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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名门竞芳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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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下心头愤然,冷静道:“娘把女儿叫来,可是商量如何打点这认祖归宗之事?”
沈氏心下明白,拿绢子拭一拭泪水,道:“我既然是当家主母,此事不是我主理还能交给谁?我这几滴眼泪,私下里流过便算了了,要让老爷瞧见了,不知又要怎样怪罪我善妒不贤呢。”她抬眼看一看女儿,“罢了,不管是庄氏、周氏还是宋氏,老爷性子如此,我就算是哭瞎了眼睛也无法让他改变心意。好歹我还是光光鲜鲜的项府当家主母,正二品诰命夫人。”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这辈子,得尽的都是这些面子上的风光体面,这便是我的命罢!”
郑妈妈在旁听得落下了泪来,心疼唤道:“太太……”
项庭真亦觉心酸,只抱住了母亲,道:“娘,你还有我。这件事让你揪心,你不想主理便不要管,只全交给女儿便是,女儿必定会替你打点得妥妥当当。”
沈氏反手搂住了女儿,含泪道:“幸而有你。”
接下来,项庭真问清了那私生之女的回府之期、生辰八字等事,便着手打点起那日的记名族谱之事来。若要真真正正地得到项府子嗣的名分,除了记名族谱外,还需要拜见族中诸位耆老,这些事一件件一宗宗地安排下来,着实要花费不少心思。
元妙看主子甚是费心,便道:“姑娘,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庶姑娘记名,还没根没底的,何必这样大费周张?”
项庭真低头细看族中耆老们的名帖,道:“老爷一心想把她接回来,还把记族谱的事交给了太太,想必还是看重的。我以太太的名义行事,要是打点得粗疏了,老爷心里会怎么想?”
元香周到地替主子理着名帖,瞥了元妙一眼,道:“姑娘心细如尘,自然是考虑周详。这样细致的安排,不仅老爷看着舒心,还能显出太太的宽容大方,反倒能让老爷多念太太的好。”
项庭真赞许地看向元香:“便是这理。”
元妙一时讪讪的,略带了几分忌惮地掠了元香一眼,抿紧唇不再言语。
如此过得数日后,便是那私生女回府之时。
这天是项景天亲自所选的良辰吉日,辰时方届,赖总管派去接人的七宝玲珑轿便回来了。项景天和沈氏二人候在正厅里,项庭真坐在父母下首,只等着白福家的把那姑娘给接进府里来。
过不多时,白福家的先进了门,紧随在她身后的,是一个身段颀长的女子。她一进门,略略停了停脚步,方又继续往前走。她头上挽着漆黑光洁的倾髻,一张鹅蛋脸脂粉未施,面若银盆,清清秀秀的柳眉杏眼,身上是一袭七成新的水绿色苏绣月华对襟短衫,下面是暗花细丝曲裾长裙。无论是样貌还是装扮,均非特别出挑,只是神色举止间一派自若从容,倒是平添了几分优雅的气韵。
沈氏见了她,面上不觉泛起一抹憎恶,只别过了脸不再正眼相视。
项景天含着笑朝她伸了伸手,示意她到跟前来,慈蔼道:“沛儿,从此以后,这儿便是你的家。你快来,给太太和妹妹见个礼。”
项庭真施施然地从座上立起,朝她欠一欠身,道:“庭真见过姐姐。”
她目光淡淡地从沈氏脸上扫过,方落在项庭真身上,唇边绽出一个可心的笑容来,柔声道:“妹妹客气,我不过痴长了你两岁,忝居了这姐姐的身份。”
项庭真看她落落大方的样子,倒也观之可亲,只不远不近道:“礼数所在,还望姐姐受落。”
她微笑着点头:“这是自然。”一边往前走了两步,更接近了沈氏。沈氏拿眼角斜斜地盯着她,面冷如霜。她只作不知,垂眉敛目,福一福道:“沛若见过太太,太太万安。”
沈氏嘴唇咧了一咧,勉为其难地道:“回来了便好。”
项庭真唯恐父亲察觉出母亲的不快,遂道:“是时候要到祖祠去拜祖宗了,还有族谱记名一事,只不知姐姐的名讳?”
项景天想了想,道:“她娘原给她取名沛若,如今既然回府了,便还是依着庭字辈,末字为沛。”他目带爱怜地看向沛若,“从今日起,你便更名项庭沛,可好?”
她带着欣喜的容色,甜声道:“自然是极好的,女儿甚是喜欢,多谢爹爹。”


 第三十六章 阴魂不散

拜过了祖宗,再由族长主持了记名族谱之事,项庭真方领着项庭沛去拜见族中各位耆老。如此这般的规矩礼数过后,已是大半日过去,项庭沛的认祖归宗方算是妥当完事。
及至晚膳时分,项庭真命人去把府中上下人等均请到偏厅用膳,算是让府中诸人与项庭沛见一面,权当知会。
项景天眼见嫡女儿将事情打点得井井有条,一丝不乱,且得体又合乎礼数,心下极为满意。待得晚膳结束后,他把妻子和嫡女儿请进了书房中,目带赞赏地看着女儿道:“庭真果真进益不少,此次沛儿回府,虽算不上什么大事,你还是打点得一丝不苟,倒深具你娘的风范。”
项庭真沉静道:“爹爹谬赞,女儿所做的不过是娘的意思,要说一丝不苟,那也是娘的心意周到。”
项景天带了点愧疚地看向妻子,道:“我晓得,灵云,你辛苦了。”
沈氏多久不曾听闻丈夫唤自己的闺名,原该是举案齐眉的伉俪情深,没想到却在这般的情状之下方得他一星半点的怜惜,她心下暗怮,面上只不动声色,平和道:“老爷言重,原是我份内之事。”
项景天静默片刻,眉眼间有些微的凝重,似是略感为难,却终是下了决定,开口道:“灵云,有一事,恐怕还需让你费心。”
沈氏吸了口气,放柔了语调道:“你我夫妻,也不必说这费不费心的话。替你分忧,难道不是我该做的么?”
项景天握住了她的手,迟疑着道:“我寻思着,沛儿既然回府了,名分也定了,这个……她娘虽不在了,但我……我还是想给她一个姨娘的名分,给她立一个牌位,入供项府祠堂……”
沈氏猛地从丈夫掌中抽回自己的手,惊痛道:“给她立牌位?!”
项景天看到妻子的神色,虽是再度犹豫了片刻,终还是道:“既然你已经接受了沛儿,她娘也不在人世了,只不过是一个牌位,权当安一安沛儿的心罢。”
沈氏心被刺痛得厉害,无以冷静如初,怒形于色道:“给那贱人立牌位,安的不是那孽种的心,安的是你的心!你这一出认女的好戏,我已经给足了你颜面,但这立牌位之事,我是万万不能答应!”
项庭真亦觉父亲太过,忙道:“爹爹,这立牌位之事,实在是不宜操之过急,还是先缓一缓为上。”
项景天听妻子口出不逊,顿觉不悦,沉下了脸来道:“沛儿如今是名正言顺的项家女儿,你身为当家主母,满口污言,不是有失身份么?既然承认了沛儿,不给她娘一个名分,岂非于理不合?”
沈氏心如刀绞,只捂着心胸,斩钉截铁道:“即便老爷你要怪罪,我也是做不到,我不能接受她的牌位进入项家祠堂!”
项景天重重地“哼”了一声,虽觉有气在心头,却亦知不可强来,只转脸对项庭真道:“你母亲冥顽不灵!你却是个明理的,给沛儿的娘立牌位是势在必行之事,你给好生劝劝你母亲!”
项庭真才想说话,又听父亲道:“我把你也叫进来,就是想把此事交予你。你母亲身体不好,这些微末小事便不劳她费神了!”
“爹……”
项景天不等女儿出言,拂一拂袖,转身便走。
沈氏伏在酸枝木雕花炕几上,捶胸低泣,悲愤交集:“阴魂不散,阴魂不散!安荷你这个贱蹄子就是阴魂不散!老爷就是鬼迷心窍!好不好的偏生把那孽种寻了回来,如今得寸进尺,还想登堂入室!”
项庭真从来没见过母亲这般失态,心下惊惶,忙上前安抚道:“娘,事已至此,切勿自乱阵脚。立牌位之事爹爹不过就是一提,咱们再好生想想对付的法子。”
沈氏涕泗纵横,扯着女儿的手,哭着道:“你爹这般厚待那孽种,全因着他还惦念着那贱人!一口一个沛儿,秀丫头不也是姨娘生的,倒没见你爹放在心上。我晓得,我自然晓得,你爹当年动了真情,待那贱人自是与别不同!”
项庭真头一次听闻这些事,只觉心惊,一边握紧了母亲的手,一边道:“娘,咱们先冷静下来,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没有别的法子,唯一的法子,便是我白脸唱到底,绝不让你老爷给那贱人立牌位!”沈氏狠狠地抹了一把泪,红肿的眼眶内透出几分决绝,“允许那孽种回项府,已是一错,我决不会再犯二错!”她咬牙切齿道,“只要我沈灵云一息尚存,安荷,你这个小贱人休想进门!”


 第三十七章 下马威

事发突然,闹得人心忐忑不安。项庭真辗转难眠了一夜,翌日一早她强打起精神,梳洗装扮过后便前往长春院去陪伴母亲。
这日沈氏告病,免去了众人的请安。项庭真来时,唯见院落中亭亭地立着一名女子,垂首敛目,姿态极为恭谨。走近方看得真切,原来是项庭沛。她穿着藕荷色对襟半袖上衫,下穿秋香色遥П呷棺樱嫔弦谰墒堑鼻衬ǎ皇巧裆淞湃缪趟莆淼陌撕涂仪校笨吹较钔フ媸保教б惶罚猿鲆凰课氯幔飞淼溃骸罢婷妹迷绨病!
项庭真朝她还了礼,不再多言,径自进了内堂。
沈氏想是一夜没有睡好,眼底下有淡淡的乌青色,此时正就着郑妈妈的手喝下宁神的药汤,看到女儿来了,她方转过脸来,道:“你进来时,可瞧见那孽种了?”
项庭真点了点头,道:“估摸她是一心来给娘您请安,只不知娘您病了罢。”
郑妈妈冷哼了一声,道:“哪里是不知道,一大早便过来了,老奴怕太太见着她要闹心,亲去请她回了,她说什么有事相求太太,见不着太太便不走。”
项庭真听了,只替母亲觉得心疼:“可真真是不知轻重,昨儿才进的府,今儿便来给母亲为难。”
沈氏揉着额头,“我早便晓得,让她进了府,从此便不得安生了!”
项庭真来到朱漆雕花长窗前,往外看去,树影婆娑之间,隐约可见那纤长的身影仍亭立在原处,纹丝未动。
郑妈妈皱眉道:“再过一个时辰,恐怕老爷便要下朝回府了,要是让老爷瞧见了,不知又会生出多少猜忌来,没的让太太遭责。”
沈氏眼里迸出一股子恨意来,却又知眼下不可对项庭沛用强的。正烦扰间,项庭真便道:“母亲不想见她,便由女儿出面罢。”
她再度出现在项庭沛面前时,项庭沛抬起了头,轻风吹乱了那鬓旁的发丝,显出了几分柔弱无力。
“真妹妹。”项庭沛轻声唤道。
项庭真牵了牵嘴角,淡淡道:“今日太太抱恙,姐姐不必到跟前请安了。趁早回罢。”
项庭沛面带恳求:“我有事相求太太,求妹妹通融。”
“你有事相求,他有事相求,这府里的每个人,又有哪个是无欲无求?”项庭真面沉如水,声音中没有任何温情,“今日你在这里候上一天,明日他在这里等上一宿,太太能有多少精气神成天与你们周旋?太太只是个凡人,做不到有求必应。”
院落中的石榴花开得正艳,一株株石榴树嫩叶抽绿,婀娜多姿;枝头繁花似锦,灿烂阳光之下映得正红的花瓣俏生生,恍如美人笑面。只是风过云动,茂叶瑟缩,繁花再艳,亦如空中飘零燕,摇曳茬弱。
项庭沛欲言又止,只静默无声。
项庭真神色间添了几分凝重:“姐姐昨儿才回府,说到底,咱们的姐妹情分也不过是一天两天。昨日让姐姐认祖归宗,那是花费了多少心思,不管是在太太,还是在妹妹,都已是尽足了本分,给足了面子,姐姐也该是赚足了里子。有句话是,见好就收,姐姐可是明白?”
她顿了一顿,缓声续道:“不瞒你说,昨夜老爷便提出了你想求的事。老爷心疼你,我们都看在了眼里,只是我也心疼我的母亲。咱们能接受你回来,那是因为太太爱重老爷,不愿意让老爷失望,可是再要往前多走一步,便是诛心之事了。”她定定地盯着项庭沛的脸庞,“姐姐是个聪明人,应该晓得,这府里当家作主的是太太,你一来便诛了太太的心,往后这你来我往的相处,教人怎么面对你呢?”
项庭沛默默地垂下了眼帘,抿紧了嘴唇。
项庭真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即便是天大的事,在这府里,自然有作主的人。既然太太已经知道了你想要的,成与不成太太自然会好生思量,姐姐一味不依不饶,为难了别人,也为难了自己。倒不如先缓一缓,让人喘一口气,指不定反倒有转机呢?”
项庭沛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仍旧是没有言语。
项庭真话已至此,唤过凌妈妈道:“替大姑娘备轿,你亲送大姑娘回去。”
待凌妈妈答应后,项庭真便转身返回了内堂内。
一盏茶工夫后,郑妈妈进来道:“太太,三姑娘,她终于走了。”
沈氏紧绷着的那根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项庭真握住母亲的手,亦暗自松了口气。


 第三十八章 项庭沛(一)

如此过得两日,项庭沛虽然没有在沈氏面前提立牌位之事,然项景天却没有放下,每逢与沈氏在一块,脸色总不见好,冷冷的就是不肯示好。沈氏眼见丈夫是铁了一条心,更觉愤郁揪心,益发硬了心肠,无论如何就是不松口,誓将项庭沛之母安氏挡在项府门外。
这一日六月十九,正好是观世音菩萨成道日。依着往年的例,应由沈氏领着府里一众哥儿姐儿前往灵若寺祭拜祈福,今年沈氏虽然心里大不痛快,可旧例不可废,又是这样阖府祭祀的大日子,自然是如期前往。
于是乎沈氏的八人大轿在前,项云柏夫妇的四人轿在后。项云杨独坐一乘二人小轿。项庭真与项庭秀共坐一辆华盖朱轮车。紧随其后的便是项庭沛和项庭茵的翠盖珠缨八宝车,还有七姨娘和项庭欢母女的二人小轿,以及周姨娘和项云枫母子的二人小轿等。一行人浩浩荡荡,车水马龙地越过繁华长街,在平民百姓们艳羡的目光中往灵若寺而去。
到达灵若寺后,循着既定的做法拜祭过后,沈氏因心中烦躁不安,欲私下寻了住持师父问禅,便让众人各自自行于寺中礼佛,只需在一个时辰后在雄宝大殿中等候即可。
如此正合各人心意,每人所求之事都不一样,原也不必拘在一块儿。
项庭真和项庭秀礼拜完了各殿的菩萨,便往寺中的后庭花园走去,唯见满院菩提树枝繁叶茂,树冠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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