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谋-第5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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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回府后不久,外祖母就到了。她老人家关上门将他劈头盖脸一顿教训,更是拿了戒尺在他后背抽足了十下才罢手,他却是一下茅塞顿开。
此刻的他挽回声誉才是头一桩!
于是最近的崔奕平,不管刮风下雨,不论烈日酷暑,每日都会到宫中侍卫队报道,倒是令得从皇帝到众侍卫均是有些目瞪口呆。
毕竟,勋贵子弟们挂名御前侍卫的不少,可挂名就是挂名,虚职就是虚职,这只是个名头罢了。偶尔打渔晒网露个面倒算正常,可哪个还真就每日天不亮入宫报道的?
更何况,这位崔二公子才是个五品侍卫,这……即便每月就领俸那日入趟宫也没人会说半句闲话好吗!
敷衍了崔二整整七日,可他热情丝毫不减的侍卫长只能去请示了皇帝。
正批阅奏折的皇帝闻言也是微惊,不过他只顿笔两息便给崔奕平分配了个好去处。
“他既这般诚心热忱,便安排他去巡查太液湖吧!”皇帝眉毛都没抬一下。
侍卫长是聪明人,一听这话,对皇帝的态度顿时了然于心。
太液湖是皇宫内部的一个人工湖。
湖面莲叶田田,风光旖旎!蜿蜒的玉带桥玲珑秀美,湖中心有一三层水榭,是绝佳的赏景之处!
然而,在这种炎炎夏日,这地便是糟糕的存在。
尤其是午后,头顶暴晒的太阳能将人烤化,湖面泛着的圈圈日光叫人眼晕,吹过的风儿都是热的,水里的鱼儿都消失了。整个宫中只这一地,除了火辣的日光,头顶不说遮掩,就连片细长的柳叶都没有。
夏日每次排白班到太液湖巡守的侍卫都避之不及,苦不堪言。绕湖一周,身上便没一处干的!走一遍玉带桥,那只恨不得跳进湖里淹死畅快!
而崔奕平这样的勋贵子弟,都是日落出宫,所以只能排白班,皇上此举,意味分明!
侍卫长再无半句废话,赶紧领命下去了。
然而,崔奕平还真不是如一般纨绔子弟般的草包。
他半句推辞和怨言都没有,还真就踏踏实实,任劳任怨地顶着烈日每天在太液湖巡守起来……
这一干就是好几个月,皇帝一直暗中注意着皮肤黝黑,汗如雨下的他。
可他不但没有一句闲话,没做任何越矩出格之事,反而曾为二皇子从湖中捞起了一只蹴鞠;曾在九公主的纸鸢落进湖面前及时飞身接住;曾赶在一场突至的暴雨到来时,帮着急得跳脚的御花园管事宫女飞速抵达水榭,将所有门窗关上,避免了极大损失……
只一个夏天的功夫,不管是后宫妃嫔,皇子皇女,还是宫女太监,甚至是侍卫长,即便面上不表露,可心下都对这崔家二郎有几分暗赞,纷纷对他刮目相看。
在某日崔奕平将一因中暑而跌落湖中的宫女救起后,皇帝论功行赏,将他从五品侍卫升至了四品侍卫……
这段日子过得很快,这几乎是沈默云有生以来过得最轻松惬意的日子。
大仇已报,大婚在即,眼前几乎再没有半点让她难过难堪之事。整个郡主府除了卢氏那处,四处都回荡着声声的笑。
此刻她每日头疼的,无非是从宫里送来的一大堆嫁衣图款里选了一遍又一遍的款式,面料,绣花;考虑定制的家具用紫檀木,酸枝木,还是黄花梨;雕刻龙凤还是花枝;装饰用如意纹还是瑞云纹;陪嫁的桶桌箱架上是描金还是嵌钿;嫁妆备多少抬合适;已经有了几抬了,还差了多少抬……
这样甜蜜的负担若只一两件也就罢了,结果她发现,这些琐碎实在没法统一规划,甚至连一个普通的恭桶都要从二十多个款式里挑选……
崔奕横表示,他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娘子喜欢就行。而沈默云很想将这些事都交给丫鬟们,可被姚氏阻了。
姚氏虽挺着个大肚子,却依旧步伐矫健,全心全力为她张罗着婚事,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积极兴奋,
姚氏表示,这些事马虎不得,最好都得自己过目有数才行。而且,丫鬟们比她忙多了。
的确,除了捯饬嫁妆,几个大丫鬟还忙着重装玉笙楼,采买调教玉笙楼的丫鬟,挑选郡主府这边陪嫁的丫鬟和陪房,郡主府的各项杂事……
沈默云硬着头皮忙碌了个把月,才将定制陪嫁的事宜落实了七七八八。
接下来的日子,完全是千篇一律。
她上午打理庶务,下午则与欢儿拘在书房一呆便是一下午。
只不过情势突然掉了个个儿,往日在沈府是她看书写字,欢儿做针线,此刻却成了欢儿坐那读书写字,而她则在一边头晕眼花地做针线。
然而,天赋在那,她很努力地摆弄了一个月的针线,进展却只是将鸳鸯从水鸭升级成了山鸡后,姚氏放弃了!
这样的绣活拿出去也只是笑话,罢了罢了,郡主的绣活谁敢置噱,世子又把妻子宠上了天,婆婆连婚房都进不去,这种细节,应该是没人在意的!……
而另一边,皇上的确是有心重用起了秦家。
就连致仕在家多年的秦朗也在陈老的推荐下,重回了朝中,且一下便处在了吏部侍郎的高位上。
秦家一下子便又大有重振雄风之意。
沈默云回秦家看过几趟。
秦子墨依旧忙碌于各地的生意,至于蕙心,终于如愿入了他的屋子。可惜,几个月过去,秦子墨完全没有要将她收房之意。
宫里的选秀也结束了。
宫中一下子多了不少美人。
妃位上倒是没有新人顶上,不过嫔位上却一下多了四位,都是家世不凡的贵女。此外还有贵人和才人各十几位,也是贵女居多。整个后宫顿时热闹了不少。
皇帝依旧节制,并不曾每日沉迷后宫,林雅茹有孕不能侍寝,皇帝也做到了雨露均沾,并不曾出现偏宠状况,看上去倒是公平。
……
☆、第一一二零章 孽种
九月底的时候,姚氏生产了。
郡主府又添了一位小公子。
姚氏喜极而泣,沈沐也是激动异常!
八年了,他终于再添了一嫡子!他仰天大笑,此刻他有两个嫡子了,谁还敢再编排他会断子绝孙?
而同样添了嫡子的还有卢家!汪玉婷也生产了。
她生产的日子比姚氏还早了七日。
当汪玉婷阵痛来临时,卢国候夫人掐着手指算来算去,满心忧虑。
这孩子早到了差不多一个月,会不会有不足?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抱出来的孩子虽个子不大,却没有半点不足,一看就健康机灵,活泼好动!
然而……
孩子的肤色很黑,可卢家男儿除了马上征战的老卢国候,个个都是润红细白!
孩子眼睛很小,还是单眼皮,可卢家男子个个都是典型上挑的丹凤眼!
孩子除了个子,骨架也很小,可卢家男儿最出色的,就是那高大威武的体型!
侯夫人抱着娃娃,瞥了眼他娘。
已经累得睡着了的汪玉婷肤白貌美,大眼睛,双眼皮,个子也高挑……
父亲俊朗,母亲漂亮,这样一对人,怎么会生出这么貌似猴子一般的孩儿来?
侯夫人再低眼一看,这可不就是只猴子吗?
真的是……越看越丑!
再多看了几眼,这孩子分明还有几分猥琐之态!
不对,这半点没有他卢家人的俊逸样嘛!
侯夫人的眸底渐渐染上了一层冷霜,一把将孩子扔进了奶婆子的手中,又将丫鬟正端来的一碗燕窝拍落在了地。
这个贱人!
她是在千金宴上勾引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听说那日她穿着暴露不雅,还在献艺时跳了一支不成体统的艳舞。
正经大家闺秀怎会那样?她分明就是个荡妇!
她分明老早就打算在千金宴上四处勾搭!
她能与自己儿子野地苟合,那之前呢?
谁能保证她没睡过别的男子?
不对,她应该是早就没了清白,所以才会那般随便是不是?
所以那身孕的日子才会掐不准是不是?
难道是她设计儿子时已经有了身孕!
是了!
怪不得外边一直有传言,说她在嫁进他们家之前,还和王慈睡过!
那么,这么个贱人,天知道她这肚子里的是谁的种?
这是要让他们卢家成为寿头,沦为笑柄吗?
想到这儿,侯夫人一下瘫回了座位!
其实这些疑问早就存在了侯夫人心中,可儿子断了种,她一直都在刻意回避这些疑问。此刻这孩子,分明……极有可能是孽种!
若这不是二儿子的孩儿,那二儿子这一脉,就断子绝孙了!
老夫人顿时心疼得泪如雨下。
儿子命苦,身子被人生生废去,此刻连子嗣都不曾给他留下一个!那这将来的日子可不就是了无生趣?
这一切的源头,源头的源头,可不就出在这个贱人身上?
可恶这个贱人直至今日,都还对那日之事讳莫如深,一口咬定她一无所知!此刻看来,这个小贱人当真是一句话都信不得!可怜的儿子,说不定就是被这贱人的相好给害了!……
而让侯夫人郁闷之事自然还不止这些!
原本儿子一直都是要将这贱人杀之后快的!
是自己!
是自己一直在护她周全,还将她带在了身边,给了配她三个丫鬟,两个婆子,一直好生伺候,每日三两血燕地供着。
怕她因着汪府的覆灭而郁郁寡欢,还时不时请人入府来说书唱戏逗她一乐!
自己被骗了!
侯夫人顿时被羞愤笼罩。
这个贱人竟敢将她堂堂侯府玩弄股掌!
侯夫人蓦地起身,刚要上前去到汪玉婷的床边拽着那贱人的头发将其拉下床,却是她的贴身嬷嬷来了,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于是,侯夫人改主意了……
汪玉婷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发现天已经黑了。
“来人!给我水!”她小心翼翼坐起了身子。
黑暗中,有匆忙的脚步上前,将一杯水端到她的嘴边。
“怎么是凉水?不知道本夫人……”正欲发火的汪玉婷顿时一惊,整个人从迷糊状态醒了过来。
不对!
自己生产完,床边怎么可能没有个服侍的人?怎会黑灯瞎火?怎么可能一点光亮都没有?她的贴身丫鬟又怎么会如此冒失?
难道是歹人?
果不其然,眼前身影一晃便冲到了她的床边,她刚要尖叫出声,却被那人捂住了口。
“婷儿,是我!”
汪玉婷依旧在苦苦挣扎。
“是我,是汪祥啊!”
汪玉婷瞪大眼珠,就着帘外依稀的月光一脸不可思议看去。
小个子,三角眼,黝黑的皮肤,让人倒胃口的恶心猥琐样,这可不就是汪祥?
这个杀千刀的!他怎么还不死!
这挥之不去的噩梦何时是个头啊!
不对!
他怎么会在这里?
汪祥看见她很高兴,一下便将她纳入了怀里,砸吧着嘴如鸡啄米一般在她脸上亲了又亲。
“婷儿,我好想你!这些日子你一个人大着肚子,受苦了!”
“你怎么进来的!你给我滚!你要害死我吗?”汪玉婷使劲将他往外推,却根本无济于事。
“别急不怕!知道你要生产,我白日就跟着送菜的下人混进了府中。一直到入夜之后才出来。你房里这些下人都被我拿迷药迷晕了!没有两个时辰醒不了的!来,快让小爷好好瞧瞧,我家婷儿可瘦了?”
“滚!你给我滚!你不要命了吗?你想死可别拽着我!我此刻是堂堂侯府少奶奶!汪家没了,王慈走了,这是我唯一的后路了!你别害我,我求你了,你赶紧走,以后别再来,我不要见你,行吗?”
“啪”地一声脆响,那汪祥竟是打了汪玉婷一个巴掌。
“汪祥!你敢打我!反了你了!”
“呸!贱人!荡妇!你以为老子还是你家的狗吗?你也知道汪家倒了,老子早自由了!你是老子的女人!怎么?卢家抢了老子女人,还不让老子上门看儿子?
贱人!你还想把老子的儿子送给卢家?呸!侯府少奶奶?你还想母凭子贵?你要脸吗?那可是我的儿子!”
“你疯了!快住口!你声音轻点!”汪玉婷惊恐不已。
……
☆、第一一二一章 活寡
汪家倒了之后,汪祥就消失了。
汪玉婷好不容易才将这个恶心的烂人尽量从记忆剔除,却不料他竟然狗胆包天!堂堂侯府他也敢混进来?还迷药?他这是发的什么疯!他不知道他手上攥着的,是三条人命吗?
“老子忍了几个月,好不容易等你生产了才混进府来,你竟敢一见面就赶老子走!你把老子逼急了,老子便把儿子抱走!”
“你放屁!那是卢志泽的孩子!跟你半点关系没有!你给我滚!滚!”汪玉婷压低了声音,将手指颤颤巍巍点着卢志泽。
“哟!还挺硬气!你当老子傻吗?老子只要掰掰手指一算,就知那娃是不是我的!”
汪祥拿了火折子出来吹了一口,顿时火星四溅,“行啊!既然不是我儿子,你紧张什么!索性找来卢志泽,咱们来个滴血验亲,看看谁才是亲爹,如何?”
那汪祥说罢便要去点灯。
汪玉婷再沉不住气,喝止了他。
“你到底要如何?你要干什么?要银子吗?我没有!我就是个挂名少奶奶,卢志泽恨我至深,你都知道的!”
汪玉婷在妆奁里翻了翻,拿了三根赤金簪子两副耳坠,塞到了卢志泽怀里。
“你可以走了?”
“你打发叫花子呢!”卢志泽把簪子放牙间咬了咬,将这些首饰放进了衣兜。他那小眼珠子却忍不住将这房间扫了又扫。
卢二对汪玉婷只恨不得生吞活剥,侯夫人将她保了下来后只能安排在自己身边。可主院侯爷每日进出,自然不便媳妇也住进去,于是汪玉婷的住处只是侯夫人二进院旁的一个小配院。
显然,这过分简陋,尚不如当年汪家一半的居住条件是就连汪祥也看不上的。
“瞧你这点出息,这都进门几个月了,怎么混成这样了?连银子都没捞到?放心!我不是来要银子的!我是那种鼠目寸光之人吗?”
汪祥直接坐在了床沿翘起了二郎腿,“哈哈,老子之前还在奇怪,你与我前前后后快活了没有上百次,也有几十次吧?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