了齐老爷子的身体,问她钱是否够用,又告诉她,他的工资还有剩余,让她尽快取了他上次给她汇去的钱,放心用。
又道他记得她的叮嘱,以后都会放慢吃饭的速度。
信写到这里恰好用完一张信纸,一切如往常一样,却如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
齐悦的心提到嗓子眼里,过了好一会才咬牙展开了第二页信纸,长痛不如短痛,看吧!
下了决心,飞快地扫过信上的文字,愣了一下,又看了一遍,将信纸倒过来又翻过去看了一遍,都只有前头一排字。
——齐悦,你生日是哪天?
“腊月十三。”
齐悦下意识地回了一声,才猛然想起送他去火车站的路上,他问过她同样的问题。
她想起当天,雷军刹住车,脚撑住地面,目光凝在她脸上,一脸认真地说道:“你生日那天,我提交结婚报告。”
当时,她没有回答他,他和她因为随军的问题有了分歧,两人第一次冷战,待到他上了火车,她追着火车喊出自己的生日时,火车开动的声音盖住了她的声音,他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而今,他在信里再次问她的生日,是在向她再次求婚?
脸腾地热了起来,她的眸子亮了起来,却又很快黯了下来,还有一丝慌乱,他是不是没有收到周琼的信?
为何信里半点未提到当日卫生所的事,没有提到黄秋实?
她攥紧了信,冲向巷口。
周琼在巷口等了许久,终于等到齐悦过来,等到她向他冲来,这一瞬,他的心脏怦怦跳动,跳得急促,仿若要冲出胸膛,他下意识的张开了手臂,想要接住她。
齐悦猛地刹住脚,急声问他:“你确认给他寄的信没写错地址吗?”
她在距离他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急切的问他有没有写错地址,周琼愣住了,双臂僵住,在她的目光扫过来时,猛的醒悟放下手臂,摇头道:“我照着你的信上的地址写的,不会写错。”说完他忍不住问道,“连长在信里写了什么,他有没有提到……”
他说不出退婚那两个字,而齐悦仿若没有听到他的问题,直接打断他道:“你把地址复述一遍。”
周琼愣了一下,对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