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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自欢-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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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生失笑,就知道自己没这么好运。
    竹生与苍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苍瞳便共享了她轻松的心情,这让他很有活着的感觉。
    竹生觉得,苍瞳好像也在笑。
    他们两个都很放松。
    纵然外面千兵万马的在打仗,这个世界也没人能伤到他们分毫。不说苍瞳,便是竹生这几年都再没受过一点伤。过去还可以说她武功高强,现在她身边的人其实都明白,她早就超越了寻常人。
    所以她要亲征,范深也就象征性的劝一下,尽一下国相的本分而已。
    竹生问:“那我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苍瞳道,“我们来试试,能不能理顺这些仙力。”
    真做起来,很难。那些仙力虽然很少,却游离在灵力之外,有种桀骜不驯的难以掌控之感。
    “还不行。”苍瞳道,“你的修为还太低,还无法掌控仙力。”
    竹生微感遗憾。但好在有苍瞳的帮助,她对如何掌控灵力领悟了很多,已经获益匪浅。她从来都不是贪心的人。
    苍瞳与她一体,同样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放松和豁达。她其实从来没变,他想。
    他们两个人从新分开,再次成为两个独立的神魂,却与之前的感觉再不相同了。竹生觉得自己可以更信任苍瞳。
    正好有些话趁着这里说,苍瞳在外界说话不便,在这里两个人是以神识在沟通,不存在这种障碍。
    “我做的事,请你不要插手。”她对他说。
    苍瞳凝目。
    “在这里,我与别人不同的只是我的修为。我知道这形同作弊,所以以后,我不会再上战场了。”竹生道,“但别的……我和这些人没什么分别。甚至,我还不一定比得上他们中的一些人渊博或者聪明。”
    “我没有方法能回到九寰大陆,不出意外,我将老死在这里。所以,我认真的在这里生活。”
    “可你超越凡人界太多了,你一下场,我的认真就成了游戏。”
    苍瞳低头看着她,低低的道:“好。”
    竹生睁开眼,苍瞳的额头刚刚离开她的额头。他的鼻尖停在离她半寸的地方,脸孔全裹在黑色的细布里,墨绿色的眼睛凝视着她。
    竹生感到苍瞳想吻她,可他没有。他的唇不仅冰冷,还残破。他不想用这样的唇去碰触她温热柔软的嘴唇。
    可惜了苍瞳没有肉身,竹生想,否则他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情人。
    自那之后,竹生没有再下过战场,只坐镇中军。
    其实她作为一军统帅,原本就不必亲自下场的,不过是因为她喜欢罢了。
    碧刃军被竹生打造成一支雄兵,七刀等人已经被一场场战斗磨炼得早可以独当一面。即便她再没参加过战斗,也不妨碍碧刃军的势不可挡。丰国在与邯国的那一战中,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七万精兵全部折于邯国,已经大伤了元气。
    澎国新朝初立,裹着雷霆之势,第一个便拿丰国来开刀。丰国上下,君臣子民俱有种气数已尽的无力之感。
    这一年的新年,竹生在丰国都城盛日城的皇宫中度过。
    随着国相范深、中书侍郎翎娘以及一班臣子的到来,竹生宣告权定盛日城为澎国都城。当然,只是“权”。
    竹生在平京城的小破皇宫里住了一年,一片瓦都没动,也并没有大肆分赏宅邸。没人有怨言。韩毅的家小还都在涪城,他都从来没提过一句来平京团聚。翎娘是因为要回到权力中枢,回到竹生的身边,才会从涪城赶到平京去。
    大家都知道,平京水浅,盛不下竹君。果不其然,转眼间,他们就已经坐在了盛日城的皇宫里。
    竹生在占领盛日城之后,便立即决定放弃平京了。和盛日城比起来,平京便是一股呼之欲出的小家子气。
    盛日城则雄伟得多了。在凡人界竹生见过的城池中,排得上前三。
    “丰国的历史与许国相仿,也有将近三百年。”范深给竹生科普历史。“盛日城和朝阳城,几十年前并称‘双珠’。”
    “朝阳城?”竹生奇道。朝阳城也还不错,但比起盛日城来还是差了不少,如何与盛日城比肩?
    “并非你到过的那个朝阳城。真正的朝阳城曾是许国国都,三十年前毁于天灾。后来乌陵王割据,与盛公子对峙,将自己的王城改名为朝阳。”
    竹生忽然想起来,问:“半边山……在许国吧?”
    范深看了她一眼,道:“正是。”
    “在天佑大将军的地盘里?”
    “是。”
    竹生没再问。范深看了看她,笑道:“想家了?”
    竹生当初自称家族在半边山中隐居,范深可还记得清楚呢。
    竹生当然没有什么“家”,但她的确想去半边山看看。半边山里,有树翁,有隔绝了两边世界的界门。这么一想,忽然就理解了半边山的“半边”两个字的含义了。
    “先生……”竹生问,“大陆的外面是什么?”
    范深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回答:“是海。”
    竹生问:“海的外面呢?”
    范深干脆的道:“不知道。”
    竹生看着他。鲜少有什么事,能让博闻强记的范伯常这样干脆的承认“不知道”的。
    “历史中,有过许多次出海探险的记载。”范深道,“大多都失败了,葬身茫茫大海中。有些幸运的活着回来的,声称海上到处都是风暴、旋涡,没有船只能够穿过那些风暴。他们以为自己好不容易穿过风暴了,远远的看到陆地,以为是发现了新的大陆。结果登陆才发现……”
    “又转回来了?”竹生已经猜到。
    “正是。”范深道,“迄今为止,从未有过九寰大陆之外的记载。只言片语也没有。”
    范深长叹道:“我们仿佛是……这天地间孤独存在的一片大陆。”
    一回眸,看到竹生神色异样的看着他,范深失笑:“胡乱发些感慨罢了。”
    竹生长长舒了口气,问:“因何而生这种感慨。”
    范深道:“从小我便熟记舆图,便有一件事一直觉得奇怪。”
    竹生问:“是什么?”
    范深道:“是天。”
    “天?”
    范深道:“我们脚下是大地,头上是青天。可天……是无边的。既然天无边,大地就也应该无边才对。因何九寰却有边?”
    竹生嘴巴微微张开。
    范深接着道:“家父少时,曾见过海。他说站在海边极目望去,天依然无边。既然九寰有边,天却无边,我想,唯一的解释,便是世界还很大,海还很大。唯一的不明之处,便是不知道海上是否还有如九寰一般的大陆,大陆上是否有人,是否如我们一般懂得诗书礼仪。”
    竹生的嘴巴又闭上了,她什么也没说。
    过了几日,她问范深:“我见许多人,被关在看不见的笼中。他们中大多不知自己身在笼中,但总有些人智慧过人,察觉出了种种不对。我该不该将真相告诉那些人呢?”
    竹生所说的“笼”显然是一个比喻。但这时候离他们闲谈中随口扯到天地大陆海洋已经过去了数日,范深每日里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想得到两者的关系。
    他虽不知道竹生拿来比喻的本体究竟为何。但竹生是他的君主,特特来问他这个国相,就不是小事。
    他想了想,认真的回答:“这些人若知道了真相,能否挣脱这牢笼?”
    竹生沉默了一会儿,道:“不能。他们不能,我也不能。连我自己都在这笼中。”
    范深道:“这便分人。有人知道了真相,会愤怒,会想要挣脱。有人知道了真相,却会绝望,甚至会迁怒告知了他真相的人。”
    竹生便长长叹息一声。
    范深道:“告不告诉他们真相,于你可有妨碍吗?”
    竹生摇头:“没有。”
    “只是……唯我一人知道真相,唯我一人醒着,旁人都仿佛沉睡,总叫我胸中如有块垒。”
    “特别是,我只要想到有那么一个人,建造这样一个牢笼,将这些人都囚禁其中,便总是忿忿。”
    “他可曾问过别人是否同意?他可曾在乎过别人的意愿?我真想说……他凭什么?”
    “可我知道,他凭的……必然是超出想象的强大。”
    范深范伯常,学识渊博,经纶满腹,天下几乎无有他不知之事。
    唯独竹君此言,令他茫然。
 第121章 121
    邯国其实曾是丰国的一部分。后来徐氏、方氏两家豪强趁乱割据; 才有了邯国。三百年的历史和三十年的历史的差异体现在城墙; 在街道、在宫城、在整个城市的规划上。
    三百年的历史在竹生看来也不算长; 但终究算是有些底蕴了。
    在宫城里举行的新年晚宴上可以看出来,碧刃军已经清楚的分成了三派——以七刀为首,从高家堡、澎城、冀县就追随竹生的嫡系; 以韩毅为首原邯国的将领们,和丰国新降之将。嫡系最强,两派降将稍弱; 正好达到一个均衡的状态。竹生和范深对目前这种状况都感到满意。
    而对于之前谈起的那个话题; 竹生终究是什么也没有和范深讲。清醒却无力反抗的痛苦; 没人比她更明白。
    十年过去了; 她其实从未忘记过当年妖王殿的纵身一跃,却连求死都不得。
    她一直觉得能来到凡人界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起码在这里她可以放松的呼吸,安心的入睡。只是偶抬眸; 却总是能看见廊下裹着黑衣的男人。
    在苍瞳出现之前,她从未这么频繁的再想起过大九寰。苍瞳的存在却时时刻刻提醒她; 界门的另一边是怎么样一个强大的世界。
    在新年过后,某日竹生将要出宫; 看见了成队的被绳索栓着的人们。男人一队,女人一队,皆面露戚容,时有哀哭。
    竹生勒马,问:“怎么回事?”
    有管事的乌衣小吏忙上前回话:“是罪人。”
    “罪人?”竹生皱眉。
    还是七刀在一旁解释; 竹生才明白。他们攻下丰国,总有些负隅反抗或者不肯臣服之人,那些人便成了罪人。竹生想起来,她书案堆积的文件中,确实有关于这些人的汇报,她的确也做了批示。但那时候,这些人只是案牍上的一些数字。
    现在,他们是她眼前活生生的人。
    这些人都曾是官员,或者官员的家眷。那些女子光是看脸和皮肤都能看得出来都出身良好。这其中还有很多是半大的孩子。她看到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梳着两个包包头,也被绳子拴在队伍里,跟一个大约是她母亲的女人拴在一起。小女孩扯着母亲的衣摆,她们一起跪在地上,怯生生的望着她。
    这些人是因她的野心,而成为了阶下囚。竹生前生便能直面战场上的血腥死亡,却还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情况。
    她张嘴就要说话,却有人伸过手来,按住了她的马头。
    那个人是苍瞳。
    即便竹生现在叫作竹生,面貌全非,苍瞳也实在太了解她。他明白,她可以在战场上勇猛,却还缺少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
    而上位者,不可避免的就是要作出种种冷酷无情的决定。竹生她……能做到吗?
    竹生和苍瞳四目相交,目光对峙。
    虽然只有短短的片刻,但七刀总觉得那两个人似乎只是靠目光便交流了许多他无法知道的内容。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太敏感。苍瞳虽然常伴在竹生身边,甚至比需要经常出战和操练军队的他在竹生身边的时间还多,但……那个怪人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开一次口。
    但他和竹生之间分明是有着某种默契。但这种默契,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产生的?
    七刀不禁感到困惑。
    竹生轻轻吐出一口气,转头问七刀:“先生在宫里吗?”
    七刀答道:“应该在。”
    竹生道:“我今日不去大营了,你先过去吧。”
    她说完,就拨转马头回宫去了。苍瞳跟随她而去。
    七刀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一扯缰绳,带着人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竹生将范深从政事堂召到了她的书房里,问起了那些罪人。罪人的数量却比她想得还要多,不仅有丰国的,还有邯国的。
    竹生一向冲在前头,包括俘虏收编这种事,她都细致的关注了,却忽略了后方。
    “这些人如何处置?”她问。
    范深答道:“按惯例,男子发配作苦役,女子送入教坊司。择其中面貌俊秀者,男子行宫刑,与女子一并送入宫中为奴。”
    宫城中的阉人都是这样的出身。
    这又顺道扯出了另一个竹生注意到了但是一直没腾出手来过问的事情。
    “这个宫城里已经这么多人了,还要往里送人?”她问。
    “并没有。”范深道,“宫城中人口已经太多了,你又是女子,所以这一次没打算再往宫中放人。”
    “我想赦免他们。”竹生道。“这样做合适吗?”
    不同的文明,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价值观。竹生明白她必得在她的价值观和这个世界的价值观之间找到一个平衡,而不是强硬的推广她的价值观。每个不同文明的价值观,都是适应该种文明而诞生的。强行打破,蛮横推广,极有可能造成水土不服。
    这是她与苍瞳对视的那片刻中,她在冷静下来之后想明白的。而在那之前,她差一点就要脱口下达赦免的命令。苍瞳阻止了她的一时冲动。
    苍瞳一定是明白她当时要做什么,竹生想。他怎么能那么准确的猜到她的想法?
    范深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反问她:“为何?”
    竹生道:“本是国战,并无私仇。他们反抗,是为本国尽忠,我觉得无可厚非。现在,我已经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了,他们也已经都是我的子民了。”
    范深又问:“则,君又在顾虑什么?”以竹生的性格,她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别人不拿出足够的论据来,是很难说服她的。可她有了这样的想法,却先来问他合适不合适,显然是有顾虑的。
    竹生道:“这些人必有亲人因我而亡,我有心赦免他们,却担心他们被仇恨驱使,看不清大势。我个人不畏惧任何形式的复仇,跟我动刀也好,使阴招下毒也好。并非我夸口,实是这世上能伤我的人,我还没遇到。”
    “但,我担心我这么做,有一天会使我身边的人受到伤害。”竹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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