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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盛世帝王妃-第113部分

小说: 盛世帝王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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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陛下不要!”江福得魂飞魄散,慎刑司那个地方,别的没有,就是刑具多,一旦进了那里,就算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江福的挣扎,犹如蜻蜓撼柱,根本无济于事,在他被强行拖下去后,气息奄奄的怀恩也被抬了下去;至于那两名禁军守卫,念在他们及时醒悟,东方洄网开一面,饶他们死罪,只是杖责三十,免去禁军职务,驱逐出昭明宫。

    这场大雨一直下到傍晚时分方才止住,绿衣推开虚掩的殿门进来,朝负手站在窗前的东方洄道:“陛下,奴婢已经飞鸽传书,明日这个时候就能传消息回来。”

    “嗯。”东方洄淡淡应了一声,背对着她道:“绿衣,你可猜得到汪虎来意?”

    绿衣思忖片刻,不确定地道:“应该是南境那边连连败退,战事吃紧,所以赶来禀报陛下。”

    东方洄抬眸望着大雨过后晚霞绚烂的长空,徐徐道:“战事自有军监奏禀,与他们无关,而且……你交给他们的任务,是监视睿王。”

    绿衣眼皮微微一跳,轻声道:“陛下担心,睿王谋乱?”

    “他手握近二十万大军,一旦调头反攻,金陵危矣。”窗外,梧桐树上青绿的叶子正在缓缓往下滴着水。

    绿衣犹豫道:“齐军步步紧逼,大周危难未解,奴婢觉着……睿王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候谋乱。”

    东方洄转过身来,眼眸幽黑如无底深潭,“如果他与齐军达成了某种协议呢?”

    绿衣心头剧烈一震,脱口道:“陛下是说,睿王勾结外敌,谋夺帝位?”

    “除此之外,朕想不出汪虎这么着急赶来的原因,甚至不肯用飞鸽传书。”他的话令绿衣沉默下来。

    在彼此都默然不语之时,长长的殿门被人推开,卫太后扶着尹秋的手缓步走进大愉,湖水绿绣大团牡丹的云锦长裙在她身后无声逶迤。

第一卷 第两百五十七章 身孕

    第两百五十七章 身孕

    东方洄连忙亲自上前扶住,“这大雨刚歇,母后您怎么就过来了?”

    卫太后在宝座中坐下,抚过一路行来纹丝不乱的鬓发,淡淡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哀家岂能不过来一趟。”

    东方洄不想她太过担心,故作轻松地道:“只是区区一个奸细罢了,儿子应付得来。”

    “哀家担心的不是他。”卫太后眸光一转,落在垂首站立的绿衣,“汪虎是你的人吧?”

    绿衣不敢隐瞒,如实道:“回太后的话,正是。”

    在一记漫长的呼吸后,卫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睿王那边出什么事了?”

    绿衣悄悄看向东方洄,低头道:“江福不肯招认,所以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奴婢已经飞鸽传书,最迟明日就会有消息传来。”

    卫太后微一点头,肃声道:“睿王现在手握近二十万大军,皇帝一定要严加提防,万不能让他有机会祸乱大周。”

    “儿子明白。”说着,东方洄叹了口气,“让他领兵出征,是儿子二十几年来做得最错的一个决定。”

    “事已至此,悔之无益。”顿一顿,卫太后徐声道:“老九与老七素来走得近,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与之前一样,四处联络朝中大臣,想要逼儿子增兵南境。”东方洄的回答令卫太后冷冷一笑,“他倒是讲义气得很,可惜用错了地方!”顿一顿,她凉声道:“老七若是决意乱作,一定会派人联系他,好来一个里应外合,让人盯仔细了;另外,依着先帝当年对他的宠爱,神机营最可能在他手里,大意不得。”

    待东方洄答应后,她又道:“哀家刚刚收到消息,赵平清有了身孕,你派几个人过去照顾,一旦睿王叛乱,她腹中的孩子会与陈氏一样,成为咱们的筹码。”

    “儿子立刻安排。”东方洄心领神会地应着,名为照顾,实为监视!

    此时,平阳王府后院一间精致的绣房中,沈惜君一口接一口地呕在阿紫捧着的漱盂中,开始还是之前喝下去的清水,待到后面变成了极苦的黄胆水。

    平阳王妃心疼地抚着沈惜君脊背,不住往门口张望,“这个管事,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王妃别急,应该就快到了。”逐春话音未落,门被人推开,满头大汗的管事领着一个中年人进来,“王妃,大夫到了。”

    平阳王妃眉目一喜,急忙道:“大夫,你赶紧替宗姬看看,从昨儿个夜里到现在,吃什么吐什么,连喝口水都吐,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王妃别急,待小人先替宗姬诊脉。”说着,他就着阿紫端来椅子落坐,替病恹恹的沈惜君诊脉,过了一会儿,他起身,神色松快地朝平阳王妃拱手道:“王妃不必担心,宗姬她并没有病。”

    平阳王妃忧声道:“都已经吐成这个样子了,怎么会没病?”

    大夫微笑道:“宗姬确实没病,之所以呕吐不止,是因为有了身孕。”

    “当真?”平阳王妃与沈惜君异口同声问着,一惊一喜,惊的是平阳王妃,喜的自然是沈惜君。

    “宗姬脉象快而滑,如滚珠玉盘,当是喜脉无疑。”大夫肯定的回答,令沈惜君欣喜万分,双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尚且平坦的腹部,孩子……她有了东方溯的孩子……

    平阳王妃的反应则与她截然相反,脸色难看异常,趁着沈惜君不注意,她将大夫唤到一旁,低低说了几句,大夫一脸诧异地道:“王妃,这……”

    平阳王妃抬手打断他的话,“不必多说,总之照我的吩咐去做。”说着,她对站在旁边逐春道:“你随大夫过去。”

    在他们走后,平阳王妃暗吸一口气,笑吟吟地回到沈惜君身边,“也是为娘糊涂,一瞧见你呕吐不休就以为你吃坏了东西,也没想起问问你月信是否有至。”

    沈惜君粉面嫣红地道:“女儿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王爷的骨肉,也不知……他是男是女。” 从刚才起,沈惜君双手一直不曾离开小腹,那样小心,如护着稀世珍宝。

    阿紫抿唇笑道:“算算时间,这才一个多月呢,宗姬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男女了啊。”

    “多嘴。”沈惜君轻斥了一句,垂目低语道:“男女都好,最要紧的是平平安安。”

    “小世子一定会平安长大。”说着,阿紫又笑道:“说不定宗姬腹中怀的是双生子呢,那就一胎凑成一个好字。”

    “就你这丫头话最多。”话虽如此,沈惜君眼里却有止不住的笑意与渴望,双生……那是再好不过了。

    平阳王妃拉过沈惜君的手,微笑道:“大夫说你胎气有些不稳,再加上吐得利害,得仔细调养,大意不得;我已经让逐春随他去抓安胎药了,煎好后会送过来,你可要好好喝,不许再像以前一样,嫌药苦偷偷倒掉。”

    沈惜君哂然一笑,“女儿又不是小孩子,分得清轻重,母亲放心,为了腹中的孩子,就算再苦,女儿也一定会喝下去。”这是她回来后,第一次唤平阳王妃一声母亲。

    “那就好。”平阳王妃抚过她的脸颊,目光复杂而痛苦,“你记着,不管母亲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女儿知道。”沈惜君沉浸在重重欢喜中,并没有留意到平阳王妃的异样。

    在又叮嘱了几句后,平阳王妃起身道:“母亲还有事情,晚些再来看你,你一定要记着喝药。”

    在送了平阳王妃离去后,阿紫关切地道:“宗姬,您累不累,不如奴婢与阿兰扶您去床上歇会儿?”

    沈惜君吐了一整日,又没吃什么东西,确实身子乏力,颔首道:“也好。”

    阿紫赶紧上前扶住她的一只手,却一直不见阿兰有所动作,蹙眉唤道:“阿兰?阿兰?”

    连着唤了数声,阿兰方才如梦初醒,茫然道:“啊,怎么了?”

    沈惜君盯了她道:“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怎么回事,从刚才起就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阿兰咬一咬唇,轻声道:“宗姬,您有没有觉得王妃的态度有些怪异?”

    沈惜君愕然道:“怪异?这话从何说起。”

    “大夫刚说您有身孕的时候,奴婢留意到王妃脸色很难看,似乎……似乎……”阿兰犹豫片刻,大着胆子道:“不太愿意您有这个孩子。”

第一卷 第两百五十八章 堕胎药

    第两百五十八章 堕胎药

    阿紫连连摇头,“我瞧王妃不是挺高兴的吗,还一再叮嘱公主服药安胎,你别胡说。”

    阿兰急切地道:“我没有胡说,王妃一开始真的很不高兴,直至与大夫说了几句后,方才好转。”

    她的话令沈惜君沉下了脸,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逐春亲自端了药进来,笑言道:“宗姬,药煎好了,奴婢还拿了蜜饯来,喝过药后含一颗在嘴里,这样就不会太苦了。”

    沈惜君扫了一眼碗中的褐色药汁,抬眸道:“这就是大夫开的安胎药?”

    “是啊,大夫说了,这药除了稳固胎气,还可以减轻孕吐。”逐春一边说着一边舀了一勺药,仔细吹凉后递到沈惜君唇边,“宗姬您快趁热喝吧,凉下来只会更苦。”

    “大夫开的药方呢,拿来我看看。”沈惜君的话令逐春神色一僵,很快便又笑意如初,“在厨房与剩下那几服药一道搁着呢,奴婢一会儿就去拿过来。”

    沈惜冷冷一笑,扬眸道:“阿兰,你去厨房取来。”

    见她迟迟不肯喝药,逐春心中发急,却又不能露出来,只得赔笑道:“宗姬那么着急做什么,这药方又不会长脚跑了,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她的态度令沈惜君眼中疑色大盛,“这根本就不是安胎药对不对?”

    逐春手微微一颤,“宗姬说笑了,不是安胎药还能是什么?”

    沈惜君将她这个细微的动作瞧见眼里,冷声道:“母亲呢,我要见她。”

    “王妃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才能过来,宗姬您还是先喝药吧,都快凉了。”

    沈惜君盯了她片刻,忽地一把夺过药碗,走到窗前,用力泼了出去,逐春大惊,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碗药没入暮色中,“宗姬您这是做什么?”

    沈惜君没有理会她,对阿兰道:“去请母亲过来。”

    “是。”阿兰正要离去,一个清冽沉冷的声音自外面传来,“不必了。”

    随着这个声音,平阳王妃缓步走了进来,天边残存的余光,在她身前投落一道长长的影子。

    沈惜君面带讥讽地道:“看来母亲一直都在外面。”

    平阳王妃没有理会她,瞥一眼阿兰二人,淡淡道:“天都黑了,怎么还不掌灯?”

    阿兰二人赶紧答应一声,随着灯烛一盏接一盏亮起,室内变得通透明亮,恍如白日。

    平阳王妃扶着逐春的手落座,接过侍女递来的茶吹一吹浮沫,淡然道:“为什么不喝药?这么快就忘记答应过为娘的话了?”

    沈惜君面色阴霾地道:“如果这真是安胎药,我一定会喝,但并不是,母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不是安胎药,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平阳王妃慢慢喝了一口滚烫的清茶,“我做了什么?”

    沈惜君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绕弯子的人,咬牙道:“那是堕胎药对不对?”

    平阳王妃自氤氲的茶雾中抬起眼皮,“你不必管是什么药,总之为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这句话一下子将沈惜君心里的恼怒激了起来,“你现在是要害我腹中孩儿,这也叫为我好?”

    “这个孩子留不得。”平阳王妃声音淡漠的仿佛是在说一只街边流浪的小猫小狗。

    沈惜君对她的无情难以理解,激动地道:“这是我与王爷的孩子,为何留不得?”

    平阳王妃妙目一横,看向沈惜君时多了几分锐利,“就因为他是睿王的孩子,所以才留不得!”

    她的话令沈惜君觉得无比荒唐,“母亲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平阳王妃搁下手中的茶盏,凉声道:“我从来都很清楚,是你被感情蒙蔽了双目,一直看不清形势。”说罢,她看向逐春,“再去煎一碗来。”

    “不许去!”在拦下逐春后,沈惜君盯着平阳王妃,咬牙道:“你先是强行带我回府,现在又要毒害我孩儿,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平阳王妃的回答简洁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沈惜君难以理解地盯着她,“你若真是为了我,就不会做这样恶毒残忍的事情。这是一条命啊,更是你的嫡亲外孙,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差点被骗喝下那碗堕胎药,就后怕不已。

    面对沈惜君一连串的指责,平阳王妃没有解释什么,淡然道:“以后你会明白为娘的苦心,总之这个孩子留不得!”

    一听这话,沈惜君连连后退,双手紧紧护住小腹,戒备地道:“这是我的孩子,他是生是死,由不得你来做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是我十月怀胎所生,我自可做主!”说着,平阳王妃朝逐春催促道:“还不快去?”

    见逐春要离去,沈惜君连忙对阿紫二人道:“给我拦住她!”

    阿紫她们刚走了两步,平阳王妃目光已是瞥了过来,森森道:“我看谁敢!”

    阿紫二人神色一慌,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这么一耽搁,逐春已是走得不见人影。沈惜君狠狠一咬银牙,“你只管让人去煎,煎一碗我倒一碗;煎十碗我就倒十碗。”

    平阳王妃没有说什么,缓步走到凉风徐徐的长窗前,浓重如墨的黑暗吞噬了最后一缕天光,一轮弯月静静悬在夜空中,月华悄无声息的洒落人间。

    夜风拂过,树叶漱漱作响,偶尔有那么几片,被风拂落,在夜色中飞舞,平阳王妃伸手接住一片纹理清晰的落叶,缓缓道:“记得你六七岁那阵子,最喜欢缠着我讲故事,哪怕是一个重复了数遍的故事,你也能听得津津有味,唯独一个故事,你只听了一遍就不愿再听,还记得是哪一个吗?”

    “嫦娥奔月。”

    平阳王妃颔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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