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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部分

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第310部分

小说: 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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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观韩厂公,却早已朝堂政事一把抓,要人有人,要权有权,要兵有兵了,亦连阁老们,都站到了他一边,——宣武侯这几日亲眼所见阁老们公然反对隆庆帝的时候不要太多,这才知道韩征的权势原来早已大得超乎他的想象之外,早已是那种他只当自己已经想得够大了,却原来还远远不够的巨大。
  那若是自己还选择上皇上的船,与皇上同舟共济,回头一旦翻了船,韩厂公势必第一个便会拿他开刀……要不,索性趁此机会向皇上坦白,痛哭流涕的求皇上降罪,然后心灰意冷的请辞,再暗地里向韩厂公投诚?
  如此一来,富贵荣华、飞黄腾达的确是想不着了,韩厂公也会因为他的背主行为,十有八九不会用他,可至少身家性命应当都是无虞的。
  但就怕皇上知道贱人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后,会希望破灭、恼羞成怒之下,治他一个欺君之罪,那他还向韩厂公投什么诚,他压根儿不会有机会了。
  且,真要这样就舍弃眼下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舍弃已送到面前、唾手可得的飞黄腾达吗?一旦舍弃,他这辈子可就再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宣武侯府也再没有机会成为大周第一勋贵之家了。
  自来都是富贵险中求,风险越高,回报越大,若连牌桌子都不敢上,又哪来的机会大杀四方,成为最大的赢家呢?
  关键韩厂公如今权势纵然再大,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太监,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权独握便已是顶天了,他难不成还能自己篡位当皇帝不成?
  至多也就只能在与皇上的较量有了结果后,扶持幼帝等位,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连皇上一度那般宠信韩厂公的,如今不也容不下他了吗?
  将来幼帝自然也会容不下他,跟着他,岂非一样注定只能死路一条?
  何况谁就能保证皇上会输了,皇上可是大道正统,是君父,只要他想做了,许多事总比韩厂公名正言顺,一呼百应得多。
  古往今来,历朝历代那么多权臣弄臣,到最后几个能有好下场的,几乎都是不得善终,遗臭万年,尤其韩厂公还连权臣都算不得,只是一介权宦,本该是绝对依附皇权的人,毫无根基、命若浮萍,不像文官武将那样有同族同乡同门同袍甚至姻亲等羁绊倚仗。
  那他不得善终的可能性,无疑也更大,哪怕将来皇上……这江山却始终是宇文家的江山,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奴大欺主的太监一手遮天!
  宣武侯一整晚都在翻来覆去的权衡利弊,不知该作何选择才好,就怕一个决策失误,便会让阖家、阖族都万劫不复,那他真是死了,也没脸见侯府的列祖列宗去。
  以致都顾不得去恨施兰如和宣武侯府的大爷,顾不得去想具体要如何让这对狗男女受尽折磨后,再要了他们的命,方能一消他心头之恨了。
  偏阖府还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老妻虽始终与自己一条心,到底只有些妇人之见,只看得到眼前的富贵荣华,却看不到更高更远,看不到富贵荣华下的危机。
  二弟连同两个侄儿也都平庸无能,眼睛只看得见爵位,只当有了爵位便万事大吉了,旁的都看不到,且他如今也膈应二房的每一个人,压根儿不想见到他们,自然也是无从商量起。
  那便只剩幕僚们了,可他堂堂侯爷,却被自己的侄儿染绿了头巾,他又实在羞于向幕僚们启齿……
  但现在,宣武侯有了抉择。
  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施兰如腹中的孩子不是自己的,瞒得死死的,好让隆庆帝因此继续重用他了,只要皇上循序渐进,慢慢将大权都收拢了,再将韩厂公的党羽拥趸一一拔除,那他独木难支之日,便是他落败身死之时!
  届时纵然皇上已经吃了他献上的药很长一段时间,依然看不到效果,他也不用担心皇上会龙颜大怒了,毕竟他已经替皇上立下汗马功劳了,皇上定不会那般无情;
  且本来这种事也要看缘分天意的,他夫人给太后娘娘献药时,也有言在先,不能保证他吃了有用,皇上吃了便一定也有用,毕竟因人而异,太后娘娘也早说过了,届时纵不成,也不会怪罪他们。
  那他就更不能错过眼下这大好的机会,一定要趁此东风,让自己飞到最高,俯瞰众生,方不枉费他此番遭受的奇耻大辱了……
  宣武侯想到这里,屈指敲了敲车壁。
  跟车的心腹小厮忙在外低声问道:“侯爷有何吩咐?”
  宣武侯沉声道:“进来。”
  心腹小厮便忙钻进了车厢里,宣武侯便凑到他耳边如此这般吩咐起来:“你立时回去告诉夫人,务必把兰姨娘和她腹中的胎儿给本侯照管好了,若需要太医,就拿了本侯的名帖去请,需要珍贵药材,也立时开库取来,不然就去外面现采买来,总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他们母子平安;再告诉夫人,务必把府里所有人的嘴巴给本侯管好了,该说的才能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许说,否则无论是谁,都休怪本侯不客气。去吧!”
  小厮忙在心里把他的话都默了一遍,确定都记下后,才无声行了礼,退出车厢,跳下马车往回去了。
  施清如也刚交四更便醒了,听得外面依然雨声不绝,身体倒是乏得很,仍很想睡,脑子却已是无比清醒,再也睡不着了。
  遂躺着发起呆来。
  早就知道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难熬的,已经做好了准备,却依然没料到会难熬至厮,偏除了等待,她还什么都做不了,也不知这段最黑暗的时候,几时才能到头,才能看到曙光?
  一直到交午时,这场雨才算是渐渐停了,小晏子急匆匆赶来见施清如时,也才能幸免于又被雨淋一次。
  施清如却没想到小晏子这么快又来见她了,皱眉道:“可是出什么事了?还是宣武侯府那边又有什么变故?”
  小晏子一面给她行礼,一面道:“宣武侯府内部倒是没出什么变故,是太后,太后打发人赏了药材补品给宣武侯那个姬妾,那俩嬷嬷还亲见了那姬妾一回……”
  早间宣武侯夫人见过奉命折回去的宣武侯的那个心腹小厮后,第一时间便去了后边儿看施兰如,怕她尤其是她腹中的胎儿有个什么好歹,毕竟昨儿宣武侯盛怒之下,那一脚委实不轻。
  就见施兰如虽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昨儿动的胎气也并未复原,情况却远没有她担心的那般糟糕,可见只要按大夫昨儿说的,好生将养着,很快便能没有大碍了。
  方暗自松了一口气,既庆幸施兰如到底年轻,身子底子也好,胎气才能这般的稳固,又忍不住不屑,果然是贱命一条,再怎么着都能活!
  随后宣武侯夫人又特地去了一趟二房,将二房所有人都召齐后,再次严词警告了他们一番: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能说,否则,便女的休弃,男的出族,以免白白坏了阖府和阖族飞黄腾达的大好机会!
  她说话时,眼睛一直都盯着张云蓉的,个中深意不言而喻,直把一夜没睡,因而憔悴不堪,嘴里还起了一圈燎泡的张云蓉又气得差点儿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厥了过去。
  却是敢怒不敢言,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就怕宣武侯回头真发起狠来,以一家之主和一族之长的双重身份,给她一纸休书,那她和她两个儿子这辈子就真是丝毫的指望都没有,毁得彻彻底底了!
  又忍不住后悔,自己昨儿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开,明明又不是没有其他法子了,事缓则圆,只要她多考虑筹谋几日,总能有更好的法子的……
  一家人正自心思各异,太后打发的嬷嬷便上门了,不但给施兰如赏了一大堆药材补品,还亲自去看了她一回,才在受过宣武侯夫人的殷切款待后,回了宫去。
  施清如满脸的嘲讽,“太后这是想干什么,公然抬举一个小妾,这是等不及告诉满京城的人,皇上即将有皇嗣了,还是惟恐各家各府后宅太安宁,巴不得各家各府都妻妾相争大乱套呢?她使去的人还亲去瞧了那姬妾一回,莫不是想按照那个标准,也给皇上挑人,以确保皇上也能一击即中呢?可惜她不知道击中的人压根儿不是宣武侯!”
  小晏子讪笑道:“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得立时来回禀夫人一声。”
  施清如“嗯”了一声,“你做得很好,我如今连门儿都出不得,若是没有你,就真是眼瞎耳聋,外界的一切变化都不得而知了。那宣武侯夫人岂不是越发庆幸昨儿的抉择当真是无比正确了?”
  小晏子点头,“可不是么,她又庆幸又得意,与左右说了好几次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张氏也因此越发不敢轻举妄动了。”
  施清如思忖片刻,道:“昨儿让你递话儿进宫给督主,有回音了吗?督主今晚能回来不?”
  小晏子道:“话儿倒是递进了宫去,只至今还没有回音,夫人且再等等吧,我再着人跑一趟。”
  “还是罢了,等督主忙完了,自然会回来的,就别催他了,省得他忙中出错,反倒忙上加忙。”施清如摆手。
  小晏子深以为然道:“听说督主这些日子忙起来连用膳睡觉的时间都没有,都怪崔福祥那个老囚囊的,本事不大,威风倒是不小,光在二十四卫里抽人还不够,竟还把手伸到了咱们东厂里去,想挖督主的墙角。呸,也不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降不降得住各卫里的精英们,就会拿了鸡毛当令箭,如今也就是咱们督主懒得跟他一般见识,等明儿督主想收拾他了,管保让他连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施清如早就有所耳闻西厂不过才短短这一阵子,便已急速的发展壮大起来,竟隐隐已有与东厂分庭抗争之势了。
  不由暗暗皱眉。
  她当初好容易才说服督主早早将汪直送走了,只当便能防微杜渐了。
  却不想,没了汪直,还有崔福祥,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也不知督主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施清如因与小晏子道:“这些话你当着我的面儿私下说说便罢了,到了外面可一个字也不许说,省得横生枝节,该怎么做,督主心里定然有数,我们只消耐心等待即可。”
  小晏子忙恭声应了“是”,见施清如已没有旁的吩咐,便行礼告退了。
  施清如这才重重吐了一口气,心里复又茫然起来,她到底还要这样干等到什么时候?
  下午,天空在短暂的明亮了一会儿后,又重新黑了下来,一副风雨将至的样子。
  施清如站在廊下百无聊赖的数着地上搬家的蚂蚁,冷不防一抬头,就见面前正含笑看着她的人不是韩征,又是哪个?
  她心里一阵狂喜,想也不想便提起裙子下了台阶,几步就冲上前,跳到了韩征身上,嘴里则嘟哝着:“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忙得忘了自己已是有家眷的人了呢!”
  韩征忙伸手托住了她,就以这样的姿势抱了她一面往屋里走,一面低笑道:“我怎么可能忘记你,我忘了自己,也不能忘了我媳妇儿啊。”
  很快进了屋,施清如却仍将脸埋在韩征怀里,久久不愿抬起来。
  韩征知道她哭了,方才她的尾音里便带着浓浓的哭腔,仅此已能推知,她这些日子心里有多委屈多担忧了……他也不强她抬头了,只轻轻的抱着她,低声道:“乖乖,过阵子就好了,相信我,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施清如却很快便抬起了头来,除了眼睛稍微有些发红以外,已看不出多少哭过的痕迹。
  督主已经够艰难了,她不能再给他雪上加霜了。
  她笑道:“如今我也挺好的,所以你别着急,就按你自己的计划和节奏来即可。可惜那些事我一无所知,不能替你分忧,也就只能在你回来时,让你吃好喝好了。晚膳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去给你做好不好?还是,你很快又要离开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眼泪差点儿又要忍不住。
  韩征忙笑道:“我明儿上朝时才离开,所以你有的是时间给我好生补补,但你亲自下厨就不必了,我可舍不得你累着,还是让下人们做吧,你就留着力气,晚上……就够了。”
  说得施清如转嗔为喜起来,白了他一眼,脚步轻盈的吩咐桃子给他打热水去了。
  因雨天湿冷,晚膳施清如便又吩咐采桑传话给厨房的人,做了热腾腾的羊肉锅子来,再时不时的涮上一两片片得薄如蝉翼的鱼片,几片碧绿碧绿的青菜,配上一壶香醇的金华酒。
  吃得韩征十分的满足,叹道:“这才是人吃的东西,我这些日子在宫里就没这般痛快的吃过一顿饭。”
  施清如闻言,又涮了一片鱼肉放到他碗里,方嗔道:“难怪瘦了这么多,也老了丑了这么多,原来是从没好好儿吃过一顿饭,真是个不省心的!我可提醒你,你比我老了那么多,若不打现在起,便好生保养,再等个十年八年的……没准儿还要不了十年八年呢,三五年可能就差不多了,届时我正青春年少,你却已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便是我不嫌弃你,旁人见了,定然也要说一朵鲜花儿插在了牛粪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形容得画面感实在太强,韩征眼前霎时闪过一副老少配的情景,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我哪有比你老那么多,不过就几岁的差别而已,再说男人本就比女人经老,怎么可能你还青春年少,我已老态龙钟了?你这分明就是嫌弃我了,哼,待会儿可别求饶!”
  施清如又夹了一筷子烫好的青菜给他,“那我可就等着了,就怕某人是在说大话,待会儿就得力不从心的说嘴打嘴……”
  话没说完,见韩征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要扑过来,“不用等待会儿,我现在就可以证明给你看我到底是心力俱足,还是力不从心。”
  忙护着碗笑道:“等我先吃完了饭再说,你也先吃饭,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般的幼稚……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又嫌弃我,有你这么当人媳妇儿的吗,我看你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啊!”
  “那你倒是打啊,只要你舍得。”
  “我怎么舍不得了,反正痛的是你,我至多也就心痛一下而已……”
  两人你来我往的耍了几回合花枪,才笑着继续用起膳来。
  待一时膳毕,又吃了茶,在廊下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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