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媳妇-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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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兔糖也是今天在商场里买的,大部分给了齐明明和牛根,只留了两颗在口袋里,现在派上了用场。
齐兴国却撇过头:“我不喜欢吃糖。”
齐悦噗嗤笑了:“以后跟齐明明抢糖吃的人不是你吗?”
齐兴国的耳尖红了,但他依然没有回头。
齐悦听到吸鼻子的声音,一把将他的脸扭过来,发现他的眼眶红了,却死命地想挣开她的手,一副死倔死倔的模样,她无奈放开他,问道:“你这是跟大姐置气呢?”
她放开了他,他反倒没有再撇开脸,只是埋着头半响吐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生气就把糖吃了。”齐悦剥了糖纸,连糖带那层透明的糯米纸一道塞入他的嘴里,见他要吐出来,立马虎了脸,“你要是吐出来大姐可是要生气的,以后再不理你。”
或许是她的威胁生效,齐兴国将奶糖含入嘴里,但眼泪却一颗颗忙下落。
齐兴国在她的印象里一向没心没肺,得了口好吃的更是美上天,这会看到他哭了,齐悦真是吓了一跳,忙揽住他问道:“你哭什么,可是有谁欺负你了?告诉大姐,大姐帮你欺负回去。”
齐兴国顿时哭得更大声了,但奶糖在他嘴里,一下子呛住了,齐悦忙给他拍背:“把糖吐出来,别卡嗓子里。”
齐兴国却舍不得,硬是将糖块咽进肚子里,一时间倒是顾不上哭了。
第298章心底善良
看他为了口吃的不要命的架势,齐悦哭笑不得,从口袋里掏出另一颗大白兔奶糖,叮嘱他:“慢慢吃。”
齐兴国眼红脸也红,没有接奶糖:“我吃过了。”
“那你刚刚吃出什么味了吗?”
齐兴国舔了舔牙齿,回道:“甜。”眼底却闪过懊悔,懊悔刚刚吞得急,都没尝出什么味来就咽进肚子里。
“除了甜还有别的味,你再尝一颗。”齐悦笑盈盈的把糖塞到齐兴国手里。
齐兴国知道自己应该拒绝,但是看到糖纸上那傻乎乎的大白兔,他忍不住将奶糖攥紧在掌心里。
齐悦放了心,拉起他另一只手道:“跟大姐回家吃饭。”
不想齐兴国又犯了倔,双脚钉在地上不动:“大姐,我自己能找到吃的。”
齐悦扫了眼被他丢在一边的破簸箕:“你今晚想吃鱼?”
齐兴国低头“嗯”了一声,齐悦笑起来:“那大姐陪你一块。”齐兴国一下子抬起头,满脸惊愕,眼睛也在发亮,齐悦摸了摸他的头,“不过你这簸箕太破,这沟里水也急,捞不着鱼,咱换个地方。”
“去哪?”齐兴国满脸迷茫。
“跟我来就是。”齐悦牵起他的手,又嘱咐他带上破簸箕,带着他在田埂上穿梭。
齐兴国一开始还迷茫,但跟着她来到承包的禾花鱼田里,一下子明白过来:“大姐,你是带我捞禾花鱼吗?”他反手拉住她,“不能捞,不然要被人追着打的。”
前一阵,村里有小伙伴眼馋稻田里养大的禾花鱼,偷摸着下田想要捞鱼,结果被人发现,追着跑出了好几里,结果还没逃过,被告到家里,然后被他爹拿棍子打烂了屁股,好几天挨不了凳子。
齐悦被他下意识地捂屁股的模样逗笑:“别担心,咱去我家承包的田里捞鱼,没人会打你屁股。”
齐兴国更不肯了:“你家的鱼,我不吃。”
“为何不吃我家的鱼?”齐悦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是因为你爹娘跟我家吵架的事吗?那是大人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
齐兴国登时挺起了胸膛:“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看他踮脚挺胸的模样,齐悦好悬没笑出声,不过她也没否定他,而是点头:“行,你不是小孩子,那咱们以大人的方式谈一谈。”顿了顿,她道,“你不想吃我家的东西,是因为不想欠我家的对吧?”
齐兴国见她肯把自己当大人,眼睛都放出神采,他用力点头,煞有介事地表达自己的观点:“我是大人了,手脚也完好,自己可以弄吃的,不能老占大姐家便宜。”
齐悦佯装大呼一口气,揽着他肩膀笑眯眯道:“你不想占我家的便宜,我也不乐意让你占。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从我这得了什么都记下来,等以后你有了钱能还我时,一一还给我。”
听了她的话,齐兴国很高兴,又有些犹疑:“若是以后我还不了呢?”
齐悦佯装黑脸,抓住他的肩膀:“给你十年时间,若是还不了就把带回我家当长工使唤。”
常听村里人说以前地主家的事,自然也有说地主家里被使唤得跟牛马一般的长工,他的小身板抖了抖:“我明天就上工挣工分,早点还给你。”
齐悦没说让他不上工的话,而是笑眯眯的应了,二房的人都被那对夫妻带得懒惰了,齐兴国愿意主动上工挣工分是好事,她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
况且,这个年头半大小子上工是常事,只工分只有大人的一半,不太划算。
想了想,她对他道:“现在是暑假,你去上工可以,但九月开学后就不要上工了,专心去上学。”
齐兴国低下了头:“我爹娘说没钱,不让上学了。”他原本对上学可有可无,但突然听到爹娘不让他上学了,他的鼻头还是发酸。
齐悦只当没看到他眼里的泪花,慢悠悠地说道:“反正你今天欠了我一顿饭了,再欠我五块钱的学费也不算什么,以后记得还就行了。”
齐兴国猛地抬起头,眼泪闪闪的,想要说什么,就被齐悦推了一把:“到我家田头了,下去捞鱼,选大的捞三条出来。”
齐兴国被推得忘了要说什么,应声挽了裤脚下田捞鱼,这会天快黑了,光线不好,他一下去就惊得禾花鱼在禾苗间乱蹿,激起一片水声,他循着水声捉鱼,却被鱼甩了一脸水。
齐悦在田埂上被逗笑,也挽了裤脚下田,姐弟俩合力,一个赶一个捉,一刻钟后终于捉了三条巴掌大的鱼,身上都被水溅湿了,但回家时兴致很高。
用草绳穿过鱼嘴提溜着回家,路上齐兴国叽叽喳喳地跟着她说话,仿若全然忘了之前的不开心,只是到了新房子门口,看到依然留在齐家的爹娘,齐兴国脸上的笑意一下子落了下去。
“哎呀,你们这是从哪里捞的鱼,个头不小啊。”
齐兴国王淑芬夫妻俩带着两孩子死皮赖脸地蹭了一顿饭,还想蹭出一些钱来时,见齐兴国提溜着鱼过来,王淑芬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上前想要从他手里拿鱼:“走,走,娘回去给你做鱼吃。”
齐兴国避开她的手,转手将手里的鱼塞到齐悦手里,抬头对王淑芬道:“这是大姐家的鱼,我只是帮忙提一下。”
王淑芬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齐老太太哼了一声:“都蹭完饭了,还赖着干什么,赶紧滚回去。”
这话一出,别人还没怎样,齐兴国一下子涨红了脸,转身就走,齐悦拉住他,将鱼重新塞给他:“去灶房帮我处理鱼,我为了找你都没吃完饭,你不会让我饿着做这些吧?还有,这三条鱼中有一条已经赊给你了,你今天就算不吃,我也是要你还的。”
对上齐悦笑眯眯的眼,齐兴国拒绝不了,嗯了一声,提着鱼去灶房。
王淑芬愣了一瞬而后叫了起来:“什么叫赊给兴国了,你个做大姐的,这么欺负堂弟像话吗?”
齐兴国转身想要替齐悦辩解,齐悦冲他摆手让他赶紧去干活,而后笑眯眯地对王淑芬道:“二婶,你也说了兴国是我堂弟,不是我亲弟弟,那就是两家人,我没有义务养着他,所以今天他吃我一条鱼,就欠一条鱼,以后都是要还的。”
王淑芬嗓门一下子尖利起来:“都是亲戚,吃条鱼都算账,你要不要脸啊!”
“又不是我白吃别人家的东西,我怎么会没脸?”齐悦笑眯眯的回道,直把王淑芬噎得要死,见她又要往地上一坐撒泼,齐悦赶先一步说道,“咱老齐家分家前什么境况二叔二婶也是知道的,我家若是有钱,当初也不会被逼着上山寻药,不过富贵确实要险中求,你们不愿冒险又不甘愿受穷,想要跟我家借钱也不是不可以……”
“齐悦,家里的钱都用在建房子上了,现在家具都没置备全,哪有钱外借?”齐老太太黑着脸打断她。
齐悦也是一脸无奈对她道:“奶奶,我知道家里的钱都不够置备家具的,不过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二叔瘸腿,兴国他们三个上不起学吧?”
齐老太太还要说什么,但被齐永福一个眼神制止,王淑芬重新堆上了笑脸,亲热拉着齐悦的手道:“大侄女,是二婶以前误会你,你心底善良,别生二婶的气。”
齐悦也是一脸亲热地道:“二婶明白齐悦的心就好。我刚刚看了二叔的腿,约莫花上十块钱就够了,兴国他们三个的学费也不会超过二十元,我一会拿三十块给你。”在王淑芬双眼发亮时,齐悦唇角一勾,慢悠悠地说道,“不过这钱总归不是大风刮来,二婶二叔就写个欠条吧,期限是三年,若是期限到了你们没还上,就抵半间房吧。”
第299章流言
齐悦那句让王淑芬夫妻抵押半间屋子的话,让夫妻俩直接翻脸闹腾起来,但齐永福一句“要么写欠条抵押房子,要么滚”,便让夫妻俩不甘不愿地息了声,拉着两个儿子满脸气愤地离开了齐家新房子。
至于齐兴国,则被拉下了。
齐悦回了灶房,看到三条鱼都被收拾干净,她招呼齐兴国生火熬鱼,而后又招呼他一块吃饭。
齐兴国一直很沉默,等吃完了饭,他帮忙洗了碗后,忽然道:“我跟大姐借钱交学费,我写欠条。”
齐悦将碗筷放进了碗柜,而后才回头对他道:“你先回去,若是开学时二叔二婶没有给你准备学费,你再来找我。”刚刚夫妻俩负气走了,没有跟她借钱,想来不是一点积蓄没有。
听到她的话,齐兴国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张开口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跟她道了声别,转身往家走。
吃完饭后已经很晚了,齐悦洗漱一番就准备睡觉,齐老太太却忽然进了她的屋子。
齐悦立即掩上外衣,询问她有什么事。
齐老太太却没有立刻回答,她先掩上门,而后盯着她问道:“你现在手头剩多少钱?”
齐悦:“……”
见她没有回应,齐老太太脸色略有些不好看,不耐烦地道:“你放心,我没想跟你要钱,我就是问问……”她似知道她这话有些不合适,瞪着她解释了一句,“老头子的病可还没好,你要是把钱都花完了,他的病要是再复发怎么办?”
齐悦却隐隐觉得她的目的不止于此,但她不愿说,自己自然不会深究,只点头回道:“爷爷治病的钱一直留着。”
“留在谁手里?”齐老太太凹陷进去的眼珠射出厉光,“是留在你手里吧?你过不了几个月就要嫁到雷家,到时你爷爷治病花钱难道还要找去雷家要?丢不丢人啊!”
齐悦望着齐老太太理直气壮的神色,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最终她选择了微笑,微笑着对齐老太太道:“我答应过负责爷爷的医药费,就是我嫁人后也不会变了。”
见齐老太太皱眉要说话,她抬手继续道:“我一早就跟师父说好了,爷爷治病的费用挂在我的名下,所以奶奶不用担心我会赖账,也不用上雷家要钱,丢不了您的颜面。”
一番话将齐老太太堵得严实,她脸色一时青一时白,最后哼了一声:“最好如此。”
而后甩手出门。
房门砸的有些响,齐悦也没在意,对于齐老太太的心思也没兴趣深究,总归有老爷子在,她出不了幺蛾子。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余国庆和外婆就回家去了。
齐悦本打算去镇上,王桂琴却忽然挺着肚子找上了门,告诉她村里多出了流言,说她在帽儿山采得了宝药得了很多钱,但却抠门得很,连至亲的叔婶家都不肯接济,名声又降至谷底。
自从上次王淑芬在地里晕倒,齐悦照顾她半日后,王淑芬就觉得欠了她人情,这次特意跟她报了信。
齐悦只听这话,就知道是齐传明王淑芬夫妻俩传出去的,抱得就是“我得不了好,谁也别想好过”的心思,她笑了笑,跟王桂琴道了谢,又问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何了。
王桂琴见她半点不着急,不由得急了:“你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再这么传下去,你的名声就臭了,你婆家都可能有意见。你要是不好跟人解释,三婶替你说去。”讲真的,齐悦的婚事一波三折的,按王桂琴自己的想法,齐悦这丫头还是赶紧嫁出去为好,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齐字,她要成了老姑娘,三房也没什么好处。
齐悦不知道王桂琴心底的想法,不过也看出她脸上的着急是真的,她轻按她坐回凳子上,笑着道谢:“多谢三婶的好意,不过流言这东西,别人要是信了,不管咱们说破嘴皮子他们都不会听,他们只愿相信自己认定的,毕竟我家的新房子摆着这呢,他们眼红也正常。”
最后一句话透着调侃,王桂琴都被她说得笑了,但也知道这句话直指核心,就是大伙的眼红病犯了,犯病最严重的就是齐家二房。
便是王桂琴,在他们刚刚砌房子时也不免俗地眼红了一阵,只是生活要继续,丈夫又跟她闹得关系冰冷,时常出门好几天不朝面,她怀着孩子一个人上工,还有照顾不到一岁的浩浩,忙得脚朝天,眼红的毛病也被磨得不见了。
看着短短两月面色晦暗了许多的王桂琴,齐悦心里有些叹息,只是身为侄女也不好说什么,只将昨天在商场买的糖果送出部分。
王桂琴本不准备收,恰赶上余秀莲中途回家,将糖果硬塞给她。
等王桂琴走了,余秀莲望着齐悦欲言又止,齐悦便知道她也听到流言了,有些感动又有些哭笑不得:“自我从河里醒过来,我身上的流言还少吗?我从未放在身上,你们也别多想,也不用跟他们解释什么,更不要将钱借给二房,他们就是要用流言逼得我主动借钱,我还偏不如他们的意。”又嘱咐她,“娘你和爹不要借钱,不然女儿可是要生气的。”
最后一句透着撒娇的意味,原本愁眉不展的余秀莲也被逗笑,点着她的额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