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媳妇-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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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军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拖着他往前走。
“哥,你是我亲哥,你放开我,叫两个兵来抬我走吧,我求你了,亲哥!”
不管王海洋如何嚎叫,雷军还是将他拖到了大门,丢到接待室,将介绍信交给了相关人员,又去销了假。
走到单身宿舍门前,隔壁宿舍房门恰好打开。
一身材挺拔容貌俊朗的青年拿着铁饭盒走了出来,一看到他就笑了起来:“我原以为你昨天就该到了,但你今早才回来,是不是回家成了亲被媳妇绊住了脚?”
这人正是祁阳,雷军在部队中无话不说的好友。
听到他提到媳妇,雷军脑海中浮现齐悦的模样,嘴角禁不住扬了起来。
祁阳本是开玩笑,但见他满脸春风,惊讶地问道:“你不会真的结婚了吧?”
“快了。”雷军嘴角含笑。
祁阳愣了一下,而后一拳轰在他胸膛上:“好小子,你那未婚妻终于肯嫁给你了?日子定了吗?是哪天?”
“等她成年那天。”雷军神色微动,想到她追着火车跑时似乎冲他喊着什么,她喊的是她的生日吗?
“什么,她还没成年?”祁阳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对啊,你那未婚妻前年不就已经成年了吗?”
“不是她。”
思绪被打断,雷军神色微冷地回了一声,打开锁,推门进屋。
祁阳从他微冷的神色中看出这其中必有变故,心里的好奇被勾起,拿着空饭盒跟了进来:“旧的不说的,说说你的新未婚妻,她多大了?模样怎样?”
“想知道,先把礼钱上了。”雷军放下行军包,转身朝他伸手。
“咦,你居然跟我提钱?”祁阳一脸惊愕,“你这新未婚妻不会是个钱串子吧?”
雷军神色淡了下来,祁阳连忙补救:“我错了,你说要多少礼钱,我给。你都老光棍这么多年了,总算有女人愿意接收你,我就算掏空口袋也得给你凑礼钱。”
说着,真的开始掏口袋,十块,五块,一块,还有一个钢镚也被翻出来。
“喏,都在这了,你知道我花钱快,到了下半月我能留下十七块,还是因为你休假回家,我没有找到顺眼的人喝酒才省下的。”
雷军一把抓走他手中的钱:“算我借你的。”
“等等,你都拿走了,我下半月怎么过?”祁阳后悔了。
雷军看了他一眼:“放心,今天就有人给你送钱。”
“尽拿我开涮,这不年不节的,谁给我送钱?”
祁阳这话刚落,跑过来一个小兵冲二人行了军礼,而后冲他说道:“祁副营长,门口来了一个您的亲戚。”
祁阳惊讶了,转头看向雷军:“你预言成真了?还是说,你在门口碰到他了?”
雷军嘴角勾了一下:“你去见了不就知道了。”
“说得也是。这饭盒你帮我拿去食堂,多打些窝窝头回来,我看那个臭小子过来,让他也吃吃苦。”
祁阳将饭盒往雷军手里一塞,就带着小兵朝大门走去。
雷军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将装着仅剩的两个茶叶蛋的布袋子放到床前桌子上,而后简单梳洗一下,就拿着饭盒去了食堂。
另一边,祁阳从接待室拖出如死狗一般的王海洋。
“哥,你是我亲哥,你别拖我,找两个兵抬我走行不行?”王海洋快哭了。
“你错了,我是你表哥。”
“表哥也是亲的,我要面子的,你这样分明是拖死狗一样拖我。”
“就算找人抬你,也是抬死狗一样的抬你。”祁阳斜了他一眼,“我给你两个选择,你要不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要不被我像拖死狗一样拖你回我宿舍休息。”
王海洋这次真的哭了:“当兵的,果然都心黑,以后我再也不来了。”
点了一个地图炮,引来四周当兵的人怒目看过来,王海洋连忙说道:“军民一家亲,军人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人,当兵的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脑抽了吧?”祁阳赏了他一脑袋瓜子。
王海洋哭诉:“我可不是脑抽了吗?我居然跟着一当兵的走了整整一夜走到你们部队,我这一辈子加起来,都没有昨天一晚上走的夜路多。”
“咦,雷军昨夜走回来,你不会是跟着他走来的吧?”
“原来他叫雷军!哥你认识他,快帮我教训他,他昨晚差点将我丢在马路上!”
听到他这话,祁阳笑了起来:“若是换做是我,我就真把你丢马路上。”
“你还是不是我亲哥。”
“不是亲的,表的。”
“呜呜,我要跟舅舅告状……”
雷军来到食堂,里面人声鼎沸,热气腾腾。
窝头、馒头、米饭,还有铁锅熬白菜,这样的食物相比他参军之前在家吃的稀饭红薯要好上很多,而且管够,他一直很满足。
但这一次,不知为何,总觉得缺了点味道。
想了想,他打满两个饭盒,提着往宿舍走。
远远看到宿舍门打开着,隐有声音从中传出,想到放在桌上的两个茶叶蛋,雷军眉头一跳,拔腿冲过去,刚冲到门口,就看到王海洋将一颗茶叶蛋送到嘴边,立刻喝令:“放下!”
王海洋被惊得手一抖,茶叶蛋差点落地,但下一瞬,他不顾一切地塞到嘴里,飞快地嚼着,摊开空手向雷军示意,没了。
雷军的脸黑了,大步走向王海洋,惊得后者慌乱倒退。
正在回味着茶叶蛋美味的祁阳,看到雷军一脸凶煞地逼近王海洋,那神情是真生了气,祁阳忙上前拦一把:“王海洋是我表弟,他要是做了什么错事,你看在我的面上,先别动手……”
他这话未落,王海洋呜呜出声,脸红脖子粗的,拼命地指着自己的嗓子,却说不出话来。
“被蛋噎着了?”祁阳惊讶。
“嗯嗯嗯……”王海洋用力点头,脸色开始发紫。
“你等着,我给倒水!”祁阳连忙去拿水壶,却一只水杯先递了过来,是雷军。
顾不上道谢,接过水杯就往王海洋嘴里倒。
“咳咳……”
一阵咳嗽,好一阵折腾,王海洋终于将嗓子眼里的鸡蛋吞了下去,但满头大汗,脸色潮红,眼里透着余悸,更可怕的是,雷军还冷冷地盯着他,仿若他给他带了绿帽子。
天可怜,他就是惦记了一路的茶叶蛋,忍不住撺掇他表哥偷吃了,为了这,还差点噎死他。
“雷哥,我错了,我不该偷吃你未婚妻给你的鸡蛋,我赔偿,赔多少钱都行,求你别这么看我。”王海洋恨不得给他跪了。
听到他这话,祁阳愣了一下:“我刚刚吃的茶叶蛋是你未婚妻做的?我还以为你是给我带的。”以往也不是没吃过他的东西,也没见他有这么大反应。
雷军冷冷瞥了他一眼。
祁阳气笑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刚还收了我的礼钱,这会我吃了一个嫂子做的一个茶叶蛋,你就跟我计较。”
雷军声音有些沉:“我只剩下两个。”
“那你想怎样?”祁阳神色认真起来,他发现雷军这新未婚妻对他的影响很大,与之前他提起前未婚妻时的漫不经心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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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提个醒
“以后每个月省下十块借我,一年后还你。”雷军直接开口道。
祁阳挑了挑眉:“钱都是小事,但我需要知道理由。”
雷军眉头蹙了一下,他侧头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王海洋。
“我出去,两位亲哥,我现在就走。”
王海洋一溜烟往外跑。
“这是钥匙,你去我屋子待着。”祁阳抛给他一串钥匙。
王海洋接住钥匙去了隔壁屋子。
屋中只剩下雷军和祁阳,床边桌子上放着两盒窝窝头,还散着一缕热气。
但很快,热气彻底消散,宿舍里有些发冷。
雷军坐在床边,用手按了按眉心,张开口,声音带着倦意:“这次休假家里发生了一些事……”顿了顿,他将回家之后遭遇李家退亲,养父拿走他礼金的糟心事大致说了一遍,而后简略提了与齐悦订婚之事。
祁阳沉吟了一会,开口道:“李家的婚退了是好事,你养父那用钱斩断关系也不失为一种手段,但你跟齐家姑娘订婚是不是太过草率?这还没结婚,就已经拖得你负债,日后结了婚她的娘家可是一个大窟窿,你这点工资津贴能添得满?”
雷军眉头一皱,张开口,祁阳手一抬:“你别打岔,先听我说完。”
雷军拧着眉:“你说。”放在身侧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祁阳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你刚刚说了,齐家姑娘很孝顺,自己担下了她爷爷治病的费用。但这笔费用可不是小数,别说她只是在家务农,便是找到一份城里的工作都不够交医药费。而你,不用她开口,就准备好为她担起这部分费用。等到结婚之后,她爷奶,她爹娘,她妹妹和弟弟,乃至她叔婶需要钱时,只要她开口,你是不是也要毫不犹豫的掏钱?”
雷军眉头拧紧,张开口又闭上。
虽不说话,却是默认。
祁阳虽早有预料,但见他如此,心头还是冒出火来,蹭地站起来:“你原本是个利落的人,你不喜欢你养父,就能对他不闻不问。你不喜欢你前未婚妻的爹娘,他们如何作妖你都将他们逼退。但你看看你现在,为了一个刚认识半个月的姑娘,负了债,还准备将自己以后的工资津贴全贴上去,你自己说你这样算什么?”
雷军也站起身,面对祁阳:“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她也值得我这样做。”
祁阳被气笑了:“你说她值得,她为你做了什么?”他指着桌面上残留的鸡蛋壳,“就做了几个茶叶蛋吗?”
雷军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伸手按住了祁阳的肩膀:“她是我认定的女人,你是我的兄弟,我不希望从你口中听到诋毁她的话。”
肩膀很沉,他的话更重,祁阳眉头皱了起来,但最终松开,将他的手从肩上拿开:“我就是给你提个醒,感情之中,剃头担子一头热的话,你以后会过得很累。好在你们现在只是订婚,距离结婚还有一年时间,这一年足够你大脑清醒。”
雷军想说自己很清醒,不过这话说了没用,他把饭盒往祁阳身前一推:“你要的窝窝头。”
仿若之前的争论烟消云散,祁阳笑着拿起饭盒:“那我拿过去给王海洋那小子磨磨他娇贵的胃,你碗里的馒头得给我留一半。”
雷军自是应了。
千里之外的g省。
齐悦提着一个大篮子,上面盖了两层干净的花布,跟着余国庆挤上了去市里的班车。
这班车从县里出发,途径资江镇,早晚两趟,舅甥俩为了赶上六点的早班车,早上四点就起床,收拾了在汤汁里浸泡了一晚上的茶叶蛋,匆匆喝了一碗红薯粥,齐悦就抱着篮子坐上破旧自行车的后车座,由着余国庆骑得磕磕绊绊地赶到镇上,在霜露中等到班车,挤了上去。
这车上有赶去城里上班的,也有提着鸡鸭去看亲戚的,人的体味和鸡鸭屎臭味混在一处,鸡鸭齐叫,人声喧噪,齐悦差点没晕厥过去。
余国庆从她手里拿过篮子,给司机递了一盒烟就攀上了关系,而后成功地将篮子放到了司机座位后面的空档处,售票员也表示她会帮忙照看,且让人腾出一个靠窗的位置让他们待着。
推开窗户,新鲜的空气涌进来,齐悦放开了捂住口鼻的手,张开口用力呼吸了几口,边上余国庆嗤笑:“我就说你吃不了这苦,你还不信。”
齐悦脸色有些发白,但坚定地说道:“你有洁癖都能适应,我以后也会适应的。”
余国庆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眉头挑了挑:“你跟我比?我是男人。”
“我是女人怎么了?女人能顶半边天。”齐悦觉得毛主席这话特别好用,伸手夺过他夹在手中的烟,“车上禁止抽烟。”
“这是谁规定?”余国庆挑眉,望了眼边上抽旱烟的老农,而后转头问前边身着蓝色制服的女售票员,“售票员同志,你有规定车上禁止抽烟吗?”
女售票员望了他身上干净的白衬衫,目光转向齐悦,齐悦意识到此时还没有这个要求,便笑着道:“烟盒上标了吸烟有害健康的警语,这有害不仅是对吸烟者而言,对于我们这些被迫吸二手烟的人而言,危害更大。你每天在车上上班,这受害最大的就是你了,你有没有发现上班后肤色变得暗沉,嗓子也时常不舒服。”
勾着麻花辫尾稍把玩的女售票员,原本不以为然,但听到最后,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又清了清嗓子,张口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假的,烟盒上没有警语。”余国庆翻了翻烟盒,压低声音凑在齐悦耳边说道。
齐悦脸上没有半点波动,认真地对女售票员道:“自然是真的,这吸烟的危害是我从一个当医生的长辈那里听来的,他特意提醒我,二手烟吸多了,肤色不好还是其次,严重的会让肺腑病变。”黄医生,原谅我把你当大旗祭出来。
女售票员脸色立即变了,手指着那抽旱烟的老农:“你,把烟灭了。”
那老农顿时不满了:“一个丫头片子的话,你也信,我抽了一辈子的烟也没生病……咳咳,噗!”
话未说完,老农就抑制不住咳了两声,张口吐痰。
齐悦立时将头转到窗外,就听到女售票员发怒:“我说过不许在车上吐痰,你还吐?还有,你再不把烟灭了,就立马下车!”
“我都买了车票了,你凭什么让我下车?”
“我把票钱退你,你给我立马下车!”
“姑娘,姑娘我错了,我把烟熄了,这就熄了还不行吗?”
一番争吵,最终以老农熄了烟枪为结束。
“你厉害。”余国庆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齐悦摇头,认真地对他道:“我说的事实,我爷的病跟他常年抽烟脱不开关系。还有,这车上禁止吸烟的规定过不了几年就会出现。”
余国庆挑了挑眉:“你算得这么远,那能不能算算,我们今天会不会顺利?”
齐悦知道他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白了他一眼:“顺不顺利不是看你能耐吗?”
“行,那舅舅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能耐。”
余国庆放了豪言,下了车,就跨上他的破自行车,带着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