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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名门医娇-第140部分

小说: 名门医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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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满头黑发被草草梳拢在一边,简直有种蓬头丐面的意味。后颈处血肉模糊,不堪一看。

    程六郎生于安乐乡、长于妇人手,何曾见过此般血淋淋的场景?他手足发软,忽想夺路而逃。

    榻上那女子却突然出声,似有些昏沉,“程公子来了?”

    他张了张嘴,却未发出一丝声音。

    “嘶……好疼……”阮小幺额上生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终于睁了眼,虚弱笑道:“吓到你了?其实也不怎么疼,麻沸散都生效了的……”

    只不过用量不算精准,颈上皮肉又最为敏感,这才疼痛不止。

    “你们……究竟在做甚!?”他惊道。

    阮小幺道:“你前两日不是问我,受过何种困苦么?就是这种。”

 第二百四十一章 参透

    说话时,叶晴湖已将颈上那块薄薄的皮割了下来,放到一边,又从一旁夹出了早已备好的另一张皮,贴在颈上,大小正相同。

    程六郎这才注意到,阮小幺此时正是衣衫不整,几乎整条白皙修长的腿都露了出来。而他此时却无暇遮眼叱一声“伤风败俗”,因那大腿处,赫然是一块血呼啦查的皮下之肉!”

    她竟然取了腿处的一块皮,覆在了颈上。

    他忽觉腹中恶心,张口欲呕,然而扶着墙,干呕了几声,什么也没吐出来。

    宽敞明亮的厢房中霎时弥漫开了一股铁锈味,混杂着甜腥,使人头眼发晕。

    阮小幺似乎因为疼,话语有些含糊,“四年前我因母亲违逆,被逐出家门,带发修行了三年,后流落至荒蛮北地,颈后被刺上了‘奴’字,如今终于逃出生天,想回来寻我家人。但却万万不能顶着这块皮肉回家,只得将它割下来。”

    她说说停停,好一会,才将话都说完。眼角瞥见程家六郎,一张玉白的面上微微泛白,俊秀的眉眼紧皱,似乎心中在做什么天人交战一般。

    他果真双脚被钉子定了住,竟在屋里看完了全程。叶晴湖最后将那块皮肉一点点缝合了起来,事毕,才将沾着鲜血的双手浸入了一边的清水中,仔仔细细洗了一遍。

    “好了。”他道。

    阮小幺松了一口气,眼尾有泪珠溢了出来。

    她缓缓向程六郎道:“小女一个跑江湖买药的尚能忍得下这些苦楚,你堂堂程六郎,大好年华、玉堂秀树,一呼百应,又怎会受不了一些委屈、吞不下一点闲愁?”

    程六郎这才最终明白了,她特地让他来瞧这出戏的本意。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沉默着徐徐出了去。

    阮小幺在后头叫道:“公子有雅量。莫要气恼小女!还望公子将今日之事闷在肚里,休要与外人说道!”

    他定了住,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道:“这是自然。但你需告诉我一件事。”

    “嗯?”

    “你究竟是谁家的女儿?”

    阮小幺道:“父讳小女已无颜提及。只有前尘一个名姓——李朝珠。”

    程六郎听闻,半晌默立。

    阮小幺因着后颈上的伤,在榻上伏了好几日,又起了些低烧,有叶晴湖在,好歹稳住了势头。这么消磨下去,反反复复,终是过了十来日,才精神了起来。

    只是每日里仍是闭门不出,对外只道生了病。不好见客。

    她白日里紧锁屋门,在柳儿的伺候下慢慢穿好了袄子,一头乌发却高高挽起了一个髻,瞧着倒是妇人常用。若是外人见着了,还不知要生怎样非议。

    柳儿心疼道:“姑娘这些日子清瘦了一圈。”

    她对镜自瞧了半晌。果是有些瘦了下去,颧骨也现了些形来,面色虽白,总不如从前气色红润,却又更添了一份柔弱之态。

    “如今胖不如瘦,我倒不用苛减饮食了!”她不甚在意地笑道。

    另要来了面菱镜,前后照着。模模糊糊见颈后一片皮肉带红,还留着血痂,像破烂布片一般,清晰可见一道道缝合的印子。

    她吃吃又笑了起来,“古代缝合手术的先驱……嗯?”

    又过了半个月,头发总算可以批了下来。阮小幺也终于可以出门了。

    她第一件事便是去瞧那程六郎怎样了。

    让丫鬟通报了。这便去了他那处。仍是转过了几道弯弯绕绕的道儿,一眼瞧见他那院里头正深深浅浅尽是坑儿,有的种了树苗,有的仍是土石松动,推在一边。

    程六郎仍在尽心尽力地种树。

    他的贴身丫鬟打趣道:“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往后有了小公子,咱们也可以指着这满院儿的桃树说道说道了!”

    他嘴角弯起了个浅浅的弧度,从从容容地笑了起来,似乎很是愉悦。

    那几个丫鬟看呆了,阮小幺也看呆了。

    青葱的树芽旁,少年长身玉立,隽雅秀美的面庞如玉石雕琢,从前的阴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尚未成熟的坚毅,一如这嫩绿的青苗,有着成长为茁壮参天之树的希望。

    她忽觉感慨万千,长长舒了一口气。

    弱小的树芽从小生长于深邃不见光的密林,毕竟身体里有着向上的血脉,一旦逢着一点——哪怕是星光,也会努力向上生长,直至看到那片昼夜的晴空。

    她笑着迎了上去,道:“程六公子这树种得很是不错嘛!”

    程六郎向她点了点头,问道:“李小大夫好些了?”

    “还不错,”她道:“种了一个月的树,感觉如何?”

    听到这句,他却淡淡笑了笑,优雅无比,“此回,外祖母可以宽心了。”

    阮小幺啧啧称赞。

    “李小大夫,你真的会卜算么?”他话题一转,眼中有些微的促狭,却奇异地很是认真,“我这些时日,一边种树、一边想通了许多事。何为真正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如何才能真正让亲者快、仇者痛;以及……你究竟为何让我种树。”

    他轻轻摩挲着身边飘摇的一枚绿叶,淡然开口,“严冽风霜,如此幼小的桃树都会竭力保全性命,以求来年生长。我堂堂程家儿男,又怎会因琐碎烦心的小事而整日怨天尤人?”

    “公子参透了便好。”你想多了,我只是想锻炼锻炼你的体格而已。

    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革命也是需要好身体为本钱的!

    两人相视而笑。

    当日晌午,便有丫鬟来通报,说老夫人重重有请。

    阮小幺知这是个论功行赏的好机会,特地打扮地好看了,精神抖擞去应了邀。

    此时正在老夫人宅院的卧房,院中下人众多,各司其职,有的专管修建草木、有的专管里外传信、有的打帘子、有的生熏香。老夫人的几个媳妇儿并未在此,只有几个得心的仆妇,兼着一个穿玫瑰红金枝线叶纹缠花袄子的姑娘,容颜秀美端庄,顾盼神飞,正乖巧在一旁给老夫人捶腿。

    程六郎也在屋里头,正与老夫人说些什么,逗得她开颜直笑。

    阮小幺进了屋,先觉暖香袭人,见屋中陈设不俗,再一次感叹,什么暴发户。钱多了,品味也是可以买来的!

    老夫人一见她,早没了先前拒人三尺外的戒备,招手便让她过去,道:“李小大夫,你可真是神医啊!我孙儿现如今摆脱了那桃花煞,全仗姑娘那番卜算了!”

    “老夫人过誉了,小女不过偶窥得天机,程公子自己有心,才会日渐转好。”她谦辞道。

    此时,那捶腿的姑娘转眼向她瞧来,眉目清明,端庄中带着三分审视,不急不缓开口道:“祖母,这就是那位李小大夫?”

    去掉个“小”自你们能屎啊!

    老夫人道:“正是。亏得了她,你此回回来,才得见你六哥如此转好!”

    阮小幺抿嘴微笑,在对方看过来时,很是得体地一欠身。

    那女子似有些好奇,更是欣喜,竟起了身,轻柔拉住了她的手,笑道:“先前祖母与五娘说,五娘还道是个胡子一大把的老先生,却未料到是个比我还小的妹妹!妹妹竟生得如神仙一般,全不似个四处走动的!”

    “比起小女,您才更似个下凡的谪仙呢!”她半是真心半是恭维。

    这女子便是程家四子的长女,在家中姐妹里排行第五,平日只称作五娘。虽行辈比程六郎先一位,只因程家男女分列,故还得唤程六郎做哥哥。

    阮小幺这一月在程家,也听了一些事。这程家五娘因行事得体、自小聪慧,模样又是一等一的好,很是受老夫人的疼宠,去年宫中选秀女落了榜,回了苏州本家,明岁开春再选秀时,仍想着入宫。

    能做得秀女,人品才貌也需当得如此。只恐因到底生于商贾人家,不如世族官宦,总是落人一头。

    五娘咯咯笑了起来,以袖掩口,道:“大夫是哪里人氏?听口音不像是此地的,倒似是京北的音儿!”

    “小女原是沧州人,在北方的日头长,并不是扬州人。”阮小幺道。

    五娘对她似乎很是感兴趣,回头向老夫人道:“祖母,方才您说,李小大夫还精于卜卦?”

    “正是!”老夫人道。

    正说话时,丫鬟打了帘子,进来道:“老夫人,三夫人、二夫人请安来了。”

    老夫人放了手中犀角古玉方瓷杯儿,点点头,“晨间已请过安了,难为她们此时再来请安。传进来吧。”

    程五娘略笑了笑,回了老夫人身边,端端正正坐着。

    二夫人先进了来,穿着茜红折枝牡丹妆花纹薄袄,领边袖口镶着裘绒压米粒珍珠,挑眼的一抹红,摇摇曳曳,面白,丹凤眼,柳眉厚唇;后头的三夫人则着了件藕荷色四喜如意纹的交领小袄,下则着墨绿的印花杭绸襦裙,微瘦一些,噙着浅笑。

    二人同来向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摆了摆手,让下人搬来软椅,道:“你们携着同来,可是有何事?”

    三夫人先站了起来,笑道:“并无甚事,只是方才瞧见李小大夫向您这处来了,索性来凑个热闹!”

 第二百四十二章 告别程家

    此时,程五娘才起了身,稳稳向二人行了礼。

    “五娘也在老夫人这处玩耍?”二夫人谆谆道:“你先前不在时,老夫人整日念叨得紧,如今回来了,可要好好陪着老夫人,逗逗闷子!”

    程五娘道:“这是自然,老夫人是我的祖母,天伦血脉之情深厚,我自是要整日呆在祖母身边的。”

    程六郎却没那许多耐心,只道:“二伯娘、三伯娘,厢房在南边儿,你们一个住东面、一个住东北面,竟能瞧见李小大夫来外祖母这处?”

    “这……”三夫人面色一讪,又微微笑了起来,“哪是我瞧见的,是小十二在南边儿园里玩耍,见着了,归来告诉我的。”

    小十二是她的幺子,如今才六岁。

    程五娘举止很有大家风范,不急不躁,她再次起身,到了阮小幺跟前,道:“正巧二位伯娘也来了,我方才正想着,李小大夫卜卦这样准,五娘也想让大夫给卜一卦呢!”

    “那倒是我来的巧了!”二夫人徐徐道。

    阮小幺想,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儿来拆她后台么!

    这头程五娘已开口了,“从前我算卦,都没几次应验的,可见那些个卦师都是江湖骗子。如今不同了,李小大夫已然治好了我六哥的病,想来定是有道行的。不知你可会测字?”

    阮小幺只得道:“会一点皮毛。”

    满屋子人的眼睛都盯在她身上,她微扭过头,与程六郎大眼瞪小眼,不住地朝他扔眼色。

    程六郎却落井下石,微微扬眉,道:“李小大夫果是神得很,不若便替五妹妹测个字,算一算。”

    阮小幺:“……”

    丫鬟拿来了纸笔,程五娘端端整整地在上头写了个“珺”字。字如其人,清秀娟丽,见之不俗。

    “我名乃‘珺’,便以此让李小大夫测一测。不知前路如何?”程五娘道。

    阮小幺有些讶异,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面带笑意,淑良无比。

    那二位伯娘也看了过来。

    阮小幺明白了,敢情这是拿她当枪使呢!

    枪就枪吧,谁叫她呆在人家的地盘儿上呢?

    她看了一会,道:“珺乃美玉,左之‘王’字也可做玉解,玉在君旁,方为之美。”

    说了这么一句。便闭口不言了。再看二夫人与三夫人,二者面色都不怎么好。

    老夫人倒是高兴的很,连道:“如此说来,我五娘竟……”

    “测字只做闲来一消遣,诸位看过便好。却不闭向外言了。”她道。

    “好!”老夫人面带喜色,道:“我们家五娘便讨了这彩头了。来——将礼金赠与李小大夫!”

    丫鬟应声,出了去。

    阮小幺假模假样地推拒了一回,喜笑颜开。

    皇商就是财大气粗,当下人们端着礼金盘到她跟前时,她两只眼都要瞪直了。

    一盘黄金、一盘白银、一盘白玉。

    这么些少说也有一千两啊!!!

    她发财了!

    阮小幺好容易克制住了溢于言表的激动,按下了不老实想往里伸的双爪。声音还发飘着,“老夫人,这礼金太重了,小女当不得!”

    “当得当得!你是我孙儿的大恩人,自然当得。我程家也不在乎这些个身外之物,想李小大夫出门在外。总要用到钱财,你就莫要再推拒了!”老夫人道。

    立刻有一种浓浓的暴发户的味道,飘散在老太太周围。

    阮小幺又是开心,又是心疼,忍痛割爱只从里头拿了一锭金子。

    “这些就已足够了。老夫人所言极是。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我师徒二人所立之地不过方寸,无需过多银两。老夫人心意,小女心领了!”她说得极是坦荡。

    老夫人见她执意推辞,神色清明,丝毫不似作伪,赞叹道:“果真是世外高人!既是如此,老身便不再强求。你的恩情我记住了,若是李小大夫往后在外,遇上了何难处,万万记得来找我程家!”

    阮小幺欣然道:“多谢老夫人!”

    千两黄金换了这一承诺,值得很。

    于是,阮小幺只拿了一锭金子回了厢房。

    一锭金子——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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