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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山河破.绝妃天下-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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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离开前深深地看了眼卿笛。
上官清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凝视着卿笛睡颜,心中陡然生出一抹异样。
身后异动,猛然回头,是一女子,算不得是美艳,却也叫人看着极为舒服。她看了眼上官清,走到卿笛的床边,拨开卿笛额角的碎发。又是自言自语捣鼓了半晌才抬起头看着上官清,问道:“你可是给殿下用药了?”
上官清木讷地摇了摇头。
少女如释重负,上前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上官清的肩,道:“幸亏你没用药,不然殿下指不定现在已经去鬼族报到了。”转身,从袖袋里取出一粒褐色的药丸,动作有几分粗鲁地给卿笛喂了下去。怎样看,她这都是带了几分报复的意味。少女起身拍去衣衫上的灰尘。
上官清许是这时才反应过来,长剑抵喉,道:“你是何人?”
少女甚是不悦,她便将上官清的长剑夺过来丢在地上。她的招式,上官清都未看清楚。
少女道:“你这是不礼貌的,知道吗?我是谁不用你知道。这几日,守着殿下便好。若是七日后殿下还未醒来,我会再来的。到时候再告诉你我是谁,可好?”
不待上官清回话,少女留下一个俏皮的笑从窗户一跃而出。
上官清追到窗边。院子中唯有吹过的阵阵晚风,花枝摇曳。漆黑的夜空宛若一片幕布,遮去所有的星辰璀璨。大抵是只为留下一片哀伤,最终,乌云遮去了唯一的月光。
这一个夜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是许多的人穿梭了已尘埃落定的时光。回味着过往,心中惊起一片又一片涟漪。
卿笛醒来时便已经在昔年琉璃族的王宫。她冲出闺房门,瞧见院子中的兰花随风而摆动。来来回回的宫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言笑晏晏,有的面无表情。瞧见卿笛却皆是笑着行了礼,有的胆大之人,甚至是偷看卿笛好几眼。
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抑制不住地眼中泪。
有人动作轻柔地为卿笛拭去眼角的泪珠。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叫卿笛的脑袋都停住。屏住呼吸,伸手抚上他的脸,登时泣不成声。
容恒祺将卿笛拥入怀中,柔声问道:“倒是怎的了?卿儿?哭得这般伤心。莫不是恒竣那家伙又欺负你了?”
拽住容恒祺的衣襟,卿笛失声大哭。容恒祺好脾气地不再问,静静地安抚着卿笛。无惧旁人的目光,好似这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惺惺相惜。卿笛哭干了泪,她抬起头,很是不好意思地看着容恒祺。容恒祺用娟帕擦去卿笛眼角的泪,道:“哭成这样,卿儿的心情可是好些了?”
卿笛饶是记得,这是他们认识滴三百个年头。那一年也是如此,她在他的怀里哭成泪人。他不问缘由将她护在怀中,任她哭个够。之后,他带她到凡尘散心。两人足足玩了三年才回王宫。急坏了一干人等。最后却是他,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担了下来。那一年,他被天帝罚的,险些丢去了性命。
卿笛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容恒祺看着那一双如桃子般的双眼,浅笑,道:“卿儿不欢喜,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可好?”
卿笛紧咬下唇,拼命地摇头。
这一次出游,他们玩的欢喜,却是在回来之后便生了嫌隙。他的身旁莺莺燕燕,她的身旁一如当初只有他一人。
卿笛抬手,抚上那一张思念了这样多年的容颜。胸腔中陡然升起一分异样。口中血腥之气愈加的浓。再也无法扼住那一股到处流窜的气息,用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还未来的急说一声对不起,卿笛就昏倒在容恒祺的怀中。
似乎有人在不停地摇晃卿笛。
卿笛猛然睁眼,瞧着着屋子里的陈设,才意识到自己并非是在锦绣别苑。又想起那一次在江殊那里的遭遇,美目中多了几分警惕。她下床想要找出这里主人留下的蛛丝马迹。脚方一沾地,便从身后传来声音,道:“这里是我的行宫,你无须担忧。”

☆、第肆拾捌章 若回之灵体(1)

第肆拾捌章若回
“天庆三十一年,夏。王者,江殊也。其叛乱,举十万大军攻入锦绣。未伤百姓。围皇城,意在皇位也。镇国公主,卿笛也。东程之保护者。其无惧于敌军,同江殊以棋为局,谈判。终胜。殊不服,大举进攻。终,卿笛将其斩于剑下,亦身负重伤,昏迷不醒数年。东程亦不复往昔繁华。”
——《东程。卿笛传》
01
回身,竟是许久未见的夙淮。
夙淮手里拿着温水和药。瞧见卿笛下榻,急急忙忙地将卿笛推回去,又为她掖好被角。卿笛欲搡开夙淮,夙淮好脾气地解释道:“你的身体受到重创,如今有意识的只有灵体。若是你在这般任性,不知灵体何时会灰飞烟灭。你还是老实些的好。”
果然,卿笛不再乱动。又乖乖地吃了药,唯有那一双美目恨恨地瞪着夙淮。
夙淮将卿笛眼中的恨意忽略,又将屋子里该收拾的东西收拾了才坐下来。他饶是有兴趣地看着卿笛,道:“倒是不知,是谁竟能将你的灵体从你的身体里逼出来。若非前几日我去琉璃宫瞧安雅,你怕是已经喂了豺狼。”
这话多半是唬卿笛的。卿笛身份尊贵乃是各界家喻户晓,除非是那些不知死活得道不久的小妖小鬼会动她,还找不出何人能够有福分将她的灵体吃下去还能活命。
卿笛掀开被子,拉进衣襟,冷笑道:“除了义彦,还会有何人?”
那一日,义彦偷偷地潜入皇宫,卿笛一点都未察觉。若非太过熟悉的感觉,怕是卿笛会将他忽略了去。正如卿笛所言,琉璃尚不是他的对手,她怎可能在灵术上占上风。那一日拼尽了全力才得了惨胜。若是灵体叫义彦找到,后果委实是不堪设想。
夙淮细细地听着卿笛将那一日的事情叙述完,他道:“看不出这义彦还会来这一招。”
“几万年,他可是想着法子的除掉我。只可惜,本座命不该绝。饶是他再怎样,也不过是将本座灵体重创罢了。”卿笛的眸子中闪现了骄傲。
夙淮摇了摇头,道:“义彦这一次能将你的灵体从*里逼出来,虽是未能找到你。下一次,怕是就没有这样好的事情了。以后,万事,卿笛,你还是要小心。”
“小心?”卿笛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带着微微的嘲讽,“若是小心便可安全度日,我又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夙淮,许多事情便是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
夙淮噤声。他看了看卿笛,眼中是拼命压制住地担忧。
卿笛移步窗前,瞧着窗外四季不败的花儿。它们开得是那样的娇艳,开得是那样的肆无忌惮。大抵是,遇见夙淮这样的惜花人才可叫它们这般的无虑。卿笛旋身跃出窗子,落在花前,指腹轻轻地抚上花瓣。想起了那一簇一簇的兰花,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感伤。
夙淮紧跟着出来,将披风给卿笛披上,道:“去屋子里歇着吧。这里是我的行宫,几百年都未有人来过,你便是在这里安心的住下。我每日都会来看你。”
卿笛拂开夙淮搭在她肩上的手,道:“甚好。你落下这样多的政务,是该抽出些时辰将它们好生理一理。莫要来时,叫妖族积劳成疾。”
夙淮的眸子一暗,应了一声“好”。
卿笛再一回神,哪里还有夙淮的身影。
风乍起,卿笛拉紧了披风回屋子里歇着。
锦绣别苑。
慕容夜玄醒来时,动了动手脚带动手链脚链响。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独孤紫嫣。独孤紫嫣迫于慕容夜玄的冷目威严,讨好地笑着将锁打开。
想来已经过了这样多天,应当已经尘埃落定。
慕容夜玄冷哼一声便冲出地牢。
锦绣别苑,依旧是枝繁叶茂却没有了往昔的生气。瞧着那院子里的花儿,即便是开得再怎样的娇艳也总是叫人觉着恹恹的。来来往往的人皆未有笑颜,瞧见他也不过是匆匆行李便离开。时不时地有一些重臣前来拜访,都叫独孤无崖给寻了借口挡了回去。
慕容夜玄即刻去了离兰苑,里面的气息是愈加的沉重。出出进进的人的手上都是少不了几份药材。碧玉守在门口,神色呆滞,未瞧见软玉身影。他走上前,问道:“软玉呢?”
惊了碧玉,她慌忙起身,掩去眉宇间的哀色,道:“驸马。”
“软玉去了哪里?”瞧着少女眉头紧蹙,慕容夜玄的心是愈加的不安,连连追问得不到一个准确地答案。
还是独孤无崖及时从外回来,打发走了碧玉。他接了慕容夜玄地话,道:“软玉没了。前几日,江殊引兵攻入皇宫,秦将军受了重伤,现还在府中休养。软玉被俘,死在江殊的剑下。而卿笛亲自斩杀江殊,也算是为软玉报了仇。”
“卿儿呢?”
独孤无崖一时慌神,随即复了常态,道:“人在屋内,生死未卜。”
慕容夜玄看着独孤无崖,目光骇人。他上前一脚踹开门,惊了里屋的人。走到床边,看着不省人事的苍白美人。紧紧握住卿笛的双手,冰冷,毫无生气。慕容夜玄亦是感受不到卿笛体内的灵气。他找到一直被卿笛带在身边的璎珞。屏退左右,独剩上官清和独孤无崖。
慕容夜玄用灵术想要唤醒璎珞。
此刻的璎珞却如死物一般。不论慕容夜玄用怎样的法子皆是无用。
正当几人愁眉不展时,吟环笑嘻嘻地出现。她拾起地上的璎珞放在卿笛的枕边。她道:“你们莫要担心殿下。不过是身体受创,灵体自我保护离开了这具*罢了。待来时,灵体自我修复完成,自然会归来。”

☆、第肆拾捌章 若回之灵体(2)

慕容夜玄许是叫怒火冲坏了理智,眼神猩红。他一个箭步上前,扼住吟环的脖子,道:“你是谁?”
吟环不畏惧慕容夜玄的害人目光,她轻轻地点住慕容夜玄的左肩,慕容夜玄的身子软了下来。幸得独孤无崖及时将他扶住,否则这姿势倒下,委实是有些滑稽。吟环冲慕容夜玄做鬼脸,道:“昔年容恒祺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不过是区区天帝,也敢同我比试?不自量力。”
这般嚣张。
慕容夜玄咬牙切齿,无奈全身瘫软。独孤无崖一面寻着解的法子,时不时地偷瞄吟环。他叹息,倒是这紧要关头,慕容夜玄惹谁不好偏偏惹上这个祖宗。可要是晓得,这吟环昔年可是称霸整个王宫,若非王储的灵术在她之上,怕也是镇不住她的。
独孤无崖冷声,道:“吟环,放肆。”
吟环听见这声音甚是熟悉。回眸瞧见那熟悉的双眼,心中一怔,敛去方才满目的淘气。慢慢地移步到独孤无崖的面前,嬉笑着道:“公子。”
独孤无崖指了指卿笛。
吟环会意,道:“殿下无事。不过是灵体与*分离。而这*本就无意识。只要殿下的灵体七日之内回来,兴许便会无大碍。”
“若是七日不归?”独孤无崖蹙眉,甚是担忧。
吟环笑的愈加的灿烂,道:“归位。”
琉璃归位,天下异动。万物朝拜,苍天为聘。
独孤无崖口中呢喃着这几个词。乃是昔年《天册》所言。这样久了,《天册》已然不知所踪,只是不知这样的语言是否还作数。
吟环嬉笑道:“怎会不作数?殿下终究都是要归位的。不过是早晚罢了。难道公子不想这天下早日回到琉璃族的手中?”不知应当说吟环是单纯还是心机过重,这样的问题陡然问出,叫慕容夜玄一滞,叫独孤无崖心中一惊。
没有得到回应,吟环有些不大欢喜,她嘟了嘟嘴,道:“若是殿下不愿归位,你们就可以放心了。”她冷哼一声,旋身落座在床榻上,支着脑袋看着卿笛,出神良久。忽然吟环的眼睛一亮,口中念念有词,倾城的人儿似乎有了反应。眉头紧蹙,又似乎是有什么不安。
突然,一股力量阻断吟环的咒。
从空中传来一道女声,道:“吟环。”
吟环大惊失色,跌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道:“王。”
“如今,王储有人护得她周全。一起便都要王储定夺。你我已经尽力了。”那女声叹息,愁思尽显。
吟环紧咬下唇,犹豫不决,道:“王,若是如此,王储会,会死的。”
“天命如此。”又是一阵叹息,好似声音的主人万分无奈。
之后,不论吟环再怎样的问,那女声都不再出现。吟环趴在床上看着卿笛,眨眼之间,泪流满面。任性地将慕容夜玄和独孤无崖都推出屋子,一个人守着卿笛,嚎啕大哭。
慕容夜玄的怒气仍是未褪去,又莫名其妙地被赶了出来。他欲上前将门踹开,却是叫独孤无崖给拦住。慕容夜玄回头,投以疑惑的目光,独孤无崖摇了摇头,眉眼中尽是哀愁。他道:“自吟环记事以来便是跟在王妹身边。吟环是天生的神者,她的灵术并非你我可以匹敌。那个时候,她不懂事仗着自己的灵术闯了不少祸。好在王妹一直护着她,教导着她。否则,怎会有你们今日所闻的吟环使者。”
拽住慕容夜玄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两个男子却都是没有动。
独孤无崖继续道:“那一年,王妹得知琉璃族不保时,便是将吟环交于我。我一晃神,吟环便跑了回去。本以为吟环也是丧身于那一场战争中。可终究,王妹还是将她保住了。也难怪,王妹此番遭遇不测,吟环三番两次现身,不顾自己安危。”
从屋子里传出的哭声似乎也染上了别样的情愫。慕容夜玄方才抬起的手放回身边。他道:“这一次,卿儿不知还会昏迷多久。如今,首要任务便是保住东程。”
独孤无崖展颜,道:“甚是。只是,朝政之事皆非我所懂,一切还是有劳陛下。”
慕容夜玄笑的牵强,摆了摆手。恰逢碧玉前来送午膳。慕容夜玄嘱咐了几句便将午膳交给独孤无崖,同碧玉一起去了秦府。
秦唯的将军府倒是清贫的很,正如他那柴米油盐不进的性子。破落的院子怕是赶不上寻常官员的半分。慕容夜玄一推门,被灰尘呛住。出于警惕,他将碧玉护在身后。二人绕过前院,又走了许久都未见着一个家丁,亦或是丫鬟。二人又走了估摸着有一盏茶的功夫才瞧见秦唯在庭院里练剑。
秦唯瞧见慕容夜玄先是一滞,随后便继续舞剑。恍若未见二人。
碧玉上前,巧妙地化解秦唯的招式,又将他的剑夺了过来。不过是仗着秦唯身负伤打不过她罢了。碧玉笑了笑,退到慕容夜玄的身后。
秦唯也是没有好脸色,道:“驸马爷今儿来此,有何贵干?”
慕容夜玄不恼,道:“秦将军那一日护得殿下周全,自己身上多处负伤。委实是叫慕容某人佩服。今儿来,不过是想通将军道谢罢了。”
秦唯冷哼一声,道:“谢便不必了。护殿下,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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