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瞒浩荡-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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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太让人意外了,幸亏我们大家都在,都看到了,不然,我铁定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哎,弦音真是好福气,好羡慕好羡慕她哦,别说被我们王爷抱了,若是能被王爷扶一把,我都会高兴得天天夜里做梦笑醒。”
看着几人七嘴八舌,佩丫笑笑:“弦音聪明,心地又好,年纪又小,这种小孩子大家都喜欢,王爷对她是很好的,不然,这次去午国,也不至于婢女就带了她。”
于是几人更是眼里冒泡泡了,各种艳羡嫉妒。
素芳站在几人之间,一句话也没说,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远处进屋的身影,心绪早已活动得厉害,攥着扫把的手更是不知几时都攥得指节发白了。
一直以为彩珠没了,自己会上位当大婢女,结果没想到被资历比她浅、性格懦弱、毫无能力的佩丫占了去,她一直搞不明白,一直想不通,一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此时此刻,她忽然有些明白了过来。
或许,或许跟这个叫聂弦音的死丫头脱不了干系。
佩丫跟她关系好啊。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这丫头进府那日,佩丫正在受杖责,是这丫头救下的佩丫,还有后来,四公主来府里那次,李姑娘让佩丫送书给王爷,闯下祸事,也是这丫头出面解的围。
是了,一定是她。
**
卞惊寒将弦音抱进屋放在椅子上坐下,蹲身就去脱她的鞋,动作自然流畅得就像是出自本能。
弦音吓得将脚往后一缩:“王爷要做什么?”
“鞋子湿了。”男人言简意赅,大手直接握了她的脚踝,将她湿透的鞋子和袜子都脱了。
弦音汗哒哒。
“那我穿什么?”
“等会儿让人去致远院取。”
弦音便也没有多说,毕竟这样的时候,穿着湿透的鞋袜的确对身体很不好。
“知道怎么弄吗?要不要找个嬷嬷教你?”男人起身,问她。
弦音怔了怔,一时没听懂他的话,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她第一次来月事,知不知道怎么处理,不知道的话,就派个人来教她。
弦音再次汗得不行。
一时间心绪也晃动得厉害,耳根和两颊都禁不住热了,她“咳咳”清了清嗓子,很不自然地回道:“知道的。”
怎么想怎么觉得今日这画风不对啊。
他是她的谁啊,他们两人的关系适合谈论这样的话题吗?适合他去派个人来教她怎么弄吗?搞得就像他是她亲爹一样,这种事都要替她操心。
“肚子痛吗?”他问她。
弦音摇摇头,后又觉得自己实在痛得厉害,怕自己强撑不住,又咬唇点了点头:“痛。”
男人眸光微敛,深目看了她一眼,面色转冷:“那你还要干活!”
弦音:“。。。。。。”
哪是她要干活,分明是他故意整她,要她干活的好吗?
已经擦过的地还要她擦!
刚准备回他一句,见他复又蹲下身去,伸出一手就那么理所当然地覆上了她的腹。
弦音吓得不行,触电一般反应过大,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王爷。。。。。。”
“别动!”
感觉到一股热流暖意瞬间在小腹处弥漫开来,弦音眼睫颤了颤,便坐着一动不动了。
虽不懂武功,却也知道男人在做什么。
他在用真气帮她暖腹,是吗?
过了一会儿,他问她:“好点吗?”
弦音点点头:“好多了。”
是真的好多了,绞痛没了,就剩一些幽幽痛。
弦音忽然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对了,王爷,你还没有给鸽子我呢,我得尽快写信给厉神医才行,她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找人不容易,而且,早告诉她,她也能早答复,若有什么问题,我们也能早对应。”
男人的大掌还覆在她的腹上,淡声回了句:“信,得给本王过目了才行。”
弦音汗。
难不成还怕她说他坏话不成。
撇撇嘴:“哦。”
反正她也不会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聂弦音,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来了月事意味着什么?”男人突然问她。
“意味着什么?”弦音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
意味着开始发育了?意味着可以跟男人做那事了?意味着不是石女,有生育能力了?哈哈。
“意味着你不再是黄毛丫头了。”
“那是什么?”弦音接得也快。
不是黄毛丫头,难道是黑毛丫头?
艾玛,黑毛丫头,为毛她觉得这个词用在这个语境下很污呢?
“是女人了。”男人再次看向她,眸色有些深。
弦音怔住。
这个词。
有些过吧?
“明明我还是个孩子,就算有所转变,那也是从小孩子变成少女,少女而已,女人,说得我好像多大一样。”弦音表示不同意。
男人破天荒地竟也没有反驳,点点头:“嗯,少女。”
2 第447章 (3末)【求月票】
男人破天荒地竟也没有反驳,点点头:“嗯,少女。”
末了,却又话锋一转:“所以,既然不是小孩子了,就应该知道男女大防,懂得与人保持距离。”
呃。
弦音愣了愣,这是在说她不该跟他之间也无所顾忌吗?
“可是,是王爷要抱的我呀,鞋袜也是王爷要脱的,并不是我。。。。。”
弦音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蹙眉沉声打断:“本王说的是别人,那些不相干的人。”
呃。
哪些是不相干的人,哪些是相干的人呢?
刚准备问他,一个抬眸看到管深自外面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佩丫和素芳,三人手里皆抱着一摞簿子。
管深似是没想到屋里面是这番情景,脚步一滞。
他停了下来,后面的佩丫和素芳自是也停了步子。
然后三人就站在门里面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弦音也感觉到很尴尬,的确,她跟卞惊寒两个,他们两个现在的样子。。。。。。
她坐着,卞惊寒蹲着,她光着一双脚丫子,卞惊寒大手抚着她的腹,这画面,这画面任谁看到都会是这种反应。
正窘迫地想提醒卞惊寒,卞惊寒已没事人一样徐徐转眸看向三人,很淡定、很平静地起身站起。
“账簿都拿来了吗?”问的是管深。
管深怔怔回神,连忙回道:“都拿来了。”
“嗯。”卞惊寒扬了扬袖,示意他放到桌上。
管深便依言走过去将手里的簿子放好,佩丫和素芳紧随其后。
她们两人是方才路上见管深抱得高高一摞,走路很不方便,主动帮他拿的。
其实只要一人帮忙拿就够了,本是佩丫先帮的,素芳是后来赶上来要帮忙的,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帮忙,而是很好奇,这一大一小主仆二人在房间里做什么。
“佩丫,聂弦音今日初来月事,你等会儿随她去致远院教教她。”卞惊寒又出声吩咐佩丫。
他说得寻常轻巧,就像是说今日天气如何一样,在场的所有人却是听得浑身一震。
包括弦音。
她难以置信看向他。
尼玛,尼玛,这个男人竟然就这样当着大家的面,直白白地将这件事给说了出来。
不对,是宣布出来,对,那平静的脸色,那中正的语气,那君子坦荡荡的样子,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在宣布一件事情一样。
而且,她方才不是已经跟他说过,自己知道怎么弄吗?他。。。。。。
佩丫也是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反倒自己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回道:“好。”
卞惊寒又示意素芳:“那谁,你去致远院给聂弦音拿一双鞋袜过来。”
素芳眼睫颤了颤,脸色也微微白了白,颔首领命。
转身出门后,脸色更是薄透了几分。
让她去给一个小毛孩拿鞋袜也就算了,竟然连她的名字都叫不出来,那谁,那谁是谁?
还有,谁不是女人,谁没来过月事,谁没有第一次,好像这丫头来个月事,是多大多不得了的事一样,虽然还只是个孩子,没有什么男女大防,但是,一个主子,为一个来月事的下人,这般操心,就没觉得不妥吗?
弦音也是无语得厉害,可又没有办法,待素芳将鞋袜拿来,她生怕男人让别人帮她穿,赶紧自己三下五去二穿好。
“既然不舒服,今日就不学了,回去躺着吧。”示意佩丫和她一起,并吩咐佩丫:“你顺便跟致远院那边的婢子打声招呼,将聂弦音的情况跟她们讲一下,让她们也不要给她安排什么活计。”
弦音汗哒哒啊汗哒哒。
她敢打赌,明日,说不定还不用到明日,肯定全府都会知道,她来初潮了。
**
回到致远院后,佩丫就真的一本正经当起她的老师来。
如何用月事布,如何叠,如何垫,都一样一样示范,如何洗,如何晾,要注意些什么都说得详详尽尽。
还有,月事期间,不能做什么,不能喝什么,不能吃什么,都仔仔细细跟她交代了个遍。
弦音靠在那里听着,也只能听着,心里面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佩丫很开心,开心她来月事了,说这是女人很重要很重要的一步,也很开心卞惊寒对她那么好,说在她印象中,卞惊寒从来没有对哪个下人,不仅仅是下人,是任何人,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么好过。
佩丫走后,弦音就迷茫了。
她也不是木头人,卞惊寒对她好,她自是多少能感觉到。
只是,问题是,他为何对她那么好呢?
以前还以为他是恋童症,事实证明他并不是。
既然不是,为何对她那么好?
又不是她爹,做什么她什么事他都要管,还管得理所当然,连来大姨妈这种事都要替她操心?
莫不是对她那方面的想法?
毕竟,如他所说,来了月事,她就不是小孩子了。
而且,今日还跟她说,让她要知道男女大防,要跟别的男人保持距离,话里话外的意思,他除外。
可是,这样的话,问题就更大了。
那吕言意又算什么?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都睡了吕言意几次了,他们已经是那种关系了,他甚至还在派人寻她,不是还说掘地三尺也要将她寻出来吗?
那。。。。。。
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尼玛,他不会是想脚踏两只船吧?
**
翌日,见腹部已经不痛了,而且管深已经将账簿都搬去了云随院,自己是逃不掉的,她便硬着头皮去了云随院。
她到的时候,卞惊寒正在院子里跟管深说着什么,她便没有近前,远远地等着。
正是晨曦微露的时辰,金黄色的朝阳将他镀了一身,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看到的是他完美的侧颜。
他边跟管深说着,时不时有个手势,那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和矜贵就像是与生俱来。
她突然理解了李襄韵的偏执和疯狂。
这样的男人,站在哪里都是耀眼的,都会是所有女人的向往。
只是。。。。。。
卞惊寒一个转眸也看到了她,又继续跟管深说了一会儿话,才示意管深离开,并唤她:“过来。”
2 第448章 (1更)【求月票】
弦音抿了抿唇,拾步走了过去,跟管深迎面走过的时候,朝管深鞠了鞠身,管深亦是点了下头,看向她的目光不免就多了几分难以言喻。
卞惊寒就长身玉立在那里等着她,见她近前,问她:“好点吗?”
弦音不知为何就心神一旖,点点头:“嗯,没事了。”
卞惊寒垂目看着她,眉尖略略一挑,转身走在前面:“那就从今日开始学吧。”
弦音的心里是拒绝的,可也只得乖乖跟在后面。
进了屋,他扬手指了指窗边的书桌:“那些账簿本王已经大概给你分了分,有府里的,有府下商铺的、还有府下作坊的,你先从府里的看起。”
“哦。”弦音走过去,拂了裙裾在桌边坐下,看了看几摞分类,拿起府里的一本硬着头皮看了起来。
“不懂就问。”
“嗯。”
卞惊寒交代完,自己进去中房还是内房忙了一会儿什么,然后又出门去了。
于是,就剩弦音一人了。
实在不感兴趣,完全看不进去,她又将其他的账簿都拿起来瞅了瞅,艾玛,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三王府名下的商铺和手工作坊好多,遍布很多领域。
难怪出手那么阔绰呢,花五千两银子买个簪子给她踩着玩,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难怪在神医府,她说给他一万两银子,他都嗤之以鼻,说给他指条赚钱的商路,他也不为所动。
这样的家业,自然是瞧不上一般的呀。
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富的富得流油,穷的穷得发酸,自古都一样。
放下那些账簿,弦音只手撑着脑袋,耷拉着眼皮,继续去看府里的那本。
府里的就主要是开支方面的,每日的各项用度,还有下人们的月钱,以及一些添置,都记录得很清楚。
还有预算,关于下个月府中所需的一些预算。
虽然根本没沉下心去看,但是,只看数字大小就不难看出,整个王府每日的开销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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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惊寒忙完事情进屋,就看到那抹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身影,他走到近前站了好一会儿,对方都没醒,他俊眉微微一拢,拾起桌上的一个账簿就敲向那颗俯于臂弯里的小脑袋。
“啊!”弦音吃痛惊起。
对上男人略带着几分薄怒的眼,她惺忪了一瞬,才意识过来自己竟然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摸着自己被他敲疼的脑袋,她很想说他怎么又打她头,可终是自己理亏,不敢开口。
男人拾步走到她桌对面,撩袍坐下,声音沉沉:“看了也约莫一个时辰了,说说看你都学到了什么?”
呃。