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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名门竞芳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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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智斜眼盯着他:“你求我什么?”
闻意远垂首道:“求大伯代侄儿出面,前往礼部侍郎府向项家三姑娘提亲。”
闻智不屑一笑,低头端详着拇指上的翡翠玉班指,“原来是想攀龙附凤。我还道你是个有志气的,没想却比你爹还不如,你爹好歹还有几分自知之明,你这真真是……”他轻蔑地打量着闻意远,啧啧几声,又道,“不过一段时日不见,你倒痴心妄想起来了,亏老太爷生前还常夸你毓秀聪睿,才气逼人,乃同辈中的翘楚,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想借着姻亲出人头地的浅薄之辈。项侍郎家的姑娘?你配得起么?”
闻意远来时便料到闻智必会对自己冷嘲热讽,当下也不甚在意,依旧恭敬道:“大伯爷心系侄儿,又看重闻家名声,方会对侄儿如此点拨,侄儿受教了。只是攀龙附凤一说,侄儿可不敢当。侄儿心仪项家三姑娘,自知以出身一论,并不能门当户对,若是贸然前去提亲,不仅不能成事,还会贻笑大方。所以,侄儿为顾全闻家颜面,已然请了当朝正一品大员,殿阁大学士何致远何大人为侄儿这一门亲做中人,有何大人这样位高权重的中人,想必项大人不会对闻家的提亲置之不理。”
闻智听得何大人做中一节,略收了收面上的轻蔑之意,眼睛依旧斜斜地掠了闻意远一眼:“殿阁大学士何致远?听闻此人并不好相与,你不过是从五品小官的儿子,他如何会理会你?可不是信口开河?”
闻意远定一定神,道:“正是因为不容易,所以侄儿在当中花费了不少心思,托上托方能进入何府拜会何大人。”他意味深长地望着将信将疑的大伯爷,“不过在侄儿看来,此事对大伯来说,我是不是有能力让何大人帮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何大人有没有答应我,大伯有没有这个接近何大人的机会。大伯您说是不是?”
闻智不是不心动的,只是很快又敛了神色,冷笑道:“纵使何大人愿意出面作为你提亲的中人,对闻家也不会有太大的帮助,对我更如是。我实在想不出来,我不过是你的大伯,现放着你的亲爹呢,凭什么由我替你出面?”
闻意远知道对方必定会提及这点,心下虽有百般不愿,可是为了项庭真——已经无可否认,他眼下不顾一切地争取的,全只是为了项庭真,谁教他一头陷了进去,无以自拨呢?谁教他放任着自己的心,越发跑得远了,远得他自己都控制不了了,只好任其牵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没法喊停,也不能放弃。
他只觉得头皮发麻,硬撑着道:“倘若……倘若此次代意远出面提亲的人,不是以大伯爷之名,而是……而是父亲呢?”
闻智心念一动,想不到一向硬气的侄儿竟在这个时候松了口,不由坐直了身子,道:“你的言下之意是……”
闻意远深吸了一口气,直勾勾地盯着翘首以待的大伯爷,压一压心中的无奈,道:“只要大伯愿意以安宁候的身份前往项家提亲,意远愿意……愿意过继到大伯名下,以亲子的名义,向大伯尽孝。”
想这过继一事,一度成为长房和二房之间的争端。闻智空有妻妾成群,却膝下犹虚,眼见庶弟闻志育有三子,长子闻靖远已然成家立室,三子闻竣远年方十四,二人资质皆是平庸,唯独闻意远十岁那年便开了窍,越发显得聪颖过人,闻智心里喜欢得紧,便动了过继的心思,一门心思想让庶弟将次子意远过继到长房名下。
闻志性子懦弱,向来对兄长唯唯诺诺,本想从了兄长之意,不曾想闻意远少时便倔强过人,说什么都不肯过继给闻智,偏生闻志之妻戚氏亦是个要强的,便也不愿依了闻智。此事你来我往地争执的次数多了,便成了两房之间的心病,一触即发。
因此现下闻意远竟亲口道出过继一事,闻智整个儿便怔住了,不可置信地打量着闻意远,仿佛生怕对方潜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诡计,又生恐这句话落定后,对方会不会立马反悔,他不敢迟疑太久,当即道:“你的爹娘晓得你的这个打算了么?”
闻意远默默片刻,方道:“回头我自会劝说他们。这些微末琐事,大伯一概无需操心,只要给意远一个痛快,对于提亲一事,您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闻智目内涌现起喜悦之光,连忙道:“项侍郎家的确是门好亲,要是我的好儿子能迎娶侍郎千金,当真是再好不过了!你不必担心,这提亲之事,我必会为你好生张罗。”


 第八十二章 水来我在水中等你

十日之期又届,再度在杨柳林后等待的心情,已然与往日大相径庭。
天公不作美,这日秋雨潇潇,绵绵不尽地倾注而下。闻意远身上披一袭蓑衣,头上特地戴了一顶斗笠,斗笠边缘缝着黑色的镂格薄纱,遮下了他的泰半张脸。
项庭真撑着油纸伞缓步走来,身上的月白色印暗紫竹叶纹曲裙长裙沾上了薄薄的水湿,她脚下的并蒂海棠花样绣花鞋已然被雨水洇透了,遍身寒凉,她却毫不在意,只妙目顾盼,扬声道:“庭真来了,王爷何在?”
闻意远咽了一咽,道:“我在,我一直在。”
项庭真握紧了手中的伞柄,濛濛雨雾笼罩着景致如画的山林,更添了脉脉的凄婉之美。她笑生两靥,“今日这雨下得突然,我来时还生怕你不能来了。早知如此,咱们改日再见也是一样。”
闻意远微微笑道:“还记得上回我跟你说过的话么?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如今我们便是在水中相见,风雨无阻,不管你能来不能来,我都会等你。”
微凉的雨丝飘扑到项庭真的脸颊上,而她的心却是暖意融融的,旋即她又道:“水来你水中等我,不要紧,只是火来你可千万要避开,万万不能伤了身子,什么在灰烬中等我,这可使不得,你要成了灰烬,我可怎生是好?”
闻意远笑道:“要成了灰烬,我便在风里散了,落进你的指尖里,一辈子陪着你。”
项庭真两颊飞红,娇嗔道:“快别说这些散不散的,能不能一辈子陪着我不要紧,我只要你好好儿的。”
闻意远眼见她半身都被雨打湿了,不觉心疼,遂将身上的蓑衣脱下,才想出去,却又顿住了,只道:“雨太大了,我担心你会着凉。我这有件蓑衣,你闭上眼睛,我出来帮你披上。”
项庭真奇道:“为何要闭上眼睛?”
闻意远静静须臾,方道:“因为我想你安静地听一听雨声,你有没有觉得,雨水打在树叶上的声音,比什么都要动听。”
项庭真会意,依言闭上了双眸。
闻意远从杨柳林后走出来,一步一步靠近她。雨水纷纷,油纸伞下的她闭紧了眼睛,唇边含着一缕甜美的笑意,娟好的芙蓉玉面上充满了陶醉的喜悦,想来,她正在静心聆听那雨打绿叶的清灵悦耳吧。
他来到了她身旁,将蓑衣小心翼翼地披在了她身上,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片刻便已湿透,只全神贯注地为她将蓑衣敛齐,再将绦带系紧。
悄悄地,悄悄地,抬眼看一看她带笑的面容,看一看她含羞的眉目,将这样的她印在了脑海中,记下这一刻她的喜悦,全是因为他。
她笑起来梨涡浅浅,朱唇轻启:“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他慌忙转过了身去,拉一拉斗笠的帽沿,小声道:“稍候。”
他快步返回了柳林后,恍若是落荒而逃的狼狈不堪,惊觉心头是满满的仓皇与失落。这样的自己,他很是鄙夷。
项庭真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眼前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犹觉蓑衣温暖,仿佛是一个厚实的怀抱。
闻意远轻轻喘息了片刻,开口道:“庭真,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如实相告,咱们能不能约定五天后再见,只待五天,我一定会在这儿给你一个交待。”
项庭真仍旧笑道:“王爷为何说得这般郑重?好,五日后在此相见,咱们就此说定了。”
闻意远一手紧紧地攥住了柳叶,沾着水湿的叶茎透着沁心的凉意。他已然决定,下回再与她相见,一定会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面前,向她如实道出他的心意。
他要告诉她,愿意陪伴她一辈子的人,不是晋王言溥博,而是他闻意远。
他要告诉她,他愿娶她为妻,愿为她的毕生幸福,倾尽所有。
项庭真伸出手,接着淋漓的雨水,笑道:“好美的一场雨,原来只要心境好了,就是风雨交加,亦是中人欲醉。”
闻意远轻轻笑着:“是,很美,很美。”他仰头眺望天际,“感谢这一场雨。”
也许是天遂人愿,这场雨一直下着,直至项庭真回到项府,沐浴更衣过后,雨还是没有停歇。她命人将蓑衣清洗干净,便将之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架子上,她偶尔会盘膝坐在矮板榻上,静静地望着这件蓑衣出神。
想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想他的五日之约,不知他会给予自己怎样的惊喜。
她已然晓得,自己的一颗心全交了他,再难拿回来了。
从前听戏文,一出《长生殿》唱尽情之所至,“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惟愿取,恩情美满,地久天长。”年幼时,懵懂不知情为何物,总以为长相厮守便是一世圆满,到得如今,方知那地久天长的寄望,可以深切至骨髓,哪怕是不复朝夕,哪怕是天各一方,情之一往而深,却更胜朝朝暮暮。
如此过了五日,到得与他相约的时日,她一早起来,正要梳洗更衣,白福家的便急急切切地前来通传,只说是宫里来了人,让项庭真马上到前厅去迎接。
项庭真不由暗觉惊异,慌地更衣出去了,果见一名女官等候在此。那女官见着她,淡然开口道:“奉德妃娘娘谕,即日召礼部侍郎项景天之女,项庭真进咸福宫。当即起行。”
德妃也就是当日的皇贵妃。项庭真听是德妃娘娘召见,心头一紧,未知是否与晋王有关,便也不愿耽搁,急忙跟随女官进宫去。
上回进宫径直前往御花园,见尽的均是花团锦簇的雕栏玉砌,此番进宫则是前往咸福宫。那领头的女官并一个蓝衣小内监稳步走在前边,项庭真亦步亦趋地紧随在后,渐次地步进了一条幽静偏僻的小路。
走了一炷香时分,远远便望见咸福宫的一溜朱红宫墙,人行过去,惊得路边树梢的鸟儿乱飞,发出几声尖利的鸣叫,为门庭冷落的一角添了几分苍凉。想当初德妃在宫中地位如日中天之时,居住的是皇城之内最为富丽的景仁宫,如今的咸福宫却是位处偏远的中等形制宫殿,便连宫门前侍立的宫人,亦是无精打采的模样,仿佛昭示着这宫殿内主人的无能为力。
女官送到了宫门前,便由小内监一人领项庭真进入咸福宫。


 第八十三章 永志不渝

才进得宫门,一抹灰败的暗黄色扑面而来,项庭真定神看去,只见庭院内的花草树木俱已枯萎,萧萧条条的黄,委委顿顿地垂落于院落中,分明四周是朱栏锦绣,却无半点天家富贵的气息。
项庭真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由心生一丝怜悯,不知德妃过的是怎样煎熬的苦日子。
小内监将她引到殿门前,道:“姑娘,德妃娘娘就在里头,请您进去。”
项庭真一刻不敢迟疑地跨进了朱漆雕花殿门,放眼大殿之内俱是暗沉沉的,那点燃在朱砂红柱上的灯火明明灭灭,不足以燃亮偌大空旷的殿堂。她慢慢地往里走着,隐隐约约可闻到一股腐朽的气味,直压得人心莫名地不安。她拂过重重纱帷,看到前方的一架云母屏风,当下只停一停脚步,福身敬声道:“民女庭真拜见德妃娘娘,娘娘金安。”
她的声音悠悠地回荡于殿中,良久,方听得屏风后传来低沉一声:“姑娘不必拘礼,到本宫跟前来罢。”
项庭真得了这一声,方敢往前走,绕过屏风,才看到德妃正坐在雕花长窗下,阳光却照不进来,那窗下的一角尤其黯淡,德妃垂着脸,整个儿隐在了阴影里,仿佛是晦暗的一团。
项庭真眼见此等情状,竟与数月前在御花园里所见的皇贵妃判若两人,止不住痛归于心,不由上前去跪倒在了她脚下,轻声道:“娘娘,庭真来了。”
德妃缓缓地抬起头来,背着窗外的光,面容愈发显得暗沉阴郁,她身上那一袭家常石青缎大袖常服,灰压压地映得她遍身颓败。她静静望着项庭真半晌,哑声道:“皇后开恩,准许本宫将你召进宫里来,好使本宫得以再见你一面。只是难为了姑娘,咸福宫不比御花园,满殿的晦腐破落,没的让姑娘委屈了。”
项庭真心头一酸,忙道:“娘娘端芳大雅,即便身处灰败之处,亦有慧光眷顾,翻身之机,只待时日而已。”
德妃虚淡一笑,伸手将她扶起,把她拉到自己跟前,缓声道:“你可知,自本宫见你的第一眼伊始,便深为喜欢你,你与本宫的女儿同岁,远远看去,那眉眼身段,那举手投足,都有一点点像婉徽。走近再看,你又与婉徽大不相同,你更沉稳端庄些,我喜欢你这份沉稳端庄,与本宫年轻进宫时很像。本宫便寻思,溥博身边缺的就是这样的温雅大体。”她停一停,又道,“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在皇上心里,溥博是无可替代的,本宫亦如是。溥博胸有千壑,却还年轻,若是身边能有一个贤德的辅助,那是最好不过了。”德妃不由苦笑出声,“便是如此,本宫便认定了你,认定你是溥博的正妃。”
项庭真回想起当日情景,深感唏嘘,压一压胸中伤怀道:“承蒙娘娘错爱,这是庭真的福气。”
德妃的笑意含着淡淡的凄茫,“福气?这会是你的福气么?倘若本宫仍是当日的皇贵妃,倘若溥博仍是当日的四皇子晋王,能成为他的正妃,确是你的福气。想必你也曾听闻,皇上曾有意立溥博为储君,倘若溥博成为储君,你便是太子妃,是将来的皇后,母仪天下。”她冷眼瞧着项庭真,“多少人意在晋王的正妃之位,项大人如是,姑娘也如是罢。”
项庭真亭亭立在德妃跟前,虽然迎着她审视的目光,却也并不惶恐,只是波澜不惊道:“不瞒娘娘说,庭真身为世族嫡女,婚姻大事全不由自己作主,那终生的托付,不过是奉父母之命而已。当日先母告知要进宫,庭真不是不知三位娘娘之意,唯得尽一己之力谨慎应对,至于结果,也不在区区民女掌握之内。若非要说意在于此,那庭真在意的也只是一族安危,不敢奢望娘娘青睐,只求不过不失,便是万安。”她抿一抿唇,带着几分腼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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