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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亡国公主:倾我一生的等待-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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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牵了一下嘴角,温柔笑着,没再多言。
    
    他清楚她自是不会随便到只给他这个见了几面的男子跳一支舞,即便是现在对他的防备已不似往昔,但与他相处时仍带有三分惯性的疏远冷淡。
    
    可这又有何妨?至少,他已不再是她生命中的一个短暂的过客,就现在而言,他与她的相处要远比她那些所谓的哥姐要亲近得多。
    
    思及此,他唇边划开莞尔笑意,指下一挑,泻出琴音。
    
    随着深秋的迫近,天气渐凉。她担心纣秩昼夜苦读熬坏了身子受凉,遂拿了几件御寒的衣服送至雅心宫。
    
    老旧的宫门是虚掩着的,里面安静无声,空荡的院落打扫得干干净净,徒留几片落叶肆意飞舞。
    
    纣秩应是还在国子监,柳叶随身侍奉自然也不再雅心宫。她走进内殿,入目满是排列整齐的书架,卷帙浩繁,一如她印象中那般。
    
    她冰清的眸色微微转暖,将裹了衣服的包袱放于木桌上,又从袖间掏出她新制的花茶,满满一大包置于那叠衣服旁。
    
    做完这一切后她手扶着桌沿缓缓坐了下来,目光透过正对敞开着的殿门望向院外。
    
    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洒满了院落,黯淡而不明朗的光泽更添压抑。整个大殿寂静得可怕,她默然端坐于木椅上,本是韶华妙龄,周身却散发着桑榆暮景的垂朽之气。
    
    她就好像这飞舞席卷的枯叶,从未体会过花开烂漫的光鲜,懵懂之年就已经步入深秋。她的成长之路从没有春花铺就,只有一路残落秋景,西风卷帘,春芳尽歇。
    
    纵然是这般,她也从未抱怨过有何不好。她一来没有经历过那般体面荣华的日子,二来也不愿去触碰这种人上人的生活。
    
    除却现在这侵袭全身的空虚之感,她向来安之若素。命运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你不能因为自己比别人多遭受些磨练苦楚而把所有矛头都指向命运的不公。
    
    至少就她而言,她能有现在这样的生活就已经足矣,在她心里颇已是感恩知足。
    
    原因之一,也是她从未过多的奢求过什么。
    
    知足常乐,从来就是不变的真理。
    
    从雅心宫出来后,她与凝素不期而遇。彼时锦服华贵的凝素正领着一群宫娥往国子监的方向走来,见到她,凝素冷然的眼眸浮现出一丝异样,朱红的唇紧紧绷起。
    
    凝素身后的宫女手里提了个精致的食盒,看起来应该是给兄长乔嘉送吃食去。
    
    她浑然不觉的低垂着眉眼从凝素身边走过,擦肩而过的一瞬,凝素侧头瞥了她一眼,眼里有莫测光芒闪烁。
    
    这之后的几日,宫里一切太平。纣秩会时不时的让柳叶捎话回来,言尽兄妹爱谊绵延,对自己遭受的压力与乔嘉他们暗地里的血腥搏杀却只字不提,万千苦楚独一人承当。
    
    柳叶虽看在眼里却也只能选择缄口,她深知这是纣秩对自己这个满心疼爱与愧疚的妹妹拼尽最后的保护与坚守。身为一个宫女,柳叶只能付出她全部的忠诚,其它的也只能是爱莫能助。
    
    院中黄花堆积,凉风拂袭,一地枯黄隐带凄楚。偏偏耳中那低扬琴音声声缓慢,如泣如诉,教人心头凄凉,勾起伤心过往。
    
    她放下手中书卷,向那坐于树下的温润少年缓缓开口,“换一曲吧。”悠扬琴声断然而止,他抬头,脸上略有探究,“怎么,这首《秋风词》不合你心意?”
    
    她移开目光,薄唇淡淡吐出一句,“还是换一曲的好。”
    
    他低头笑笑,思忖片刻后复又挑弦,弹的,不再是那首《秋风词》。
    
    耳边琴音悠扬,她手执书卷,早已无心再看。清冷秋风刮过,被那琴声一拢,竟生出春风化雨般的甘冽卓绝来。正如他的琴音,以润物无声的方式潜移默化中沁入她的心田。
    
    一曲终了,她竟还在出神。直到他出声询问,她才猛然惊醒。
    
    “如何?”他眉梢隐带笑意,声音微有戏谑,“在下的这首《流水》不知姑娘作何评价?”
    
    她稍稍一怔,见他那清隽容颜含笑若春风,不由的垂眸作深思状,在他清幽目光注视中憋了许久,终于给出了一个相当中肯的评价:“舒服。”
    
    “舒服?”他稍怔片刻,待看到她冷淡神色下那抹少见的不自然之色时,脸上瞬间萌生了笑意。
    
    他握拳掩唇,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肃然道:“姑娘的评语果然妙绝,在下受教。”
    
    他忍笑忍得十分辛苦,白玉般的脸颊隐约泛红,笑得不可遏制。
    
    她眸光飘忽,木然的脸上有了些微的情绪,“既然想笑,隐忍作甚?”
    
    话一出口,却换来他带笑眼眸中满溢的温柔,“你也知我并非有意取笑,只是你那率真的性子倒真是让人忍俊。”
    
    他说的绝对坦诚,她却惊愣当场。自小到大,除了母妃和皇兄,从未有人对她用如此随和的语气说这般话语。这是一种非常自然的亲近之态,听不出任何虚伪轻浮,只有那一贯的善意温暖深浸于话语中。
    
    率真……
    
    这个于她而言太过陌生的词汇,这个她初次接纳的词汇,她,可以把它当做褒奖吗?
    
    自那首《流水》过后,院中的木芙蓉也枯乾凋尽。玉纤宫的院落终于不会让她再多费气力去打扫,院中干净的只剩下光秃的断枝与细小的沙尘。
    
    寒冬,一向是她最没精力做事的时节。院中寒风凛冽,秃枝乱颤,偶尔有不敌劲风来袭被刮断的树枝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她生了一盆炭火,手捧着被盐渍干的梅花茶靠在椅背上,膝上盖了一块毯子。寝殿内静得没有任何声响,刺骨的寒气从殿里的各个角落向她侵袭而来,那种说不出的清寒寂寥在一瞬间钻入她的心肺,带来锥心的疼痛。
    
    她不自觉地深喘一口气,眼里的淡漠冰冷顷刻间支离破碎,浓重的哀凄苍凉漫过她眼底,在那酸楚液体尚未抵达眼眶之前,猛然闭了眼。
    
    木门突然“吱呀”一声大敞开来,冷冽的寒风灌进了殿内,她睁开眼,身子像是嵌在了木椅上,未有任何动作。
    
    在那干净空旷的院落中,男子怀抱着古琴逐渐向她走近。墨黑长发被寒风拉扯,飘舞在空中,漾下凝波般的弧度,水蓝长衫衣袂飞扬,踏着从容的步子行至她面前。
    
    他低头含笑凝视她片刻,俯身将琴轻放在桌上,转身关上了门。
    
    “怎么一个人在这干坐着?”他坐回她身边,盯着她低垂的眉眼,微微一笑,“看来是在等我。”
    
    这话明显是在调侃,可她竟然在他说完这话后抬起眼来,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刻,那眼神中掺杂的情绪让他稍稍的一愣。
    
    然而,很快,她便转了目光,如往常那般眼里无有波澜。
    
    他笑了笑,取琴放于膝,十指一抚,开始抚起琴来。
    
    琴音清微淡远,在空旷的大殿袅袅蔓延,驱走了一室清寒,带着某种不知名的力量,让她的心渐渐趋于安定。
    
    修长的十指挑动着琴弦,仿佛有一股暖流慢慢渗入了她的四肢百骸,将她体内的冰冷驱散。
    
    这是她久违的,也是最为依恋的温暖。她抬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少年如玉一般的侧脸,他近在咫尺,那温暖也触手可及,但于她而言,却还是咫尺天涯般的遥远。
    
    最后一个琴音落下,他十指轻放于弦上,好整以暇的侧头看去。视线中一只瘦削苍白的手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花茶朝他推了推,再往上是她平静无波的面容。
    
    他眼中掠过微讶,这是她一次主动请他喝茶,见他一双黑眸带着探究的望着自己,她习惯性的移开视线,淡道:“天冷。”
    
    “原来如此……”他唇边的弧度扩大三分,举杯啜饮一口,对她笑道:“很甜。”她转回眼来,似有困惑,继而摇头,“不甜,没有糖。”
    
    见她认真的模样,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傻丫头。”
    
    她在听到这话后身子轻轻一震,难掩错愕的看他,接收到她的注视,他止了笑,唇边弯出温柔弧度,叹道:“笨啊。”
    
    见她双眸目不转睛的定格在自己身上,他唇角微弯,放下半滴不剩的茶杯,抱琴起身,“若有空闲还是多出去转转为妙,一个人待在这儿不觉得闷吗?”
    
    他的声音温柔清越,眼底闪过疼惜。她仰头望他半晌,视线触及他挽起的淡色薄唇,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轻轻一动,一言不发的转开了目光。
    
    见她如此,他不由得摇了摇头,笑意中夹杂了丝无奈。
    
    几场大雪过后,皇宫里开始热闹起来,年关将至,宫中一派喜庆祥和。彩衣飘飘的宫女身姿轻盈的穿梭在皇宫里,将那金碧辉煌的大殿装饰的喜气非凡。
    
    节日的氛围已经蔓延到了整个皇宫,但惟有一个角落,无人问津。
    
    她裹着外袍立在玉纤宫院中,入目满是萧索景象。她的目光瞥向宫门外,耳边忽然回响起了他的那句,“若有空闲还是多出去转转为妙,一个人待在这儿不觉得闷吗?”
    
    一个人……
    
    她垂下眼,细瘦的身形孑然立于寒风中,孤零零的弱竹一般。当冷风完全将她单薄的衣衫穿透时,她打了个寒噤,抬脚,迈出门外。
    
    一路行来,宫人很少。他们大多忙于春节的操办,是以都聚集在主心殿附近。
    
    御园内也是一番冷落景象,昔日菡萏满塘的荷池如今只剩下冰封寒水,满园的春色妍丽也都消失在冰雪覆盖之下。
    
    搜寻下来,也只有东墙那凌风挺立的腊梅肯为这冰雪世界添上一抹丽色。
    
    她步履轻缓的走过去,苍白手指还未触到梅枝,酒杯耳畔那压抑着的人声私语所阻滞。
    
    “这次节宴,我便与父皇提说,将我下嫁于你。有母妃在,他自会准许。”女子悦耳的嗓音带着足以融化一切的火热,“子疏,我已经等不及了,若再拖下去一刻于我都是一种折磨。”
    
    子疏。靖南王世子木尘遥的乳名。
    
    她本欲触碰梅花的手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缓缓放了下去,眉眼低垂,目无表情的望着脚下白雪显露的青色石砖。
    
    “阿素……”男子轻叹一声,低沉的声音浸着哀伤,“你我身份相差太远,我不过是父王捡回来的乞儿,骨子里的血出自平民,你认为,你父皇会将你许配给这样的我吗?”
    
    凝素在听到这些已然激愤,“我不管这些!你什么身份于我何干!我又何曾在乎过这些……”
    
    素日冷艳矜傲的凝素在木尘遥面前完全卸下了高高在上的高贵姿态,此时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为爱痴狂的女子。
    
    这头凝素还在坦陈着自己的心意,她却无心再听,举步转身的一刹那,从树上断裂的一根枯枝摔落在她身侧,声音不大,但在空旷安静的御园显得刺耳清晰。
    
    这突如而至的声响显然惊动了正互诉衷肠的凝素和木尘遥,二人警觉的从腊梅后的假山中走了出来,目光触及那消瘦的人影时皆漫上震惊。
    
    彼时她从那掉落在地的断枝上收回视线,幽幽扫了眼那边僵立的二人,脸上古井无波,没有任何表情的举步向前。
    
    凝素望着她的背影,细长的凤眸中终于闪过了一丝杀机。
    
    自那以后,她再没有碰到过凝素和木尘遥。节宴临至,所有宫眷都打扮一新,身着盛装赶往主心殿。
    
    玉纤宫内,她独自点亮一盏宫灯挂于树上,清瘦的身形拢在宽大单薄的衣衫内,如墨青丝飞舞飘扬,凝上冰冷的霜雪。
    
    宫灯柔和的光亮点在她苍白平板的脸上,摇曳的光影如同那遥不可及的希望,明明灭灭。
    
    “再站下去不怕着凉吗?”少年悦耳的声音带着促狭在寂静的深远回荡,她回头,见那人长身玉立在不远处,眸光清亮,笑得温柔。
    
    他就像是一阵风,来来去去,形影无踪。今日本是元旦佳节,他竟然出现在她清寒的宫院里,还有此闲心打趣于她。
    
    她瞧他片刻,转了身子,“有事?”沙哑的嗓音平添冷漠。他浑不在意的一笑,“自然有。”
    
    他走过来,将一件雪白的狐裘披在她肩上,隔着厚厚的裘衣拽起她胳膊朝院外走去,“如此佳节,一个人待在宫里岂不无趣?带你出宫转转,开开眼界。”
    
    她被他的举动弄得愕然,听到他的话更为无措。向她这般安于本分的性子,自然从未想到过“出宫”这样出格的事,但今日非但有人跟她这样说了,还打算这样做,这岂能不叫她错愕怔忡。
    
    她就这样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他推上了停在玉纤宫外的马车。马车一路疾驰,驶至宫门处,车夫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令牌向守门的侍卫一亮,宫门立时大敞开来,马车畅通无阻的出了皇宫。
    
    这下她终是回过了神,忙掀开车帘向后看,视线中那沉重的宫门就这样在她眼前缓缓合上,而她,已然是在皇宫之外。
    
    见她的脸上写满了莫名,他低头轻轻一笑。他一早就知道她远没有外表看起来这般冷漠早熟,长时间的独居,她的心思要远比任何人都单纯,甚至干净的有些简单。
    
    这样的一块宝怎么就被他找着了呢?倚在车壁上的清秀公子把头转到一边,不让对面人看到他那忘形的笑意。
    
    马车驶得飞快,不到一会的功夫就停了下来。他挑开车帘下了马车,向坐在车上的她递出左手,“下来吧。”
    
    她倒没有犹豫,单手扶着车框跳下了车。他收回手,笑意中有些无奈。
    
    “这是……出宫了吗?”她和他并肩站在马车旁,眼前是一条长而繁华的长街,虽未走近,但那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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