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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部分

尔虞我嫁-第5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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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了定神,昭仪说道:“这些话且不说,说正经的吧!没有非常缘故,密贞是不可能同孟氏联手的!这个道理本宫都知道,更遑论是高密王了!”

    孟归羽说道:“这非常的缘故,岂不是高密王自己找的?他身为生身之父,竟亲自出手断绝密贞郡王的活路,密贞郡王从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没有舍己为人的觉悟!难道还指望他就这么憋屈的陪西疆同生共死,又或者落入茹茹之手?那肯定是想方设法的求活路!”

    “他是益州刺史,孟家乾是在益州卖的孟氏。”

    “这么着,孟氏想脱罪,他想要援军,岂不是一拍即合?!”

    “只要让高密王明白了这种可能,他就绝对不会坐视密贞郡王陷入九死一生的局面,更不要讲落井下石的巴不得密贞郡王去死了!”

    贵妃跟昭仪对于庙堂之争不是很在行,此刻听着,觉得也有道理,但还是说:“这法子太冒险了,密贞的前途都在高密的一念之间!万一高密心一狠,不管不顾非要置密贞于死地怎么办?!”

    孟归羽笑着说道:“两位娘娘,这不是还有孟氏吗?冲着孟家乾这件事情,孟氏这会儿无论如何也要保下密贞郡王的!”

    “毕竟一旦密贞郡王战死沙场,孟氏勾结茹茹谋害密贞郡王妃乃至于卖了整个西疆的罪名,还怎么洗的清楚?!密贞郡王妃再天真,她娘家父亲、外祖父等长辈可不糊涂!肯定要想法子替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讨个公道的!”

    贵妃哼道:“但孟氏确实勾结了茹茹想谋害密贞跟他的郡王妃!若果密贞死了,郡王妃他们的怒火,首先应该对准了孟氏跟茹茹吧?”

    “这可未必。”孟归羽道,“茹茹跟我大穆乃是两国交战,用什么手段都是理所当然!而孟氏与密贞郡王是政敌,互相算计,亦是情有可原。唯独高密王,那是密贞郡王的生身之父,当年让密贞郡王幼年流落在外,受尽磋磨,已经是他这个父王没做好了。从郡王归来起,也不似王妃那样嘘寒问暖、加倍弥补,以至于父子之间罅隙有增无减不说,居然还刻意阻拦援军,存心害这儿子去死……试问两位娘娘,这样的三个仇家放面前,却只能优先报复其中一个时,郡王妃也好,郡王妃背后的人也罢,会不选高密王?”

    贵妃眯着眼,与昭仪交换了个眼色:“看来你也想不出其他法子了……那就先试试吧!”

    想了想,又问,“你确定孟氏这会儿不会对密贞的处境袖手旁观?”

    孟氏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了!

    不过,出兵西疆保容睡鹤性命,必须飞报北疆的孟伯勤去办。

    如今长安这边,郑国公府内,济济一堂的孟氏重要成员们,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是谁派高且仪去西疆勾结茹茹的?!赶快给老子滚出来老老实实的交代都还做了些什么?!!!”

 第一百八十七章 抓狂的孟氏

    连已经被吴大当家带领的女卫杀死在烟波渡畔的高且仪都不知道,所谓“郑国公之命”,郑国公自己压根就不知道!

    所以刚才在宫里,听太后转述的皇后之语后,面对孟太后不赞成的:“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谁都知道茹茹同咱们大穆仇深似海,先帝爷,哀家是说穆宗皇帝陛下,那可是驾崩前都念念不忘惦记着要覆灭茹茹的!”

    “退一步来讲,你就是想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什么要派那高且仪去?”

    “他是高家家主,做生意一把好手,掺合这种军国大事,这不是开玩笑么!”

    “还有家乾!”

    “那是伯勤看着长大的孩子,什么性情,你不知道,哀家不知道,伯勤能不知道?!”

    “明明有那样的安排了,居然还派他去西疆?!”

    “这不是自己找事是什么!”

    “还好密贞夫妇如今别有所图,私下给皇后送了信!”

    “不然过两天高密王那边发起难来,咱们都还不知道为什么事!!!”

    郑国公当时就懵了:“大姐,我没派遣高且仪去西疆啊!更不要讲勾结茹茹了!”

    孟太后不相信:“不是你的意思,谁能调动得了高且仪?更不要讲,高且仪之所以可以压住家乾做事,乃是拿着伯勤的私印的!”

    见郑国公一脸冤枉,太后迟疑道,“难道是伯勤?!可这么大的事情,他没道理招呼都不跟咱们打一个吧?!”

    “不可能是伯勤的。”郑国公连忙说道,“那孩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什么性子大姐您还不知道?绝对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

    孟太后闻言就迷糊了:“那高且仪手里的私印是哪里来的?”

    “要不还是把皇后喊过来问问吧?”郑国公打量了下太后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这孩子,也真是的!平时躲着不见我也还罢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使这小性子?简直就是不知轻重!”

    “你还好意思说孩子!”孟太后不悦道,“要不是你之前一味的惯着那贱妾,弄的跟正经的国公夫人离了心,连带疏忽了对嫡子嫡女的教诲,好好的孩子会跟你不亲近,以至于这么大的事情,还得哀家这个老东西来同你讲?”

    郑国公赶紧赔笑:“这不是想着我政务繁忙,顾不过来,左右也有大姐您疼他们吗?”

    孟太后冷笑:“你政务繁忙,倒是从来不缺跟那个贱妾卿卿我我的时间?听说前两日还又纳了个美姬?”

    抬手止住郑国公的辩解,“一把年纪的人了,哀家再跟你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你自己不觉得烦,哀家都觉得丢脸!哀家只跟你说一句:等会儿碧筠那孩子过来了,你要是敢跟她端爹爹的架子,弄的孩子下不了台,哀家可不跟你罢休!”

    这么着,半晌后,孟皇后一脸不情不愿的到场,寒着脸给太后请了安,也不理会郑国公,直接去太后下手的座位上坐了,一言不发。

    太后狠狠剜了眼郑国公,堆出笑脸来同皇后说话,皇后这才道:“事情的经过,我都同姑姑您说了的,虽然我在郑国公府的时候过的很不开心,若非姑姑,只怕这会儿坟上草都长了好几尺了,然而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懂的的……难道郑国公认为我会故意瞒着什么消息不说不成?!”

    郑国公尴尬道:“不是……怎么会呢?这不是……嗯,就是想再问下,免得你小孩子家不懂,有什么地方疏漏了?”

    他抱着万一的希望问,“说起来,密贞郡王妃写来长安的那封信,你见没见到?”

    “当然没见到了!”孟皇后说道,“那是人家写给宁威侯夫人的!国公也不想想,康昭她这会儿可是在吕时雨部的军中,光明正大写信给我,这不是存心得罪人么!”

    她扫了眼郑国公,“按说这种大事,向来没我说话的份,我也不想多管。然而这次的事情……我说家里做的也忒乱七八糟了吧?五姐夫明摆着就是个做生意的,这种军国大事,他压根就没有掺合的经验!喊他出马主持大局,这能不出事吗?!现在好了,要怎么办吧?!”

    指了指广陵王府方向,“这段时间,高密王那边为着十一姐姐的临盆,正卯足了劲儿使绊子呢!简直就是唯恐他们找不到法子来断咱们家前程似的!”

    郑国公跟孟皇后这对嫡亲父女向来不亲近,因为从前娇语母子三个的挑拨,父女俩不是压根就不照面,就是照面之后也没个好言好语……大部分情况,当然是郑国公单方面训斥孟皇后了。

    这还是皇后头一次数落郑国公,郑国公虽然知道她不无借题发挥的用心,然而碍着孟太后在场,皇后又占据着为家族考虑的道德高度,他也不好说什么。但他毕竟是这把年纪的人了,早年的寒微早已在一年年的大权在握里淡忘,被亲生女儿,还是不宠爱的亲生女儿劈头盖脸的训斥,实在有点下不了台。

    见孟皇后说的没完没了的,就随口道:“我岂会做这样的糊涂事!这事儿八成有蹊跷,我刚才还跟你姑姑说呢,你三哥也不会这么傻的!咱们手底下又不是没人使唤,这种事情怎么会教高且仪去办?等会儿回去之后,我定要好好问问你那俩叔叔,究竟是谁出的昏招,招呼都不跟家里打一下,便捅出这样的篓子来!”

    皇后闻言微怔,怀疑道:“不是你跟三哥的意思?!但康昭非常肯定的说,五姐夫就是拿着三哥的印信,才越过家乾,节制住了家乾带去西疆的三千精骑啊?!”

    “我等会回去问问!”郑国公面沉似水,“顺便再派人去宁威侯府,看看能不能把密贞郡王妃的亲笔手书拿到手,仔细研究下遣词造句之中是否还有什么线索……大姐还有碧筠,你们且放心!”

    “不管这次是谁干的,不管他在家族里有什么样的地位,决不轻饶!!!”

    郑国公这么说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目标了:武安侯的世子或者嫡次子!

    原因非常简单:武安侯之前偏疼嫡次子孟伯美,动过改立世子的心思。

    当时由于孟家五小姐孟碧晨母子也偏向孟伯美的缘故,武安侯世子孟伯慎地位不保的传言,一度尘嚣甚上。

    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孟伯慎之子孟家彦,在孟归羽的暗中挑拨下,当机立断,在去岁殿试前夕,用一个粗浅到一目了然的计谋,将孟碧晨与高且仪唯一的儿子高承烜给废了!

    后来由于孟氏与高密王之间的争斗越发激烈,年轻的密贞郡王容睡鹤又虎视眈眈,孟氏决定以稳为主,武安侯遂将孟碧晨一家子赶回江南,又敲打了孟伯美,以安孟伯慎之心!

    虽然如此,因为武安侯毕竟流露出来这样的想法,而且孟伯慎这些年来的表现,又确实不如孟伯美。那么孟伯慎会不会私下谋划这回的事情,以挽回自己在武安侯心目中平庸无能的形象,顺带坑死高家作为孟碧晨偏袒次兄孟伯美的报复,也未可知?

    当然差不多的理由,这事儿也可能是孟伯美干的,目的是为自己加分,为他日再次提出改立世子做准备!

    也只有这兄弟俩,会将这样的大事瞒的滴水不漏,以免被对方知道了,分润了自己的功劳!

    如果孟家乾没有临阵反水,又或者这次的谋划成功了,不管始作俑者是孟伯慎还是孟伯美,郑国公顶多训斥几句,肯定还是照样记功劳的。

    问题是现在失败了……武安侯与成阳侯莫名其妙的带着膝下最重视的几个子嗣来到郑国公府时,非常难得的看到素来冷静自若的长兄,竟然是脸色铁青的高踞上首相候。

    看到弟弟、侄子、侄孙们进来,也全没了平时的和蔼可亲,望下来的目光冷飕飕的,满是严厉。

    “大哥,这是怎么了?”武安侯跟成阳侯都觉得很奇怪,行过家礼之后,在下首坐了,见左右也没个端茶倒水的下人在,一面指挥带过来的子孙去沏茶,一面关切的问,“瞧您这脸色,莫非出什么大事了?”

    郑国公冷笑着说道:“岂止是大事!若非天不绝我孟氏,咱们这次直接就栽了!什么过继、什么扶立幼主、什么摄政……那都是一场笑话!!!”

    二侯闻言都吃了一惊,双双朝他探了探身子:“大哥这话是怎么说的?到底发生什么了?!”

    待听郑国公措辞严厉的将来龙去脉一说,三兄弟却是想到一起去了,二侯几乎是立刻看向孟伯慎、孟伯美俩兄弟:“你们两个畜生,还不快点过来说清楚,到底是谁干的?!”

    孟伯慎跟孟伯美吓的当场就撩袍跪下了:“爹、大伯、三叔:这事儿孩儿听都没听说过啊?!”

    天地良心,他们俩兄弟因为世子之位,确实一向不和,就算是武安侯明确表态不会换世子、强压着他们和解后,彼此之间肯定也是存着罅隙,相处的疙疙瘩瘩的。

    可是染指西疆,谋划卖国这样的大事,他们是真的没做啊!

    郑国公三兄弟起初不相信,要不是成阳侯的长子四公子孟思孝还有孟家彦等子嗣出来劝说,尤其是孟家彦几个孙辈,都跪下来膝行到郑国公三人跟前苦苦哀求,力证孟伯慎跟孟伯美的无辜,他们都要打算传家法了。

    “不是老大也不是小二,更不是咱们三个还有小三……这到底是谁?!”成阳侯所以就纳闷了,“瞧孩子们的样子不像是撒谎,再说事情都到这地步了,谅他们也不敢撒谎……这都怎么回事啊?!”

    他这里嘀咕着,郑国公跟武安侯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难道,压根就不是咱们家的人?!”

    “那这人是怎么弄到伯勤的印信的?!”武安侯不解的问,“就算是假的印信吧……能骗过孟成这种跟了伯勤几十年的老人,必然也是见过真的印信才做的出来!”

    成阳侯倒抽一口冷气:“难道咱们家有内奸?!”

    这话才出口,室中就是一静!

    ……孟氏聚集一堂,试图找出幕后真凶时,即将彻底走出西疆地域的盛惟乔,在经过与吕时雨、程美竹的轮番讨价还价之后,总算得到了一个跟孟家乾单独说话的机会!

 第一百八十八章 北辰即紫微

    说是单独谈话,但为了盛惟乔的安全考虑,公孙喜却还是在侧的。

    “将军这两日清减了不少。”才照面,盛惟乔就发现孟家乾短短时日里跟变了个人似的,之前的他尽管算不上大腹便便,然而即使是在身受重伤之后连夜赶路的奔波操劳下,也看的出来原本健壮的底子的。

    可这会儿望去,竟有些形销骨立的意思了。

    他一早被解了兵甲,如今穿的也只是常服,本来肯定是量身定做的衣袍,此刻却晃晃荡荡,大了足足两三圈,看起来很有点触目惊心,足见他心中煎熬……不过老实说,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盛惟乔并不觉得奇怪,亲手斟了盏茶水给他之后,就温言说道,“我已托宁威侯府的南婶母入宫拜见皇后娘娘,贵家怎么说也是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这两位的娘家,且令尊统帅北疆军,门第非凡,此番之事,固然关系重大,却也不无生机……还请宽心!”

    孟家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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