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名门医女-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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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刚才路过巷子口,看到有一个书生摆摊给人写春联,我去叫他过来。”
莫颜不好露出自己的字体,说罢,出门转身找人,她要做的就是简单粗暴解决此事,必须快刀斩乱麻,这种人家就像个狗皮膏药。
天色快暗下来,书生正准备收摊回家,被莫颜拦截下来,直接塞了张大娘给的十几个铜板,请人一式三份,写好和离书。
和离书上表明,张大丫和徐家老大和离,清楚明白写上原因,五年未孕,做牛做马,徐家老大和寡妇苟且,此书作为凭证,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恩断义绝!
书生写好之后,莫颜没让他离开,作为一个证人,莫颜答应,事后送给他十斤猪肉作为谢礼。
读书人清贵,不喜欢掺和家丑,书生一听有十斤猪肉,立刻点头答应。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猪肉价格从原来的十四五文一斤,涨到二十文,他一天下来赚不了多少铜板,一次能得到二百文的猪肉,这是好运气!
莫颜小声地把和离书的内容念了一遍,张伯和张大丫频频点头,书生在一旁加了几项,砚台上的墨汁已经凝结成冰。
来的路上,张大娘给三人带了馒头和水,天冷,热乎的馒头冻得比冰块还硬,莫颜吃不下,这会儿正饥肠辘辘。
懒得和徐家人废话,她进门叫出来徐老大,和虎子一前一后,按住徐老大,吧他绊个趔趄,直接掰着他的胳膊,强硬让徐老大按上手印。
“杀人了,杀人了啊!”
大丫婆婆见自己儿子一个汉子,竟然打不过个小丫头,惊得大声嚎叫,嚎叫声引来周围的邻居在门口看热闹。
徐家人是什么样,瞒不过邻里,众人早就看不上徐家老大的做派,纷纷不吭声,也无人过来帮忙。
相反,有那看不过去的,出言讽刺,“哈哈,大丫,恭喜你啊,和徐老大和离,脱离苦海了!”
“就是就是,咱们都是证人,看和离书签字画押的!”
大丫婆婆见状,拍了拍大腿,坐在雪地里失声痛哭,干打雷不下雨,“反了天啊!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咱们徐家要休妻!”
和离书丢给徐家老大一份,一份给张大丫保存,剩下一份留着,若是徐家起什么幺蛾子,直接送到衙门去。
人证物证俱在,和离变得如此简单,虽然是莫颜以强制性手段,和虎子压着徐老大画押,但是邻居们假装看不见,纷纷祝贺。
在徐家多年,张大丫一个铜板的私房没攒下,衣衫就那么几件,她也不要了,空着手,跟在张伯身后。
“闺女,咱们回家。”
张伯老泪纵横,大丫婆婆和徐家老大还想阻拦,被莫颜阴冷地瞪视一眼,她虽然穿着破烂,常年养尊处优,气场仍在,二人畏畏缩缩不敢说话,心里却想,等过了年再去张家找麻烦。
正好过年吃食丰盛,少了张大丫一张嘴,徐老大娘亲没有刚才惨叫的模样,对着门后围观的人怒道,“都围着干啥?该什么干什么去!”
出了徐家的门,张大丫格外轻松,听爹爹张伯说了偶然救了莫颜的事,她笑道,“小丫,这个名字好,听着就和我妹子似的。”
书生一直跟在几个人身后,眼巴巴地看着,莫颜正想打发他,突然想起刚刚的承诺,她囧了囧,打听卖猪肉的地方。
天色擦黑,几个人没地方去,张伯的意思是找没打烊的铺子,采买齐全,赶夜路回去,这样能省点住宿银子。
莫颜没意见,但是她现在太冷,路过杂货铺的时候,想到张大丫回家,被子不够用,买了两床棉被。
“小丫,我来,你那点银钱留着。”
张伯的钱袋里有几百个铜板,是一家人几年的积蓄,莫颜可不好意思,她身上最小面值的银票是五十两,而店家只有三十两银子,没钱找零,莫颜只好豪气地买买买。
猪肉买了排骨和五花肉,还有后腿肉,一共买了几十斤,马上过年了,袄子来不及现做,莫颜在张大丫的指点之下,敲响成衣店的门,买了几套换着穿的袄子,棉鞋。
乱七八糟,杂七杂八,吃食,酒水,好不容易花光了二十两银子,张伯等几人已经目瞪口呆。
二十两银子,在京都去大酒楼吃饭都不一定够,在小镇的购买能力惊人。
莫颜看到杂货铺子还有下酒的花生米,冻梨,纷纷买回来,差点搬空半个杂货铺子,老板笑得眉眼都眯在一起,他想,若是自己只有二十两银子,是不是这位主顾就要多花十两了。
采买得太多,几个人身上都背着沉重的物件。虎子把挑担子的小桶变成了大桶,一路走来,脚下生风,果然比寻常人力气大。
天色已晚,一天只吃了早上一顿饭,莫颜饥肠辘辘,用手揉揉肚子,张伯掏钱,几个人在小面馆解决了一顿,烤着火,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再次上路。
夜里山路不好走,好在有白雪的映衬,并不黑暗。
四人前前后后分为两组,一路风霜往回赶。
张大丫心里轻快,也不避讳地说起这几年的生活,末了,她感叹,“爹,你救了小丫,她成了我的福星!”
“哪有啊!”
莫颜摆摆手,谦虚几句,为了显得真实,胡编了几句平时的生活,她和万俟玉翎兄妹情深,列举一系列的琐事。
“大山哥对小丫姐最好了!”
虎子还不懂这些情事,举例说明,“那天俺娘给他留了个鸡腿,他偷偷把鸡腿放在小丫姐的碗里呢。”
莫颜突然想起,前几天确实有这件事,那会她已经吃了一个鸡腿,在吃糙米饭的时候,发现碗底还有一个,虽然不是那么大,她以为是张大娘特意给她补身子的。
他总是这样,明明出身皇室,明明是大越的战神,百姓们眼中的神仙男子,却可以为了救她奋不顾身,总是在点点滴滴对她呵护至极。
或许上辈子做法医,帮助死者伸冤,积累了功德吧,这辈子才能重生到莫家,有万俟玉翎这样的未婚夫,莫颜很知足。
“小丫,你把身上背着的被子给我吧,前面山坡陡峭,不小心可是要摔跤的。”
这条回家的路,张大丫很熟悉,被子厚重,把莫颜的腰压得弯弯。
“不用了,大丫姐,你身上还有粮食呢!”
张大丫回家,家里就多了一张嘴,原本准备的吃食不够,莫颜一口气买了五十斤粳米,五十斤细白面,放在一个大背篓里,上面还有零零碎碎的东西,着实很沉。
张伯身上也有好几个包裹,过年吃用的糕饼,花生瓜子,糖果,蜜饯,还有鞭炮,几颗白菜,装得满满登登。
刚才采买,就一心想花掉二十两银子,没考虑众人能不能拿回来。
二十两银子,在村里能娶两三个媳妇了,莫颜钱没有被抢走,张伯替她高兴,劝说几番未果,只得由着她。
莫颜的确有钱,身上千八百两的银票,万俟玉翎也带着点,本来高冷皇叔不带俗物,自从跟着她到街上卖艺之后,出门时刻记得带银子。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经历死劫之后,莫颜看开了,而且张家人对她有大恩,如果不是张伯发现二人,他们未必能支撑下去。
一家四口都是老实人,没有表现出任何贪婪,莫颜发自内心喜欢一家的品性,多买点东西,好过个肥年。
在木桶里,还有两串冰糖葫芦,是给虎子买的,虎子来不及吃,走一段路,就揭开木桶的盖子看看,然后咽咽口水。
“小丫姐,我终于有糖葫芦吃了!”
这个时候的糖葫芦是奢侈的零嘴儿,因为糖比较贵,糖葫芦上面沾着糖霜,最便宜也要五文钱,谁家大人舍得给小娃买,五文钱,都够买将近两斤的糙米面的。
“恩,你吃吧,等过了年,咱们赶集,再给你买。”
莫颜摸了摸虎子的头,几个人有说有笑,感觉前面的路,也不那么长了。
原是打算在镇上住一宿,腊月二十七回村,因张大丫的事,几个人没有停留,趁着夜色赶路,又背着这么多东西,走到家门后,已经到了腊月二十六的下晌。
远远的,莫颜看到张大娘的身影,她挥舞着小手臂,大声呼唤,“张大娘,我们回来了!”
这个破旧的农家,是她和万俟玉翎现在的避风港。
“哎呦喂,咋回事,咋买了这么多的东西啊!”
张大娘跑了几步,接过小丫身上的厚重被子,“你这丫头,也是个不会过日子的,买点棉花,咱们自己做多好。”
“大娘,这不是马上过年了嘛,哪来的工夫啊。”
被子被张大娘接过去,莫颜直起腰来,感到轻松不少,她一个习武之人,还没庄户人家力气大。
“我烧了好几锅热水,你们快进屋吧。”
张大娘看到自己闺女也在人群中,无声叹了一口气,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过年的,闺女被撵回来,八成是被休了。
这五年,张大丫迟迟没有身孕,张大娘就跟着坐立不安五年,想着早晚有这么一天,谁料还是发生了。
罢了,以后回家,也没有人嫌弃她的闺女,在哪里不是过日子呢。
张大娘表现得很豁达,听张伯说起前因后果,对莫颜表示谢意,她没任何悲伤的情绪,显得很高兴。
嫁出去的女儿也不是泼出去的水,没人疼就自己疼。
走了一夜加一个上午,山上的雪又厚,如果不是村里人,在大山中定会迷路。
莫颜第一次体会大雪封山的感觉,恐怕到了正月十五之前,都没有出村的机会。
这次回来东西买的多,却都是能用得上的,鸡鸭鱼肉,各种零嘴干果,即便现在在这里躲避,也不能亏待自己的嘴。
“咋还买了插瓶呢,你这丫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张大娘虽然如此说,却对一个梅花的花瓶爱不释手,上面的花是用绸布做的假腊梅,盛开得红艳艳,为雪白的世界,妆点不一样的风情。
众人围坐在一起说了几句话,莫颜去虎子房间内找万俟玉翎,见他还在打坐,就轻轻地带上门。
“娘,俺们赶路一夜,可饿了!”
虎子拿着一串糖葫芦,咬下一口,舍不得咽下,细细咀嚼,分给众人一人一个,莫颜不喜欢吃酸溜溜的,连连摆手。
屋檐上的挂着一串串的冰棱,莫颜用棍子全部打碎,张伯爬到房顶扫雪,而张大丫也不闲着,煮了点面糊糊,站在小板凳上,贴着高丽纸。
很快,灶间传来一阵阵的香气,张大娘见送给闺女的山鸡野兔子都被带回来了,烧了开水,给野兔子去皮,用花椒和辣椒煸炒了一大锅。
一天一宿没睡觉,众人很疲惫,吃了一肚子热乎乎的面条,那麻辣兔肉口味重,吃了之后,身体冒着热乎气。
莫颜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还是坚持用热水擦洗,又洗了脚,张大丫早已经把买的新被褥铺好,棉絮又暖和又松软,她这一觉就睡到腊月二十七早晨。
“小丫,起来了?你哥哥看你好几次呢。”
提起万俟玉翎,张大丫一脸羡慕,那个男子看着冷冰冰的,不爱说话,却对自己的亲妹子上心,早上家里人都在做活,他进屋看了好几次,帮着妹子掖着被角。
“恩。”
莫颜的脸红了一下,她戴着面具,张大丫丝毫没有察觉,“灶间的锅里有白米粥,一直在火上温着。”
张家人的早饭很简单,桌上有半个咸鸭蛋,几样小咸菜。昨日采买的东西够多,张大娘又切了几块卤肉。
以前过年,只有张家三口人,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做个肉菜,炖个鸡汤就算是过年了。
今年人口多,要准备的也多,趁着早上天晴,张大娘搬着小板凳,坐在院中,边晒太阳边包豆包,红豆都是昨天晚上煮出来的,加点砂糖,作为馅料,入口香甜绵软。
张大丫忙着扫房,带着个破布帽子,用鸡毛掸子扫着墙壁和屋顶上的土,莫颜本想帮忙,被一家人禁止做活,她摸了摸鼻子,站在原地观摩。
昨日在镇上买了几副药,莫颜整理出来,趁机会做了点普通止血的药膏。
镇上好一些的铺子都是外乡人开的,这个时候都回乡过年了,她只能买到几样便宜常用的药材。
“哥。”
万俟玉翎推开房门,莫颜听到响声,转过头对着他明媚一笑,这种称呼似乎也不错。
“小丫。”
万俟玉翎眼中闪过笑意,很平静地叫出这么富有乡土气息的名字。
莫颜搓搓手,面色变了又变,他一定是故意的!以前没发现万俟玉翎有这种癖好,果然现在二人独处,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他那点恶趣味完全展现出来。
“大山。”
莫颜吐了吐舌头,故意躲在一棵大树后,就这么看着他。
二人对视,彼此的眸中,有不一样的东西,自从那日落崖之后,她和他,都变了。
“走,我带你进山。”
万俟玉翎走到树林,拉着莫颜冰凉的小手,他抬头看了看天色。
难得阳光明媚,山鸡野兔们会出门觅食,多打一些野味回来,埋在雪中。
“又要进山?早去早回啊!天黑之前回来吃饭!”
兄妹二人有点功夫底子,张大娘不担心,但是还是嘱咐了几句。
山野中,到处是一片纯白。雪地里有不太清晰的小脚印,应该是山鸡野兔留下的足迹。
踩在雪里,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声,莫颜蹲下身子,攥着一团白雪,毫无预兆地转身,直接拍打在万俟玉翎的胸口处。
“你怎么不躲?”
雪花飞溅,模糊了莫颜的视线,她就是想突然想玩打雪仗,看到万俟玉翎并不闪躲,她呆愣了几秒,眼泪在眼眶内涌动。
按照万俟玉翎的身手,是完全可以闪躲的,哪怕再近的距离,他不躲,只能说明一个原因,全身心信任她,没有防备。
“那天,你为什么骗我?”
莫颜轻轻地拍落他胸口处的雪花,挤在他的怀抱中,哽咽着,“你说一起生,一起死的,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崖上?”
想到那天的凶险,万俟玉翎心痛了一下,他抬起手,温柔地为莫颜擦拭着眼泪,又摸了摸她的头。
天地间除了纯白的雪,只有二人紧紧相拥的画面,是那么和谐而又美好。
沉默良久,万俟玉翎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