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步生莲-第10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妙音在心里大呼造孽,那个老六京兆王是平城里头有名的基佬啊!他是真的不碰女人的和一群男人厮混,太皇太后这样是真的毁人一生。
不过或许只是想要吓一吓何家?
估计太皇太后也知道阜阳侯夫人想要把亲生女儿送进宫的事了,这宫里最藏不住秘密了。
想起从清河王以下,还有几个王没有找媳妇你,不知道太皇太后打算这么塞人。
拓跋演和萧妙音陪着太皇太后说了几句话。太皇太后年纪大了,说了几句话之后就露出疲态,拓跋演和萧妙音两个就退了出来,留下兄弟两个在那里。
拓跋演直接让萧妙音上了他的小辇。
皇帝所用的小辇都上下有三四层,外头二三百个人拉着。萧妙音坐在里头觉得自己真的是好*。
“太皇太后对那两兄弟真是好,少有姑母能对侄儿好到那种程度的。”拓跋演能确定,太皇太后是想过给那两个尚公主的。
一般一辈人里只有一个会尚公主,若是再要尚公主就只能等下一代了。
“或许是因为姑母没有自己的孩子吧。”萧妙音猜测道,像太皇太后和何太后这种由手铸金人册命的皇后,基本上都不会生孩子。太皇太后大权在握,可能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缺憾?
“……”拓跋演闭上眼不说话了。
萧妙音知道他平日里事多,这会也不说话了,她靠在车壁上,看着外面平坦的宫道。
小辇是直接往宣华殿去的,到了宣华殿,陈女史便走上来在她耳畔说了一句。
“竟然等了那么久?”萧妙音听到陈女史的话,有些不可思议,她去了东宫,基本上就要在那里带上一个多时辰的,换了别人早就离开了,高凝华竟然守着几杯蜜水和一盒点心等了那么久。
“贵人,不如让凝华回去吧?”陈女史看不上高凝华那股作风,急巴巴的想要靠上个靠山,而且如今天子又在,的确是不好见她。
“怎么了?”拓跋演从屏风后走出来,他已经换了一身簇新的衣裳,在里头等了一会没见着萧妙音过来,干脆就出来看看是不是有甚么事。
“高凝华来了。”萧妙音实话实说,“听说都等了一个多时辰。”她算了算高凝华已经在那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了。
这耐心,还真的让她挺吃惊的。
“她来了?”拓跋演想了想,发现自己竟然回想不起来这个女子长得是什么样的容貌了。
“你如今也不好见她,让她回去吧。”拓跋演直接道。
他才不想这会又多一个人来。他已经有些累了,只想好好休息一会,不耐烦旁人打扰。
这会拓跋演的心思,萧妙音知道,她对陈女史道,“让高凝华回去吧,哦,对了,从库房里挑出点东西给她。毕竟等那么久,我心里到底也有些不好意思。”
“就算她等上一日,那也是她应当的。”拓跋演见她还在和陈女史说话,干脆就搂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就往里面走,“你和高氏说话,怎么不多搭理一下我。”
“你这又是在说糊涂话了……”女子的声音宫人放下的帷帐隔断。
陈女史抬头看了一眼秦女官,秦女官如今和刘琦两人一内一外,占据着贵人的位置。
“凝华的事就麻烦阿陈了。”秦女官笑的客气。
“这是妾份内的事。”陈女史拢袖答道。
高凝华在一处偏殿里等了许久,见着陈女史过来,她欣喜的从床上起身,“贵人回来了?”
“贵人已经从东宫回来了,但天子驾临宣华殿,贵人实在是走不开。”陈女史道,她从身后宫人手里拿过一只漆匣,“这是贵人送给凝华的,作为赔礼。”
“妾实在不敢!”高凝华双膝弯了下,萧贵人这赔礼,她实在是收不下。
“这是贵人发话的,凝华还是收下吧。”陈女史笑道。
“妾今日打扰,这就告退了。”高凝华说着,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宫人,宫人将漆匣接过来跟在高凝华身后走出偏殿。
高凝华在宫道上走的飞快,似乎好像有人在后面撵她一样,身后的宫人中官险些都跟不上她。
到了她自己居住的宫殿内,她让所有的宫人中官退下,自己坐在内殿里。
“凝华这是怎么了?”几个宫人退下来偷懒,围在今日跟着高凝华出门的宫人问道。
“哎,凝华今日去了宣华殿,可惜不凑巧,贵人去东宫了。凝华在那里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谁知道贵人回来,陛下也跟着来了,于是贵人也没见凝华,送了东西就打发凝华回来了。”
一群小宫人听后啧啧咂舌,“贵人那里可不是随意去的地方,被打发回来了不是很平常么。”
想起今日高凝华一个人在殿中枯坐,宫人们也幸灾乐祸起来:都是作的!
☆、第93章 模仿
何太后知道太皇太后有心将自己的嫡出侄女和京兆王凑一对的时候,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差点倒下去。她知道这是上回惠娘对天子的野心被东宫那边知道了。
这是在给警告呢。
京兆王那是什么人?好男色如命,对女子一点都不敢兴趣,诸王之中除去已经娶妇了的高凉王和清河王,余下来的身边都有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侍。偏偏京兆王根本就没想过这个,让人送美少年上门,而且还胡闹的不行,甚至那些浑身是毛,深目高鼻的胡人都被他收在床榻之上。
京兆王在平城好男色的名声是传开了,而且他还胡闹,将几十年前的老人家给找来,供在王府上当菩萨拜。
这样的人算是甚么良人?在何太后看来京兆王活在世上简直就是在丢皇室的脸。
她连忙将何猛召入宫中。
何猛急急忙忙入宫,听到太后说太皇太后有意将嫡女许配给京兆王的事,他当场就懵了。
“太皇太后真的这么说了?”何猛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虽然我没去,但是打听来的消息应当可靠。”何太后面容憔悴了几分,她将这个侄女当做亲生的疼,如今老虔婆要将侄女嫁给一个好男色的宗室,她着急的不得了。
平常想要从东宫那边打听点消息简直比登天还难,如今却这么顺顺当当的知道,何太后不能不多想。
“这可怎么办?”何猛大为着急,虽然说就算太皇太后和他说了,也要他这个阿爷点头才行,可太皇太后霸道,哪里会容忍别人拒绝她?
“怎么办?”何太后发狠,“你赶紧的给惠娘定下一门亲事。老虔婆就算再霸道,也不会去抢有了婚约的小娘子!”
“可是这着急之下,去找哪家?”何猛为难道。
“惠娘都这么大了,难道你这个做阿爷的,还没有给她相看?”何太后听了兄长的话险些没晕过去。
“以前这是都是她阿娘办的。”何猛道。
“……”何太后气的已经不知道说甚么才好了,“你赶紧去看,将那些鲜卑勋贵看一遍,若是有年纪才貌合适的赶紧定下!”
汉人的规矩颇多,真的定下来的话少说都要大半年,但是鲜卑人就没有这么多的规矩,定下也快的多。
“这……”何猛听到何太后提出来的是鲜卑那边的勋贵有些意外,何太后对鲜卑勋贵一向不怎么看的上眼,甚至连豆卢氏在何太后这边都讨不了好。
“如今只能这样了,要是老虔婆真的和你提起来了,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何太后重重叹口气,“你们呀,对惠娘也太不上心了!”
都在这年纪了,还不好好相看,做着进后宫的梦,豆卢氏也真把侄女给害惨了!当年和泰和动过心思的,奈何太皇太后动手的飞快,在皇帝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把自家的侄女给塞了过去。
一同长大,原本情分就非同寻常,而且还有意无意的告诉皇帝,要用对待妻子的方式对待那个小娘子。到了如今,天子是真的宠爱萧三娘宠爱的不得了,原先还隔了两三个月不去,现在是恨不得天天都和萧三娘挨一块。
哪怕太皇太后把有天命的高氏送过去都没用。
“豆卢氏那个蠢妇!”何太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尚书右仆射家有个小郎君还未曾娶妻,而且年岁也和惠娘相似,你去打听打听吧。”
尚书右仆射莫那缕家里几个儿子,其中一个小儿子就和何惠年岁相仿。
“我去打听?”何猛面色古怪。
“你去和莫那缕喝上几杯酒,打听一下他家里儿子的事,然后再提一提不就成了?反正惠娘也不是嫁给甚么继承家业的长子,也怎么引人注目。”
何家只是寒门,也不是那些百年簪缨的世家,如今事出紧急,只能这么做了,“尚书右仆射的门楣可不低。”何太后看了一眼何猛道,“家里已经娶了一个鲜卑女子,再嫁出一个没有甚么,你如今应当担心的是那位台主看不上惠娘!”
若真的论家世,何家比莫那缕家里好不了多少,莫那缕是右仆射是台主,姓氏也是鲜卑大姓,虽然是外戚,但弄不好在外人看来,还是何惠高攀了。
“至于那个豆卢氏,她要是再在娘家里窝着不出来,你就干脆与她和离算了。”何太后对豆卢氏半点好感都没有。
“……”何猛和豆卢氏大吵一场,他自己本人还被豆卢氏摔在地上,腰疼了好久,可是真的和豆卢氏和离,他根本就没想过。
“你大嫂脑子不太灵光,但是她人不坏。这么多年来养儿育女的……”何猛说着瞧见何太后的眼神连忙低下头。将没说出口的‘没功劳也有苦劳’的话吞下去。何太后和长嫂关系不好,这个何猛早就知道了。
“自己女儿的事都不上心,这是做阿娘的么?”何太后摇摇头,“她要是再不回来,你也别在心里挂念了。”
何猛在心里叹了口气。
出了宫,何猛瞧见外头的天色,想起何太后和他说的那些话。要是真的将惠娘嫁给京兆王……那才是毁了一生。
何猛打了个冷战,他一把掀开车廉,对着外头的车夫说道,“去尚书右仆射府上!”
平常说亲,都是各家的主母互相去相看打听,觉得差不多了才让各自的阿爷去商量。
可是如今豆卢氏负气回了娘家,一切就靠他上了。
当何家和尚书右仆射家结亲的事窜出来,平城里的勋贵人家只是面上做做样子送来几分贺礼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尚书右仆射出自贺赖氏,是鲜卑大姓之一,何家还算是高攀了。何况定下来的只是幼子。鲜卑人和汉人一样,继承家业和财产的是长子,家中的事和幼子也没太大的关系。幼子新妇在家中也不怎么受到重视。
何猛为了女儿能够和莫那缕的小儿子能定下来,自己上门被人灌了一肚子的酒,差点没在门口给吐出来,如今事情定下来,豆卢氏从娘家回来了。
夫妻这么多年,豆卢氏的脾气何猛是知道的,他听到妻子的车来了,自己去接。豆卢氏不用侍女搀扶,自己从车上跳下来大步走到丈夫面前,开口即使质问,“惠娘是怎么回事?这么突然间惠娘就和贺赖家的小子定下来了?”
“这事说来话长。”何猛不想和妻子在外面说这件事,握住妻子的手腕就往堂上去。
“别动手动脚的。”豆卢氏一把甩开何猛的手。
何猛抿了抿唇,没说甚么。到了屋内,让伺候的侍女还有家人全部退下,拉上了门。
“说吧,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你难道不知道惠娘日后可能有大出息?”豆卢氏说到这个就来火,何猛来这一招,将她原本的打算全部破坏了干净,火烧火燎的跑回来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今女儿这么和人定下来了,和宫廷基本上就绝了关系了。
“你以前老是和惠娘说陛下的好处,惠娘年纪这么大,你说甚么就是甚么,如今她对天子起了心思的事都被东宫知晓了,东宫说惠娘的性子正好可以压一压京兆王。”
“甚?!”听到京兆王三个字,豆卢氏好似屁股下的席子按了刺似的跳起来,“京兆王?!”
“是啊,京兆王!”何猛提起这个对妻子也有埋怨了,“你好好的和她说那个作甚么?又不是不知道太皇太后是个甚么性子!”
“那又怎么样?太皇太后也不能将天下的便宜都占了去啊。”说起这个豆卢氏还觉得委屈。
“可是太皇太后一句话,就能让惠娘一辈子都毁了,而且不是要惠娘的命,要她活受!”何猛说起来捶胸顿足,“不这样,还有哪样?”
他特意跳过莫那缕的长子和前头几个儿子,单单挑了幼子,就是觉得幼子新妇自家女儿能够担任,而且身上胆子也轻,前头好几个兄长,不管有什么样的事都有人担责,不会落到小夫妻身上来。
“如今只是定下,也不是马上就成昏,他家里还有儿子还没有成婚呢。”
等到真的嫁过去恐怕也要一段时间。
“……”豆卢氏听了何猛的这些话,原本的怒容也一点点的收回去,“难道……惠娘只能这样了?”
“不这样还能如何?”何猛长叹,抢在太皇太后还没有真的和何家提起这件事之前,将事情定下,就算是太皇太后也不能逼着臣女退婚,“难道你还真的想要惠娘嫁给京兆王?”
“惠娘是我十月怀胎生的,难道我还把她往火坑里推?”豆卢氏红着眼答道。
太皇太后平日里不怎么对何家人搭理,可如今一问起来,就让何家人心惊胆战。
“……罢了。”豆卢氏带着哭音嚷了一句,“也是惠娘没遇上好时候。”
豆卢氏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能真的见着亲生女儿被京兆王糟蹋。还能怎样呢。
何惠听到这个消息,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恨不得以头抢地,可是一家子人都盯紧了她。生怕她闹出甚么事来,何猛知道自己妻子是一根筋全在皇帝那里,要是让豆卢氏去劝女儿,恐怕没事都要被劝出事情来。
所以他让来的都是何家的女性长辈,辈分上压得住,女儿不听也得听。
何惠哭了好几日,不过她才十二岁,嘴上是拼不得那些年长的婶婶们,过了半个月就将人说的直点头,也不哭了。
也没有人能够天天哭的,小女儿家家的那点小心思还不足够哭上那么多天。嚎啕了几日,就挤不出眼泪了,只觉得困和饿,由着一群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