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到老才是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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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要叫我怎么问出口。
太害怕，害怕我守护几十年的人会突然离我而去。
真相和现实太过残忍，玥儿跟我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她离我越来越远。
听到她的死党告诉我，玥儿和冷千夜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世界分崩离析。原本以为，玥儿只是太贪玩，却不料她居然说，这次她是认真的。
我的心脏不管刺痛着，说道：“你听……”
“你让我听什么？”
听心破碎的声音。
她说，不管我千般好还是万般好，她都不爱我。
答案明明那么明显，我却不愿意相信，只想自欺欺人地装作她说的一切，都是在开玩笑而已。
后来，在我的生日宴会上，当我看到冷千夜和玥儿相拥跳舞时，我恨不得一刀劈了那个人。
后来，玥儿在大雨中，跪着的模样太过绝望，居然想到用死来表现她对冷千夜的爱意。
沐染玥，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不可以虐待自己。
曾经那么高傲的人，居然也会为了其他人低三下四地去哀求。
她的卑微如同我的卑微，她的追逐如同我的追逐。所以，我太了解她的痛苦，能够感同身受。
尽管被她一次次伤害着，可是却无比心疼着她。
最后，我选择离开。
可她的眼眶却是是热的，哽咽道：“轩，你能不能别走……”
我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沐染玥从来没有想过吧，一直不离不弃的我，终有一天也会离她而去，或许，她喜欢我与爱情无关，只是太依赖我，反而没办法去割舍。
我落寞的低着头，呢喃道：“玥儿，你真残忍。你既然不爱我，又何必要挽留我，你既然害怕失去我，又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她害怕我不要她。
“玥儿，给你两天时间，二选一，要不接受我，要不我走。我已经太累了，经不起爱情的折腾。以前，我总觉得我一定会等到你爱我，可是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我才明白，爱不能勉强。我也不愿意成为你的将就。玥儿，你想清楚。两天后下午三点，我在机场等你的答案。”
说完，我走了，怕她又拒绝我。
收拾完东西的时候，母亲问我“你舍得她么？”
我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母亲以为我不会回答的时候，我说：“我放弃了……”
【我不知道的是，玥儿在窗户上听着，她在知道我的心意后，她一直想要我放弃，可是如今，亲耳听见我说放弃，心却像是被挖了一块，疼得如此厉害。
她坐在冰凉的地上，滚滚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机场。
我等待人群散尽，看不到熟悉的身影，等待心的最后一丝温暖熄灭，我绝望地落寞转身。
只不过，不是上飞机，而是，走出机场。
玥儿，我还是放不下你呢……
我开着车去找她，想着她，以至于没看见车辆，和一辆大货车撞在一起。
那个瞬间，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打她电话，我死死抓着手机，多么想跟她再说一句话。
哪怕只有一句话也好。
“喂？”熟悉的声音传来。
“玥儿……我…我爱你……”对着手机，我无比艰难的说了这最后一句。
也许发音不清，我的头流了很多血，我在逐渐失去意识。
玥儿，你是否听到。
这三个字，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玥儿，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真心所爱之人。
天要黑了，玥儿，对不起，我不能再陪着你了……
………
☆、沐染玥自述
【曼陀罗的香气弥漫，爱上你我无可救药】
……
在重症监护室的床上，慕澈轩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他的呼吸很微弱，胸前的起伏也很平静。我睁着眼睛，看着他胸前的起伏，生怕下一秒那起伏只剩下平静。由于刚做过手术，慕澈轩的脸上是近乎透明的苍白。我不敢眨眼睛，怕一眨眼睛，他就消失了。
旁边有医生在做笔记，我大步走过去，含着眼泪问道：“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
“他已经脱离危险期，但是……”
“但是什么？”
“他已经成为了植物人，至于他什么时候醒来，一切，都是天意……”
植物人……
慕澈轩成了植物人……
那个会疼她的人竟然会成为植物人……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医生，你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我跪在医生面前，哭喊着求医生救慕澈轩。
医生无奈的摇摇头：“我们只能做到这一步，剩下的全靠他自己。”
见医生这样说，我贴在玻璃窗上，痛苦不堪的喊着慕澈轩的名字：“轩，你醒醒，你快睁开眼睛，不然我就……我就……”
不然我能怎么样？我又能怎么样？！
慕澈轩的整个生命已经沉睡，我能做什么？
慕澈轩从重症病房转到特殊病房后，我才能去探望他。
我摸着他憔悴的眉眼，既欢喜，又伤悲。
想不到有一天，我还能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想不到有一天，我还能和他这么安静的待在一个屋子里。
可是，悲哀的是屋子里太安静，那种安静能把人生吞活剥。
我摸着慕澈轩微弱的心跳，泪流不止。
当自己的情绪在潜移默化中已随着另一个人的转变而转变时，我这才相信，自己也许可能大概是真的爱上他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动的心，只知道等我发现时，我已被慕澈轩撒下的情网给，网住了。
我还没有让你离开，你怎么就敢走……
“慕澈徐，你真是狠心。”我握着他的手，哭着絮絮叨叨“千夜说的很对，喜欢你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我曾经跟自己无数次说过要放弃你，可是那颗心总会为你剧烈的跳动。我说过最大的谎言，就是，从来没有爱过你，你睁开眼睛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求你能醒来……”
说到最后，我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不断地哭。
“轩，他们说，你不会醒来，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慕澈轩，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你不是一辈子都不离开沐染玥么？
慕澈轩……慕澈轩……
你为什么还不醒来……你答应要陪着我的”
你说过，要陪着我，不会骗我，不会离开我，一辈子爱我。
你说过，你会陪我一起踏遍天涯海角，山川万里，可现在，你还没有兑现，你就要做大骗子吗？
可是，没关系，没关系，我相信你。我懂你。
我知道，你会醒来。
慕澈轩永远不会欺骗沐染玥……
你曾经，为了见我，等了我那么久。
那么，现在，我为了见你，也愿意等……
多久我都愿意等……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再次出现在我身边……
我紧紧将他的手握在手中，只盼望他能睁开眼睛，再叫我一声“玥儿。”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一如既往地爱着他。
天不灭，地不灭，情不灭。
我不怕等，不怕青春在等待中消耗。不管等十年，还是二十年，又或是一生，我一定要等到他，爱他。
慕澈轩，你是我沐染玥此生绝爱。
人都是这样吧？该珍惜的时候不珍惜，只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会恍然回神，大彻大悟，却已经来不及后悔。
生尽欢，死无憾。最难忍受的，也许不是死，而是，孤独地活着。
我哭泣着陷入了睡梦中，梦里，也许还能够看见，那个叫慕澈轩的人。
我不知道，在我进入梦里的时候。
一滴炙热的眼泪，缓缓地流过我的脸颊，滴在慕澈轩的手上。
好像，有谁，在我的耳边轻轻的呼唤……
“玥儿……不哭……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我都在你身边。”
………
【要怎样放弃这段让我心痛的爱情】
☆、番外 3。冷千夜自述
【我最终还是选择离开，假装没有看见你的遍体鳞伤】
…
【过了明天，我们也许永远不会再见面，对么？
【是的。然后，我就一个人了。】
我隔着门看向里面的沐染玥，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有我的，可是……
我想起之前我被慕澈轩设计入狱。
“警察先生！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是故意的话，会怎么判刑？”沐染玥挣脱了慕澈轩的手，问道。
“故意杀人的话，大概会被判成死刑吧，不过也说不准。
慕澈轩低下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心像是冬天冰层下的河水，冷，而且深不见底。
慕澈轩抬头去看坐在对面的我，二人的视线顺理成章地在空中交会。
我感到了他清晰的敌意，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慕澈轩看了身边的女生一眼，低下头，右手的五根手指被紧紧的攒紧手心。
我走到沐染玥面前：“沐子，如果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会相信吗？”我拉住她的手。
她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伸出手，一根一根掰开我拽着她的手。
她没有办法原谅我。
因为我毁去的，是一条命。
是不是我亲手杀的，已经不重要了。
我仰着脸，笑了一下，沐染玥不再说话，我却好像看懂了她渺远的眼神。
“你不相信我，又何必勉强自己这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一瞬间，沐染玥看见有透明的液体混合着血污，从冷千夜的脸上滑落下来。
也只有那一瞬间而已。
沐染玥不想在警察局多呆一刻，做完笔录，她拉着慕澈轩的袖子快步走出了大门。
“轩，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过，你有个导师在法院上班？”
慕澈轩用轻柔的声音说：“对。”
沐染玥没有再犹豫，单刀直入地抛出自己的请求：“我知道我已经欠你很多，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最后一次。”
“你能不能见见你的导师，帮帮千夜，……他说，不是他做的，我相信，他不会对我说谎的……”
慕澈轩沉默了一会儿。
“好，我答应你。”慕澈轩握住了沐染玥的手，“为了你，我会尽力的。”
沐染玥走了。沐染玥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说些什么，她只知道，他不希望慕澈轩难过，可是，如今的自己，似乎除了带给他伤害，就再没有其他可以给他了。
慕澈轩板着脸，重新走进警察局。
沐染玥也许不会明白，越是这样的苦苦请求，才是最令慕澈轩手足无措的。曾经的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沉沦在她的请求中，所以，自己才会在这感情的泥沼中越陷越深，深到如今连喘气的机会都没了。他爱过，也疯狂过，曾经那些在一起的快乐，这辈子再也找不回来了，害怕情绪失控，害怕泪流成河，害怕那难以在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般拉扯着。】
慕澈轩走到给我做笔录的警员面前，没有去看表情诧异的我，低声说：“我还想起了一些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快说。”
“我曾经看见他拿着刀威胁我朋友。”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哼，他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罢了，他说的是实话。
“还有，今天，我看到他站在死者旁边，推了死者一下。”
“砰”的一声，我非常突兀地站起来。我冷冷的看着慕澈轩，脸上血色尽失。
警员对我翻了个白眼，问：“还有呢？”
慕澈轩脸色平静地说：“没有了。”
我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像是在问为什么。
慕澈轩迎着我的视线看向我，眼神里波澜不惊，仿佛他刚才陈述的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他定定的看着我，看着我脸上无所谓的笑容，看着警员把我的手扣上铮亮的手铐。
经过慕澈轩身边的一刹那，我用无所谓的声音说：“我会记得你的。”
“照顾好她。”这是我最后一句话。
沐染玥，那个伤了我无数次的女人，我的心却始终放不下她。或许，她就是我命中的劫数，是我上辈子亏欠了她，所以，这辈子注定要用毕生的伤痛来换她。
爱的太真，太容易让自己牺牲，太容易让自己沉沦，太容易不顾一切满是伤痕。我太笨，明知道你是错的人，明知道这不是缘分，但我还是，奋不顾身。
警察局里煞白的日光灯下，映照出慕澈轩那张从头到尾都维持着漠然表情的脸。
【他心想，我只是不甘，我只是想把她从你身边带走，我没有恶意。
沐染玥，他要从那人身边带走。
他说要带走的东西，就一定可以带走。
玥儿，为了得到你，我已不在乎任何代价。
如果岁月能够回头，我依然会这样选择。】
…
【眼中饱含泪水，一切都只为已经失去了你。】
☆、第八章
【或许，我们终究会有那么一天，牵着别人的手，遗忘对方。】
………
“沐染玥！”慕澈轩看着沐染玥的背影大声叫道。
因为机场人太多，熙熙攘攘的，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可是跟他一起长大的沐染玥却听见了，沐染玥疑惑的转过了头。
看到沐染玥回头，慕澈轩嘴唇动了动，声音却比刚才小了很多，但他知道，这句话足够让冷千夜听到。
慕澈轩看向冷千夜，不出所料。
冷千夜刚想去跟沐染玥打招呼，却听到这句话，愣在了原地。
“轩，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沐染玥走向了慕澈轩，问道。
慕澈轩突然抱住了沐染玥。
一阵暖意传来，“轩，你怎么了？”
“别动，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慕澈轩嘴角微微上扬，不过语气有一丝丝的哀求？
听到了这句话，沐染玥也回抱着他。
“看，那里有对情侣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唉！”冷千夜附近有个女生说道。
“他们两人好般配呀！”女生旁边的另一个女生附和道。
“他们还穿着情侣装呀！”
……
接下来的话冷千夜并没有听到，“情侣”、“秀恩爱”、“好般配”、“情侣装”，这几个字眼一直在冷千夜耳旁徘徊，冷千夜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
慕澈轩不舍得放开了沐染玥，沐染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