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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第150部分

小说: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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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挽裳看向密密麻麻的人群里,薄晏舟与几位也在场的大官围在一起交谈着纸上的真相。
    殷慕怀直接‘体力不支’的被抬下去歇息。
    他……
    那么多人,那么乱,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他了,那个鹤立鸡群的男人。
    他抱着小雪球,站在那里,手里也拿着一张纸,兴味地瞧着,从这边看过去,只看得到他的侧脸,也看得到他似是轻扬的唇角。
    不由得,她也悄悄扬起嘴角,颇有一点扬眉吐气的感觉,在心里为他们喝彩。
    她想,天都,应该马上就要变天了。
    ……
    没多久,听闻消息赶来的缉异卫,以及东厂厂卫,像一窝蜂似的涌进来,原本就拥挤的画舫更加拥挤了,甚至人数已超出所能承载的范围。
    因为事态严重,厂卫以及缉异卫封住下舫的出口,不让任何人下舫。
    所有人都得待在大堂里接受盘问,因为是太后直接下的旨意,哪怕是九千岁也只能乖乖地待着。
    只是,这九千岁到底是九千岁,娇贵惯了,所有人都差点没地站了,他倒好,命人搬来一张美人榻,慵懒地躺卧在上面,还让几位美人捏肩捶腿,好不享受。
    风挽裳不敢太明目张胆地去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只敢悄悄地瞧,不动声色地瞧。
    而萧璟棠作为缉异司的指挥使,必须亲自指挥。
    他只来得及让孙一凡过来护好她,便头也不回地投入到他指挥使的身份中了。
    很快,指挥使对九千岁,盘问的问题,个个犀利,回答的人却是句句慵懒。
    “九千岁,本官看到你中途有离开过,去做什么了?”
    风挽裳心头一颤,很担心地看向那边。
    他会说跟她在一起吗?
    若是他说的话,她也无妨的,只要利于他就好。
    但是,她却听到那个阴柔绵绵的嗓音调笑地说,“驸马不是让人跟着本督吗?本督去做了什么,你又岂会不知?”
    萧璟棠脸色难看,“看来九千岁觉得本官不够格问你问题了。”
    “嗯,本督最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了。”他勾唇,抚着小狐狸的手更加慢条斯理了。
    “既然如此,那就太后跟前见吧。”萧璟棠依然镇定地应付。
    顾玦懒懒挑眉,“发生了这等事,太后只怕没那个雅兴为驸马主持公道了。”
    众人不由得倒抽口凉气。
    这不是变相地骂驸马受了委屈就像个娘们一样,找太后撑腰吗?
    这九千岁对驸马果真是嘴下不留情。这也难怪了,两个男人共用过一个女人。
    萧璟棠沉下脸色,“来人!本官怀疑九千岁有重大嫌疑,将他抓回去!”
    所有人都没料到这驸马敢这么做,个个震惊瞠目。
    顷刻间,嘈杂声全都消失,一切仿佛静止,静如死灰般地可怕。
    凤眸含笑的九千岁,沉着凌厉的驸马,两人的气场震慑八方。
    这压抑的空气很可怕,甚至有人想打喷嚏,都怕得用双手捂住嘴巴,捏住鼻子。
    很快,冰凝的空气被戳破,一触即发。
    一股可怕的气流渐渐形成,轻风拂过面颊,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加大,掀起满地的纸张。
    纸张满天飞起的刹那,美得叫人惊呼。
    再看向那两个男人,妖孽的九千岁依旧似笑非笑,飞扬的发丝拂过他精致的面颊,凤眸浅阖,慵懒悠然。驸马则是面不改色,两人神色自若,仿佛暗里拼内力的另有其人。
    就在大家以为两人即将会大打出手时,画舫突然一阵剧烈晃动,所有人猝不及防地东倒西歪。
    惊恐的尖叫此起彼伏,一阵比一阵高地刺破人的耳膜。
    “画舫要沉了!大家快跑!”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霎时间,所有人都疯了似的,往出口冲,恐慌逃命。
    风挽裳刚好就站在离出口最近的位置,人潮像翻天巨浪般朝她涌来,孙一凡护着她出去,可是她担心里面的男人。
    所以,别人拼命地往外冲,她拼命地往里挤,人群很快就将孙一凡冲散了。
    逆行从来艰难,她被挤得全身生疼,秀眉紧拧。
    可是,即使有千军万马挡着她,也阻止不了她走向他。
    走到他身边,看到他安全,她才安心。
    尽管知晓他武功高强,不会有事。
    “挽挽……”萧璟棠在混乱的人群里担心地喊,让身边的缉异卫都去找。
    顾玦徐徐起身,抱着小雪球往外走去,若到之处都被万千绝巧妙地开路。
    风挽裳还在拥挤推搡的人潮中寸步难移,倏然,抬头间,她看到了他。
    即使在这样糟糕的情形下,他还是那样优雅从容,万千绝在前头为他开路,巧的是,开了一条通往她的路。
    她忘了前行,怔怔地站在那里,等着他走来。
    满天纸张中,恐慌的尖叫里,她只看到他越来越近,仿佛这世上只剩下他们两人,不用顾忌那么多,没有那些跨不去的鸿沟,只剩下彼此相依为命。
    不由自主地,她缓缓伸出手去……
    可是,就在他近在眼前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他的身后,被狼狈撞跌在地上的萧璟棠。
    如果,这是为了试探她,利用她的同情和愧疚。
    那么,他成功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机会?
    她没忘记自己要做什么,真的没有。
    在这么美丽的时刻,她清醒,也痛恨自己如此清醒。
    迎面而来的男人,也许只是她会错意,他只是凑巧经过她身边而已。
    于是,在他来到眼前时,她的手转向他身后,从他身边走过,飞奔向后面的男人。
    她的身影从身边擦肩而过,顾玦僵硬地停下脚步,脸上森冷骇人,刚腾出的手才准备伸出去就已落空。
    原来,那目光不是对他。
    她的手也不是伸向他。
    在这能把人挤死的时刻,在这惊险的一刻,她毫无畏惧地逆行也只是因为担心那个不良于行的男人。
    心还觉得窒息。
    原来,一刀还不够。
    不过,这一刻,足够他彻底清醒,记得该把她从心上一出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僵硬的手轻轻放回小雪球身上,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头也不回。
    在晃动中,风挽裳回到萧璟棠身边,扶起连椅子一同倒在地上的萧璟棠,余光望着那抹身影淹没在人群里。
    萧璟棠看到她回到眼前,心花怒放。
    他就知晓,她不会丢下这样的他不管的。
    他握住她的手,担心地查看她,“挽挽,可有伤着?”
    风挽裳淡淡地抽回手,有些吃力地扶起他坐回轮椅上,对那些还找不着北的缉异卫喊,“还不快给你们大人开路!”
    柔美的脸散发出凌厉的威严,清柔的嗓音都是凛冽的。
    听到的缉异卫赶紧上前为之开路。
    但是,整个画舫还在晃动,甚至已经有下沉的趋势,恐慌的人群撞窗的撞窗,开始发生踩踏事件,任凭厂卫、缉异卫如何维持都没用,也加重了画舫侧翻的重量。
    其中,由萧璟棠亲命的副指挥使背起他,缉异卫在前头开路,留几个在后头护着她走,挡不走的就杀,丝毫不顾虑会伤到人。
    风挽裳麻木地走在这条滥杀无辜开出来的路上。
    总算在画舫彻底翻倒之前,安全上岸。
    但是,奇迹发生了,殷慕怀请来的护卫个个用绳子在后头勾住画舫,使劲地往上拉,翻到的画舫停在半空,给还在上头的人争得更多活命的机会。
    大家争相恐后地往外涌,可是,来赴宴的都是达官贵人,个个身边都带了家仆护卫,在这样的情形下,最能看出人性的丑恶。
    有的在当中发生了争执,拳脚相加,有的趁乱落井下石。
    她担心地四下寻找顾玦的身影,却只看得到一顶熟悉的轿子已经远去。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这样看着他。
    方才,在他走到面前,她最后却毅然选择奔向萧璟棠时,她就已经明白,对他的那份心也该沉底了,专心地复仇。
    所以,这是她最后的眷恋目光。
    从此,她是那个将儿女情长收敛得干干净净的风挽裳。
    “挽挽,我先让人送你回去,你今夜也受惊不少。”
    轿子来到她面前停下,萧璟棠温柔地对她说。
    风挽裳收回幽远的目光,点头,转身进了轿子。
    看着轿子离开,萧璟棠脸色阴沉地看向缓缓沉入漠河的画舫。
    好一出‘毁尸灭迹’!
    为了怕人查出端倪,干脆让整个画舫沉入河底。
    “来人,将画舫老板殷慕怀抓回去审问!”他冷然下令。
    这时——
    路的那端传来马蹄声,高头大马上响起太监尖锐的嗓音。
    “传太后口谕,宣萧璟棠、殷慕怀即刻入宫觐见,不得有误!”
    萧璟棠凝重地皱眉,看来太后是要亲自过问此事了。
    刻不容缓,他赶紧让人备轿入宫。
    ※
    夜里的皇宫,一盏盏宫灯,流光溢彩。
    凤鸾宫里弥漫着一股暴风雨的气氛。
    萧璟棠与殷慕怀相继到了,坐在大殿里的太后怒容满面,高松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即使当了统领了东厂,他也还是改不了昔日的奴性,无法像顾玦那样即使在太后跟前也可以那样谈笑自若,淡定从容。
    萧璟棠连人带轮椅被抬进凤鸾宫的大殿,跟在他身后被抬进来的还有殷慕怀。
    太后看到此等画面,瞧着更是烦心了,没等他们行礼就已摆手让他们到边上去,然后,看向门口,“顾玦呢?怎还未到?”
    此话一出,大家心下明白,无论如何,这顾玦还是被太后看重的。出了那么大的事,最先开口找的还是顾玦。
    “回太后,方才九千岁有话传来,说是旧疾发作,明日再入宫请罪。”门外的太监将得到的消息如实禀上。
    “旧疾发作?好个顾玦!哀家让他养身,他倒真惬意地养起来了。”太后愤然拍案。
    她又怎会不知顾玦此举是为何,无非是在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是在逼她还权啊。
    “太后息怒。”萧璟棠和高松异口同声。
    太后缓下怒火,看向他们,然后,目光落在一身黑袍的殷慕怀身上。
    整个人好像一夜之间放大了似的,坐在轮椅上都显拥挤,全身包得密不透风,包括此刻,头上还带着黑纱帷帽。
    “殷慕怀,你这伤得不轻啊。”
    “草民谢太后关心。”殷慕怀说着就要让人搀他起来行礼,太后摆手让他坐回去,他拱手,“请太后恕罪,草民这伤见不得风,也怕吓着太后。”
    “罢了,哀家叫你入宫也不是为了探讨你的伤的。而今,你的一个盛宴将整个朝廷,整个天都,甚至整个南凌都搅乱了,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太后愤怒地质问。
    “回太后,草民知晓来的都是举足轻重的贵客,还特地请了很多高手保护,却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等事,草民到而今都还未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那么大的画舫就已经沉了。”殷慕怀说着,捶心口,很沉痛的样子。
    “驸马,你当时也在画舫上,怎可以让
    这等事发生!”太后看向萧璟棠,声音变得更加凌厉。
    “回太后,是微臣失察,微臣定会尽快将此事查明。”萧璟棠拱手,低头道。
    “查明!查明!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哀家明日早朝如何面对满朝百官!”
    啪啦!
    桌上的茶盏被太后挥落在地。
    化得精致的面容因为愤怒显得有些狰狞。
    太后大怒,谁也不敢轻易出声。
    半响,高松瞧见太后的脸色有些许缓和了,赶紧让人重新奉上热茶,他亲自接过,奉上,“太后请息怒。”
    太后冷冷瞪了他一眼,接过,“事发后,你都做了什么?”
    “回太后,奴才已命认将画舫里的所有人都暂时关押起来,等太后发落。”
    话音才落,太后直接将手上的茶盏朝他砸过去,“关押!发落!你这般做等同于此地无银!那些都是什么人,你去关押他们!没脑子!”
    即使被泼了热茶的高松,忍受着被烫到的疼痛,双膝跪地,磕头,“太后息怒,是奴才该死,奴才没脑子,请太后息怒。”
    “滚下去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堵住这悠悠众口,处理不好,哀家扒了你的皮!”看到他这等奴性,太后气得头疼地揉额角。
    “是,奴才马上去。”高松刻不容缓地起身,退出大殿,临走前还不忘递给萧璟棠一个多多关照的眼神。
    “既然此事也提到了异族,驸马,哀家限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是谁在造谣生非!”
    “微臣遵命!”萧璟棠拱手,转过轮椅,离开。
    “禀太后,驸马在进宫之前要将草民带回去审问,草民斗胆想请太后做主宽容一下,草民这身子目前禁不起太多的折腾。”
    殷慕怀的话让萧璟棠停下来,转回身去。
    好个殷慕怀,居然趁机跟太后求情。
    太后看着殷慕怀,这殷慕怀是三国皇商,为三国宫廷采买,多多少少都要卖点面子给他的,相信其他两国也曾跟他提过要赐他官爵之事。
    但此人,都以潇洒惯了为由拒绝,依然在三国之间游刃有余。
    “你且回去好好养伤吧,驸马若有什么要问的,随传随到即可。”太后开了尊口。
    “谢太后。”殷慕怀拱手谢恩,薄纱里,嘴角微微上扬。
    ……
    夜,很沉闷,没有一丝清风,仿佛也随此时的天都一样,山雨欲来的前兆。
    幽府里,不同往日的是,今夜,灯火幽暗,一眼望去,仿佛一夜之间沉寂了。
    除了缀锦楼亮着灯火。
    顾玦负手立于书案前,挥毫泼墨,俊脸在寂静的烛火下,平静如水。
    “督主。”门外响起万千绝的声音。
    “说。”很淡的一个字,挥笔的动作没有停止。
    “宫里传来消息,太后摆驾出宫,正往幽府来。”
    顾玦停下动作,半响,搁笔,拂袖走出书案,拂袖的同时,一股劲风将墨迹还未干的宣纸翻飞过去,落在书案下,从背面看,纸上写了满满的一行行字。
    走出缀锦楼,门外不止万千绝,还有霍靖等候吩咐,但是,他们的主子什么也没说,径自往前堂走去。
    经过花园时看到那座秋千架,他忽然停下脚步,看了半响,冷声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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