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名门竞芳华 >

第70部分

名门竞芳华-第70部分

小说: 名门竞芳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厌弃的女人,就连低等的侍女亦不将她放在眼里。
没有了出入的自由,她与囚徒无异。每日的酷刑,便是哀思之情与噬心之恨的往复交错,一口一口地蚕食她的心志,磨蚀她的心神。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
纵有万般情恨,终只能化作一声悲泣罢了。
时光缓缓淌过,到得四月初,言舒容与项云杨互通的书信已有十数封了。
皇贵妃从公主身边的嬷嬷闻知了消息,不觉暗自留了心,看一看公主的芳诞寄名符,更是落定了念头。这一日午后,她便将公主召进了景仁宫,母女二人在内殿细声低语地倾谈着事关终生的女儿私秘。
“舒容,前儿你父皇便向本宫提起,今年你年方十六,论理,也是时候为你的亲事打点了。”皇贵妃握着女儿的手,温和道,“那时本宫舍不得你,还想留你在身边陪伴,便没有答应你父皇,可是如今不知你自个儿的心意如何,不妨如实告知本宫。”
言舒容没想到母妃这般直截了当,面上泛起一抹绯红,娇声道:“母妃,舒容还想陪着您呢,哪儿有什么心意。”
皇贵妃无奈地叹息了一口气,想起亲儿的事便觉揪心:“上月你皇兄闹出那样的丑事,你父皇生气得很,这一个月都不愿意见你皇兄,今日抚远大都统戴鹏凯旋进京,亏得那戴鹏曾是你皇兄麾下将士,你皇兄方得以进宫面圣。如今有那庭秀的事在先,你皇兄与庭真已经是不成了,平白失了一段好姻缘!本宫近日心里可是难受得紧,想来还是本宫太大意了,没能为你皇兄出力,方会导致小人有可乘之机。有你皇兄的事为前车之鉴,本宫不想你的姻缘受阻,还是该早早打点起来为妥。”
言舒容有点羞怯,也有点急切,没有犹豫太久,便以真心话相告:“母妃,其实……舒容心里有一个人,这个人……是舒容心目中的良人之选。”
皇贵妃注视着女儿坦诚的眼眸,追问道:“那个人是谁?”
言舒容抿了抿唇,红着脸道:“礼部侍郎项大人之嫡子,真姐姐的二哥哥项云杨。”
皇贵妃“哦?”了一声,道:“庭真的兄长?出身倒是堪可般配,只不过……”
言舒容急忙道:“只不过什么?他虽然并无官阶,但他有不世才学,满腹经纬,丝毫不比那些状元、探花逊色!舒容觉得他来日必定会有所作为!”
皇贵妃不觉失笑,点一点女儿的额头道:“看把你着急得,母妃并没有说他不好,母妃想说的是,你贵为公主,选婿一事非同寻常,必得经过凤台选婿,历经重重礼数,还要过得你父皇那一关,方可定下驸马人选。”她抚着女儿的发髻,和声道,“母妃希望你明白,不管你的心意如何,凡事还需遵着礼数规矩,不可操之过急。”
言舒容深知母妃所言有理,一时沉默了下来,片刻方道:“既然如此,舒容请求母妃向父皇进言,另择了吉日为舒容举行凤台选婿,以项云杨的才学,一定能让父皇满意的。”
皇贵妃才想说话,却听殿外传来一声敬呼:“奴婢见过王爷!”
静立在内殿门外良久的言溥博方才缓步走进,眼光淡淡地看了言舒容一眼,朝皇贵妃行了一礼道:“母妃,今日戴鹏率其部将自西定关凯旋归来,果然是不负皇儿所望。想当初皇儿便是看准其骁勇善战,可堪负大任,方向父皇举荐其为抚远大都统,领十五万大军前往西定关收复疆土。如今一举得胜,连父皇亦下旨要对其犒赏三军。”


 第163章 可恨生在帝王家

皇贵妃点一点头道:“如此便好,你且在御前多尽点心力,将功补过,好让你父皇息一息对你的怒火。从此你必须规行矩步,再不能行差踏错了。”
言溥博接过尤姑姑递来的茶盏,一边用青花瓷盖拂着茶叶,一边缓声道:“母妃说的是。皇儿便是想着将功补过,皇儿寻思着,那戴鹏乃为难得的征战奇才,用兵如神,方能在此次西定关一役中大获全胜。只是眼下他已然是父皇亲封的从一品都统,寻常的封赏恐怕不足以慰劳其显赫军功。”他眼光飞快地掠过言舒容,“适才在御书房里,父皇就封赏戴鹏一事问计于太子和皇儿,皇儿已向父皇进言,为显天家厚待功臣之眷顾,可将婉徽公主许配给戴鹏,招其为驸马都尉,亦可算是朝廷对他最大的恩赐了。”
言舒容先时还心不在焉地坐于一旁,此时骤然听得此事,不觉大惊,一下站了起来道:“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般向父皇进言?那个什么大鹏,我连他是圆的方的都不晓得,怎可把我许配给他?”
皇贵妃定一定神,略沉吟了一下,方道:“这只是你的进言,皇上圣意如何?”
言溥博啜了一口茶水,悠然道:“父皇深以为然。戴鹏是功臣,虽然年纪稍长,可胜在英勇威武,英姿飒爽,当可堪配皇妹。”
言舒容脸色大变,摇头道:“不,我要去见父皇,我不嫁那个什么大鹏,我自有心仪之人,我绝不另嫁他人!”
言溥博一改往日迁就妹妹的和善退让,面上泛起讥诮的笑意:“皇妹,为兄不是不知你心仪之人是谁,可你也别忘了,你是公主。去岁远嫁回鹘和亲的婉淑公主,还有下嫁副都统刘炎的婉慧公主,无不是遵从父皇圣意。公主的下嫁,不是成全什么儿女情长,而是牵系社稷江山稳定的势在必行,半点任性不得。”
言舒容一颗心如坠落谷底,她重重跌坐在椅上,一言发不得。
皇贵妃不忍道:“此事只是商议之中,并未定局,即便皇上有意将舒容许配给戴鹏,也得依着旧例举行凤台选婿,一切只留待选婿后再议罢。”
言溥博搁下茶盏,道:“母妃,事关前朝稳定,当真是儿戏不得。如今戴鹏手握我朝精兵之权,兵符在握,其威望更是在军中一呼百应,父皇有意将其降服,先将舒容许配给他,不过是权宜之计,一切应以大局为重,断不可因一已之私罔顾朝政安稳。”
言舒容抬眼看向他,眉眼间泛起了一抹幽怨:“皇兄,我明白了,你不必满口社稷江山,你进言让父皇把我许配给大鹏,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大局为重,而是你想报复,你不能与真姐姐成其好事,便看不得我与项云杨在一起,可是如此?”
言溥博冷笑一声,道:“我如今只想为朝政出尽心出力,什么儿女私情,都是微不足道的,不值一提,更遑论为此左右你的婚事。无论是之于我,还是之于父皇,你的婚事莫不是与社稷牵系,就连母妃亦无从插手,更轮不到你自个儿做主。”
皇贵妃闻言亦觉不悦,顿时板起脸:“溥博,你……”
“母妃,可还记得前次您为何被父皇罚降位分?”言溥博站起了身,冷声道,“后宫不得干政,话说错了一句便足以让父皇龙颜大怒,更别说是横插一手了。皇儿奉劝母妃,还是保重自身为上,舒容的婚事,自有父皇定夺,不必母妃费心。”
皇贵妃满心气愤,正欲出言,言溥博便已转身离去。言舒容心绪大乱,一手扯住了母亲,急切道:“母妃,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皇贵妃看着亲儿远去的背影,敛一敛怒气,沉声道:“你皇兄一定是怪母妃曾左右他的亲事。罢了,唯今只有先探知你父皇的心意,母妃也不想将你嫁给粗野武夫,你先莫慌,别让你父皇觉得你不愿为社稷江山献身。”
莫慌,莫慌。然而,接下来的事却让言舒容大为绝望,已非一句莫慌能劝解了。
皇帝于戴鹏回京后的第二日,便召见了言舒容,明确告知了她凤台选婿于十日后举行之事。
皇榜既出,选婿一事昭告天下,凡官宦子弟均可应选。可是,皇帝却以不容商榷的语气对她道出:“戴鹏也会应选,父皇属意的驸马人选,便是他。如此礼数行过一回,你只管安心下嫁便是。”
“父皇,我……”
忙于批阅奏折的皇帝摆一摆手,不再看她,也不会给她扭转局面的机会。
这般凉如冰霜般的绝望,比在御林遇险时的恐惧更让她无助无措。
可恨生在帝王家,姻缘半点不由人。
言舒容取出项云杨为她写就的书信,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是每一点墨,她都用指尖一一抚过。
忘不了,忘不了初见时他字字珠玑的四字真言;
忘不了他告诉她,视她如友如地,默默承载,一粒种百粒粮,平实无怨;
忘不了曾与他一同走过的荆棘路,忘不了他的那一句:“有我在,不让你死。”
可是往后的下半生,她终究是难逃生不如死的痛苦与艰难了。
失去了他,虽生犹死。
距离凤台选婿尚有五天,言舒容把自已藏在公主苑的内殿里不见天日,亦足有五天了。
皇贵妃亲自前来劝她,进得内殿一眼瞧见双目红肿一如核桃的女儿,不由心疼有加:“舒容,你何苦呢?”
言舒容已经没有泪了,只是默默地把书信折叠平整,物归原处,方朝着母亲敛衣大拜在地:“母妃,舒容甘愿依从父皇之命下嫁戴鹏,只唯求母妃开恩,恩准舒容前往项府与项云杨道一声别,只当是在御林中他救舒容一命的感恩之情,并无逾矩之为,求母妃成全!”
皇贵妃无奈叹息,怜惜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终是颔首应允了。
前往项府之时,言舒容着意免去一切公主的尊驾仪仗,只作寻常民女打扮,一身棠色攒心海棠齐胸襦裙,发丝散落在脑后,只挑了鬓旁的几束青丝绾成千叶辫,以金菊花珠钗簪紧了,垂落几缕银丝流苏以作点缀,简洁而清雅。
得知公主到临,项景天携了项云杨和项庭真一同恭候在大门前,行过礼数后,言舒容走到项云杨跟前,微笑道:“一直觉得你见解独到,本公主今日想来瞧一瞧你的藏书都有哪些,是怎样的见识能让你如此与别不同。”
项庭真眼见如此情状,心下知意,遂与父亲一同退下了。
项云杨面容上有淡淡的清愁,他静一静,方道:“你随我来。”
进入了他的书房,言舒容眼光掠过,只见两旁楠木书柜子上满满的都是书籍,走近看去,却并非四书五经、大学中庸之流,而是易经、史记、安士全书等有别于俗世八股陈腐文章的卷籍。
言舒容一手抚上书脊,笑道:“这些书,都很有趣罢?”
项云杨站在她身后,轻轻道:“无趣,艰涩。”
言舒容意外地回过头,“那你为何喜欢?”
他沉默片刻,道:“书本无趣,却比人心踏实。”
言舒容了然于心,绽出了如花笑颜:“你说的是,人心难测,不如沉溺于书本之中。你比我好多了,至少,还有书本作伴。”
项云杨目带怜惜:“你有心事。”
言舒容垂下头,忍一忍眼中泪意,强笑着道:“四个字,我准备出嫁了。还有五天,就要凤台选婿了。”
项云杨眉心一跳,“爹爹没提。”
言舒容兀自维持着笑容,转身背对着她,方才任由泪水涌动:“也许,有人不愿看到你应选。无论如何,父皇已有属意的人选,我只能听从……”她肩膀止不住耸动起来,低泣道,“四个字,你可不要怪我,我不能做主,不过是遵从父命罢了,不是我的错……”
项云杨来到她身边,为她递去手帕:“还剩五天,递牌子应选,为时未晚。”
言舒容惊讶地转过脸来,睁圆了泪眼,“你想应选?”
项云杨顿了一顿,拿着手帕为她拭去泪水,却没有说话。
言舒容也不待他回答,慌忙道:“你不要应选!此次选婿之事,是皇兄的主张,他得不到真姐姐,对你们怀恨在心,他极力进言把我许配给旁人,就是想断了你的念想!倘若你应选,指不定……指不定皇兄会从中作梗,我不晓得他会怎样对待你,我不想你出事!”
项云杨低头将沾染她泪水的帕子叠起,道:“事在人为。”
言舒容使劲摇头道:“不,不,云杨,你答应我,你不能来,千万不要来……”为何,为何到了此时此刻,她能做的,却是将他拒之门外?思及此,她鼻中一酸,声音哽咽,“你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项云杨抬起头,注视着她:“有我在,不让你死。”
言舒容泪水潸然:“我错了,我不该来,不该让你知道凤台选婿!我今日前来,只想与你道别,并非让你应选!”
项云杨微笑道:“这是我的选择。”
言舒容懊悔不已,往后退去,含泪道:“你凭什么?你根本不配,你不配成为我的夫婿!即便你来,我也不会选你!因为你什么都没有,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让父皇选你?简直痴心妄想!”言毕,她不愿再停留,深深看他一眼,便快步往外离去。
不能让他来,不能。
言舒容记忆犹新,那日在景仁宫中,言溥博听她提起庭真以及云杨兄妹二人之时,那眼神里闪过的阴狠肃杀,如同致命的利箭。
她的命运已经身不由已,不能牵连了他。
五天过去,凤台选婿的大日子已然到来。
凤台之上,以汉白玉为地。公主所处的玉椅四周,以雪白的纱幔四面垂挂,纱幔外是透明阔大的鲛绡长纱,恰到好处地遮挡了来自台下的视线,她却可以自朦胧的纱幔往外看去,将来前应选的青年才俊、百官子弟尽收眼底。
婉徽公主言舒容身着正红色宫装,头戴公主所属的百花金冠,端端正正地坐在凤台玉椅上,只听得内监高声喊道:“婉徽公主选婿吉时到!”
帘外的数十人齐刷刷地行过大礼,待得众人在内监的打点下分列排开后,言舒容目光所及之处,不由震惊于心,一时呆若木鸡。
只见项云杨身穿着应选才俊统一的浅青色宽衽襦服,头戴四角方巾,垂首直立于凤台之下,身姿清脱如临风青松,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第164章 凤台选婿(一)

身旁内监宣读逐一宣读应选才俊的姓名、官衔及家世,听到相应名字的官宦子弟便恭恭敬敬出列,步到纱帘之前,朝帘后的公主作揖一拜。然而言舒容心思全然不在这些上头,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项云杨,心下焦灼如同火烧一般,她分明已经向他道明利害,为何他还会前来?她的夫婿人选早已定下了,即便他来又有何用?不过是徒惹伤悲罢了!
许多的念头在脑子里翻腾不止,言舒容无意留心纱帘外的人,直至听内监高声念道:“从一品都统戴鹏。”她整颗心均为之一惊,眼光立时收了回来,注目于帘外那一个缓步趋近的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