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鬼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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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后台，女生皱着眉头，一脸愤懑的瞪着鬼然，“秦乐川是你弟弟吗？”
　　“……”
　　“我觉得他不适合演这个角色，他的样子太有心机了！我们需要一个更加单纯一点的人来演。”
　　“……”
　　“或者直接换成一个女生，这样也更容易被观众接受！”
　　“……”
　　“我也是为了你好，如果这个剧本真的演出了，会有很多人对你们指指点点！”
　　自始至终，鬼然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直到她没有话再说，鬼然嗤笑一声，“你为我好？”
　　“当……”
　　“呵！”鬼然的表情登时变得阴鸷起来，低沉的声音让人胆颤，“你以为你是谁啊为了我好？大哥，你自己的事顾得过来吗还在这里道德绑架，我脾气不好，离我远点儿！”
　　“我……”
　　“秦乐川心不心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真绿茶！”
　　回到台前的时候，秦乐川正焦急的在那里走来走去，见鬼然回来，方才松了口气。
　　“你脸色不太好。”秦乐川上前担忧的看着鬼然，早在开学之前，孟浩就给他发信息提过醒，曲艺社里有个学姐，对鬼然心怀不轨。
　　鬼然微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问他，“你怕疼吗？”
　　“……怕。”
　　“如果是和我一起呢？”
　　秦乐川咽了下口水，这是什么样的话题，他是不是想多了……“现在在排练！”
　　鬼然憋笑点点头，“对，排练完了再问你！”
　　“……”
　　剧本里有个镜头是极度压抑的鬼然，突然看到了来找自己的秦乐川，心绪激荡之下，奔跑着投入他的怀抱。
　　秦乐川看到剧本的时候，最期待的就是这个镜头，他们从来没有过这样温暖又放肆的拥抱，在来北京之前，他想象过，等见到鬼然的那一刻，要紧紧地抱住他，抱好久好久，这样才能发泄出自己压抑已久的思念，可是，这些终究只能想想。
　　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
　　鬼然站在舞台的一端，看着另一端笑靥如花、冲他张开双臂的秦乐川，他的嘴唇在动，在说什么呢？他听不见，也看不清，那就离近一些吧！
　　想着，鬼然朝秦乐川跑了过去，重重的扑进了那个期待已久的怀抱，两个人紧紧的拥在一起跌下舞台，摔在了钢管上，台下一阵尖叫。
　　“你终于来了！”鬼然的头埋在秦乐川的颈项间，手挡在他的脑后。
　　秦乐川双臂紧搂着鬼然的腰，“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不来呢？”
　　这天过后，校园里就有了两个拄拐少年！
　　学校离鬼然祖父母家很近，本来两位老人就不想让他住校，现在理由更是充分了，鬼然自然不想丢下秦乐川，经过协商，最终敲定，两个人都搬去家里住。
　　“然然照顾小川吃水果哈，小川再忍耐一下，你爷爷这边很快就会把骨头汤煮好了！”祖母在厨房帮祖父打着下手，还不忘跟在客厅里看电视的两个孩子互动。
　　秦乐川叼过鬼然递过来的葡萄，大声回应，“谢谢奶奶！”
　　鬼然看着秦乐川笑的开心。
　　“现在能告诉我，我的腿为什么会断了吗？”
　　“不想参加曲艺社的活动，不想看到他们！”
　　“那你去摔断他们的腿啊，摔我的干嘛……我觉得，你是故意的，说，是不是蓄谋已久！”秦乐川把拐杖挡在鬼然面前，佯装生气的瞪他。
　　“是啊是啊，蓄谋已久，心怀不轨，敢问秦少侠可愿让小的圆一下心愿？”
　　秦乐川把鬼然手里的香蕉一口咬断，“本以为会很疼，没想到，有你陪，还好。”
　　吃过丰盛的迎客饭，祖父把他们的行李分别放回各自的房间，鬼然怨念十足的看着祖母，撇嘴抗议，“用得着两个房间吗？而且，那么多房间，为什么要他住姐姐的！”
　　祖母扶着秦乐川把家里认了一遍，耐心的给鬼然解释，“你们现在还不能住在一起，至于房间就是一一自己要求的了，她说，小川终于来了，她要用奉献自己的房间来欢迎他！”
　　“嘁，谁用她欢迎！”
　　“你也别这么说，要不是她们舞蹈团没给假，她就回来亲自迎接了！”
　　……
　　秦乐川听着祖孙二人毫不避讳的对话，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鬼然的家人都知道他的存在，还有那句，现在还不能住在一起又是什么意思？鬼然都跟家里说了吗？他们接受了他的存在吗？
　　想到这些秦乐川心里有些小开心，等祖父母出去遛弯，他才鼓足勇气问鬼然，“你，跟爷爷奶奶他们提我了？”
　　鬼然一边剥橙子一边点头。
　　“你姐姐也知道我？”
　　鬼然继续点头，末了补充一句，“我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也知道。”
　　“……你，说什么了？”秦乐川低着头，紧张的抠着手心。
　　“说你是他们儿媳妇儿！”
　　秦乐川猛地抬起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鬼然邪魅的笑着，用水果刀切下一块橙子塞进了秦乐川的嘴里，“还是说，你想做他们小姑爷？”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其实秦乐川心里很激动，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可是，他想象不到，长辈听到这样的话该是什么样的反应，应该是会被吓到的吧，而且，他还没有信心能给鬼然承诺，他的父母不会同意他这样做的。
　　看到秦乐川被吓坏了的样子，鬼然稍稍有些失落，最后叹了口气，伸手敲了下他的额头，“哎呀，我就说你是我在新湖的一个好朋友，还能说什么？说我喜欢你，爱你，想跟你在一起？逗你的，怎么可能！”
　　“你到底……”
　　“秦乐川，你想我怎么说？”
　　“……”
　　“你想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只要你开心。”


第18章　那就，丢掉吧！
　　鬼然一向是个行事果断、目标明确的人，而在和秦乐川的关系上，却无奈优柔寡断起来，他太讨厌这种模棱两可的关系了，可是让他就这么放弃秦乐川，他也是做不到。
　　秦乐川来了一年了，他对鬼然好的，总是让鬼然有一种错觉，或许下一秒，他就会表明自己的心意？可是错觉始终是错觉。鬼然也尝试过自己迈出这一步，可无数次，临到关头，秦乐川不是打断他，就是毫无反应，让他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当时在校围栏咬了秦乐川的时候，鬼然还感觉自己这第一次“亲”人成功来的太早，没想到，开始即巅峰，开始即结束，第一次就是特么的最后一次！
　　还有几天暑假就结束了，曲艺社组织去爬山，结果一群人就鬼然和秦乐川的体力还好，其他人刚爬了一半就都不行了，最终，为了能集体活动，所有人又返了回去。
　　晚上，一群人又是烧烤又是嗨歌的，玩的不亦乐乎，鬼然更是跟一向文文弱弱的戏剧男划拳喝酒喝了个酩酊大醉，任秦乐川怎么拉都没拉住。
　　他们两个人一间房，秦乐川见他已经开始坐不住了，便撇下其他人把鬼然扶进了房间，鬼然迷迷糊糊的挂在秦乐川身上，怎么都扒拉不下来，无奈，他只好拉了床被子胡乱盖好。
　　秦乐川低头看着脸颊微红的鬼然，他好像在嘟囔什么，嗡嗡的，应该是长恨歌吧，想着秦乐川嘴角慢慢扬起，忍不住伸手点了下他的嘴唇，鬼然皱紧眉头哼唧了两声，像个撒娇的宝宝。
　　半夜，鬼然慢慢恢复意识，感觉到自己正抱着什么，募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秦乐川的小腹上，头枕着他的胳膊，被角草草的盖在他们身上，这个样子，还真的是暧昧呢。
　　所谓酒壮怂人胆，况且咱们鬼然一点都不怂。但有些事做的时候，迷糊一些也许会更加能……让秦乐川不那么紧张，也许就能一蹴而就，成功上垒了！
　　想着，鬼然重新闭上眼睛，含糊的哼唧了一声。
　　秦乐川没有睡熟，听到他的声音赶忙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乖。”
　　本以为鬼然能像之前几次一样，被安抚过后就会再次入睡，谁知道，他扭动着身子，继续哼唧起来，好像很不舒服，想要的没有被满足，在发脾气一样。
　　秦乐川睁开眼睛，低头看他，“哥哥，怎么了？”
　　鬼然贴着他的身体，往上钻了钻，又猛地起身爬到秦乐川身上，手撑在他耳边，眼睛微微睁开，秦乐川正疑惑的看着他，好像是害怕他有哪里不舒服，做好了如果他吐，他就赶紧扭头避开的准备。
　　鬼然俯下上身，张嘴含住了秦乐川的耳垂，如意的听到一声低哼，鬼然嘴角勾了勾，想要继续亲吻。谁知道身下这人意志坚定，是铁了心的不想跟他有什么，扭头居然躲开了。
　　胜负心让鬼然顺着往下滑到他的脖颈，惩罚性的啃了两下，又捏住他的下巴，冲那张因错愕微微张开的唇吻了下去，不对，是啃了下去……
　　原来真的会有意乱情迷这种事，两个人原本的“逞凶斗狠”、不想认输，后面慢慢的变成了本能的反应。
　　不顾一切就是这样的感觉啊！有那么一瞬，秦乐川真想时间就这样停住，停在这二人毫无嫌隙、尽情在对方面前展现人类最原始欲望的一刻，可是，当那阵从未有过的感觉传到大脑的一瞬，秦乐川瞪大了双眼，一把把鬼然从身上掀了下去。
　　滚到一边的鬼然也跟着清醒过来，他，拒绝了……
　　腰间的纽扣掉了，不知道压在谁的身下，秦乐川看着似乎重新陷入沉睡的鬼然松了口气，好在，他控制住了，现在，还不能。
　　鬼然感觉到身后那人轻轻起身，掀起被子给他盖好。他很想起来问问秦乐川，究竟想怎样，在一起，还是分开，朋友他有的是，这样暧昧不清的，他并不需要！
　　可是，他没有勇气，算了，结束的体面一些吧，何苦闹得大家都这么尴尬呢。
　　鬼然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真的陷入沉睡，可是，越是这样，他的意识就越是清明，心里就越是难受，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想哭，不就是被人拒绝了吗，多大点事儿……可是，他就是难受，就是心疼，就是想哭。
　　直到窗外的天空慢慢泛了白，装睡装到这个时间也差不多了。鬼然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走进卫生间。
　　他扶着脸盆，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头发稍稍长长了，这几天得去修一下，眼睛因为熬夜充满了红血丝，单眼皮甚至有了点双，醉酒后的嘴唇又白又干，哎，还真是狼狈呢。
　　昨天的动作太大，T恤的领口扯松了，锁骨下面那个伤疤露了出来，看，这人就是这么狠心，当年一把就给他留下了一个去不掉的伤疤，虽然不大，却伤人至深。
　　鬼然掏出手机，已经五点了，一会儿就要日出了，收拾一下应该正好能赶上。
　　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又传来水声，秦乐川倚靠在门框边，垂着头，一脸颓然。
　　鬼然洗漱好从背包里取出换洗衣物又回了卫生间，现在，他们之间还是避一下嫌比较好吧。
　　收拾好，鬼然看了眼床上睡得香甜的秦乐川，嘴角微扬，戴上耳机，出门看日出去了。
　　既然开始不了，那就丢掉吧。


第19章　你看不到的地方，他也在挣扎。
　　暑假四十多天秦乐川都没回家，从山上下来当天晚上就坐车赶回了新湖，鬼然本来是想平静一下，跟他说一声自己已经做过体检，过几天就要去部队了，谁知道到了宿舍楼下，发信息才知道，秦乐川走了。
　　——我回新湖了。
　　五个字，一个标点符号，连个表情都没加，鬼然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心里骂自己，让你丫的作，把人吓跑了吧，这特么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退了两步，腿上一软，正好坐在了路边的花坛上，手机掉在地上，屏幕朝下，摔了个粉碎，他现在没心思计较这些，反正，也是没什么人需要联系了，要这东西也没用了。
　　啧，特么忍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在这么个档口玩脱了呢！哎！本来还指望着靠这点自觉情分，让这小子在这两年里好好想一下，到底该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下好了，玛德，给人家省事了，都不用想了，这是直接吓得要断绝关系了！
　　呵，也好，折腾这两年，放下也就放下了，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一男人嘛！多大点事儿，后面还有几十年呢，计划里，他需要做的事多了，不就一男的吗，反正也是后来加进去的计划，大不了就划了重新计划嘛！就是，多大点儿事啊！
　　可是……
　　鬼然叹了口气，盯着地上的手机，好一会儿，弯下腰捡了起来，屏虽然碎了，但还能亮，就是画面精彩了些，啥都看不出来了。
　　我回新湖了。
　　这……该不会是真的被吓到了吧，可是那天晚上他们及时停住了不是吗……
　　不对不对，弟弟平时就很乖的，虽然KTV那次失控做了些出格的事情，不过也就那一次，像是被咬的那次，他就气得不轻，那他心里肯定是很保守的，那这次他趁着酒劲儿这样欺负他，弟弟肯定是被吓坏了……
　　他要是不回来了怎么办？他要是真的不理自己了怎么办？他要是发现他鬼然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色狼然后变心了……
　　鬼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平时就这么爱想象，但现在他脑子里确实是想到了无数种秦乐川现在的心思和未来的可能，他今天来之前想的明明很好的，很自然的跟弟弟说声“早啊！”然后像平时一样拉着他去吃早饭，绝口不提之前的事情，跟他说自己要离开两年……顺便看一下他的反应，会不会有不舍，会不会关心……
　　现在这算什么？原来，所有他以前的淡然都只是没有遇到在意的人和在意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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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鬼然在秦乐川的宿舍楼底下坐了一天，手机坏了，该收到的信息没有看到，该接到的电话没接到，冲动的难受了一整天。
　　而回到新湖的秦乐川，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关在书房饿了一天一夜。
　　他颓然的躺在地板上，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从昨天开始，鬼然没再回过他的信息，现在手机被没收了，他也只能干着急。想想，他有些后悔回来了，他以为，只要好好同父母商量，一切都可以解决，至少，能让他们理解一点自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