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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部分

周氏医女-第752部分

小说: 周氏医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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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梓岐立即高声道:“肃静。”等大家逐渐静下来,他道:“接下来如果有打断先生讲课者,立即请出去,所以下不为例。”
  可是如果不在对方讲课中发现言语漏洞,后面就很难驳到对方,就像是打仗一样,要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才能将对方打的束手就擒。
  提问那儒生身后,站着薛大人和许文馨,二人听了白梓岐的话,相视一眼,目光都有些晦暗不明。
  一阵骚动过后,傅山又开始讲课。
  既然已经怀疑心既理没有固定的标准,他就开始讲这个标准:“很显然,这个标准就是良心,险恶用心的心不是理,是欲,一个人想要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是得不到理的,贪婪之心也不是理,有些人今天要穿成衣铺的昂贵衣服,明日又买一件,后日还想买,*永远得不到满足,最后他也没得到理,他得道的是一堆衣服,但他人只有一个,一次只能穿一件,当这些*困扰着我们,我们是很难获得真理的,所以要控制自己的心,不去对那些东西产生兴趣,但这很难,可如果我们有一颗良知之心,我们不去找外面那些理由,只告诉自己,这样做是为了节约,因为还有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这件事就容易了,这就是心既理……”
  许文馨低声对陈大人道:“明明就是存天理,去人欲,他偷换概念。”言语中很是咬牙切齿,好像是不能忍受的事。
  薛大人想了想跟他左边的人说了一句话。
  那人点着头,立即举起手:“先生,请问您的心既理,是程朱理学吗?”
  白梓岐已经说过了,不可以打断傅山讲课,林孝珏等人回头看,后面的人也踮着脚想要知道是谁一定要明知故犯。
  白梓岐一见之下愣住了,因为这人是他的好友杨泽文。
  白梓岐站起道:“我之前说过不可以打断先生的讲课,如有违反,请立即出去。”
  杨泽文因为白梓岐没有给他安排座位,已经非常不满,现在又被对方不客气的指责,他气得满脸通红。
  道:“并不是我要违反规矩,是说好的我们来听理学,理学自然是程朱理学,傅先生讲的可有一点朱熹先生的影子?我看是异类学说。”
  因为朱熹是官方学问。
  陆九渊的心学确实已经没人学了,也得不到认可,傅山听了杨泽文的话,眼里有一瞬间的茫然和失落。
  当然他的学生都离他太远,谁也没看见。
  白梓岐道:“先生说了心既理,谁说理学就一定是程朱理学?只要讲理的,就都是理学。”
  杨泽文冷笑道:“谁不知道理学就是程朱理学?你又何必强词夺理呢?”说着看向众人:“大家说是不是?”
  有人点头有人懵懂。
  不过没人说不是。
  杨泽文嘴角涌上得意之情。自在观说这块真的难写。


第655章 根源
  杨泽文的问题显然很难回答,白梓岐不是他的对手。
  第二排座位的第二个位置上缓慢站起一个人来。
  他年纪尚小,穿着一身宽松的青色道袍,束发别笄,模样清丽无双,若是不是置于人群之间,有人会认为他是天上的仙童。
  只听他缓缓开口,问着杨泽文:“程朱理学,程是谁?”
  这个问题很好答,但是问这个问题的人是谁啊?
  众人的目光一时间被林孝珏吸引,开始相互打听着她的身份。
  杨泽文觉得这个少年很是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他微微蹙起眉头。
  薛大人一眼认出了林孝珏,微微一愣。
  他身后的薛世攀也认出了问话的人,心中一喜,踏出一步:“林孝珏,原来你在这。”
  林孝珏?
  周清野吧。
  是永安公主。
  众人一瞬间炸开了锅,原来永安公主也在听课,还女扮男装。
  当然要女扮男装,不然一个女人跟一群男人坐在一起听课算怎么回事?
  薛世攀点破林孝珏的身份之后心里也有些后悔,他并不喜欢别的男人的看林孝珏的眼神,更不喜欢她抛头露面,跟男人混在一起。
  林孝珏朝众人微微颔首,然后看向杨泽文:“我在问你话,程朱理学的程是谁。”
  杨泽文既然听附近的人说她是永安公主,就明白这个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是他当时病的太重,又事隔一段时间,就忘了这个女子了。
  那时候这女子还只是个官宦人家的普通小姐,现在是公主了。
  他忙躬身行礼:“下官见过永安公主。”
  林孝珏道:“我在问你话,程朱理学的程是谁?”
  如此咄咄逼人之语气,任谁都听出公主不高兴了。
  杨泽文心里打鼓,缓缓吐出两个字:“程颢”
  “很好。”林孝珏又问道:“那程颢师从何人?“
  杨泽文想了想看向薛大人。
  薛世攀这时抢过话来:“程颢师从周敦颐,那是理学的开山鼻祖。”
  “非常好。“林孝珏看了薛世攀一眼,然后又面向众人:“周敦颐理学最有名气的两个徒弟是兄弟二人,一个是程颢,一个是程颐,有一天两兄弟去外面喝酒,席间朋友叫了好几个漂亮的陪酒女郎,这些女郎对两兄弟大下其手,一顿乱摸,程颢非常生气,把女郎们羞辱了一翻,程颐却笑呵呵的跟女郎们一起调笑喝酒,当然这不是我要讲的重点,我要讲的时候回到家之后,回到家后程颢看程颐像是没事人一样,哼着小曲看着书,就非常生气的问程颐,方才在酒席上,你为什么跟那些女郎拉拉扯扯。程颐就很无奈的摇摇头,我都已经忘记了,你却还没有放心,大家听出什么问题来了吗?”
  薛大人明知道她诡计多端,不敢随意搭腔。
  亭台上的傅山表情耐人寻味。
  薛世攀道:“是程颐不知道羞耻,这还用说嘛?“
  林孝珏一笑:“薛公子,程颐都已经放下了,你还没放下。”
  薛世攀一愣,众人哈哈大笑。
  林孝珏道:“从这个故事可以看出,两兄弟的性格是非常矛盾的,程颐随性,程颢刻板,我没有说谁好谁不好,我就说一个问题,程颢的学问后来被朱熹继承,就是程朱理学,程颐的学问被陆九渊继承,就是程陆心学,所以方才杨大人说什么?程朱理学才是理学?你的学问是谁教的?他们兄弟都师从周敦颐,薛公子也说了,周敦颐既然是理学的开山鼻祖,那么凭什么程朱就是礼,程陆就不是?明明是同宗同源,只不过因为二人个性不同,有些微妙的小分歧而已。”
  说实在的,有人天天喊着朱熹,但可能是跟风,不见得真把理学研究的透彻。
  所以不知道理学根源在哪的人也大有人在。
  很多人听了好稀奇,都轰然议论开。
  杨泽文因为林孝珏那句你的学问是谁教的而面红耳赤,因为他真的不知道,所以灰溜溜退到人群之后。
  薛世攀想起今天的来意,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让林孝珏出风头。
  他道:“即便是同宗同源,分了家,就要分出个主次正邪,程颐能跟陪酒女郎调笑喝酒,这显然是有违礼法,方才傅先生也说要去人欲嘛,没色就是人欲,连*都不能克制,还谈什么礼法?”
  薛大人和许文馨听了暗暗点头。
  林孝珏看向她,勾唇一笑,那笑容有些妩媚,再配着她云淡风轻的打扮,正是亦正亦邪,让人过目难忘,薛世攀差点看得走神。
  林孝珏笑过之后道:“很好,都会用先生的话来攻击先生了,薛公子进步很多。”
  以前薛世攀总是说不过林孝珏,薛世攀见人这么多她还提这些事,心中不由大怒:“你有话就直说。”
  林孝珏道:“好,那我问你,程颐和陪酒女郎喝酒,伤害了谁?傅先生以穿着为例,讲到的是节约,难道程颐的欲是多喝了两杯酒?”
  薛世攀道:“跟酒没关系,是不该被美色所动。”
  林孝珏用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眼神看着薛世攀,并笑道:“我上面的例子直说说喝酒啊,跟美色有何干系?难道朋友盛情款待,要像程颢一样黑着脸让人没面子吗?你只顾着想美色,是不是把朋友之情忘在一边了?程颐和这些女郎可没有发生任何关系,你关注的点是不是不对?难道义就不值得提倡?”
  程颐只是喝酒,没有跟这些女人乱交。
  而且是朋友的盛情款待。
  反观程颢明明是不给主人面子。
  霍!
  人群中爆发出叫好声,远处还传来这样或者那样的议论:“永安公主好口才。”
  “不是好口才,是事实就是如此,有些人眼里全是美色,人家眼里却是义气,因为气度不同嘛。”
  气度不同。
  这四个字一下子就把林孝珏和薛世攀分出高下了。
  傅山心中暗暗点头,甚至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原来心学,不是没人继承。
  薛世攀脸色惨白,薛大人气得鼻尖都红了,对许文馨道:“没想到这个死丫头在,我就说她全是歪理。”
  他对林孝珏真是厌之入骨,公主都忘了叫,直接叫死丫头。
  许文馨心中一沉,明显的这位公主很护着傅山,那就是跟程朱理学为敌,可她曾经还救过他的命,救命恩人怎么选?
  他沉吟一下高声叫着亭台之中的傅山:“傅先生,我等都来听您的课了,有一事不明,要来讨教。”
  救命恩人的恩情可以找机会报答,但是有损师承的事,还是要战斗道理。
  这时候林孝珏早就看见许文馨和薛大人了。
  也知道前面那两个非要打断傅山讲课的人是什么意思了,就是这两个指使的。
  她道:“两位先生竟然也能来给傅先生捧场,真是碰壁生灰。”灰她故意咬字狠一些。
  她把二人又指给众人看:“这位是许文馨许大儒,这位大家应该更熟悉吧,翰林院的薛大人,都是理学的泰山北斗,两个人合起来也能撑起理学界的半壁江山,今日能来我的院子,实在荣幸之至。”
  这两个人名气比傅山大,但因为都住在京城,有关系的人已经拜访过了,傅山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所以众人听了有些许震撼,但没有傅山要开讲的消息令人振奋。
  不过三个人能碰在一起很不容易,人群中还是有一阵躁动的。
  傅山的弟子和林孝珏院子里的举子却如临大敌,对方已经表明了身份,显然不是只听讲那么简单。自在观说纯粹是难为我自己,不应该写理学这个东西的,但是又很喜欢,真心想跟大家一起讨论。就酱紫。不更了,晚安。


第656章 灭人欲?
  许文馨和陈大人明显是来挑战的,傅山从亭里站起来:“承蒙二位兄台不弃,来听小弟的浅薄之见,有失远迎,二位若是肯赏脸,不如上亭一叙。”
  这就是接招的意思。
  林孝珏本来就是要替傅山接招的,好在她没有开口,最好的状态就是现在,她来对付薛世攀,傅山对付许文馨和陈大人。
  毕竟她是小辈,这样才不会被人说抢风头。
  见傅山毫不畏惧的迎战,薛大人和许文馨相视一言,二人向凉亭而去。
  这时候下面听讲的人全都绷紧了神经,谁都不敢出声。
  薛世攀趁机窜到林孝珏身边,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方才说老师和父亲撑起了半壁江山,那另外半壁呢?”
  林孝珏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就想问了。
  可是怕林孝珏有诡计,所以才忍到现在。
  林孝珏轻轻一笑:“另外半壁我跟傅山先生撑着。”
  口气可真不小。
  薛世攀一哼,心想我就知道你没什么好话,又暗暗庆幸,多亏方才没直接问出口。
  亭台里许文馨和薛大人已经分别跟傅山行了礼,傅山也没托大,恭敬的回礼。
  之后薛大人便不客气的道:“听了傅兄一席话,老夫有很多不同意见,很想跟傅兄切磋切磋学问,傅兄可否赏脸?”
  薛大人相貌俊美,宽衣博带,亭中凉风一吹,衣袂飘飘,他在亭中,犹如山水之间,就跟神仙一样。
  他又享有盛名。
  挑战的话说的甚是倨傲,可这样更符合读书人不吭不卑,遇不平事就毅然出手的标准。
  下面听课的学子们沸腾了,纷纷称赞着薛大人的外面和品格。
  这让傅山的学生们很是担忧。
  白梓岐等人也面色凝重。
  只听傅山微微一笑,抬手道:“二位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
  这迎战的口气也很狂傲,虽然傅先生不如薛大人俊美,但也温文尔雅,听课的人再次沸腾,鼓着掌期待着双方一战。
  薛大人蹙眉道:“自然是一个……”
  他话还没说完,许文馨已道:“辩真理又不是打仗,当然是观点相同的站一方,观点不同的站另一方,至于人数多少,那就不该做规定。”
  这样明显着他们这一方占便宜。
  别说有他和薛大人两个在,还有朱熹的那么多门徒呢。
  而心学有几个人涉及?
  恐怕有些人还是因为傅山这次讲课,才知道有心学这门学问的。
  傅山的学生听了许文馨的话气得脸都白了,想要帮老师争取公平,单间白梓岐打了个手势,让他们不要做声。
  白梓岐是林孝珏在宅子里的发声人,他说不要出声,就是林孝珏的意见。
  傅山的学子都受过林孝珏的恩惠,所以堪堪闭了嘴。
  薛世攀感觉到他们那边气氛不对劲,就红着脸对林孝珏道:“我老师可不是为了占人便宜,人数之争本来也是学术之争该有的,我圣门学者众多,是因为人心所向,你应该明白这些道理。”
  如果一个学问只有一个人拥护,也就成不了学问。
  林孝珏听了薛世攀的话淡淡一笑,站的离他远了一步。
  薛世攀又羞又恼,用目光恶狠狠的盯着林孝珏,可惜她只能盯个后脑勺,林孝珏根本不看他。
  他想了想还想迈前一步。
  这时有个灰色身影挡在了他和林孝珏之间,他一愣,那个身影回过头来朝他微微颔首,他一看是王子悦,脸顿时涨紫起来。
  他自问跟王子悦绝交和拒绝帮他营救傅山都问心无愧,但不知道为何看见他就很尴尬。
  一想这绝对不是我的错,一定是这个人强加给我的怨念,这个人故作洒脱不问当时的事,就是让我觉得对不起他,我才不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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