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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名门竞芳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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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庭真长长叹息了一口气,摇头道:“罢了,事到如今,你何必强撑着不认呢?你想不想知道,为何我没有重用你?”
元香面上泛起一丝不甘,低低道:“为何?”
“去岁新春,府里请了女先生来说书,当中有一个典故说得甚好,杨修之死,聪明反被聪明误。杨修本是大智之人,最终却落得被曹操斩杀的下场,你可知为何?”项庭真从座上站起,来到元香跟前,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眸里泛起了一抹冷光,“正是因为杨修聪明太过,自以为能猜度主上的心思,便无所顾忌妄言妄行,屡屡触犯曹操的禁忌,方会惹来杀身之祸。”她顿一顿,又道,“我的心思都你都能猜到,我焉知你会不会出卖我?你又是那样沉稳得天衣无缝,反倒是我看不清你的心思了,一个我拿捏不住的人,教我如何能重用?”
元香大为惊诧:“奴婢一直以为,只有奴婢才能明白姑娘的心意,只要奴婢在,姑娘不必多说什么,奴婢便会替姑娘打点妥当。奴婢并不敢存了出卖姑娘的心思啊!”
项庭真手上稍稍用力,捏紧了元香的下颌,冷笑道:“你不敢?你嘴上说着不敢,可是你却早早就背叛了我,你且如实道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为大姑娘所用了?”
元香疼得眼泪直流,哽咽道:“奴婢一心为了姑娘,从来不敢生异心,可是姑娘眼里只看到元妙,元妙性子虽耿直,却是个鲁莽之人,奴婢不知姑娘为何偏生看重她!奴婢一片忠心无处可使,只好另投他人。从二太太回府的那日起,奴婢便听凭大姑娘差遣了。”
项庭真松开了手,道:“所以你才要把元妙从我身边算计走,你成了大姑娘的眼线,时刻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向她通风报信,是不是?”
元香泪如泉涌,哑声道:“奴婢想要一生效忠姑娘,可是姑娘没有给奴婢这个机会。”
项庭真止不住嗤笑出声,“原来,归根到底,错的还是我?”
“奴婢不敢。”元香深深拜倒在地,“求姑娘饶恕奴婢贱命,奴婢愿为姑娘将功赎罪!”
项庭真目光淡如凉风地从元香身上掠过:“将功赎罪?你想如何将功赎罪?”
元香咬一咬牙,道:“大姑娘眼下尚未知晓姑娘已经识破奴婢之事,姑娘可以藉此筹谋反击之策,奴婢愿为姑娘奔走斡旋。”
有不易觉察的鄙夷自项庭真面上一闪而过,她仍旧淡笑着道:“如此也不失为一个好计谋,你可以为了大姑娘背叛我,自然也可以为了我而算计大姑娘。对你而言,这可真真是轻车熟路之事。”她一手将元香扶起,动作轻柔地替元香擦去泪水,和言道,“只要你还有用得着之处,我当然是舍不得打你杀你,你若是能替我把大姑娘这枚眼中钉除去,莫说是这大丫鬟的名头,来日还会有更好的前程,我自会替你留心着。”
元香只道主子是听信了自己之言,当下一颗悬着的心稍稍落定了,忙不迭道:“姑娘宽宏大量,饶恕奴婢之罪,奴婢感恩戴德!从今往后,奴婢眼里只有姑娘一个主子,奴婢定会助姑娘扫清障碍!”
项庭真淡淡笑着,只问她道:“才刚你往大姑娘院子里投进去的,可是会面的信物?大姑娘会在什么时候与你见面?”
元香当下也不敢有瞒:“正是,大姑娘与奴婢约定,见信物后一个时辰后在后花园的假山小径里会面。如此说来,要是不想让她有所察觉,奴婢还该前去才是。”
项庭真笑一笑,道:“难为你想得周全。罢了,今夜你还是好生歇息罢。”
元香感激涕零的朝着她拜了又拜,方退了下去。
项庭真眼看着她离去后,眼中方慢慢地浮起一抹凌厉入骨的阴冷。
有人说,黑夜是人面最好的屏障,或阴狠,或寂寥,或决绝,或慌乱,种种心思,不过是掩藏在晦暗不明当中的波澜罢了。
亥时三刻,假山群石在夜幕下形态各异,恍如是捉摸不定的鬼魅魍魉。项庭真独个提着八角风灯身临于此,果然看到了静候在前方的项庭沛。
项庭沛转头瞧见有灯火,才想斥责元香行事不当心,没想抬眼却见跟前的竟是项庭真,脸上不禁微微一震,顿时哑口无言。
项庭真面容沉静如水,走上前来道:“让姐姐久等了,妹妹代元香跑这一趟,就是想告诉姐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终究,姐姐还是有失算的时候。”
项庭沛冷静下了心绪,静静端详着三妹妹良久,方道:“难得妹妹大婚不成,竟还有这样的心思留神底下婢女的作为,看来还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低估了你的心气性儿。”
项庭真轻轻一笑道:“本来便不是我的东西,失去了也不足可惜。没有必要像姐姐一样,费尽心思想争那遥不可及的,不过是徒劳无功,平白伤神一场罢了。”


 第九十九章 景仁宫

项庭沛冷眼看着她,默默须臾,方讥诮道:“妹妹说的甚是在理,譬如那王妃之尊位,对于妹妹来说,可谓是镜花水月,眼看到手了,没想竟成了空。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啊,晋王竟弃妹妹于不顾,一心只在六妹妹?这当中的曲直缘由,恐怕只有妹妹自己才清楚了。姐姐我可真是替你难过呢。”
项庭真知她有心要提起自己的痛处,当下只是一笑置之,“什么曲直缘由,难道姐姐你不比我更清楚么?六妹妹一向胆小怯懦,若非有人从中挑拨,背后出谋划策,她断断不敢妄自出头。纵观府里,最不想我成为王妃的人,恐怕除了二娘,便是姐姐你了。想来必是姐姐舍不得妹妹出嫁,才劳心至此呢,这敢情好,来日妹妹便长留府中,陪着姐姐,好生看看姐姐还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可比那折子戏精彩得多。”
项庭沛眼看她镇定如斯,面上不觉冷了一冷,道:“既然妹妹不在乎名声在外成话柄,姐姐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姑且奉陪罢了。”
项庭真巧笑倩兮,在森冷夜风中别有一番动人的意韵:“我眼睁睁看着我母亲惨死在你的算计之下,我眼睁睁看着我的新郎倌舍我而去,我还有什么不可以失去的呢?我还需要在乎外头的人怎么看我么?我最为珍视的东西,都是姐姐你给算计走的,我的好姐姐,难道你就不怕欠我的太多,折煞了你这辈子的福分么?”
项庭沛神色漠然,往前走了两步,逼近了项庭真,眸光冷冽:“从我决定回项府的那天起,我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沈氏死有余辜,而你,毁人衣食,如杀人父母。你挡了别人的道,还要别人怎么放过你?”
项庭真扬眸逼视着她,隐隐地带着肃杀之气:“我本来还念着冤冤相报何时了,只是姐姐提醒了我,成王败寇,这世间唯有心狠,方能占尽先机。过去的恩怨我不得分明,唯有姐姐的双手沾了我母亲的鲜血,杀人偿命,便是这般简单。”
项庭沛不以为然地仰首一笑,“我的性命,你若有取得来的本事,只管拿去!”
项庭真目内含着极尽的鄙弃之色,冷笑道:“甚好,不用等太久,我一定会让姐姐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因果分明。”言罢,她懒得与对方多费口舌,转身便走。
项庭沛眼眸难掩轻蔑,并不曾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同时转过了身去疾步离开。姐妹二人分道扬镳,然而那剑拔弩张的决绝却是如出一辙。
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人各异梦,心绪难安。
翌日清晨,项庭真才梳洗完毕,宫里的尤姑姑便亲临项府,宣皇贵妃口谕,命项庭真入宫拜见。
项庭真对镜扶一扶发髻上的碧玉云纹六菱长簪,微笑道:“想不到这么快便来了,可是天助我。”她想一想,又把那碧玉云纹六菱长簪摘了下来,换了一支乌木镶银簪,把发髻打松了,再将面上的胭脂擦去,只薄薄地涂了一层茉莉粉便罢。
如此出去随尤姑姑进宫,尤姑姑留神看了她几眼,也难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景仁宫的雕梁画栋,富丽堂皇自是不必说,项庭真容神灰灰冷冷的,了无生气地跟随宫人行走在红墙朱栏之中,全然无心感受此间的华贵之气,仿佛只是一个有呼吸的泥胎木偶。
皇贵妃端坐在紫金瑞兽雕漆的椅子上,跟前一道赤金琉珠帘重重垂落,却无碍于她投于项庭真身上的视线,她低低一叹,虚抬一抬戴着錾花珐琅护甲的手,道:“庭真不必多礼,快起来罢。”
项庭真却没有起来,仍旧垂首跪在织金毯上,纹丝未动。
皇贵妃暗奇,忙吩咐尤姑姑道:“代秋,你去把项三姑娘扶起来。”
尤姑姑才要听命行事,项庭真便整个儿伏倒在地上,声音带着哀怨的哭腔:“庭真有负皇贵妃娘娘所望,不配到皇贵妃娘娘跟前,只配跪在地上说话,向娘娘请罪。”
皇贵妃本就替她感到心疼,此时听她这么说来,更是于心不安,忙道:“你何罪之有?本宫晓得,你受委屈了,还是先起来,好好与本宫说说,昨儿大婚究竟是怎么回事?”
项庭真抽泣着站起身来,一双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似的,“昨儿大婚生出那样的变故,庭真以为,王爷会更清楚个中因由,为何皇贵妃娘娘不先问清王爷,倒来问庭真这个不祥人?”
皇贵妃沉重着神色,道:“本宫依稀听闻一点风声,着实是荒唐至极!本宫不敢相信这会是溥博所为,本宫也知道,倘若溥博真的有此行举,势必会来向本宫请罪,在听他的言辞之前,本宫想先听一听你的说法。”
项庭真止不住泪流满面,两脚软软地再度跪倒在地,哽咽道:“娘娘切勿怪罪王爷,都是庭真的不是,是庭真后知后觉,未能及早觉察王爷的心意所属。若是早一点了然于心,庭真合该在大婚之前便妥当安置好六妹妹,兴许便不能生出这样授人话柄的乱子来,便不会闹得人尽皆知,便不至于让娘娘为此伤神,都是庭真的不是!求娘娘降罪!”
皇贵妃心头揪了一揪,道:“此事原非你之过,若论过错,本宫也是难辞其咎。罢了,溥博此次虽然失了分寸,可他的心还是向着你的,在本宫这里,你还是毋庸置疑的晋王妃,本宫特意召你入宫,就是想安一安你的心,本宫自会让溥博另择吉日,将你迎娶过门。”
项庭真戚戚然地抬起泪容,发髻松松地垂在脑后,益发显得她梨花带雨的凄凉憔悴:“承蒙娘娘错爱,庭真本该感恩戴德,可是……可是经过昨日之事,庭真却是看清了王爷心意所属,恐怕庭真再不堪为王爷良配,但求娘娘收回成命!”
皇贵妃不觉心疼有加:“闺阁女子最重名节清誉,你已经是溥博三书六礼下聘的妻室,又在大婚之上闹出了那样的变故,倘若不能与溥博完婚,恐怕对你日后的名声不利,这让本宫如何向项大人交待?”
项庭真一声一声呜咽愈显幽怨:“庭真冒昧,敢问娘娘,可还记得与皇上两心相印的时刻?可还记得真心实意地钟情于一人的感受?倘若,心里装着一个割舍不下的人儿,如何还能与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共度一生?”她的声音有浓不可化的沉痛,“在庭真而言,只想看到王爷欢喜,王爷心里的人是庭真的六妹妹庭秀,庭真求娘娘成全王爷和庭秀,让他们有情人得成眷属!”


 第一百章 把脉

皇贵妃皱起眉头,“这万万不可!溥博的正妃哪里可以是你的妹妹?万万不可!”
项庭真流着泪道:“娘娘有所不知,王爷昨夜已经与家父商议,意欲纳庭秀为侧妃。庭真也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唯今,只求娘娘成全了。”
皇贵妃闻言一惊,云髻上的金步摇簌簌颤抖,犹如是隐怒的心房:“你说什么?溥博竟向项大人提出纳你六妹妹为侧妃?昨儿分明是你们的大婚,他怎可如此荒唐?!”
项庭真跪坐在地,面容凄清一片,幽幽道:“或许在王爷心里,念念不忘的是庭秀的清丽舞姿,昨儿在庭院里,庭秀穿着那一身白衣,翩然起舞,当真是美妙之至,就连庭真也看痴了,莫说是王爷……”
皇贵妃闻得此节,心头大震,一手紧紧地抓着紫金雕漆的扶手,喃喃道:“一身白衣起舞,一身白衣起舞……”她的神情渐渐凝滞,汇成了一抹怒意,“他还是没有忘记她,原来如此!溥博心里念念不忘的人是她!”
项庭真并不知她言下所指,只敛一敛心底的快意,仍旧带着愁苦之色道:“正是如此,王爷念念不忘的人是六妹妹庭秀。庭真无能,不得王爷之心,庭真实在不想来日落得一个同床异梦的孤苦下场,求皇贵妃娘娘准允王爷退婚,权当是放庭真一条生路。”
皇贵妃心中五味杂陈,思绪如潮,暗恨言溥博执迷不悟,一时也舍不得庭真,只好和言劝说:“本宫知道是溥博之过,你且不必着急,本宫回头问清溥博,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项庭真脸庞蕴上一抹忧切之意,再度向皇贵妃深深拜倒恳求道:“昨日庭秀起舞之时,身子该是极度不适,竟口吐鲜血晕死过去,后来请了敝府的家医来瞧了,却是诊断不出病根来,无以对症下药。今儿庭真出门前去瞧过庭秀,精气神倒比昨儿还差了,这可怎生是好?求娘娘大发慈悲,恩准庭真把庭秀带到宫里接受太医的诊治,想来宫中国手妙手回春,定能为舍妹诊出病由,药到病除。”
皇贵妃压一压胸中的意绪,叹道:“难为你这个时候了,还念着那姐妹之情。庭真,你便是输在心太软,只知心系别人,全不为自己打算。”她顿一顿,转念又道:“罢了,本宫正好也想与你这位六妹妹见上一见,既然她病得这样重,事不宜迟,尤姑姑,你这就命人去把项府六姑娘接到宫里来,本宫自会请太医令为她诊治。”
项庭真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恰到好处地掩下了眸中狠绝的清冷,语含感戴道:“庭真谢过娘娘慈悲!”
待得半个时辰过后,一身虚弱的项庭秀乘坐着花梨木轿椅进入了景仁宫内殿,她脸色苍白如纸,口唇发青,目光惊惶不定,心下在见到主位上的皇贵妃时益发慌张起来。她强撑着椅扶想要起身行礼,奈何浑身颤抖无力,半日都站不起来。
当日在御花园里,皇贵妃未曾留心于她,此时细细打量之下,方暗觉心惊,更为明白为何亲儿会对她情有独钟。眼见她行动不便,遂道:“你既然重病在身,便不必拘礼了,好生坐着,只待太医令为你把脉就是。”
项庭秀听得把脉二字,心猛地悬了起来,转脸看向跪于一旁的姐姐,还未来得及出言,便听姐姐柔声道:“是了,秀妹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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