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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后宫职场升职记-第5部分

小说: 后宫职场升职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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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看不懂,只得以眼神鼓励。
      太后宫里美人云集,都是一大早来给太后她老人家请安的。说是老人家,其实太后并不老,四十岁的年纪,再加上保养得当,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出头。一身棕色祥云朝服,头戴镶金九头神鸟朝冠,端的是祥和沉稳。论样貌,太后娘娘的模样在后宫之中并不出彩,可是眼神里的柔和大度和浑身风轻云淡的气度,硬是衬出了与众不同的气场。
      这次选秀共选出了十二人,位份最高的是褚贵人,其次是三位才人,六位选侍,还有末等采女两位。除了姜好枝,别的新人都早早地到了。
      白筠筠站在新人后面,与众人一样低头敛目,一副乖顺模样。众人齐齐给太后请了安,恭祝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打量着这批新人,纤纤玉手捻着水晶佛珠,眸中露出满意神情。念叨了几句宫训,嘱咐这些花骨朵儿多为皇家开枝散叶。
      “一个个都是可人儿的,跟桃园里的桃花儿似的,哀家看着喜欢。玳瑁,去拿哀家的珠钗匣子过来,哀家要打扮打扮这些花骨朵儿。”
      宫里人都知道,太后平日里极看重规矩,不喜奢靡,堪为后宫典范。可是下到小宫女太监,上到嫔妃,都愿意往太后的景泰宫里凑,就因为太后一高兴就赏赐物件儿。就连宫里两岁的长华长公主都知道祖母性子好,整天跟着何昭仪往景泰宫里钻。
      见玳瑁取了首饰盒过来,殿内顿时热闹起来。
      前面坐在第一排的淑妃站起身,行了个礼,娇笑道:“太后娘娘,咱们几个从潜邸上来的虽说老了些,可也是花骨朵儿,您老人家可不能偏心,光打赏这些新来的妹妹们,臣妾可不依。”
      白筠筠默默打量淑妃,春杏从宫婢处得知,淑妃马云双父亲官拜刑部尚书,乃家中嫡长女。多年来圣眷不衰,是后宫第一人。只看这模样,也知话不假。满殿美人里,淑妃的明艳仿佛一颗夜明珠般炫目。大红色海棠花样千水裙下,依然看得出身娇体软,媚态横流。如漆乌发梳成瑶台髻,皮肤白皙透亮,红唇不点而朱。一双丹凤眼媚波如春,一嗔一笑皆是风华。
      白筠筠想到一个词,天生尤物。这等美人别说男人喜欢,就是女人见了也心动。
      果然,太后伸出手指点她,“你个皮猴儿,莫说皇上有什么好物件儿都想着你,只说从哀家这处搜刮的可还少么?今日别人都有,唯独没有你的。”话虽这么说,面上笑意却是更加舒展开来。
      德妃宁风灵在一旁笑道,“妹妹这等芳华美人若是说老,姐姐这等俗人可就不敢出来见人了。妹妹们说是不是?”
      殿内一阵欢笑,纷纷应和。
      前面六个位子皆是从潜邸跟上来的老人儿,淑妃和德妃都是二品妃,一左一右坐在最前面。后面依次是何昭仪,裴昭容,楚婕妤和孙嫔。还有两位从潜邸上来的侯贵人和张贵人。进潜邸不过数月时间,也不太得宠,萧珩给了贵人的位份。
      春杏告诉过白筠筠,听宫婢说起萧珩在潜邸时,对后院的女人们十分宽和。只见给的这些位份,便知皇帝念旧。宫婢还说,皇后整日在长春宫里养病,这病却是不见好,萧珩几日前下了圣旨,招天下名医为皇后看病。治愈皇后者,赏千金,加官进爵。
      男人念旧是好事,奈何“旧”太多就不值钱了。
      太后心情更好,让玳瑁端着首饰盒赐赏,每人自己挑一件。说是挑,可是谁敢在盒子里乱拨拉,都是拿上面一件罢了。轮到白筠筠,里面的珠钗已经没了,只剩下些宫花银饰。白筠筠选了支银簪子,当即簪在发髻上。
      淑妃见没有自己的,当真跪倒在太后膝前撒起娇来,满殿尽是笑声。太后笑的腹痛,一口一个“泼猴子”,将手腕上的老坑种镯子撸下来,亲手戴在淑妃手上。淑妃这才露出笑脸儿,转身回位子上坐好。
      殿内一片和谐,看似平静,可是白筠筠却看出些门道儿。淑妃撒娇卖乖,在太后面前邀宠,何尝不是在新人面前证明自己受宠和地位。德妃看似与淑妃亲密,刚才那一嗓子调笑,又何尝不是证明自己在嫔妃中的分量。
      两人势均力敌,不依不饶。
      “什么好笑的事,让朕也来听听。”一道浑厚的男音自帘子后面传来,接着殿内刮进一阵冷风,宫女敞开帘子,萧珩走了进来。
      皇上的到来,为殿内注入一剂强烈荷尔蒙,一个个请安时娇中带嗲,腰肢软了三分。
      “皇上来的正好,太后娘娘心情大好,正敞开宝盒打赏臣妾们呢。”淑妃娇笑着,上前几步拉了皇帝的衣袖,抬起如玉般的手腕,“瞧,这可是太后娘娘赏给臣妾的,臣妾宝贝得很,以后日日供在殿内,让菩萨保佑臣妾日日逗得太后开怀,日日得太后娘娘的赏赐。”
      殿内又是一阵笑声,萧珩点着淑妃的额头,笑骂一句“不正经”。给太后请了安,萧珩坐在太后身侧,打量殿内一群女人。
      一个个目光期待,春意满满,含羞带怯,这是后宫女人的常态,萧珩觉得实属正常,若是哪个女人不这般,那才是不正常。
      眼神一扫,还真见到个不正常的。人堆后面的白筠筠低头敛目,面无表情,莫说“春”意,就连个秋意也没有。
      切!萧珩不屑,收回眼光,看到她就来气。
      “今日可都来了?”
      淑妃行礼,回道:“回皇上的话,除了姜选侍受伤,卧床静养,别的姐妹都来了。”
      受伤?
      太后敛了笑意,“昨日进的宫,可是在宫外受的伤?”转头问向一侧的德妃,“风灵,你可知晓此事?”
      德妃起身告罪,“回太后的话,此事臣妾也是刚刚从淑妃妹妹口中得知。其中缘由,臣妾并不知情。”
      皇后身子骨弱,淑妃和德妃一同打理宫务。可是姜选侍受伤,德妃却不知情。太后面上的笑意消失,语气多了几分严厉。
      “你二人一同打理宫务,为何风灵不知此事。云双,你有一人独揽之嫌,哀家可不希望看到你二人因此事闹得不和。”
      这话分量极重,淑妃跪地,面上委屈,解释道:“皇上,太后,臣妾可不敢有此意。虽说臣妾与风灵姐姐一同处理公务,那也是因为皇后娘娘身子不爽快,臣妾与风灵姐姐暂时为皇后分忧,万万不敢有独揽大权的心思。”
      德妃跪地,“皇上,太后,臣妾相信淑妃妹妹的话,此事想必另有缘由,还是让妹妹说说的好,免得委屈了妹妹。”一番话连敲带打,看似给了淑妃脸面,却是借太后和皇上来问缘由。
      萧珩记起姜斌之女姜选侍与白筠筠一个院子,抬抬下巴,示意淑妃说缘由。
      “今日臣妾来请安时,姜选侍的婢女在路上截住臣妾的轿辇,说姜选侍被同住一处的白选侍打了。臣妾便问如何打的,那婢女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臣妾便想着,此事有内情,既不能让姜选侍无辜挨打,又不能让白选侍无辜被冤,想着回头与德妃姐姐商量商量,查清此事再向太后和皇上回禀。”
      淑妃话一出,殿内一个个敛了神色,都回头往人堆儿里找。哪个胆子这么大,头一天进宫竟然把同品级的选侍打的卧床不起。若是真的如此,胆敢在太后面前这般撒野,那明年的今日坟头已是长满草了。
      果然,太后拧起眉头,面上冷然,声音带着一丝肃杀,“被白选侍打了?白选侍可曾来请安?站出来让哀家瞧瞧是哪一个。”
      萧珩身子往后一靠,食指一下一下敲着扶手,这个女人还真让他意外。

      第8章力辨

      白筠筠众目睽睽之下走出来,双膝一弯跪在地上,腰背却是挺得笔直。面上极其委屈,眼眶红红的,里面的泪水打着转,硬是倔强的没有流下来。
      太后和皇上注视着她,未发一言,倒是一旁的德妃先开了口。
      “白选侍,是否如姜选侍说的那般,你将她打的无法来请安。”
      德妃的言外之意,白筠筠心领神会。打到无法给太后请安,这得打成什么样儿啊!但凡还能动,又是进宫后头一次来景泰宫请安,哪怕是爬也得爬着来。
      淑妃一开始将她二人安排在一处,便是想好了让她二人相争。德妃此时出言相帮,也是为了拉一个打一个。
      “回太后,皇上,和诸位娘娘的话,臣妾跟大家一样,也是刚刚知道自己居然把姜选侍打到卧床不起,不能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此话一出,太后面上明显一怔,七分怒气转为狐疑,“难道你没和姜选侍起争执?”
      白筠筠更是委屈,眼里的泪却是转啊转,怎么也不落下来。
      “臣妾被分到了锦绣宫的红叶阁,后来姜选侍也被分到了那里。知道对面屋里住的是臣妾,姜选侍一直坐在井边哭,她的两个侍女在一旁骂骂咧咧,污言恶语臣妾不敢说,怕脏了诸位的耳朵。”
      “从下午骂到天黑,臣妾乃是守礼之人,怕与她们起争执,从头到尾躲在屋里,一言未出。这事锦绣宫里一定有人知道,太后若是不信,可以询问锦绣宫里的诸位姐妹。”
      太后问道:“白选侍此话,可当真?”
      众人纷纷应是,昨日的确如此,没事干的都跑到红叶阁门口看热闹去了。
      太后手里的珠子捻的越发快,转头看向一旁的皇帝。殿内沉静如死水,针尖落地都听得见。
      与其知道前因后果,萧珩对她眼里的泪更感兴趣。他从一开始就盯着她的眸子,里面泪水汪汪,像极了一汪山泉,可是就是不往外淌。前世她多喜欢哭啊,梨花带雨,能把整块帕子打湿。
      “姜选侍为何坐在井边哭,她的婢女又为何骂你?”
      白筠筠抬眼,清楚的看见了萧珩脸上的明知故问和幸灾乐祸。为啥姜好枝作妖,他不知道?
      果然是个操蛋的!
      “回皇上的话,臣妾做事喜欢光明磊落,与其臣妾一人在此诉说前因后果,不妨把姜选侍叫来一起对质,免得姜选侍说臣妾欺负她。到时候再坐在井边哭个不休,害的臣妾连水都打不成。”
      这话有怨,有气,还硬气。
      是个有胆色的,不像作妖的祸水。太后收了怒意,仔细打量她几眼,有些面熟,“哀家年纪大了,不记事,你是谁家女儿?”
      见太后减了怒意,淑妃还想加把柴火,笑道:“这是兵部侍郎白岑家的嫡女,太后可还记得安和殿选秀的时候,皇上提起的那根鱼刺么?”
      太后点头,“记起来了,瞧瞧哀家这记性。”
      德妃适当提醒,“这姜选侍与被皇上撵出去的姜氏女乃是同宗。太后娘娘,皇上,可要传召姜选侍?”
      萧珩的目光再次划过白筠筠的眼睛,食指微动,“传姜氏。”
      片刻,姜选侍到了景泰宫。面上遮着块白色纱巾,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凄楚。
      给皇上和太后磕了头,姜选侍便开始落泪,委屈之意无以言表。
      淑妃问:“姜选侍为何蒙了面纱,可是有伤?”
      姜好枝抹了泪,慢慢的摘下面纱,露出左脸四道长长的指痕,青中带紫,其中一道划痕上还见了红。
      嫔妃们倒吸凉气,这也太狠了!
      姜好枝叩头伸冤,“臣妾无端被白选侍殴打,还望太后和皇上给臣妾做主。”
      白筠筠转头看她,语气清冷,“姜选侍,你脸上的伤是我打的?”
      姜选侍没好气,“自然是你。”
      白筠筠仔细看了几眼伤痕,“那,可还有其他伤痕?”
      这话戳了姜好枝的心窝子,眼泪咕噜咕噜往外冒,撸起袖管和裤腿,露出青紫色的伤痕,手臂与小腿上竟无一块好地方。
      殿内惊呼声连连,没想到姜好枝被打成这样。一时间,赚足了怜悯。
      一旁的何昭仪于心不忍,蹙起眉头问:“这些,可都是白选侍打的?”
      姜好枝哭着点头,“是。”
      何昭仪看向白筠筠,与殿内众人一样,为姜好枝抱不平,“姜选侍总不能自己把自己打成这样。到底何等冤仇,你下手也太狠了些。”
      萧珩抚着茶碗,眼角微抬,看不清喜怒,“可是你做的?”
      白筠筠看看萧珩,没答话,转头朝向姜好枝。
      “你能否说说,我在哪里打的你,如何打的你,什么时辰打的你,打了多久。你有两个婢女,我打你的时候她们在不在场,若看到了为何不帮自己主子,任由你被打成这般。若是没看到,你初进宫廷,为何两个婢女同时不在,她们去做了什么,可有证人。”
      姜好枝为了绊倒白筠筠,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可是没想到白筠筠头脑这么清晰,言语这么犀利,全然不是昨日的怂货。她猜测自己是被白筠筠打成这样,可是的确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
      “你,你休想赖账,难不成我自己把自己打成这样?”
      白筠筠冷笑,“姜选侍怕是头脑有病。昨日你我初次见面,你竟然纵容婢女对我恶语相向,你倒是说说,我哪里惹到了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兴许你昨日脑子犯病不清醒,被自家婢女打成这样也未可知。”
      姜好枝瞪圆了眼睛,正要开口辩解,被白筠筠堵住。
      “若不是你婢女打的,那你倒是说说,我如何把你打成这般。说的细致些,让太后和皇上,还有各位娘娘评评理。就算你我动拳脚,为何伤都在你身上,我却没有半点伤痕,难不成我的身手比的上皇家侍卫,能将你当成只鸡鸭那般任意作弄?”
      姜好枝脑子转的也快,又开始咕嘟咕嘟冒眼泪,“太后娘娘,皇上,万万不可听信这妖女的歪理。昨日夜里,她与婢女冲进我房里,对我拳脚相加,我的两个婢女都是证人。臣妾心软,怕误会加深,又怕伤了白选侍,这才不敢还手,任由她打骂。”
      白筠筠忍不住露出一丝讥笑,还能再蠢一些么。“姜选侍,我用哪只手打你的脸?”
      姜好枝一愣,伸手抚上左脸,“右手。”
      “打你的时候,可是指甲太长,刮伤了你的脸?”
      姜好枝没好气的回道:“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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