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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山河破.绝妃天下-第95部分

小说: 山河破.绝妃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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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万分未想到,上皇竟然在此刻醒来。他缓缓睁开双眼,定定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的心都看穿。我下意识地避开。上皇笑了笑,道:“画锦,你真的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孩子。难怪玄儿会在那样多的侧妃中选中你。”
我牵强地笑了笑,若非那一日柳卿笛的那一句话,我又怎会成为这众人中的一个?
我福了福身子,道:“上皇过奖了。一切都还是阁主的恩典。”
上皇爽朗一笑,道:“过奖了?若是我这样说是过奖。那怎样才算是夸奖?卿儿,那孩子?”上皇说着也是叹息。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上皇。上皇又继续道:“竟然可以将卿儿*天宫,我怎能不说你是善解人意?”上皇桌子一拍,那一盘棋子散落在地。我亦是这时才意识到上皇今儿诏我前来,并非是想瞧一瞧天帝的宠妃长什么样子,而是问罪。问逼走柳卿笛的罪。
我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道:“上皇,阁主并非是妾逼走的。”
上皇笑声讥讽,道:“不是你?莫不成还会是旁人?卿儿的身子向来不好,若不是在天宫有灵术制约着,卿儿怕是早就没了。你此番煞费苦心的将卿儿逼会麒麟仙山,不是想要了她的命是什么?”
我苦笑,听上皇此话之意,怕是早就已经认定了我是逼走柳卿笛之人。多说无益,倒不如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宣判,兴许还来的快些。
我不言,宣墨不可能不语。他嬉笑着说道:“父皇,这卿笛的性子一向是古怪的很,兴许此刻走便是她自个儿的主意。怨不得旁人。”
上皇闻言冷嗤一声,道:“宣墨,你莫要说你不知道你皇兄对卿儿的情。”
这一刻,饶是宣墨都陷入沉默。许久,他才说道:“父皇,皇兄之心人人皆知。只是,这卿儿永不可能为天后。父皇,我们应当劝劝皇兄早立天后为宜。”
“为何不可?我怕不久,这储君的娘亲都是卿儿。”
宣墨皱眉,道:“只是这卿儿……”
这一次换上皇不再言语。许久,他才命宫人将我扶起来,一脸的疲惫摆了摆手,道:“先将天妃带下去吧。今儿就宿在永宁宫,明儿再找天帝过来。我有要事同他们说。”
跟着上皇的脚步,宣墨情感莫辩地看了我一眼紧随离去。
上皇将我安置在西偏殿。
夜深人静,我站在窗边,看着夜空。
凡人都说天宫极美,他们何曾见过天宫的寂寥。母亲也曾说天宫繁华,或许母
亲不知道这天宫和王府都不过是一个牢笼罢了。我想明天大约又是一场审判吧。柳卿笛这一走倒是不要紧,只可惜让上皇都将火发到了我这个不明所以的人的身上。
窗外的夜空是那样的璀璨。我和上帘子。
恬芝热了一晚粥,道:“娘娘,你也莫要想的太多。上皇待人一向温和,又同阁主情如父女,难免会将气撒在您的身上。兴许明个上皇气消了就好了。”
我苦笑,道:“会好吗?”
恬芝一个劲儿地点头,那般肯定的模样倒是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道:“也罢,你且先去歇息罢。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好了。”
我将恬芝推了出去,床榻辗转,又是一夜无眠。
次日一大早,我就被宫人给拍醒。是昨个儿引我进宫的那位嬷嬷,嬷嬷见我醒了便也不多说什么,命人将我弄起来洗漱穿戴。不过半个时辰就将我装扮好了。嬷嬷静默垂首,许久才道:“娘娘,阁主已经恭候您多时。请随婢子来。”
我出了门才知道已经是艳阳高照,难怪方才那些人动作都是那般的快。
到了正殿。
上皇和皇妃坐在正殿中央,宣墨落座于上皇左侧,天帝落座于右侧。而柳卿笛则是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瞅了几眼,这殿上坐着之人的脸色,可是都不怎么好看。唯有天帝将目光时不时地投给柳卿笛,带着心疼。
我看了看皇妃,又看了看卿笛。这大约是皇妃的缘故,才让柳卿笛跪到现在。
我匆匆进屋,道:“画锦给上皇,皇妃请安。陛下、皇子万安。阁主安好。”
我跪在柳卿笛的右侧,她偏过头冲我温柔一笑。她的脸色已经不可用苍白一词来形容。我忍不住问道:“阁主,这是?”
柳卿笛虚弱地摆了摆手,道:“本座的身子羸弱,一向是如此。”话未说完便已经咳了两口黑血,这显然是中毒的征兆。
我惊诧,道:“阁主,是谁给你下了这般重的毒?”
我的话宛若一个重大的石头砸入沉寂的湖。我看着殿上的众人,脸色都难看极了。上皇的手紧紧攥住桌角,皇妃也是面如菜色。短暂的沉默,天帝最先从位子上冲下来,抱住柳卿笛,道:“卿儿,你?”
柳卿笛倔强地推开天帝,用手拭去唇角的污血,道:“本座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不劳陛下费心。不过是前些日子兔族的王前来给本座送了些珍贵的药材罢了。能有什么事情?”
上皇道:“来人,宣太医。”
闻言,我大惊。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牵扯到父亲。

☆、【番外】解语花(9)

第九话
永宁宫。
西偏殿。
我手脚冰冷地站在一旁,看着一屋子的人忙来忙去。我想要上去帮忙,却被天帝一道狠戾的眼神给吓退了回来。
看着那些人来人往约莫着有两三个时辰才慢慢散去。躺在床榻上的柳卿笛脸色依旧苍白无色。在太医说过她并无大碍时,上皇和天帝都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倒是皇妃的脸色不怎么如意,看她的眼神大有要让柳卿笛这一刻就驾鹤西去的意思。皇妃恨恨地咒骂了一声,上皇给了一记警告的眼神,她便不敢再说什么。
上皇和天帝歇息了片刻,天帝便命人将父亲带了过来。
父亲的鬓角花白,脸上沟壑纵横。一年多不曾见过父亲,父亲变得愈加的苍老。我想要走上前去将跪在那里的父亲扶起来。可是,我知道若是我这样子做了,大约父亲是没有活路的。我看见父亲在看见床榻上的柳卿笛时,脸色惊诧之色难掩。
少顷。
天帝道:“你可曾给阁主送过什么?”
父亲大约也是将事情猜到了一二,磕了磕头,道:“前些日子,义彦智者给本王送了些许药材。本王思索着这阁主的病久治不愈,便是想着给阁主送去。替陛下分忧。”
这一次换做上皇冷嗤一声,道:“兔王这个忧分的委实是好极了。若是这药劲儿再重上些,只怕,这麒麟仙山又要易主了。”拍案而起,惊得跪了一地的宫人。
父亲又是磕了磕头,道:“本王不明上皇所言。”
上皇正欲说着什么,天帝冷笑着打断,道:“王爷这一法子委实是好极了。若是弄掉了阁主腹中皇子,这一次,怕是本帝要整个兔族陪葬。”
此言一出亦是惊了所有的人。何曾会有人想过,这最先有子嗣的人竟然是柳卿笛。
上皇和皇妃惊异地看着天帝。许久,上皇才道:“玄儿,此话当真?”是难以掩去的欣喜。上皇顾不得旁人的目光,又叫人宣来太医为柳卿笛把脉,太医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应了天帝的说法。
皇妃负气离开,上皇欣喜万分,拉着天帝的手便是开始商量着柳卿笛的册封仪式。
许是这里的声音太过嘈杂,柳卿笛醒来,却是唤了父亲一声,随后又道:“王爷,近来可是安好?”她的眼神还是那样的让人捉摸不透,脸色苍白,却还是那样的高傲。
她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父亲盯着柳卿笛看了半晌,道:“自然是安好。”
“简妃前些日子来本座这儿,给了本座一包东西,说是你叫她来的。可有此事?”
简妃?我从未在王府的后妃中,听过此人。父亲的眼睛一亮,恨恨地说道:“是。”
“倒是回去将这贱人给本座杖毙,本座便再不追究。若非如此,本座可是要让整个兔族偿命。”
父亲被吓得脸色苍白,连说了说个是才被柳卿笛给放过。
我看着躺在床榻上那个虚弱的美人,总觉得这事情并非就这样完了。可是偏偏在往后的几个月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过了几月,眼见着入了冬。
柳卿笛的身子愈发的差了起来。时常是连屋子都不出半步。就连天后的册封仪式都推迟了去。天宫中有人说,这柳卿笛腹中的孩子早就不保,这数月不曾出宫,天帝陪着不过是安抚她失子的伤痛。也有人说,柳卿笛没了孩子,天帝依旧往凤笛轩跑的那样勤,不过是为了柳卿笛手中的那些权势。
我每每走到凤笛轩总是能感受到一股噬人的仙气飘荡。有的小仙子说,这般重的仙气拖垮了柳卿笛的身子。也有的仙人说,是柳卿笛霸占天帝独宠这般久,便是天给的报应。不论如何,这数月,天帝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凤笛轩。旁人想要知道些许关于柳卿笛的消息都是困难至极。
闻言,我一笑置之,这人言果真是可谓啊。
我时常站在凤宁宫,看着那些凋落了的花瓣,总是觉着有朝一日,这边会是我的下场。我从地上拾起一片落叶,喃喃自语,道:“人如花。”
“娘娘这是说甚?娘娘可是要将自己的身子顾惜好。来时,才能不输给阁主。”恬芝这般愤恨,看样子是恨毒了柳卿笛。
我觉着甚是好笑,道:“为何这样说?”
恬芝冷哼了一声,道:“阁主这样勾引天帝已非一日两日。若不是她这般的狡诈,怎会独占天帝心中这样多年。这一次又弄出王爷的事情来,怕是她自己吃坏了东西,嫁祸给王爷。”
“莫要多想。”
数月前,卿笛中毒之事我却有派人细细地去查过。父亲委实是派人给柳卿笛送去一包东西,至于是什么便不得而知。柳卿笛在服过第一次后便是闭门数日不待客人。服过七日后,体内的灵气开始流失。再后来,便是天帝和她一同被召见。继而后面之事便是大家有目共睹。令我最意外的是,柳卿笛竟然维护了父亲。
我笑笑,道:“恬芝,阁主未必是坏人。她的身子这般弱,又是有身孕之人。天帝照顾有加是自然的。再说,父亲却是给阁主送过东西的。”
若非这一次上皇召见,怕是此刻见着的是一具冰冷的遗体。想想,我就觉着后怕。
若是如此,怕是天帝和上皇会叫我整族的人给柳卿笛陪葬。
恬芝被我气的直跺脚,气的恼了,道:“娘娘,这所有后妃中就数您的秉性最好。若是换了旁人,巴不得阁主早些归西。”
我做样子拍了恬芝一记,道:“这般晦气的话莫要再说。你我都应当祈祷,阁主早日康复。”
恬芝被我弄得哭笑不得,道:“是是是,一切都依了娘娘。只是娘娘这里的风有些大,可否让婢子陪娘娘回屋子?”
“好。”恬芝对于一些事情委实是执着的很。若是不顺了她的意思,她大约可以在我面前念叨大半天。
我二人还未走进屋子里,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匆匆跑来,险些撞翻了我和恬芝。待他站定,看清我和恬芝后又连忙跪下祈求饶恕。我和恬芝委实是有些不解,索性等那人冷静些再问话。
过了约半晌,他抬起头,道:“公主,王爷,没了。”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夺走我最后的理智。

☆、【番外】解语花(10)

第十话
我扶着门框才勉强撑住自己的身子。看着那侍卫认真的模样,我几番确定才知道自己方才没有听错。可是,那一瞬间我却镇定了下来,出奇的冷静,她道:“父亲,是怎么没的?”
“前些时候,王爷不是给阁主送了些药品。本是想着将那罪妃处置了便是没有太大的后患。却是没有想到七日前,从凤笛轩传来消息,天后娘娘的孩子没了。”
“什么?”又是一个晴天霹雳,“不是说孩子保住了么?”
侍卫看着我摇了摇头,道:“天后娘娘的身子素来羸弱,这一次剧毒侵入体内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想要保住孩子那便是难上加难。如今,天帝陛下和上皇皆将矛头指向王爷。王爷一时没有想开,就服毒去了。王后,还在为王爷守灵。如今,陛下和上皇都在为天后失子而伤痛,怕是没有时日理会旁的人。这亦是最好的时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后的意思是——逼宫。”
“什么?”
“若是白白放过了这样好的时机。公主,您觉着这天帝会放过族人吗?”
我终于想起那时母亲住在凤笛轩时的眼神为何那般狠戾。我断然没有想到一向宠爱我的父亲,疼爱我的母亲最终会逼我做这样的事情。一面是我的丈夫,一面是我的家人。我究竟该何去何从。我推开一面护着我的恬芝,一路快跑。途中不知道跌倒了几次,将浸泡弄得脏了,我全然不顾。到了凤笛轩的门前,我才停下。看着这奢华的大门紧闭,想必是将所有的所有的寂寞都锁在了它的心里。
我走上前去敲门,开门的是安雅。
凤笛轩还是一如往常,没有那般多的人。柳卿笛素来喜静,性子又是高傲的很,自然是不愿旁人瞧见她的悲惨。
安雅迟疑片刻,还是听见从里屋传来的声音才让她放心。安雅比了一个请的姿势,欲言又止。我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只是道:“姑娘放心,许多事情我自然是不会说的。”安雅很是明显的松了一口。
柳卿笛此刻竟还有闲情逸致在院子中吹箫。箫声哀婉绝美,天帝在一旁弹琴相辅。又是别有一番韵味。她抬眼看我,除了脸色苍白了些,与素日并无太大的区别。倒是换去那些华丽的衣衫,白衣加身,又让她多了一份出尘的味道。柳卿笛的箫声渐止,道:“锦妃来此,有何贵干?”
听不出亲近与感情,倒是满满地疏离的味道让我心有些凉了。我福了福身子,道:“不过是妾听了娘娘的事情,想要过来探望。一时匆忙,却是不知该准备些什么。”
柳卿笛倚靠在一旁的一棵树上,道:“探望?本座怎会担当的起。本座到底待你们族人如何?锦妃,你倒是说说看。”
我跪在地上,不敢发一言。
柳卿笛待我族人委实是不错的。她提拔数人入朝,皆是我族有能力之人。这近两年的时间,她对父亲母亲亦是照顾有加。我怎会想到,会出了这档子事情。这一次,怕是柳卿笛恨死了兔族。
柳卿笛冷笑一声,道:“本座以真心相负,王爷却以毒药相待。本座回麒麟阁不过数月,王后竟然派出数位刺客想要本座的性命。兔族委实是好的。只是,你们却忽略了,本座的灵术可非一两日能够散去。王爷和王后委实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我抬头,惊诧地看着柳卿笛。我自然是不敢相信她口中的乃是我的父亲和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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