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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大讼师-第7部分

小说: 大讼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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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跛子看着杜九言,“我看你不像是害怕的人。”
  杜九言盯着义庄,漫不经心的,“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嘛。”
  “所以刚强地和人私奔?”跛子反问。他认为杜九言这句话很大言不惭,怎么什么话到她嘴里,就变的格外有道理有立场。
  杜九言转头,悠悠扫了眼他的腿,“你的腿是因为嘴欠,被人揍瘸的吧。”
  “呵!”跛子笑了,“牙尖嘴利。”
  杜九言白了他一眼,气不过又白了他一眼。
  “你要再看,我就走了。”跛子盯着义庄微弱的光线,“你确定你一个人敢进去?”
  杜九言用手里的木柴敲了敲地面,强调道:“我说了,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凭你三脚猫的功夫?”跛子打量她,“赖四只是意外,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你的脑子不够用。”
  杜九言懒得理他,抬脚往义庄去。跛子一愣喊道:“现在去,会被发现。”
  “他回家了。”杜九言用木棍扫着前面的灌木,怕有蛇蹿出来。
  跛子这才发现,守尸人的灯笼,正晃晃悠悠的朝坡下而去。他知道,在那边的坡下还有一间茅草屋,守尸人就住在那边。
  跛子跟着过去,杜九言走在前面,瘦削的身形似乎随着灌木在飘动,谁能想得到,这个女人前几天还疯疯傻傻,而现在,却成了牙尖嘴利的骗子。
  义庄收尸,专收无名野尸,也收克死他乡无人收的尸。
  隔着几十尺的距离,杜九言就闻到浓烈的药草味,她捂着鼻子悄悄进了里面。
  里面比她想的大,有十几口棺材并排停放,墙角还堆着七八口老旧的,再往里走地上铺着十几张席子,有的上面盖着白布,有的则直接停放着尸体。
  或浮肿腐烂、或干瘪得像骷髅,或泡发得跟白面馒头一样。
  油灯跳动着,杜九言走了一圈,随即咦一声,在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前停下来,“这布料,眼熟。”
  “一片布料,你见过?”跛子掀开白布,随即露出一具年轻的尸体,除了脖子上勒痕,其他完好无损。
  杜九言点头,“昨天进城,在城外有一醉酒少年和我擦身而过,就是此人了。”
  擦肩而过就能记得别人的布料?跛子暗暗吃惊,看着她。
  “才送来,或许身上东西还在,搜搜看。”杜九言伸手去掏死人口袋,跛子已经先出手,在死人身上摸着,忽然看向杜九言,厚厚的头发帘里,一双眼睛让人看不清情绪。
  杜九言挑眉,问道:“手感很好?”
  “粗俗。”跛子摊开手,掌心一张叠的四方的牛皮纸,“你运气不错。”
  一来就找到了?杜九言摊开纸,纸有书页那么大,写了很多字,借着微弱的光线,她读道:“顾家己,镇远府清溪县顾家村,顺天四年生员。”
  “生员?”杜九言疑惑的看着跛子。
  “生员就是秀才,有功名在身。”跛子道:“镇远府如今很乱,看样子他是逃难来此,意外遭了横祸。”
  杜九言将度牒收好,仔细打量顾家己的尸体,“脖子有勒痕,手腕不自然反折,衣服的腋窝和衣摆处撕裂。”
  “是外伤致死,怎么停放在这里?”


第14章 替天行道
  “宝庆辖三县,但现在只有新化一处有县令。”跛子低声道:“官府分身乏术,能免则免。”
  杜九言惊讶的看了一眼跛子,低着头接着找,“你对地方政府配备还挺关注的嘛,做乞丐前是当官的?”
  跛子没说话。
  “你看这里。”杜九言拿起顾家己的右手,右手攥着拳头,紧紧的根本掰不开,“你试试。”
  跛子接过来,不知按在哪里,紧攥的手居然自己张开,露出手心里一截布头。
  “这布头,”杜九言放在手心打量着,“眼熟。”
  跛子这次不奇怪了,她方才就凭着布头认出一个一面之缘的尸体。他问道:“你过目不忘?”
  “差不多。”杜九言凑近闻了闻布头,笃定地道:“赖四!看来昨天下手轻了。”
  布头上的气味,加上这颜色,肯定是赖四无疑。
  跛子看着她,“你想找赖四报仇?”
  杜九言将布头收起来,低声道:“看机缘吧。”
  她借顾家己的身份,能为他做点事,就当宽慰自己。
  她最不喜欠人情,鬼情也不行。
  跛子微微诧异,跟着杜九言出了义庄,两人沿着路往城中走,半道上跛子低声道:“今晚进不了城。”
  “什么意思?”杜九言才来,对一切都不熟。
  居然连关城门宵禁都不知道?跛子用下颌点了点城门的方向,“冬日酉时正,夏日酉时末,城门落锁。”
  她不知道,杜九言揉了揉额头,“那今晚睡哪里,义庄?”
  “去破庙吧。”跛子语气透着一丝戏谑,“说不定你的机缘就来了。”
  也好!杜九言跟着跛子往东面走,破庙仍然残破,泥像倒在一边,里面各种气味混杂着。
  四面林子刮着风发出啸叫,鬼哭狼嚎的动静。
  轻车熟路,跛子在宝殿内寻了干燥的地方坐下,杜九言坐在他对面,拿出那块布头翻看着,良久过后她问跛子,“你们也没有户籍和度牒?”
  “我们有。”黑暗中跛子看着她,其实她没有才是最奇怪的,毕竟她非宝庆人,这一路无论在哪里,都需要度牒。
  有度牒也做乞丐?还真是一群有故事的人。
  “瞧不起乞丐?”跛子打量着她。
  杜九言将布条收好,找了个差不多的位置躺下来,懒洋洋地道:“你有故事,可惜我没酒,早点睡。”
  黑暗中,跛子似乎笑了一下,笑声一闪而逝,杜九言没听到。
  天为被地为床,睡梦中杜九言感觉有人接近,她立刻翻身而起,正要出手,就听到跛子道:“听脚步声是赖四!”
  还真的来了!杜九言原地跃起,和跛子藏在倒地得佛像后面。
  “找到那娘们的住处就行,老大,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来人说话声越来越近,随即嘈杂的脚步声在宝殿内响起,窸窸窣窣似乎坐了下来。
  赖四啐了一口,摸了摸额头,“后天一早城门开前,一把火烧了他们的院子,我们就去广西。”
  早上人都在熟睡,放火容易得手。
  “我去,”有一个年纪小的男孩道:“我断子绝孙都是这娘们害的,不亲手弄死他,我对不起我爹。”
  杜九言愕然,她怎么不记得断了谁的子孙?
  “狠!”跛子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刚才谁说下手太轻了,他作为旁观,昨天她下手一点不轻。
  杜九言白了他一眼。
  “做完这件事我们去平乐当兵去,桂王正在招兵买马,一个兵五两银子。”赖四道。
  就算事情败露,他们人到广西,也奈何不了他们。
  “五个人?”杜九言看着跛子。
  跛子点头,“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小气!”这个人很不够意思,吃她的喝她的,有架却不帮着一起打。给她等着,将来他倒了霉,她不但会袖手旁观,还会落井下石。
  杜九言哼了一声,蹭得一下跃过佛像,飞起一脚踹在最近的人头上。
  “啊!”那人嗷呜一声惨叫,倒地晕了。
  “谁,谁偷袭。”赖四原地滚了个圈,逃到门口,等回身杜九言又放倒了两个。
  “你祖宗!”杜九言道。
  赖四不认识杜九言的脸,但这声音他死都不会忘记,顿时大喝,“你这个疯女人,居然在这里等着我们,老子和你拼了。”
  他说着,扑了上来。
  杜九言懒得和他废话,腾空,抬脚,砰的一声,一人的牙在月光下飞出的弧度,咯噔落地。
  “嗷!”那人大呼一声,头砸在佛像上,血溅了跛子一身,他往后退了几步,嫌恶的用稻草擦了着。
  只剩下赖四。
  杜九言上前,赖四害怕地后退,看着面目森寒的杜九言,他直哆嗦,“九姑奶奶,九爷,饶命!”
  “我问你。”杜九言一脚踩在他肩膀上,赖四砰的一声跪下,“昨晚可杀了一位少年?”
  赖四吓的一抖,摇着头道:“什么少年,没有,我们昨晚没杀人。”
  “青色棉布长褂,皮肤白净,一身酒气。”杜九言抬手一巴掌,喝道:“想!”
  “想,我想!”赖四半边脸都麻了。
  他哼哼唧唧的,点着头道:“是,是有这么个人。九、九爷,九姑奶奶,你认识他?”
  “不认识。”杜九言话落,踩住赖四的头啪地一声压在地上,赖四一嘴啃底,求饶,“你、你不认识、你动我干什么。”
  这个女人,他早晚弄死她!
  “我替天行道。”杜九言揪着赖四的头发,“不过,我文明人,杀人偿命你去跟官府说去。”
  “不要啊,”赖四大呼一声,杜九言啪的一掌,赖四头一歪死鱼一样躺在地上。
  宝殿内安静下来,杜九言理了理衣服,回去睨着跛子,“不打架,捆人会吧?”
  跛子要敢说不会,她就连他一起捆了。
  “没绳子。”跛子不急不忙的出来。
  杜九言踢了一脚稻草给他,“草编。作为一个乞丐,编草绳是你基本的职业素养。”
  “你就不会。”跛子席地而坐,依言编草绳,杜九言扫了他一眼,坐在他对面,悠悠的道:“我不是乞丐,此等职业素养,与我无关。”
  跛子又笑了。
  杜九言拿出那块布头,在赖四身上比了比,凝眉道:“只凭一块布头,不好定案,若能找到目击证人就好了。”


第15章 寻求出路
  “这个你不用担心,”跛子将一根编好的草绳丢给她,“官府查案不利,但刑具却不错,他们进去不用一日,就会全招了。”
  还有这样的操作?杜九言将赖四翻过来,反绑了手。
  她动作不拖泥带水,绳结打的很利索,跛子多看了几眼,发现和他们的绑法不同。
  两人合作,将赖四五个人捆结实,又用一条长绳穿起来,跟蚂蚱一样缠在佛像上。
  “歇会儿吧。”跛子靠墙坐着,“离城门开还有两个时辰。”
  杜九言坐在对面,闭眼休息,却毫无睡意,她索性将顾家己的度牒拿出来看着,跛子问道:“往后喊你顾家己?”
  他们只知道她叫小九,却不知道她的本名。
  “名字只是代号,无所谓。”杜九言拍了拍度牒,叠好放在怀里。
  今晚没白忙活。
  天亮,跛子进城报官,杜九言守着破庙等焦三来。因为是人命案,焦三来的极快,一进门看见杜九言就惊愕的道:“你……又是你。”
  “三爷,”杜九言拱了拱手,“谢您就不用谢了,作为良民协助官府是本分。”
  焦三认识赖四,指了指赖四的额头上的伤,“你打的?”
  “为民除害。”杜九言笑眯眯的叉了叉手,“也是本分之一。”
  焦三气的鼻翼煽动,啐道:“这几个无赖要是反告你打人,你小子就得吃牢饭。还为民除害,我看你先把自己除了。”
  “律法这么周全?”杜九言发现,这一天多她虽只看到了冰山一角,可却发现大周的律法比她想象中的完善许多,一点都不蛮,“我这是见义勇为。”
  是她对大周的律法有误解?
  “见义勇为也要证人!多读书,别只会耍嘴皮子小聪明。”焦三挥着手让手下将赖四几个人拖走,“我做好事,介绍个先生给你?”
  读书?杜九言还真想读书,“三爷能弄到律法的书吗?”
  读懂律法,才能更好的运用的律法。
  “读周律?怎么,你还想做讼师?”焦三往外走,杜九言跟在他后面,又是一惊,“讼师?”
  她记得讼师在古代的社会地位极其低下,而且,所做的事情和现代的律师完全不同。
  官府禁讼,所以讼师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帮人写状纸。
  “你真要多读书,”焦三上下打量她,朝天拱了拱手,“咱们大周太祖皇帝就是讼师出身。西南讼师行会就在咱们新化城中,还是太祖皇帝亲自题写的牌匾,里有讼师百人,人才济济。”
  太祖皇帝是讼师?杜九言此刻的惊喜不亚于死后重生。
  “不过你嘛。”焦三摆了摆手,“讼师不是什么人都能做,你得有功名,至少生员往上。你想做讼师,再投胎吧。”
  “要是你想做捕快,看你身手不错的份上,随时来找我。”焦三说着,带着人洋洋洒洒的走了。
  杜九言根本没听他最后说的是什么,她脑子里转来转去的,都是惦记着“西南讼师行会”。
  讼师,还有行会?
  回到租住得院子里,大家都在门口等她。见着她身影,小萝卜立刻飞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腿,“娘,你没事吧,我好担心你啊。”
  “没事。”杜九言摸了摸小萝卜的头,“昨晚睡的怎么样。”
  小萝卜拱啊拱的,像只小狗,“娘不在,我睡不着。”
  “一会儿咱们补觉。”杜九言说完,去找陈朗,“先生,西南讼师行会,你可了解?”
  陈朗惊讶的道:“西南讼师行会,包括西南讼行,西南讼师官学,西南讼师行会三部分,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你要做讼师?”银手凑过来,一脸好奇,“讼师可不好做,上个月就有个讼师被人暗杀了。”
  她就算是被暗杀的!杜九言凝眉道:“各行有各行的阴暗,不能因为有阴暗,就放弃所有的阳光。做人要客观!”
  “那你也做不了啊。”银手道:“讼师比状元还难考,就算你进了官学,也难考到讼师资格证。”
  西南讼师行会,是太祖皇帝扶持创办的,迄今已有两百余年。如今的西南讼师行会仅次于燕京讼师行会,是仅有的两家被太祖皇帝扶持过的行会。
  “先入行会?不能直接考讼师证?”杜九言问道。
  “倒也不是。大周有许多讼行,每个讼行每年都能推荐一人入官学考核,若能通过便发放讼师资格证。当然,如果能入西南行会中的官学堂学习,那是最好不过。里面有全大周最好的讼师教学,官学的弟子每年考过的人数亦是最多,在大周各地,也是最有份量的官学之一。”
  “如果你能入官学学习,考核过后,无论是留在行会做讼师,还是出来另立门户,都要被人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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